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上了一丝哽咽。 叶云樵听着观安的话,抱着观安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他沉默了片刻, 抬眼看向秦知悯房门。 “不是这个意思……”他轻声解释,而观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放松下来,反而更加沮丧地埋在他的肩膀旁。 叶云樵暗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伸手拧开了房门: “我们这就进去,云樵哥哥住在这里的。” 门拉开,屋内的光线映入眼帘。 属于秦知悯的气息扑面而来, 清冽又冷静,像他的主人一样,让叶云樵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许的不自在。 他抱着观安走了进去,然后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小心点,别摔了。” “云樵哥哥, 这里怎么没有看到你和知悯哥哥的合照呀?”观安稳稳站好,四处张望了一圈。 叶云樵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嗯……还没有摆出来。” “哦!那以后要摆出来呀!我听说,把合照摆在房间里,以后会越过越幸福的!”观安一脸认真地建议,又眨了眨眼,指着床:“那你睡哪边呀?” 叶云樵随着她的话,在脑海里忽然闪过和秦知悯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形,耳根顿时发热。 他赶紧压下这个荒唐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让自己镇定些:“嗯,在右边……吧?” 为了避免观安继续问出让人更难回答的问题,叶云樵果断转移了话题: “观安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好呀好呀!”观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在椅子上盘腿坐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叶云樵微微一笑,在她身旁坐下,手掌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讲起了一个古代的小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因为经历过太多伤害而变得冷漠自闭的孩子,但在一个永远保持着天真赤诚的挚友陪伴下,主角渐渐学会了打开心扉,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温柔的心。 叶云樵声音宛若春风,语气柔和地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他讲这个故事的缘由,是想告诉观安,要永远对世界抱有期待和希望。 但观安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后抬起头,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 “这个故事的主角好像知悯哥哥哦。” 叶云樵一愣,视线落在观安稚嫩的脸上: “而云樵哥哥,就像故事里的好朋友一样。” 他回过神,轻笑着伸手揉了揉观安的脑袋:“哪里像呢?” 观安抱着膝盖,歪着小脑袋思考了片刻: “知悯哥哥人很好,但是超级超级冰冷。嗯,也不是冰冷吧……” 她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努力解释着:“就是感觉离人很远,他会对人说话,可我总觉得,心里有一扇门,没有真的打开,” “可是,每次看到云樵哥哥的时候,他就不一样啦!虽然表情还是冷冰冰的,可是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观安绞尽脑汁地作了一个比喻:“就像……春天来啦!雪化了!” 观安笑意盈盈地凑近叶云樵,用柔软又暖和的小手贴了贴叶云樵的脸庞: “云樵哥哥就是知悯哥哥的春天哦!” 所以当春日来临时,冰雪消融,万物生长。 叶云樵原本平稳的心弦轻轻一颤,像是被人毫无预兆地拨动了一下。 他看着观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本能地想否认,忽然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观安还有话说,这个聪慧的小女孩,敏锐地感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情绪。 她用更加认真和小心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叶云樵更加措手不及的问题。 “云樵哥哥,你喜欢知悯哥哥吗?” - 夜渐深,秦知悯上楼叫他们,却看见叶云樵和观安在他的房间里。 这是一幅极其和谐的画面,观安盘腿坐在地毯上,而叶云樵用着一个小木雕逗她笑,观安咯咯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音回荡在房间里。 秦知悯敲了敲房门。 叶云樵抬头,见是他,便招了招手,等秦知悯走近后,他微微凑过去,在他耳边说: “观安以为,这位是我们两的房间。” 所以才不好意思用了一下你的房间。 但“我们的”这三个字落在秦知悯的耳朵里,让他变得高兴许多。 他看向地上的观安:“观安,玩得还开心吗?” “很开心哦!”观安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比了一个超级大的心。 叶云樵见他俩说着话,起身走到一旁倒水。 正喝着,就听见观安用她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却清清楚楚的音量问道: “知悯哥哥,云樵哥哥睡觉的样子安静吗?” 会不会像她一样翻来覆去地像小毛毛虫呢? “咳咳咳!”叶云樵手一抖,刚入口的水差点没呛出来。他咳嗽了两声,耳根迅速泛起一片薄红。 观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大声”了,偷偷瞄了他一眼,咧嘴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啊。”秦知悯看了叶云樵一眼,压着笑意,“睡觉很安静,很乖。” “原来如此哦!”