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人。”褚颢昀大包大揽地将人拽入怀中。 他像中邪了一样,明知道沈映是在演戏替自己解围,却仍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沈映这个模样。 这样的沈映只能给他看,褚颢昀偏执地想着。 “……对,我们是一家。” 沈映也没想到剧本降临的如此突然,当即切换人设,零帧起手表演了一处小鸟依人,软趴趴挽住褚颢昀的肩膀,没有骨头似的,活像中了软筋散,媚态盈盈,“说好要让我拍的,说你两句你就跑了,在酒吧里对我海誓山盟的,出来就忘了,你是不是要始乱终弃!” 褚颢昀:“……” 他一个平A,沈映就交大招了? 项河吓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全靠职业素养硬撑着才没露馅。 服务生也惊掉了下巴。 尼玛的,现在的基佬真不避人啊! 玛德,死给! 褚颢昀强压下心底的翻江倒海,不着痕迹地揽住他的后腰,轻笑道:“别生气了宝贝儿,这就是个伴手礼,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就砸了,老公赔得起。” 沈映小嘴一撇,盈盈笑道:“流光莹莹,冰玉朦胧,算得上是极品的玻璃种了,可惜……” 听他能准确说上来这块玉的来历,服务生眼底的警觉已消失了大半,岂料他才刚松一口气,就见沈映抬手将玉牌摔在地上,当啷一声摔了个稀碎。 服务生大惊失色:“沈先生!你在干什么!” 沈映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挽上褚颢昀的胳膊,娇俏地踮起脚,飘飘然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声音带着勾人的意味:“几百万的破烂而已,宝贝儿,赔给他。” 项河惊掉在地的眼珠子还没捡回来,就再次受了惊吓。 褚颢昀却仍然很受用:“好啊。” 服务生:“……” 牛叉啊真牛叉。 他清了清嗓子,“赔偿金会直接走褚先生的拍卖账户,三位请跟我来。” 可能是见惯太多有钱人的玩法了,服务生只有短暂的吃惊,便又恭恭敬敬地做起了引路人。 拍卖会被设立在别墅的顶层,会场占用了整个楼层,恢弘宏伟,场地开阔。 不同于别家影院似的排列,这家的观众席一排只有四个位置,每一位置都布置精心,金雕玉饰,尽显奢华富贵。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第一排第二号位置,将印着“02”两个数字的号码牌递给褚颢昀,而后便功成身退。 项河强忍惊讶,小声感叹:“我的妈呀,这凳子是金丝楠木做的啊,这号码……这号码哪是印的,这是金子啊!这这这也太吓人了!” 沈映侧过头,从容地警告他:“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宰了你。” 他说的慢,却威严满满。 项河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奴才多嘴了,你来,你们来!” 沈映胳膊肘搭到褚颢昀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神态妩媚,语气撩拨,“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温热气息徜徉在中间,暖意直通心底,这是褚颢昀在现代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情难自抑。 褚颢昀脸红了个通透,胸膛剧烈起伏了几番,好半天才找回语言组织能力:“我们的人就在四周,只要我能看到证据,他们就可以动手,你……你离远点。” 沈映低声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抚在他鬓角,“褚警官,你心跳好快啊。” “……” 褚颢昀别过头去,眼底燃起的那簇火光转瞬即逝,“沈主任,自重。” 沈映愣在原地。 千年前的事就让他这么介意,哪怕知道自己没有记忆,也要克制着不靠近? 这一瞬间,沈映只觉置身寒冬腊月,冷了个彻底,再也不敢前进分毫。 忽地,一阵清脆的铃铛音响起。 会场前面的投影巨屏亮起,身着旗袍的主持人迈着淑女步进场,站到主持台前,声音甜美悦耳:“尊敬的各位贵宾,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为大家展示第一件拍品。” 巨幕屏上出现了一个极其高清的古代山水画。 画纸枯黄,颜料脱落,尘封的年代气息隔着屏幕扑面而来。图画内容则是苍松翠柏,碧水蜿蜒,有一老者遗世而独立,斗笠蓑衣泛舟江上,远看如墨点沾染,近看却是容貌清晰,整幅画笔走游龙巧夺天机,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禹国国手宋祁涯的绝笔之作,碧水山青图,起拍价五十万元。” 看官们相继举牌,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炒到了三百万。 褚颢昀侧目看向沈映,无声地挑了挑眉。沈映撂下图册,轻轻摇头:“纸和颜料不是一个年代的,假货。” “第二件,越山官窑瓷瓶。” “假货。” “第三件,江山社稷刺绣图。” “假的,两千年前的绣品不可能这么完好。” “第四件……” “假货,一眼假。” “……” 一连流过十余件拍品,不出意外都是现代工艺品。 沈映上辈子吃的用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见过最好的,自然也能分出好坏。 褚颢昀疑惑地问:“既然全是假货,他们为什么还要用玉牌筛选客人?” 