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皓眉心一跳,顿感不妙。 “什么,成亲几年还是分居?”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戳了一下叶安皓的脑袋,对这个小孙子恨铁不成钢,当即拍板一锤定音:“从明日开始,锐儿搬去皓志阁与你同住。” 叶安皓:“……” 岑秋锐:“……” 一顿饭吃的叶安皓消化不良,一天的心绪也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眼见着要入冬,夜间难免寒凉。 傍晚淅淅沥沥刚下了一场小雨,点点晶莹的雨珠,条条倾斜的雨线,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不一会儿积攒的雨水就顺着黛青色的瓦片掉落在廊前的青石台阶上,滴滴答答地声音尤为清脆。 等雨停后叶安皓在府中溜达着消食,忍不住的惆怅,“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呀?” 原著中明明没有描写岑秋锐与原身同居的日子,事情为何变成了这样? 万一他在睡梦中被岑秋锐咔擦了怎么办? 要是哪天岑秋锐看他不爽,随便拿个枕头都能把他捂死。 要是在这里死了,我是能回现代?还是变成会孤魂野鬼?亦或者魂消魄散?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叶安皓头都快挠秃了,却是一点思绪都没有,余光不经意扫到了一小片影子,差点给他魂吓没了。 叶安皓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后院。 庭院里只亮着一盏用于照明的小灯笼,岑秋锐孤身站在鱼池边,皎洁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旁边的垂柳也跟着微风缓缓地荡,树影婆娑,岑秋锐那张冷厉的面容在月光下衬的有些柔和。 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叶安皓蹲在后面狐疑地看了小半晌,最后发现岑秋锐就真的只是在那站着,他的表情开始微妙起来,这种天气大半夜站在池边是什么很新潮的玩法吗? 这不是脑子有病。 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自己这个蹲在后面看的人更加有病。 叶安皓:…… 管他呢,叶安皓揉了揉已经蹲麻了的双腿,熬夜不如睡觉。 只是还没等他转身。 “哗啦——”一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清晰,叶安皓抬头,原本站在垂柳树下的那道身影轰然消失了,而那原本幽静的鱼池此刻翻泛着涟漪。 “我操了。” 说实话,这场面叶安皓属实没经历过有点无措,身体到时是比脑子快,水声响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水里了,冰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一缕残念从叶安皓脑海飘过。 “要命,我干什么要跳下来!!!” ……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叶安皓就被崔妈妈从床上薅起来了。 “啊嘁——”叶安皓人还没睡醒先闭着眼打了个喷嚏,挥着手混着鼻音含糊的嗯嗯呜呜,“别吵。” “哎哟!我的二公子诶,可得起来了。”崔妈妈风风火火,端着铜盆疾步进来,“今儿可是祭祖的大日子,您可要快快起来收拾一下。” 丫鬟小厮们一拥而上,生生将叶安皓从上好梨花木榻上分离,叶安皓习惯了也不挣扎,索性半磕着眼任他们折腾。 大脑空白了一秒,思绪又不知道飘哪去了。 回想起岑秋锐落水的那一幕,叶安皓摩挲着中指。 昨夜真是日了,岑秋锐落入水中的时候,他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心悸,身体几乎是毫不犹豫一个俯冲助跑也跳了进去,游向几乎已经沉入池底的岑秋锐。 而就在叶安皓即将捞住岑秋锐身体的时候,岑秋锐却突然扑腾起来,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还没等叶安皓挣扎一下,岑秋锐又倒了下来,而后就着这个姿势压在他身上昏了过去。 这是人干的事? 得亏他水性好,费了九牛二虎才撑着池边爬上来。 直到把岑秋锐也从水里拖出来,叶安皓那种莫名的彷徨才逐渐消退,他顾不上冷风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气,缓解依旧加速的心跳。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差点溺水的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 叶安皓拧着衣摆上的水,看着地上昏睡的岑秋锐想抬腿踹两脚泄恨。 大概是因为呛了水,岑秋锐的眼角和鼻尖都泛着红,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又易碎。 操! 太好看了! 这张脸也太好看了! 叶安皓到嘴的脏话吐不出来,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湿漉漉的人一路拖回了房间,搞了大半夜,腿到现在都是又痛又麻的。 脸长得好看还是有点用处的。 * “这是……” 崔妈妈突然从桌上拿起一串红绳,递到叶安皓眼前,“二公子,这手琏您是在何处找到的?” 思绪被打断,叶安皓半睁开眼。 崔妈妈手上拿着的说是手链其实也不然,本是块玉髓由红绳穿过做成了手链的样子。 要说起这个叶安皓就不困了,这手链是安肆给的那个红绸布袋子里的东西。 昨日叶安皓一回府就打开看了,见成色不错遂戴在了手上,尺寸正好合适。 说来也奇怪,原身一个大胖子,一双手到是纤细修长,白的发光,就连指甲盖都是圆润饱满的,白红透着粉,看着喜人,啧。 跟这幅身躯一点也不相配。 