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能,也不能。” “怎么说?” “想改,需要修心明事,了解自己,念变了,命就会变。” “要多读书?” “差不多,多读书,多经历,多思辨,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最简单的路了。” 不止他们在看热闹,参与比赛的围观比赛的都见证着各种各样的热闹,‘有缘人’的行为轨迹一出来,祝卿安直接名声大涨,百姓们几乎要把它捧上神坛,狂热膜拜。 白子垣这会儿就有点吃力,鞋差点丢了一只,才把祝卿安从人群里撕出来。 “你可真厉害……” 连主公回城都没这么大的魅力! 祝卿安不疾不徐,一点不慌:“我只是喜欢低调,不是我不配。” 粉丝而已,他命盘里这点很旺的。 他们这次跑的有点快,恰好遇到了参与‘老人委托’比赛的一队年轻人,有人已经带领四五个小伙伴找到老人是谁,发现送的礼物是花灯,老人不记得事了,他们得帮忙做,可要做达到老头标准的花灯,需要的东西超多,西边的银东边的竹,北边的棉南方的绸,花样子怎么确定,内部结构怎么打造……竟然需要群策群力,本地人的智慧不够,还得融入外地人的风俗见识! 白子垣想明白了,给祝卿安竖了根大拇指:“小先生厉害!” 这几个比赛一搞,估计五天后,什么本地人流民,隔阂全不在了! 祝卿安嗯了一声:“低调。” 白子垣:“就怕萧季纶搞事。” “不用担心。” “嗯?” “卦象上说我今日毫发无伤。” “那就好……” “不过你就不一定了。” 所以伤的是我? 白子垣痛心疾首:“我早说了你别跟那几个狗将军玩,都被他们教坏了!” 中州侯府,深深院墙也挡不住外面喧哗,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谢盘宽懒觉都不想睡了,起身更衣,就穿……最添风采,最适合他气度的华服好了。 “是时候慰问慰问考生们了……” 这不管为人做官,心理强不强大都很重要,他就随便骂几句好了,看看这些幸运儿能不能承受得住。 府中老管家一看他这架式,就知道他想玩什么,很想说谢郎你就收了神通吧,又怕人反骨叛逆,把别人折腾的更狠,只克制提了一声:“今日热闹大,谢郎盯着点,别出什么事。” 谢盘宽玉扇轻摇,端的是一个郎才绝艳:“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老管家:…… 就是你在,才会出事啊! 谢盘宽走到文试地点时,发现上面的‘考生’正在对骂……哦不,是正在清谈,因为彼此观点碰撞太剧烈,偶尔会有点用词不雅。 菜鸡互啄有什么趣? 谢盘宽直接往台上正中间一坐,玉扇啪一声收起,姿态优雅,目光睥睨,淡淡一笑,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来,一起上,骂我。 虽然大家敬他才名,也真心佩服,可他这般嚣张,谁忍得了?况且他只有一个人,自己这边的考生……可是整整一台子! 怕什么怕,干他! 谢盘宽就这么浅浅一来,淡淡一坐,直接压下了几欲打架斗殴,捍卫尊严的文人学士们,大家直接齐心协力,一起杠他,哪还闹得起来? 翟以朝忙得不亦乐乎,除了盯集市现场,就是守在比武台子上,感觉很快,第一个一百金勇士就要诞生了,他看的手痒痒,恨不得自己亲自下场! 至于参与比武的,心火大想闹事,你闹一个看看?是想跟他这个过了三十还在做前锋将的人过过手? 他在这里,如同定海神针,集市上一点乱象都不会生。 中州将吴宿,则是满城巡查转悠,同时适时调整各处布防计划,查漏补缺,保证定城每一个角落,每一种异常信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凡有意外,必能第一时间压下。 这些人互相之间并没有通知,但镇在各处,就是中州安定基石。 唯有中州侯本人,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事的。 “都造反了?” 全部瞒着他? 他的确赋予了四将很多自主权,办个比赛这种事的确不用非和他提,顾忌他太忙不多说也……翟以朝和吴宿可能是,但谢盘宽一定是想看他热闹。 “也不是没同您说,这不是……留了纸条?”亲兵提示,“说是小先生提议的。” 的确是祝卿安提议的,还花光了他给的金子。 萧无咎都要气笑了,枉他以为这人终于不见外,愿意花点他的钱了,结果竟是为他打名声? 至少……办的还不错。 “走。” “您也去凑热闹?” “不,是该我上场表演了。” 他要是不去,或去晚了,指不定怎么被祝卿安埋怨,被谢盘宽看笑话。 待走到集市,刚好第一个人破了阵,一百金名花有主了! 翟以朝心说主公你可真厉害,怕不是跟小先生多了,学的能掐会算,来的刚好是时机!他立刻把萧无咎请上台,给此人一颁发一百金! 这些赛事举办都是为了中州,而中州侯是主州主心骨,他亲自来最合适! 萧无咎也干脆,直接上台颁金,问胜者名字,来自哪里,年岁几何。 “我名龚昊,来自祁城,今年二十五岁!” “我去过祁城,苍山秀海,多慷慨朴善之士,性直不弯,”萧无咎道,“你之能力,外面它处大约给不了你机会,若……” 龚昊立刻下拜:“愿效命中州军,还请侯爷成全!” 他很激动,原本只是被勾起胜负欲,并无留于哪一城的想法,外人眼里,他是流民,但他并不以为耻,只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寻什么,一个城一个城的走,停不下,也没想过回家,可今时今次,他心内热血重燃,不知为何,觉得这座城很吸引人,主公是,底下百姓也是,他想留下来。 