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尧的确又在实实在在地帮助他渡过眼下的难关,新剧组的试镜等等,谢尧都是能帮的就帮。 但为什么,越这么下去,他越觉得谢尧看他的眼神中爱意渐少,只剩下幽暗的光。 他开始害怕谢尧,但又不能放开谢尧这个救命稻草,于是主动提出交往。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没想到换来谢尧的拒绝。 那时,谢尧说:“阿坷,一切都要以你的事业为先啊,谈什么恋爱呢,我会继续帮你的。” 真的会帮吗? 谢尧有这么好心吗?叶坷怀疑着,同时也庆幸着。 因为他深知,谢尧不是姜知南,谢尧没那么好骗,同样也不会甘愿成为他的工具。 眨眼间,思绪重回现在,叶坷已经跟着谢尧上了车,幽幽看着谢尧放在一旁跟着车内音乐慢慢打着节奏的手。 谢尧现在心情很好。 “今天带你去见个人,记得话少些,眼神冷一些,”谢尧曲起手指碰了碰叶坷的脸,“无论他发什么疯,别被吓到,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若是话只听一半,叶坷或许会以为谢尧要把他卖给别人,他刚要发火,但仔细一听事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叶坷皱起眉,反问:“谁?” 谢尧没有说那人的名字,只笑着转头:“一个生意上的敌人,我需要你帮我,就像你需要我帮你一样。” 叶坷仔细分辨着谢尧眼神里的意味,在确定还能看到爱意之后,才垂下眼眸说:“……行。” 谢尧还爱他,但好像又没那么爱他。不过谢尧还会帮他,这也算好事,不是吗? 心知肚明的合作和利用,也许比和谢尧这样的疯子谈恋爱要好,至少他还能全身而退,事情也没有完全脱离掌控。 “到了。”谢尧拉起叶坷的手,护着人下车。 叶坷一路安静地跟着人走进一个大宅子,直到推开门,他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酒瓶堆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时不时还抓着瓶子砸到墙上。 满屋子的佣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默默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但又不敢靠近男人的周遭。 “叫他名字,”谢尧把叶坷推到身前,凑在叶坷身后低声说,“他叫薄逾。” H市又下了大雪,同在北方的首都倒是没有雪。 姜知南和薄舒面面相觑着,整个车厢里都在回荡着姜知南才说完的那四个字:“暧昧对象”。 暧昧对象? 谁的暧昧对象? 谁是谁的暧昧对象? 这太荒谬了,自己的男朋友居然一直以为舅舅是他的暧昧对象? 薄舒张了张嘴,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同样一脸茫然的姜知南。他几乎被气笑了,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又笑又骂:“郑之铎什么时候成我暧昧对象了?” “不是吗?”姜知南还没意识到这是多大一个误会,“之前在你学校对面,我看到你和他一起上了车……他还摸摸你的头,给你买了蛋糕。” 薄舒笑得发抖,他摸出手机,迫不及待要给郑之铎和周翰宁说这个消息。 太乐了,他这男朋友这么怎么好笑。 在薄舒狂笑的时候,姜知南只觉得委屈,他一个人闷不作声吃这么久的醋,现在薄舒居然还笑他。 谁来可怜可怜他这个恋爱脑啊? 姜知南坚持不懈继续吃醋,气鼓鼓地说:“但我觉得他这人真不怎么样,明知道你是舞蹈生,怎么能给你买那么高热量的,难道他不知道你一直在控制饮食吗?” 就这个等级的暧昧对象,追得上人他跟郑之铎姓。 自认优秀男朋友的姜知南自信瘪嘴。 这一幕落在薄舒眼里,又是噗嗤一声,他抬眸看了眼姜知南,眼里闪着莫名鼓励的光,说:“还有呢?” 他真的好奇姜知南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怎么这么可爱又这么好笑。 姜知南却以为薄舒是认真在问他,作为情敌,他当然是毫不留情给郑之铎打负分。 “还有很多啊,他看着和你气场不合,还动手打人,你可要小心万一他有暴力倾向怎么办?” 越说越觉得姜知南是只气鼓鼓的河豚,薄舒乐不可支,拿着手机反问:“暴力倾向?” 姜知南看了眼薄舒,只觉得之前被郑之铎打得地方好像又开始疼了,只因为他男朋友怪怪的反应。 登时,三十岁的灵魂委屈巴巴皱成一团,眼睛还红了。 一看姜知南扭头要擦眼睛,薄舒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忙抱住姜知南的脖子哄说:“哎哟哎哟,我的乖乖委屈死了。” 姜知南学着薄舒的语气,脱口就是一句薄舒的口癖:“烦。” 薄舒连连应说:“哈哈哈哈,对,郑之铎最烦了,他有暴力倾向,咱不跟他玩啊。” 他双手环着姜知南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手机,刚好凑在姜知南耳边。 只听突然一道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对面的人沉声怒道:“薄舒,我给你胆子再说一遍?” 这谁? 姜知南瞪大了眼,僵硬着转头看去,只见薄舒的手机屏幕上正写着三个字【郑之铎】。 顿时,如遭雷劈。 哪有这么谈恋爱的啊!难得在背后说情敌坏话,怎么薄舒还暴露他让他以这么惨烈幼稚的情况社死! 姜知南更委屈了,连忙伸手想要去抢薄舒的手机,但薄舒却早已经收回了手,甚至还把电话点了免提。 他一边冲着姜知南笑,一边故意阴阳着开口对留守在H市的郑之铎说:“舅舅,我觉得我的乖乖男朋友说的对,所以我以后不跟你玩了,特此通知你一下哦。”