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以朝说到最后,哐一声大力敲锣:“谁第一个破了他们的阵,一百金当场带走!” 随着他的话,当真有一箱金子扛过来,阳光下灼灼闪耀,几欲闪瞎人眼。 “玩真的啊……” “要是我会武……” “陈三家的,你儿子不是腿脚挺厉害,都打死过野猪?快去把他叫来试试!” 翟以朝等议论的声音小下去,又道:“中州军校尉以下,也可来试,规矩同参,校尉以上嘛,想试也行,但是不能欺负人,跟孩子们打,过来与我的卒兵试,若是能破,也重重有赏!” 这下连军队士兵们都兴奋了。 “行了,武的说完了,来说说文,”翟以朝哐一声又敲了下锣,“咱们谢郎,都知道吧?那是主公从南边骗……咳,请来的世族大才,少年时就曾一战成名,清谈会无人出其右,十六岁骂的一堆老臣不知东南西北,当朝吐血,十九岁教夷狄贵族做事,直接把人给骂的羞愧而死,文章华彩天下无敌手,与人斗文从未输过,他的才华,大家都认吧?” “认!” “谢郎佳才,在世无双!” 中州现在就这么一个拿得出来手的文……武兼文职,谁敢不服? 翟以朝:“总之这文题,是谢将军花了大心思拟的,他也说了,谁人不服,可去与他对辩,不怕吐血就行,他保证君子只动口不动手——” “为防作弊,文试明早统一时间进行,谢郎在此处提供了很多书籍,茶水笔墨管够,今日大家可在此研习准备,讨论交流,他出的题和誊抄好的答案已经封锁,由本将军亲自保管,明日谁答卷得分最高,即刻拿走一百金!” 这可真是……过大年了! 过大年也没这么富裕的,侯爷是真的敢啊! 有百姓大着胆子问:“那咱们一般人不会文也不会武,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还真问着了,咱们侯爷这次喜得小先生,放话下来,人人都能参与,遂小游戏当然不只两个,还有——” 翟以朝手往外一划拉:“咱们这定城四四方方,东西一条线,南北一条线,距离差不多,谁能保护一盏红灯笼,护着从头走到尾,速度最快且不灭,就能得一百金!” 还真是所有人都能参与,还可以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或是东西向,或是南北向,走一条街守灯不灭而已,这有何难? 翟以朝:“这道题有点难,限五日吧,五日之内,此次大集结束之前,能完成就算成功,百金归你,若完不成……这一百金侯爷可就收回去了。” “瞧不起谁呢!” “我一炷香就能走个透!” “这回的金子归我了哈哈哈——” 百姓们个个兴奋。 翟以朝适时提醒:“不可以作弊,不可以群殴打架,中州军随时巡街监督,若有人行事不端触及律法,别说金子没机会了,即刻法办从严!” 百姓们点头,纷纷表示不会搞乱,甚至可以帮忙监督。 “还有没有?怎么都是大人玩的,就没有小孩的游戏么!”人群里仍然有急的。 翟以朝笑了:“你还别说,真有,咱们小先生想了一个,有点难,但也没那么难,就是得多思多想,角度有点偏,说是有位老者委托了一个任务,想给人做个礼物,可是呢,这人老了,不记事,参赛者得想办法把他找出来,若是他不记得事,还得帮他做好这个礼物,送给对的人……小先生保密的紧,我都不知此人是谁,总之人就在城里,同样不限时间,五日内第一个完成的,可得一百金! ” “虽这几个小游戏,人人都能参与,胜者可得一百金,但只有第一名可得金,你若也完成了,但不是头名,那这奖便也没了,侯爷连媳妇都没娶呢,家底也经不起这么造,都听懂了么!” “懂了!” “一定不捣乱,给侯爷省点老婆本!” 百姓群人声鼎沸。 远处圈外,白子垣看着这场面,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下场凑热闹:“这热闹太大,肯定会有人趁机过来搞事吧?” 他说的不是百姓,而是某些盯着中州,盯着萧无咎的势力,外人或自己人。 祝卿安沐在阳光里,微微一笑:“就怕他们不来。” 靠他笑得好嚣张! 白子垣都跟着心怦怦跳,凑更近些,压低声音:“你同我说实话,这回真的只是热闹,不会有暴乱吧?” “怎么可能?”祝卿安一派笃定。 千金市马骨,买的是人心,买的是信任和期待,只要大家伙眼看着金子兑现,中州侯真的在做事,没糊弄人,那就算有刻意闹事的……百姓们都会帮你维持秩序。 “不过你还是得去给萧无咎带个信,”祝卿安眯眼,“让他注意行动。” 白子垣:“……你知道主公在做什么?” 祝卿安没问过,但萧无咎也没刻意瞒,这男人明显在训练什么,寻找什么,等待什么…… 若他没猜错,中州的流民群里,有流民,也有假装流民的坏人。 比武现场很快热闹了起来。 第一个挑战者有点轻敌,虽说要以一敌十,可对方十个都是小孩,最小的个头才到他腰,最大的也才十四,还是嫩瓜蛋子呢,能强到哪里去? 结果一入阵发现不对,孩子小,也灵活,脚下功夫尤其出色,他很难抓住,队阵一列起来,几个小孩像流动的水,时分时聚,策应性很好,盯准了是弱点的地方,猛地攻过去,下一瞬孩子们走位,弱点立刻变强点,别说破阵了,根本打不过! 他连半盏茶都没坚持住,就被甩出去了。 “啊这……兄弟你不行啊!” “不是说要投军么,就这身手?” 又有一个人跳上去:“我来!” 