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这顿面条吃的比西餐还要细腻,比上辈子的山珍海味还要好吃。吃着他就开始扯正事:“刚才那个人说这块掌心玉‘已经用完了’,我估摸着这是个钥匙,但具体是打开什么的钥匙,我也不清楚。” 这倒是实话,他也不知道谢芷给他的这到底是什么。 “赞同。”褚颢昀低头闷吃,含糊不清地说,“这个人没有痛觉,不是正常人,但我能肯定,他绝对不是幕后主谋。” 因为谢璃没有那脑子,褚颢昀心道。 沈映不自主地捻起手指。 谢璃是谢家的刀,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谢家还有人也存活在现代,不管是谁,肯定都是找他们两个寻仇的。 必须提醒一下他,沈映含笑着说:“他真叫谢璃吗?” 褚颢昀:“身份证件齐全,包真的。” 沈映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他这名起的挺有意思,我给你讲个好玩的野史故事吧,景昭帝时期的镇西侯世子也叫谢璃,但我总觉得他不是谢家亲生的,像捡来的。” 褚颢昀心头一颤。 如果谢璃不是谢氏血脉,但上辈子还为了谢氏而死,那么这个人是可以策反的。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他细细盯着提供重要线索的这个人。 沈映状若无心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惜还没等他想通,局里的电话就先进来了。 “褚颢昀!你上哪抓盗墓贼去了?”电话那头,陈局气急败坏的声音险些震碎耳膜,“盗墓贼抓不到,那边景国博物馆又被盗了,诶,褚颢昀,听说你家和医院有合作,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好拿提成!” 褚颢昀:“……” 他懒得听陈局啰嗦,这陈局是做文字秘书出身,说话啰哩巴嗦的没个重点,干脆把电话按了,起身就走,“景国博物馆被盗,我先走了。” “等等等等!” 沈映连忙叫住他,“景国博物馆我熟,我陪你去。” “好。”褚颢昀想也不想就应下,但又犹豫,“可你一晚没睡……” “我要为人民服务。”沈映目光坚定,仿佛是在宣誓,“提什么睡觉,理想照耀灵魂,我心甘情愿为人民群众当牛做马,一秒都不会休息的,休息会让我浑身难受!休息会让我愧对我的职业!” 褚颢昀:“……” 哇哦。 景国博物馆立于云阳市中心,因景昭帝时常居住在云阳古都,因此断断续续地出土了很多景国官员的墓葬群,久而久之,就立了一个博物馆。 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围立在门外,往日人来人往的博物馆冷清下来,褚颢昀站在满地玻璃碎片面前,叉腰看着空空如也的展柜。 “景国夔螭纹样铜锁。”褚颢昀缓缓念出丢失物品的名牌,眉间写满疑惑,“这是铜的?” “是。”沈映点头。 褚颢昀又指向旁边的牡丹金钗:“这是金的?” “……也是。” 旁边放着一堆金银珠宝不偷,非要偷走一把铜锁。沈映自然明白不对劲的地方,解释道:“这把铜锁是在景国丞相谢恩隆墓中出土的,谢恩隆是景炀帝时期的丞相,也是谢家第一代家主。” 说到一半,沈映的眸光突然黯淡,低声喃喃道:“当初抄家怎么就没抄干净呢,漏一个都祸害遗千年……” 褚颢昀没听清他后面这两句,对急匆匆赶来的项河说:“先去看监控。” 项河点头,又看沈映正披着他的外衣,挠了挠头:“哥,这位是……?” 沈映挂上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云阳市考古研究院,沈映,我是你们褚队请来的文物顾问。” 褚颢昀:?我什么时候请过? 项河倒是丝毫不见外,“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主任,久仰久仰。” “久仰?”沈映疑惑反问。 他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着单位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怎么还能被警局的人“久仰”? 项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嬉皮笑脸地看了眼褚颢昀,然后打开了手机热搜。 #景昭帝×大将军 爆# #昭尧CP 爆# #开棺的考古人员也叫沈映 爆# 沈映:“……” 褚颢昀:“……” 项河兴致勃勃地解说:“沈主任,你和古代的景昭帝同名,那可是一炮而红啊,现在小姑娘就喜欢两个男人之间的革命情意,好像是叫……对,腐女!这种表面上苦大仇深,实则芳心暗许的爱情故事最受欢迎了!昭尧CP现在可是最热的话题,沈主任你也跟着火了!” “我……” 沈映张了张嘴唇,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许久才目光呆滞地问:“CP是什么,爱情的意思吗?” “应该不是爱情。”项河煞有介事地分析,“她们磕的只是关系好,按她们的话说,是喜欢两个人灵魂上的共鸣,互为知己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沈映发出哨子音:“什么?!” 项河:“……” 沈映真是浑身难受,他都活两辈子了,好不容易和褚颢昀并列放在一起,这人居然还说这不是爱情。 我请问呢,不是爱情是什么!是什么!! 老子努力了两辈子,让你一句不是爱情就给抹杀了? 真不甘心啊! 褚颢昀一巴掌捣在项河肩头,脸色非常难看:“磕什么CP磕CP,大案当前你还磕CP,给我码监控去。” 