金吾卫道:“罢了,夏开府这么说了,便不与你们一起计较。” 大刘撇嘴:“今日就饮酒,改日再算账。” 众人终于上了二楼雅间,夏黎拱手道:“侯爷,叨扰了。” 甯无患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夏开府哪里的话,请坐罢。” 落座之后便开始点菜牌,大刘等人看到菜牌子,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仿佛在说——这么贵啊! 香橼楼的菜色并非是最好吃的,但一定是最贵的。 大刘尴尬的道:“夏副使,还是你来点罢。” 甯无患亲和的道:“今日有幸请到绣衣司和金吾卫一同来饮酒,这膳食自然是无患来出资,诸位不必客气,只管幸酒便是。” 大刘眼睛雪亮:“那……那卑职们可就不客气了!” 听说是安远侯出钱,绣衣卫们终于放下心来,甩开胳膊点菜,把想吃的,想喝的,全都点了一遍,自然不能少得香橼楼的镇店之宝——香橼温酒。 光是香橼温酒,便一口气点了五壶,甯无患亲自起身,为夏黎、梁玷和柳望舒三个人斟酒。 夏黎呷了一口温酒,香橼的清香扑面而来,不过今日不宜饮酒,还有正经事要做。 夏黎准备借口离开雅间,去翻翻书册,看看话本上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当即站起来道:“诸位幸酒,黎失陪一番。” 酒宴起身离开,大多都是去更衣的,也就是俗称的上厕所,所以一般文人雅士都不会问去哪里,以免失礼。 夏黎走出雅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从怀中掏出话本来,展开翻阅。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突然,几条黑影破窗而入,冲入雅间,竟然是身着黑衣的刺客,举刀冲着梁玷砍去……】 看来甯无患是想利用刺客,来逼梁玷露出破绽,需想个办法才是…… 簌簌簌—— 身后有声音,慢慢靠近。 夏黎虽不会武艺,但十足警觉,他快速将话本一合,塞在自己的怀中,与此同时咚的一声,被人从后背抱了满怀。 对方双手捂住夏黎的眼睛,笑意低沉,故意压着嗓音:“猜猜寡人是谁?” 夏黎:“……” 夏黎心中的无奈,已经无法用表情来表达,梁琛怎么来了? 而且他好像很喜欢玩这个,乐此不疲。 夏黎扒开梁琛的手掌,道:“陛下怎么出宫来了?” 梁琛一双凌厉的刀眉垂下来,可怜兮兮的道:“你还说?阿黎分明答允与寡人一同用晚膳的,却跑出宫来饮酒作乐。” “啊……”夏黎发出一声短促的单音,微微启唇,一脸的恍然。 梁琛道:“你不会是刚刚想起来罢?你把答允与寡人用膳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呵呵、呵呵……”夏黎干笑,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给忘了个精光…… 梁琛的表情更加哀怨,他这个暴君完全不适合这种表情,看的夏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阿黎这个负心汉,”梁琛道:“亏得寡人特意让膳房准备了海错。” 负心汉?夏黎眼皮狂跳,这么严重么? “陛下……”夏黎稍微措辞,道:“确实是黎的不对,可是……如今黎已经与绣衣司金吾卫的同僚出来,眼下离去恐怕不妥,若不然改日黎再与陛下共膳?” 梁琛不依不饶:“改日是哪日?” 夏黎迟疑道:“明日?” 梁琛又道:“寡人等了这么久,明日一起可不行,明日后日与大后日,你都要来紫宸殿与寡人共膳。” 夏黎点点头:“是。” 梁琛挑起嘴唇,道:“那让寡人想想,该如何惩罚阿黎。” 惩罚?夏黎眼皮又跳起来,明日后日大后日一起吃饭,还不算是惩罚么?还要再惩罚? 不过夏黎明智的没有问出口,因为与天子一同进膳,怎们能算是惩罚呢?必然要算是恩赐奖赏。 梁琛的笑容扩大了,一步步靠近夏黎,夏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嘭一声轻响,后背靠在了隔壁雅间的门板上,已然无路可退。 梁琛还在逼近,贴着夏黎的耳朵轻声道:“那就罚你……主动亲亲寡人?” 夏黎睁大眼睛,一脸的迷茫,这是什么惩罚? 不等他反应过来,“唔!”夏黎的嗓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单音,唇瓣已然被梁琛含住,轻轻的研磨,温柔的摩挲。 那种熟悉的酥麻快速席卷而来,直冲夏黎的头顶,同时膝盖发软,又是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便是连腰肢也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夏黎浑身无力,软倒在梁琛怀中,梁琛有力的手掌托住他的腰肢,轻声道:“搂住寡人。” 夏黎下意识伸手,攀住梁琛的肩背,以免真的摔倒在地上,楼下是人流顶峰的散席,吃喝敬酒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跑堂儿接待顾客的声音,随时都会有人步上二楼,也随时都会有雅间里的人走出来。 夏黎想要推开梁琛,但他的手臂发抖,掌心撑在梁琛的胸口,抚摸到那完美又坚硬的胸肌线条,鬼使神差的没有推开,反而偷偷的用力摸了两记。 “嗬……”梁琛的吐息变得隐忍而沙哑,笑道:“阿黎胆子好大啊,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撩拨寡人。” “咦?”有声音从不远处的雅间传出来。 “夏开府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怕不是迷路了罢?” “要不然咱们出去找找……” 夏黎被吻得缺氧,脑海中晕晕乎乎的,隐约听到大刘要出来寻找的声音,胡乱的捶打着梁琛的胸口,想让他放过自己。可偏偏梁琛并不放开,反而加深了掠夺。 吱呀——是雅间大门打开的声音。 夏黎紧张不已,纤细的腰肢频频颤抖,惹来梁琛一串低沉愉悦的笑声,嘭一声轻响,梁琛手掌用力,将夏黎背靠的雅间大门推开,夏黎身子向后倾斜,一下跌入雅间之中。 梁琛拉了他一把,将人抱住,没有让夏黎摔倒,同时挥手,又是一声轻响,雅间的大门关闭,大刘正好从隔壁出来,自门前经过,却没有发现这边的端倪。 “咦?夏副使去哪里了?” “去一楼看看,走……” 紧跟着是渐去渐远的跫音。 “呼——呼……”夏黎狠狠喘息着,双腿一软终于是坐倒在雅间的席位上。 他定眼一看,这里乃是甯无患宴请金吾卫的隔壁,香橼楼的二楼有许多雅间。 梁琛微笑道:“寡人把这个雅间包下来了,放心,方才没人看到。” 夏黎:“……” 怪不得刚才梁琛不紧不慢的,原来他早有预谋。 梁琛道:“吓着了么?不过……阿黎受惊的时候格外敏感,我见犹怜,真是意外之喜。” 夏黎:“……” 夏黎深吸了两口气,从席位上站起来,道:“陛下,黎还要回隔壁去。” 梁琛一张俊美的容颜满是违和的委屈:“放着如此俊美的寡人在这里独守空房,阿黎你真的忍心么?” 夏黎:“……” 已然是第三次无语,夏黎沉默着,脑袋里却是翻江倒海,都是人话,怎么连起来竟听不懂了呢? 梁琛夸自己俊美,还有独守空房是这么用的么? 夏黎迟疑了一下,道:“难道陛下想要与黎一道去隔壁?” 梁琛:“……”这会子轮到梁琛沉默不语了。 梁琛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让朝臣知晓,少不得一顿子的规劝,到时候梁琛的耳朵恐怕要被磨出茧子来。 梁琛道:“寡人在这里等你,少饮点酒。” 夏黎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什么突然脑补了小媳妇等着应酬的丈夫归家的画面,真的很有画面感。 “咳……”夏黎咳嗽了一声,把脑海中奇怪的思绪晃出去,道:“是,陛下。” 他推门出去,正好和回来的大刘打了一个照面。 “诶?”大刘指着隔壁的雅间:“夏副使,您怎么从隔壁出来?” 说着,大刘还往隔壁张望,雅间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关闭。 夏黎赶紧上前一步,用自己纤细的身子挡住大刘的视线,能挡一点是一点儿,道:“黎刚才……” “哦——”根本不需要夏黎找借口,大刘恍然大悟拍手道:“夏副使恐怕回来的时候,走错了雅间,对不对?咱们的雅间是前面那一间。” 夏黎干笑:“是啊。” 不得不说,刘校尉冰雪聪明,真真儿叫人省心。 夏黎和大刘一同回了隔壁的雅间,大家还在推杯换盏,酒兴酣畅。 “你们金吾卫,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嫌恶!” “你们绣衣司,其实也还行,尤其是夏开府,讲、讲义气!” 两边喝得已然成了大舌头,夏黎扫视了一眼,甯无患、柳望舒并没有醉倒,还是清醒的,梁玷一脸贪杯醉酒的模样,但夏黎清楚,梁玷可是千杯不倒,其实都是装作醉生梦死的。 “嘶……”夏黎看了一眼户牖,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些刺客会从窗户冲进来,而此时此刻,窗子半开着,并没有关闭。 开春的天气还很寒冷,尤其是夜间,夏黎故意抽了一口冷气,摩挲着自己的胳膊,装作打寒颤的模样,来到窗边左右张望:“好冷啊,这风太硬了,吹人。” 他站在窗口,顺着二楼往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黑衣人,但不妨碍,夏黎顺手将户牖关上,“嘭!”还落了闩,唇角划开一点点弧度,刺客好啊,让你们练铁头功。 甯无患看到夏黎的动作,下意识张了张口,僵硬着没有说话。 夏黎走回来,重新坐在席上,借着倒酒的动作,对身边的柳望舒低声耳语:“楼下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柳望舒眯了眯眼睛,与夏黎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站起身来,道:“柳某失陪一会子。” 柳望舒自从入席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会子出去更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并没有人怀疑他。 柳望舒出去之后,隔了一小会儿,突听一阵嘈杂,是从楼下传来的,隐约听到什么“刺客”等等的喊声。 “怎么回事?”大刘站起身来。 哐—— 与此同时,雅间的户牖被撞了一下,好似还听到了“哎呦”一声,是那撞户牖之人发出的痛呼。 夏黎险些笑出声来,怕是刺客不知户牖被锁死了,所以一头撞了上来。 哐—— 嘭!!! 户牖再次被撞,一声巨响,直接被破开,黑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不同于话本上所写,黑衣人的数量没有那么多,很显然,是因为柳望舒下楼去缴获了一些黑衣刺客,那些刺客发现暴露了,所以才突然行动,非常的匆忙。 嗤——! 金吾卫和绣衣卫同时拔出兵器:“保护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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