这回是个镖师,身材颀长,五官英俊,笑起来有颗小虎牙,见之可亲,他坚持了一盏茶,也输了,但没一点不甘心,还笑眯眯朝台下挥手:“我是我们镖局最小的,果然不行,但我们镖局的人都厉害,只是不凑巧都出镖去了没在——东风镖局,使命必达,大家有单都来托啊,必给您准时准点送到位!” 倒是个机灵的,趁着人多来打广告了! 还有这脸,这小身条,这气质,他就不是来赢一百金的,是想让人记住他,记住东风镖局的! 纯粹围观百姓只看热闹,各处做生意的商家想的可就不同了,心思更加活泛。 比武台又跳上去一个流民,一言不发就动手。 “这个我认识,新来的,不爱说话……听说从过军,不知是逃兵还是被弃了的,总之挺厉害。” “这一百金可不能叫他拿走……” “拿不走,他厉害,能比得过我们中州人?我算是瞧出来了,这些孩子定得过高人指点,厉害着呢!” “我也认识这个人,他向来不服气,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说,看着随时想走的……” “走不走的没关系,流民么,想去哪去哪,但这会儿必须打服他,让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他还能把眼睛长在头顶上! ” 这人坚持的比较久,超过了一炷香,但也很快被甩了出去。 三次挑战都是一人,孩子们三个小队轮流上,有休息时间,倒也暂时累不着,翟以朝确认了一下孩子们的状态,回到台子中央,铜锣一敲—— “下一个!” 比武场地热闹极了。 男人们尤其喜欢这种热闹,女人们就不一样了,更喜欢文试那边,这的男人不会打得满身臭汗,就算本身相貌不出色,也腹有诗书气自华,文人儒雅,而想要参加文试的又不会旁观,直接走到场地或捧书看,或低言讨论,遂围着的人不多。 “这人数……是不是有点惨?咱们定城就这点文人?” 女人们围观比较克制,离的很远,不会打扰,声音也都低低的,不走近根本听不到。 “少怎么了,看质不看量,若有真正出色的,一个顶外边十个。”年长妇人强行挽尊。 “咦,那个穿的破破烂烂,好像是流民……是个哑巴来着?” “没哑,只是不爱说话。” “人还是太少了啊……比比武台那边少太多。” “什么时候咱们定城也像南边那么繁华,天下贤才来都来投……” “要是以后每个月都有这种比赛就好了。” “想什么美事呢?侯爷还没娶媳妇呢,家底怎能这么造?” 不过瞅瞅这热闹气氛,这集市没开多久,就迅速达成的生意量,尤其瓜果小吃…… 商家们很难不转心思,流动的人群就是钱啊,侯爷说了以后每月都有集市,他要攒老婆本,家底不能这么造,可商家们有钱啊!舍一点点小本,逐大大的利,大家你凑点我凑点,不用一百金这么多,几十上百两银子……你说百姓们干不干? 一百金是没见过的钱,几十上百两就有人见过了?那也是穷苦百姓眼里的重金! 这里边可操作空间大大的有啊。 东西向,南北向长街那边,护灯笼比赛也开始了。 原本大家觉得很简单,玩起来却发现不对,你想从头走到尾,我也想,但只有第一个能赢金,只比脚快是不行的,除了风大,烛会灭,别人也不想你先走完,会想办法阻止你,各自为营,似乎谁都赢不了。 那合作呢?合作就得分钱,一百金数目不少,分也行,可你信任走到你面前,想合作的这些人么? 流民进城后,被分派的安居点并非集中在哪一片,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有,一般是当时哪里有地方安置,就安置在哪里,昨天大家还吵嘴差点打架呢,你现在聊合作?你敢信他们,他们敢不敢信你? 合作团队多少人合适,利益怎么分配,规矩怎么立,战术怎么分?攻击防守全部需要,因为一共两条长街,奖金却只有一份,率先走完的才能拿到! 谁最先能整合资源人心,谁就更有优势,大家都半斤八两,你熟悉本地地形,我也熟悉,我这边有流民,你那边也有,我们东西街凭什么比你们南北街差? 很快不同的策略出现,单人或小团队迅速被打乱,什么你我本地人流民,现在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为了一百金,冲啊! 甚至还很快分化出特殊的女子队,这比赛又不是比体力,怕什么,女人不比男人心齐?这群男人平时就在外头人模狗样,老早就看烦了,现在难得玩个游戏,有施展的空间,凭什么还让着他们?姐妹们上! 到晌午,集市上生意做疯了。 大部分商家并不知集市要怎么玩,原本只是出于对中州侯的信任和热情,想着赔本也没关系,中军将吴宿都亲自张罗了,他们怎么也得给个面子,结果谁成想,侯爷一回来就搞了个大的! 别说什么瓜果零嘴小甜水卖疯了,卖花的小姑娘都跑出汗了,把家里哥哥嫂子婶娘一起喊上,因为大家要给台上人掷花,小挎篮里的根本不够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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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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