沈映盈盈笑道:“玉牌可不仅是筛选有眼光的。对于你这种大富豪,他们肯定要求你有眼力,能买得起天价的真品,而对于那些不算太有钱的,主办方希望他们没眼光,能花高价消耗假货。” “这也太黑了。”伟大的大资本家褚颢昀同志挤出这么一句跨越阶层的话来。 “还是假。”沈映瞄了一眼新上的拍品,又说回刚才的话题,“不黑也不能做地下的生意。” 就这样又过了几件,还是没有真货,沈映几乎放弃了,慵懒地靠向座椅靠背。 直到看见下一件拍品,沈映不由坐直了身子,目光也直了。 那是一张古琴。 怎么会是这张琴?! 沈映急忙翻开拍品图册,便见最后一页上,古琴通体黝黑,琴腹墨书“景国永安元年”,历经千年仍然漆亮如新,是集天下工匠之大成的御用之物,媲美国宝。 主持人解释道:“这是本场最后一件拍品,是景昭帝御用的古琴,保存完好,琴音醇厚,起拍价五千万。” 沈映身子微微颤抖,沉声道:“举牌。” “你很想要这个?”褚颢昀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探究。 沈映一言不发。 时过境迁,他不确定褚颢昀到底有没有竞拍的能力,也不确定他能为自己付出多少,所以迟迟没有回答。 可这张琴是前世的褚尧送给他的,他不甘心落入其他人之手…… 可就在他们僵持之际,邻座的人突然举牌,高喊:“服务员,我要包场。” 两人面面相觑,俱是神情凝重—— 那是外国人的声音。
第12章 无论本地买家如何拍卖交易,都只在云阳市境内,云阳警方很好管控,但东西一旦落入外国人手中,就会进入国外的地下流通通道里,流向海外时间不定、地点也不定,离了会场就再也找不到了。 沈映快速说:“这是最后一件拍品,是唯一的真品,而且相当值钱,你们可以收网了,我大概能摸到竞品的存放地。” “是好主意,但我有更好的。”褚颢昀忽然凑近,抬手勾起他下巴,“我宝贝想要的东西,自有我奉上,怎么能劳烦我的宝贝亲自动手呢。” 沈映:“……” 这怎么还出不来戏了。 说完还没等沈映反应,褚颢昀就摇响楠木桌上端放着的铃铛,朗声道:“这位先生出多少,我都跟。”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这谁啊,敢这么出价,不怕断手断脚啊?”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乾坤舍的会场上后悔,可是要赔命的!”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沈映释然一笑,安心地靠到椅背上去了。 褚颢昀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敢拍,就一定有这个实力。 项河擦了擦汗,尽量压低声音:“褚哥,我觉得沈主任说的有道理,咱还是收网吧,局里拨给我们的办案经费连起拍价都够不上,我们是真要死在这了。” 褚颢昀淡淡地说:“别慌。” 项河要疯了:“我能不慌吗!哥你到底有谱没谱啊!” 另一边的老外看到项河冷汗涔涔,心知他们是虚张声势,冷笑道:“我出九千万,至于这位先生,请你们按规矩办。” 他口中的规矩自然不会是好话。 服务生走了过来,语调阴阳地说:“褚先生,我必须提醒您,您事先预留的保证金不够九千万的数目。” 褚颢昀异常淡定地拿出钱包,取出一张黑底鎏金的卡,夹在指尖递上去,“我家宝贝说了,要跟到底。” 服务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老外也看傻了,“不可能,天府集团的少爷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拍卖!” “你管呢?”褚颢昀摆出一副纨绔模样,不可一世地说,“我家宝贝就喜欢景国的玩意,你这有卖的,我就在这买,我花钱还需要理由?” 那老外被气了个半死,怒道:“行,您有种,我不要了!不跟了!” 可他这一下吓到的不只是那老外,还有队友项河,项河整个人都陷入了痴傻状态,低声道:“不是,哥,你是真的啊??” 天府集团的黑卡,放眼整个西南也就这一张,这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真家伙! 褚颢昀淡定地压了压手,“低调低调。” 项河咽了咽口水,痛定思痛地说:“褚哥,你背叛了我们光荣的打工人联盟……” 褚颢昀没理他,只小心地看着沈映,却见沈映没什么反应,置若罔闻,一心扑在那张古琴上。 几轮竞拍下来,划账的信息就传了过来,褚颢昀看都没看,侧首对项河说:“跟我去取货,探清取货点就立即收网。” 项河应下,“好。” 可突然间,主持人侧身去听耳麦,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褚颢昀下意识握住沈映的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主持人就抬手一指:“第二号桌有问题,抓住他们!”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不仅把褚颢昀劈懵了,也把在场的宾客吓了个好歹。 几十个黑衣保镖鱼贯涌入,项河试了几下隐藏的耳麦,最终摇了摇头:“褚哥,信号被切断了,叫不来增援。” 褚颢昀皱了皱眉,拍卖会是存在电话会议的,即使是地下的拍卖会,也不可能掐断所有信号。 “看来有人早有准备。” 褚颢昀笑意冷漠,起身,从容地解开两侧袖扣,“不过你们就这几个人,真能拦住我吗?” 眼见保镖逼近,褚颢昀如山一样挡在沈映面前,抬手就缴下一名保镖的伸缩棍,拎在手里垫了垫,似乎在适应这把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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