观安点点头。 她向左看看秦知悯,又向右看看叶云樵,然后让他们把手伸出来。 忽然,观安拉住秦知悯和叶云樵的手,轻轻一迭: “观安今天很快乐,也希望云樵哥哥和知悯哥哥一直快乐。” 两人双手交迭,秦知悯手掌的温度立刻温暖了叶云樵。在叶云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秦知悯已经反手,将叶云樵紧紧握住。 叶云樵看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响起观安的问题。 叶云樵,你喜欢他吗? 但此刻的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要走了。 不过在观安面前,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 等到方曼仪和观安走后,沈佩兰收回视线, 她看着秦知悯和叶云樵两人,沉默片刻: “知悯,你来书房一下。” - 沈佩兰的书房里,繁复的灯饰洒下冷冽的灯光,映出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和琳琅满目的荣誉。 沈佩兰坐在椅子上,秦知悯站在她对面。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茶杯盖轻轻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 秦知悯率先打破沉寂: “妈,赵冕的事情,是你透露给方姨的。” 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早已确认的事实,而不是提出疑问。 沈佩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 回答直接干脆,没有多余的解释。 “您这样做,是为了让方姨对赵冕彻底死心,尽快脱离那段婚姻。” “更重要的,是为了从赵冕身上找到杜荣的突破口。如果想动杜荣,必须先抓住赵冕的把柄。” 沈佩兰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擦过杯沿,抬眸看向秦知悯:“可是曼仪已经和赵冕分居,她能提供的东西不会太多。” 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方姨或许知道的不多,可她的交际圈知道。他们共同的长辈、好友,甚至那些旁枝末节的关系,多多少少都会透露些线索。”秦知悯顿了顿,垂下眼眸,“可是为什么,方姨一定会帮我们。” 而不是帮着赵冕助纣为虐。 “因为观安。” 沈佩兰开口:“曼仪不是菟丝花。赵冕一旦出事,曼仪会明白这是她从赵家带走观安的机会。” “观安现在已经在方姨身边了。” “' 在身边'和'没有人能夺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沈佩兰语调低缓,看着秦知悯,“就像叶云樵在你身边,和永远在你身边,是不一样的,对吗?” 话题又落到叶云樵的身上。 这是他们自那场大雨后,再一次谈论关于叶云樵的事情。 秦知悯没回避这个问题:“您想说什么。” “你和叶云樵……” “是真心实意。” “我明白了。” 沈佩兰看着自己的孩子,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可以问出口。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为什么是他?” 这些问题在那场通话后就在她脑海中盘旋,可当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时,她选择了沉默。 如果他们能够终成眷属,她身为母亲,会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祝福。 可若有一天,二人缘尽成怨,她也不会多加干涉。 感情的选择,归根到底是他们自己的路。 沈佩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谁提出要搬出去的?” 秦知悯笑笑:“是阿樵。” “嗯?”沈佩兰难得地疑惑了一声,她一直以为是秦知悯掌握着主动权。 叶云樵? 她儿子不会是听错了吧?
第34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我不想上班,不想上班。” “叶哥?叶哥?回回我回回我,answer me!” 叶云樵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在堆栈如山的文件中。半晌, 他揉了揉眉心, 视线不经意落到手机屏幕上, 才看到纪嘉章发来的消息。 “你们还不休假吗?”他一边打字回复, 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纪嘉章的回复很快弹了过来:“没呢, 已经连轴转了好些日子。” “还是要注意身体。”他想到那个不知来处的竹简, “那批竹简现在怎么修复的怎么样了?” “估计快了吧, 应该再过段时间就修复得差不多了。”纪嘉章回了个语音条, “希望能赶在年前把活干完,到时候就能高高兴兴过个大年啦!”‘ “就是……”纪嘉章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工地外面出现了一些新面孔, 看起来不像是随便路过的。 他刚想打出这句话,却又被同事拍了拍肩膀,连忙换了句:“不说了不说了,去干活了!” “等叶哥你们那个博物馆开展的时候, 我指定过来!” 叶云樵笑笑,回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他收好手机, 继续看着手边厚厚的策展文件。 左侧是展览的整体介绍,右侧按顺序摆放着一迭文物照片。这次展览一共有五百余件藏品,分为不同主题单元,按照历史脉络与文化价值布置在不同展区。 他摩挲着纸页,将每件藏品的名字与介绍逐一核对, 手中的笔不时在文件上划下标记,勾画出需要调整或完善的细节。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名单上,一组特别标注的三十三件文物旁,写着捐赠者的名字——叶云樵。 他停顿了一瞬,指尖在名单上划过。 “咚咚。”门被轻轻敲响。 黄芮推门而入:“叶哥,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叶云樵抬起头,给她看自己写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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