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变了。 郑之铎几乎是咬着牙怒吼:“姜、知、南——!” 而坐在车里的姜知南则是浑身一抖,面露惊恐地看向一脸看热闹的薄舒。 “舅舅?” 哪门子舅舅? 这是哪里的风俗啊,管暧昧对象叫舅舅? 哈哈,一定是听错了,他幻听了。 姜知南挣扎着想下车,他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一了百了。 可脾气向来暴躁的郑之铎才不给姜知南躲避社死的机会,又是一句怒吼:“我就不能是自己想吃蛋糕?我还是个暴力狂?打你怎么了,就问你我打你了怎么了?说话!” 这话薄舒可就不爱听了,他伸着脖子冲手机说:“你给我注意用词,上次你打他的账我可还没算完呢。” 关于薄舒这个永远双标向着姜知南说话的超凡恋爱脑,郑之铎已经放弃挣扎了,扶额哀叹:“老子真是服了你俩这天打雷劈的一对。” 好一个天打雷劈。 多么形象的形容词啊,姜知南真觉得好像打雷了,一道雷劈下来轰得他眼前一黑。 郑之铎还在对面暴怒,“吃谁的醋不好非吃我的醋,老子做错了什么要成为你俩谈恋爱的一环,上辈子欠你们的是不是?” 舅舅真潮流,连play的一环都知道呢。 姜知南欲哭无泪伸手抢了薄舒的手机,像个机器人一样扬起诡异的微笑干巴巴地说:“舅舅上午好,舅舅再见。” 啪地一声,电话被姜知南挂断。 这一遭,薄舒又开始心疼无辜遭难的姜知南,他软着声音抱着姜知南哄说:“你别管他的,他打了你就是他不对,怎么能打人呢,为老不尊。” 姜知南则是绝望到颜色都褪去了,整个人灰败得像幅素描画,嘴角的干笑只剩下几个微不可见的像素点。 他缓慢抬头把脸埋进薄舒的锁骨,还不信邪,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他真是你舅舅?亲舅舅?就是你昨晚打电话说的那个舅舅?” “亲的,跟我妈一个姓。” 所以说,刚才姜知南真的贴脸了郑之铎,也就是薄舒的亲舅舅,还说他是暴力狂…… 轰隆一声,姜知南仿佛提前看见了世界末日。什么叫社死的巅峰,这就是。 怎么之前看薄舒的资料没查到这一点呢,该死的私家侦探,他要给差评!! (时隔几月飞来差评的侦探本人一头黑线: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求你睁开眼看看吧,你让我查的是薄逾,跟郑之铎有个屁关系!) 薄舒抱着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可怜小男友,憋着笑解释说:“我之前的确是打算安排一个情敌刺激你的,但还没实施,我们就捅破窗户纸了。” 姜知南抱着薄舒的腰,埋着脸闷声说:“你还真打算找一个啊?” “你当时太木头了,再不刺激你一下,我怕和你永远都只能是朋友,”薄舒低头亲了亲姜知南的头发,“你知道的,我是个坏脾气,还有心机。” 突然自贬的话入耳,姜知南心里一紧,坐直身子抬眸看去,只见薄舒眼里都是愧疚。 薄舒追上姜知南离开的嘴唇,贴着姜知南的呼吸低声说:“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想法不对,让你吃醋是一个坏主意,你会难受,但我不想让你难受。” 当时的他得意洋洋,步步为营,可现在才觉得错得离谱。 就算要钓人,也没必要让姜知南难受,更何况那个时候姜知南已经喜欢上了他,这个时候吃醋只会更难受。 薄舒太了解这种难受,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面对姜知南的事,薄舒向来郑重,这一次也不例外。于是薄舒干脆利落地道歉:“郑之铎的事情对不起,我可能是忘了还没向你介绍他。” 姜知南亲了亲薄舒的嘴唇,摇头说:“其实我早就吃过你的醋了。” 他温柔地笑着,迎上薄舒惊讶的目光。 “可我一直都没什么绯闻,所有人都不觉得我会谈恋爱,你吃谁的醋?”薄舒感到困惑,若不是因为长年累月对外营造出这样的形象,他也不至于还需要周翰宁替他找一个工具人来成为姜知南的情敌。 因为其他曾经试图追求薄舒的人无一例外都放弃在了薄舒对外的传闻里,没有一个真的走到薄舒的面前。 姜知南对上薄舒纳闷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干脆和盘托出。 反正已经足够社死,也不怕多一条了。 他回忆着过去,认真地说:“表白墙上那么多人对你表白,还有人昵称都是叫你老婆的,你让我怎么不吃醋。” “啊……”薄舒恍然大悟。 “还有周翰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他可亲密了。”姜知南紧接着又这样说。 这回可是真的惊到了薄舒,薄舒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眼睛亮亮地看着姜知南。 第一次见周翰宁,那可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和周翰宁故意想试探姜知南的反应,但是一点也没试出来,两个人都还失望了好久呢。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原来是姜知南把他们俩都骗了! 薄舒激动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喜欢我了!那个时候我们才见了几面,我没看错,在书房你就是想亲我。你一定喜欢我,你当时就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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