只是昨天晚上救人回来,换衣服的时候他好像把那手链摘下随手放在了桌上。 但是崔妈妈怎么会问是在哪里找到的? 叶安皓长了个心眼,含糊的应了句:“应该是哪个匣子里吧,哎呀,我也不太记得了,反正它自己就跑出来了。” “我的二公子,其他的都随意,唯独这个,这个可轻易离不得身,虽说大公子给您和那小庶子一人送了一块,但叶府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您出生时大公子特意到佑宁寺为您求来,给您保平安的。”二公子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乱丢乱放,崔妈妈对此见怪不怪,也没真指望叶安皓能说的出来,只拿起了那串手链要给叶安皓重新戴在手腕上,仔细叮嘱安抚道:“这可是难得的上好暖玉,方爻法师开过光颂过经的有缘物,万金难求只给有缘人,据说能辟邪崇。要不是您七岁那年玉碎成了两块,只能做成两根玉髓,不然哪还有叶随那小贱人的事,他啊是沾了二公子您的光,往后这手链您可得贴身带好了不能随意取下。” 法师? 辟邪物?!!! “额……那这个就不用戴了吧……”叶安皓听的虎躯一怔,阻挡了崔妈妈把手链继续往他手上戴的动作,察觉到崔妈妈疑惑的眼神,他佯装不配合撇嘴抱怨,“就算是佛物,我也不要让别人看见我跟叶随带一样的东西,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手上戴个手链多娘啊,给我收在荷包里吧。” 崔妈妈想着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只得松开手再三叮嘱,“那二公子您可记得一定得贴身收着,这玉可灵的很呢,您十岁那年生辰过后生了一场大病,这手链不见了您病就好了,老夫人跟家主说是它为您挡了灾的。” 叶安皓猛点头,心里却寻思着偷偷给丢哪去,或者找个什么机会变卖了。 这玩意绝对是不能再带了,那劳什子的法师要是真有什么辟邪除祟的能力,他这个异世孤魂迟早得震得七零八碎,烟消云散。 安肆那个批果然没安好心。
第15章 祭祖宴 岑秋锐惊定不移地撑着手肘坐了起来,忽而一怔。 这是他的屋子,他茫然的撑着身子看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没变,只是身上的衣服换了,乱七八糟的一通全裹在身上,两只手也用纱布包着厚厚的敷上了一层药膏。 这么说来昨天的那幕不是梦。 岑秋锐回想着,昨天他想强行蓄起真气却惨遭反噬,恍惚间自己好像去了鱼池那边,也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就栽进了池子里,意识消散的最后……自己似乎抓到了一只手…… 好像看到了叶安皓? 那只白皙的手腕上,带着若隐若现的一根红绳,岑秋锐深不可测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 经过了一上午沐浴、焚香等一系列繁复的加工工艺,叶安皓终于达到了能出门的条件,获得了外出许可。 叶安皓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做人好难! 做有钱人家的公子更难! 宴席设在了叶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产——南院酒楼,离叶府仅一炷香的距离,念记着岑秋锐的腿昨日又落了水,叶安皓还是让人套了马车,寻思着是不是得找人弄个拐杖。 叶安皓上马车时,岑秋锐目光扫过叶安皓撩车帘的右手,纤细的手腕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岑秋锐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想法,这废物压根不会水。 俩人相对无言,一路沉默着过去。 加工时间太长,等叶安皓带着岑秋锐到达酒楼的时候,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故而一入场两人就成为了全场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索性穿书这么久,叶安皓的胆子练大不少,匆匆扫过一眼,因着主家二公子的身份和人设,他没有过多停留寒暄,带着岑秋锐径直奔向了主桌,故而没注意到身后岑秋锐略有些微妙的神情。 主桌上坐的全是叶家本家的宗亲,还有不少是叶安皓的嫡亲长辈,叶渍赫然也在其列。 “哟,我们的叶二公子还真是姗姗来迟。”叶渍见到叶安皓就像见到了仇人,恶狠狠的咬住不放,“怎么,这又是我们叶二公子哪个馆里的相好?” 叶渍眼神肆意的在叶安皓和他身后的人之间打量,一身光鲜亮丽的新衣,那料子一看就是价值千金的沉底好货。 同样是叶家人,他为什么就低人一等,现如今,叶安皓养的男人穿的都比他高贵。 叶安皓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这炮灰还真是无处不在刷存在感。 又突然想到昨天听到的话,叶安皓瞟了一眼叶渍的手。 哦豁,没少嘛。 果然道听途说要不得。 叶渍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显然也想起了昨天的难堪,昨天要不是他老子到处打点,安肆那个混蛋没准还真能剁掉他一只手指,而害他沦为全锦城笑话的罪魁祸首,此刻却怡然自得,什么都没有影响,叶渍的愤怒已经燃烧至了大脑,“叶安皓,不要以为你仗着你哥的势就没人敢动你。” 而当叶渍看见岑秋锐那张熟系的脸,更是理智全无接连发难:“今天是叶家的祭祖宴,这里在座地可都是叶家本族长辈或是同辈男子,叶安皓你坐在这也就算了,你这小情人,一个委身与男人身下的下贱东西,凭什么能进来还登主桌跟我们平起平坐?” 原身性格跋扈,在叶家亲戚中属于不受待见,又不得不碍于他有个家主哥哥宠着的,对他做小伏低笑脸相迎地那号人,有人出头刺一刺挠上一挠,他们倒也愿意看个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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