轻松一刻就此结束,项河带着二人去了博物馆的监控室,就看监控画面里,盗贼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即使监控画面是高清的,也仍然照不到盗贼的脸。 项河解说道:“这个人是跟着游客混进来的,没有身份信息,一进来就目标明确直奔这块展馆,看都没看上来就砸,肯定是个惯犯。” 沈映细细观看画面,认真地说道:“不是谢璃,身形不像。” 褚颢昀也道:“确实不像,但这件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你想抓他?”沈映抬眼笑。 褚颢昀点头,“我是想抓,但这事确实和他没关系,无凭无据也不能乱抓人。” 他又呼了项河后脑勺一巴掌,“让家里查外面街面的监控,我要知道这个人出博物馆之后去了哪里。” “得令!”项河应下。 过了十多分钟,他们的群里就发来了消息,褚颢昀对沈映道:“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乾坤舍。” 沈映倒吸了一口凉气:“乾坤舍,就是谢璃绑架我的地方?” 他当时蹲了谢芷好几天,偶然碰见谢璃进去过一次,所以认定这是谢璃的窝点,但现在看好像不太对。 “是,但那家店不属于谢璃,谢璃以前没在那里出现过,只有最近经常出入,”褚颢昀解释,“乾坤舍登记的名字是江染,身份没有问题,但这家店……怎么说呢,我调到云阳没多久,了解的不多,只听前辈们提过。” 褚颢昀声音不重,却一字一句直击重点,让沈映心头一颤—— “他们怀疑,这是一家地下拍卖行。”
第11章 非官方的拍卖行,是倒卖文物出手最快的方式,也是罪犯猖狂的集聚地。 入夜,云阳市郊外。 富丽堂皇的六层独栋别墅落在城郊荒凉的土地上,电网在围墙上高高挂起,远处看去恍若置身千年古剎,就中檐牙高啄,碧瓦朱甍,惨淡月光与奢华霓虹灯交融合一,模样分明与古代的皇宫王府相仿,却徒然阴森,四周漆黑空洞,仿佛幽冥。 而别墅外大理石铺陈的甬道尽头,一辆顶配版全球限量的布加迪稳稳停住。 副驾驶的项河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去解安全带:“褚哥,陈局可是出了名的抠搜,你能在他手里批下这么多办案经费,小弟我是由衷的佩服,我干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好的车啊。” 褚颢昀干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只道:“和你的人生终点say拜拜吧,下车。” 主驾驶位的门从内推开,锃亮皮鞋踏在亮黑理石地面上,服务生迎过来,低头鞠躬:“先生您好,请出示邀请函。” 服务生每天都在接待上流社会的大佬,一眼就能看出他这身黑色西装是手工定制的,价值好几套房,因此特意放低姿态,生怕得罪了贵宾。 褚颢昀云淡风轻地递上邀请函,服务生双手接过,随即客客气气地说:“原来是天府集团,贵客这边请。” 等服务生距离远些,项河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和他说:“我的亲哥啊,你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天府集团,那可是西南首富,全国富豪榜能排十几名的大佬,验资太容易露馅了,咱演两个服务员不好吗哥!” 最后一句话险些喊出声来,项河慌张住嘴,好在没人发现。 褚颢昀优雅淡然地扫了他一眼,“你褚哥天生就是当主角的料。” 项河:“……” 怎么感觉褚哥气场都变了,变得不像工薪阶层了,像万恶的资本家! 项河一边害怕一边跟着走,走着走着,前面的服务生突然停下脚步。 项河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要去摸枪,可那服务生只是端过来一个木盘,黑檀木盘正中央,正放着一块洁白无垢的小巧玉牌。 服务生恭敬问道:“先生请决定,是否要留下这个玉牌。” 褚颢昀心里一咯噔。 这地下拍卖行的入场券不仅是身份和财力,还有鉴定古物的眼力。 是否留下玉牌,潜台词就是要他确认这玉牌是真是假,是拍卖行业筛选内行最简便的方式。 褚颢昀活了两辈子也没研究过鉴宝,此刻全凭早年间混迹上流宴会的经验,气定神闲地拿起玉牌。 通体晶白,玲珑剔透。 像国宝级文物,又像地摊货。 ——笑死,根本分不出来一点,他脑子里没有一点鉴宝知识。 赌一个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吧,褚颢昀心一横,就要开口之时,手上的玉牌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按住。 “等一下嘛~” 黏黏糊糊的一句撒娇话钻进耳朵,褚颢昀和项河四目齐聚,看呆了。 只见来人身穿雪白低领西装,一条透亮的乳白丝巾掩住颈线,颈间锁骨游龙般攀附着,此刻他双颊微红,似有醉意,嘴角唇边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缱绻感,再配上他妩媚又张扬的模样,像极了童话世界里勾人的小妖精,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情难自抑。 ——是沈映。 褚颢昀从来没见过这样打扮的沈映,看的愣了,心底的什么东西好像被勾出来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映已抢走玉牌,捏在手中细细端详。 “现在的主办方真是越来越次,什么破烂货都敢拿出来。”沈映眼皮一耷,毫不掩饰地嘲讽。 服务生目光一凛,冷冷地说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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