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五彩编绳这种小东西更不必说,挑担卖货郎嘴都要笑烂了! 看热闹间隙,当家的女人们也会顺便看看布头饰品,想想一会还得回家做饭,油盐酱醋有什么少的,也会顺便挑一点…… “快快——加货!你去叫老三过来,加一车……不,两车!多了?多什么多,你懂个屁,现在就能走这个量,之后还有四天呢,足足四天!不行两车都不够,让老大立刻去跟作坊谈单下定,只要质量过咱们的关,多少货都要……赔什么赔,赔不了一点!今年咱们必大赚!” 各处摊子不一样,摊主反应差不多,生意做的好的,商业嗅觉都不一样,根本没人愁侯爷以后不搞这些比赛怎么办了,侯爷不搞,他们搞!一月一小搞,两月一大搞,逢年过节大搞特搞,形成习惯,还怕人不聚,财不来? 有那消息灵通点的,开始悄悄打听:“……就之前那风声,有准没有?” “翟将军都在人前说了,怎么可能没准!” “嘶……建专门商业街,修房修路可贷款,垦荒三年不税……侯爷这是玩大的啊!” 后面两项利流民和本地贫民,这第一条就对他们十分利好了,就是这模式不知谁提出来的,稍微有点让人发慌,这要还不上怎么办,赖账怎么办? 可见眼下气氛,只要百姓们信得过中州侯,中州侯和中州军又给力,人留住,信心和期待留住,心里能有底,未来就有靠,怎会成不了事? “我反正得抢个名额,我信侯爷!” “咱们定城,这回是真的要起飞了啊……” ……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也不怕暴乱!” 萧季纶非常不看好这些比赛,他觉得这是乱象:“你去给我把先生请过来……算了,我自己去,”他起身更衣,“吩咐流民里的钉子里闹事,告诉他们,定城姓萧,没有他们的房子,也永远不会有他们的家,他们已经接了我的钱,站了我的队,我赢,带着他们过好日子,我输,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部、都、得、死!” 他正愁没名正言顺由头搞事,好侄儿就送机会来了,那必然不能让他成功! 南朝特遣团里,吕兴听到动静,人都麻了。 萧无咎只是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与外地传递消息,但中州这边的事,并没有太瞒,动静大了自然能听到,这样的气势,这样朝气蓬勃的姿态,万人空巷的热闹,南朝从来没有过…… 阎国师说的真的对么?掌未来龙脉者,真的在南朝? “副使,萧季纶那边有消息……咱们可要配合?” “配合啊,为什么不?”吕兴低眸,“我们不都是被逼的?” 萧季纶要真有那本事,乱得了中州,挤得下萧无咎,于他们而言可是大大的好处,只是…… 怕高估这个废物了。 倒是别处,若能抓到机会……未必不会给他们带来转机。 中州以东,昌海侯封地。 “萧无咎竟有这胆子?他不是只会打仗么,谁给他出的主意,也不怕把整个基业砸里头?” “我们是不是得趁机会……” “不能这么直打,总得师出有名,”昌海侯眼睛慢慢眯起,“我记得我们有个逃奴,叫什么鸡来着?当年就是逃去了中州,这么久了,是不是得抓回来了?” 如果此人在流民群里,那就更好办了。 凉州都城。 凉州侯对着满桌抱怨文书,眼睛发直,竟然钱不够了!抢了女人来,女人是要养的,养不住还不是得跑,流民也是,一点都没眼光,全往中州去,都不来他这! 不行,得去抢点钱,最好是抢个会下蛋的金母鸡,大商,巨贾,这几年常听到的那个大东家姓什么来着? 不管此人如何神秘,如何会躲,他都必须要得到! “来人——” 凉州侯拍了桌子,决定很快定下,蕲州侯齐狗心眼子贼多,透的消息根本不能信,那狗东西想借刀杀人呢,要推他跟萧无咎干。 可万一呢? 他总得派人去中州看看,如果机会真在那里,他绝不会拱手送人! 定城街上,萧无咎也盯着流民群,同时给正在训练中的暗渠小子们下达了第一个任务—— 找出它国细作。 而在集市之中,最热闹之处,祝卿安把盘了半晌的粉青和田玉手串戴到腕间,拂衣振袖,负手朝前走,浅青鲛绡纱发带随风荡起漂亮弧度—— 所行所为,简直把这几个字写在头顶:该我出场了! 白子垣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这是……” “这么大热闹,那我不得给他们算算命?” 祝卿安眉目含笑,骨灵质清,缓步前行时似敛天地华光,集山川灵秀,简直让人想喊一声仙人,可再一细看,那双眼睛里除了清澈灵动,满满都是趣味期待。 这哪里是好心给人算命,分明是想看更多热闹! 第30章 “我来保护你!” 白子垣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义凛然地跟了上来。 其实这种场合干算命的事,并不安全,大家都想参与比赛, 都想赢,不管有没有信心, 有机会求卦当然会想参与,那你说谁能赢, 谁赢不了? 别人信与不信,都会有牵扯出的麻烦。 可白子垣认识祝卿安最早,对他的本事不要太了解,他既然敢上前, 敢算, 一定想好了对策, 保护什么的可能根本用不上,但热闹必然能看到大的! 祝卿安一出现, 摊子一支, 现场立刻沸腾。 “啊是那个小先生!” “不是已经入了侯爷府?