心甘情愿。 萧无咎将人扶起:“得有识之士投郊,是中州荣幸。” 龚昊再拜:“属下参见主公!” 萧无咎再次扶起,将金子给他,转身面向围观众人:“若有他人也愿投效军中,中州来者不拒,不过本侯也需提醒,中州军军纪严明,使命保家卫国,护佑百姓,若有犯禁,无论何职,皆会军法处置——稍后此间挑战继续,凡有胜者,本侯皆有赏!” “侯爷英明!” “侯爷大义!” 百姓们齐齐有声,喝彩的有,吹口哨的有,有人甚至都不小心飙出‘侯爷万岁’的话了。 本地人和流民,治理和融入,不同的习惯,缺失的归属感,然在无形之中被化解,大家意志拧成了一股绳…… “这般轻易的么……萧无咎也是,竟然这么相信祝卿安!” 萧季纶在房间里等的烦躁,背着手转圈:“不,我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喜欢流民,这些人都是白眼狼,花我的钱,又不记我的恩,中州不是流民的,也不是本地人的,是我萧家的!我没错!” 他踹了下房门:“那位到底多久能到,再不来他萧无咎把人心都收完了!” …… 祝卿安听到萧无咎亲自给人颁发一百金,非常满意。 算这个男人懂事。 同忧相亲,同欲相憎,人性之矛盾变化,易经里都写了,只要给出方向,将‘竞争意识’转化成‘共同忧虑’,人群就会聚在一起。 人是群居动物,摩擦竞争随时随地都是,可只要扩大范围层次,就会发现天大地大,合作共赢,才最符合每个人的利益。 白子垣已经呆了,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三头六臂,所有地方的热闹都能掺一脚! 祝卿安掐了次手指,微微一笑:“走,再来个大招,让你开开眼。” 白子垣乐颠颠跟上:“义父您慢点!今天孩儿都听义父的!” 这次是一个略偏僻,不被注意的小巷子,有流民正在闹事,搭了尖木架横拦在巷路中,不让任何人过去。 刚好这是东西路,南北路中心的交叉点,所以想绕路护灯的人群,全积在这里。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谁管你们东西路南北路得一百金,想从我这过,先拿五十金来!” “没错,我才不信真给金子,在场的流民都听好了,你现在是流民,一辈子都是流民!一根吊在驴子前头,根本吃不到的萝卜,就把你们骗到了?中州侯干过什么好事,是救过你爹的命,还是娶了你女儿?他在边城多年,回都没回过,你苦你累你死家人你流血的时候他在哪里!就这样就把你们收买了?” “我告诉你们,人家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在这里不会有房子,不会有家!” “呵,那靠墙站着的,刘五是吧?我记得你家闺女就是进了中州没的?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她送出去做骨器,至少能活! ” 做木刺架的几人很是偏激,说话直接戳人心窝子,很明显,就是在闹事。 有人比白子垣和祝卿安来的早,挤在人群中试图讲道理,奈何人太多,他又太瘦,根本挤不到前面去,能安抚的情绪有限。 “……姑娘你怎么了?这位姑娘?” 他眼疾手快扶住一位差点晕倒的姑娘,那姑娘花信年华,眉眼姝丽,看起来也是流民,一身穿的很是素净,头上簪了朵小白花,像是……为谁守孝? “多谢公子,我没事。”那姑娘站好,转身走了。 他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这种乱不行,我得……”白子垣准备上前,却发现祝卿安不对劲,他好像在看人群里那个扶姑娘的年轻男人? “你对他感兴趣?” 祝卿安指尖迅速掐了个卦:“你认识他?” 白子垣:“他叫王昂,是定城小吏,文才不错,心地也好,交给他的事都能办好,只是心性太直,太有坚守,之前一直被萧季纶排挤,做了几年小吏,仍然没升官,宽宽说咱们回来吏制得改,真正有才的人会被提调,你是看出他前程了么?” 祝卿安却没言其它,点了头就往前走,没找那王昂,而是站到木刺前—— “谁说流民在这里,一辈子不会有房子?据我所知,侯爷马上要修路建房,给愿意安家的人安家了。” 现场一片静寂。 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 拦路人目光阴戾:“就算建了,还不是得拿钱买?我们这种人,哪里来的钱?凭你那只有一人才能赢得的一百金么?别说我赢不了,便是我赢了,也不会分与别人!” “为什么没钱,就不能拥有房子?” 祝卿安慢条斯理:“此次集市后,侯爷会推出新政,组织大家一起建房修路,搭建商业街,前期所有投入都有官府负责,参与干活的人有工钱拿,房子修好后,也可以极低的首付款,签契选定房子先住,其余尾款,算是官府借你的,可按月来还,还款年份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十五年,可自行选择,你没钱,总不会没力气吧?只要你不懒,愿意干活,那就很快能住上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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