还能帮我们卜算么?” “别犹豫了兄弟们,小先生算的有多准, 大家伙可是瞧见了,这有机会当然要快……” “选我选我!小先生算算我, 我也认得几个字, 能不能赢文试一百金!” “算我!” “我家男人跑的快, 脑子也灵,能不能护着那灯从头走到尾?” “我家小子脑筋转得快,已经确定委托任务的老者是个老头了,那最后一百金是不是非我家莫属!” 祝卿安微笑伸手,压下过于嘈杂的声音:“今日境况大家也看到了, 我本不愿参与,然悟得天地气机,只能来应——今日只算有缘人。” 他让人找来一大盆水,放到六尺远处:“有缘人是谁,现在我亦不知,想算的可以在此排队,轮流往那水里盆里丢一枚铜板,若有气机牵引,我感应到,那便是你了。” “今日集市热闹,大家都很开心,有缘人无需另付卦金,水盆中铜板最终我也不会留下,稍后会交给翟将军,作为愿意帮忙打扫场地的赏金。” 他话音一落,大家立刻排队,啪啪啪往水盆里扔铜钱,半点不带犹豫的。 一个铜板才多少钱,而且小先生也不收,全部给干脏活累活的人打赏,就算自己不是有缘人,也算沾了点善缘不是! 日前掐卦风天小蓄,祝卿安的确想寻找入局之人,但顺便看热闹的心也是有的,他挑出来卜卦的‘有缘人’,便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你这命有点硬,八字无妻财,需得流年行运方能得贤妻,今年恰逢运年……咦,你现在正在议亲?你答应了今日和小舅子吃饭,要带礼物给未婚妻,而你现在不准备去了?你若去争一百金,我不能说你完全没机会,但你这未婚妻,指定得没,兄台你需慎重考虑……” “你流年命盘空劫,会破大财,唯朋友之事上,可为助力,你身边有两位好友,一个是真好,一个则藏奸心,二人都会来寻你帮忙,要帮谁,你就得好好想想了,选择对,平安无事,选错了……你问我往哪个方向走?这得看你的心,我让你往东走,你心却向偏,做事也偏向西,那往不往东,结果都并无差别……” “你这个就有点有趣了,来我问问你,对你而言,拿一百金重要,还是头上被绿了重要?” 哇……这个刺激! 白子垣吃瓜子的手都颤抖了,他们定城也是藏龙卧虎,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 祝卿安说到做到,点出很多‘有缘人’看了八字起了卦,为其性格,未来或当下指点迷津,什么婆媳姑嫂,人缘桃花,事业兄弟,看到的都说,坐够时间,就停了摊子,说是天地气机已息,满满一水盆铜钱留给翟以朝,潇洒离开。 还真是一点事没有,用不着任何保护! 祝卿安又开始盘串,斜睨白子垣一眼:“还不跟上?” 白子垣:“去……哪?” “当然是看更刺激的,”祝卿安都有点迫不及待,“点拨了这么多人,他们不得行动?” 对啊,尤其那个头上绿的! 白子垣满眼兴奋,拉着祝卿安就跑:“那还等什么,快点去看人捉女干!” 竟还真给他们看着了! 那个头上绿的男人,并没有去比赛,火急火燎跑到老丈人家,要找的竟然不是回家省亲的妻子,而是小姨子!这小姨子没在家,说是去了什么胡同,他又火急火燎跑过去,发现有个男人正在和小姨子把臂同游,手里点心都要喂到对方嘴里去了! 男人当时就忍不了,去把和小姨子在一块的男人给揍了。 ……就很癫。 男人不是被自己的妻子绿了,是被小姨子绿了,绿他的人竟然还是认识的好兄弟? 白子垣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双手捂住眼睛,只指缝漏的大大:“我有点不想承认这是我们中州人……” 少年人,还是脸皮薄啊。 祝卿安比他大方多了,贴心的往侧走两步,帮他挡住视野:“人性糟污,处处可见,不只这里有。” 白子垣:“你走开,我看不到了。” 祝卿安:“我总得替你几个爹保护你的贞操。” 白子垣:…… 一时都不知该反驳前几个字,还是后几个字。 总之别人今天在比赛赢金子,他们像忙于吃瓜的猹,奔走于各大街小巷,看那些被算过命的人的选择和结果,比如那个约好了和小舅子吃饭,给未婚妻带礼物的,终究还是舍了一时的比赛机会,赴了约,带了礼物,没想到好大一个惊喜,未婚妻竟趁着外面热闹出来见他了,一时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好事不远了。 还有一个要选择帮兄弟谁的…… 白子垣看到视野里的身影时,人都麻了:“安安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除了铁口直断,还有别的跟踪本事?” 怎么什么时间人去哪里,他都能知道,想堵就能堵到?一个生辰八字而已,就能知道这么多么! “嘘——”祝卿安食指竖在唇间,“他要往这边看了。” 白子垣立刻噤声。 他眼睁睁看着这人选择了某个兄弟,然后事砸,鸡飞蛋打。 他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相信祝卿安的卜算,总之做出来的事,方向不同,结果便不同:“所以这命……”他不解的问祝卿安,“能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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