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问题,但第一个,既然军方插手了保护区的事故,那肯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存盘脱机数据,我现在很难定位,可能需要后续入侵智能机器人手动销毁。 “第二个,你确定只是要我对保护区的那些数据标记,不打算赶紧删除吗?留着下崽?” “删除会立刻引起注意,我需要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比如,一次事故。” 阿强倒抽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问刘清,“虽然我是希望你能硬起来吧,但咱这步子是不是扯得太大了?也没必要立马从圣人变成屠夫吧?” 刘清无语,“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阿强:“……这不你自己说的。” “事故就得死人啊?” “……”好像也是。 刘清懒得搭理它,低头仔细扣上衬衣的纽扣。 阿强看他打扮,疑惑:“你还去上班?” 刘清莫名其妙地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立马原地登基?” 阿强:“……” 光球强的两个圆圈眼睛眨了眨,朝上翻去——这是个望天的动作。但很快圆圈眼睛又翻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你登基也该啊。” 刘清:“……” 阿强:“得得得,别瞪,我知道你根正苗红,看不惯帝国主义。但是你现在除了复制虫族的路,还能咋走?” 刘清扯了下嘴角,“‘复制虫族的路’。你怕是想多了,能不被全灭就是我的胜利了。” “啊?不能够吧?这么悲观的吗?” 刘清反问:“你觉得掌控了十数万人的意识,就天下无敌了吗?这十数万人是什么战争狂魔?还是有什么天杀的大武器?” 阿强一噎。 刘清继续说:“就算是虫族,当初也是因为那颗星球是矿星,它们从寄生开始,到基因污染,到整颗星球的环境浸染。期间没有人来干预,发展到初始的虫族社会也用了足足近百年。 “到现在,虽然虫族让人闻风丧胆,但真的以星球作为战力单位,你真的觉得虫族是无敌的吗?” 阿强哑然。 当然不是,虫族的黄金海令人忌惮,生物科技让人垂涎,但真的以星球为单位,以毁灭性为目的去互相攻击的话……虫星毫无胜算。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隐匿自己。而且是必须做到。否则……” 刘清笑叹一声,“否则,我怕是要跟季末川殉情了。” 说曹操曹操到。 刘清的话刚说完,浴室门就被“咔”一声打开,季末川就站在门外。 他只套了一条长裤,双眼已经掩藏不住蓝色的痕迹。看到刘清的时候,他眼里的那抹蓝色更深了。 “刘清,我以为你睡完就跑了。” 他的眼珠飞快挪向旁边的光球,长眉一挑,“阿强?” 阿强尴尬地不去看季末川身上那一通精彩纷呈的痕迹,轻咳一声,“对。早。我先去做刘清安排的事了,回头给我搞个载体啊。” 说完光球就立马消失了。 季末川又把视线落回刘清身上,委屈上了,“怎么不叫我?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跑了。” 刘清把季末川拉了过去,好笑道:“这是我家,要跑也该是你跑才对吧?” 季末川看到了刘清侧颈上的那个加深过的咬痕,愉快地笑出了声。 “我的。” 他宣布道,然后低头在咬痕上亲了一下,舌尖留恋地用力舔过齿印。 刘清闭眼喘了一声,偏头把季末川的脑袋挪开。 “现在还归心似箭吗? ” 季末川噙着笑,说的话却跟表情截然相反。 “对,还是。而且规则在惩罚我。但我比陛下强,所以他也会因为‘无法约束绝对伴侣’而被规则判不合格,而受到跟我一样的惩罚。” “什么惩罚?” “……” “季末川。别骗我。” “……” 季末川示弱地拉过刘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然后按着刘清的食指,滑进了他的嘴巴里。 刘清的指腹被季末川的手指按着,摸过季末川的牙齿,本就有棱角的犬齿,此刻摸上去更像是一把尖刀。 而这样的尖刀,季末川的嘴巴里共有八颗。 季末川的齿关轻合,上下的犬齿咬住了刘清的食指,随时都能刺破他脆弱饱满的指腹,汲取里面的血肉。 但他说话却异常清晰,如果不是那条有力气的舌头说话时会扫过刘清的手指,刘清几乎要怀疑他是用的其他发声器官。 “虫族的王是从厮杀里走出来的,食欲,就是规则对我的惩罚。直到失去理智,直到吃掉一切能为我所用,让我成王的东西。” “包括我吗?” 季末川却否认了,“我得到的传承来看,我必须要吃掉的是王。走到这一步,我跟王必定要有一个人绝对臣服——献祭灵魂,或者献上生命。而你……” 季末川偏头,吮了一下刘清的手指,做了一个吞吐的动作。 “我对你是别的欲望。” “……” 刘清抽回自己被弄得湿漉漉的手指,顺手在季末川的胸肌上擦干净了。 “等你跟你的王离了婚,再来跟我表忠心吧。” 季末川失笑出声,“这么冷酷的吗?” 刘清抬头看他,“还有更冷酷的。或许等你跟你的王离婚后,会发现我比你的王更糟糕。” 季末川看着刘清的眼睛,轻而易举就听出了他藏在这些话里的那丝恐惧——恐惧他的厌恶和远离。 “刘清,你忘记了吗?我看过你的灵魂。而且我看到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我喜欢沉默的你,也会喜欢活泼的你。我爱愤怒的你,也会爱忍耐的你。我爱现在的你,也会爱上未来千变万化的你。我爱你爱到,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阶段、任何一个样子的你。 “所以即使你将来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但那时候你一定要记得看着我的眼睛,你一定可以在我的眼睛里,找到那时候的你也会有的可爱的样子。” 季末川牵起刘清的手,低头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落下个吻。 “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我会在你的身边,我必定会。”
第40章 刘清到护理所的时候还很早,但广场上已经有忙碌的人了——是昨天老夏说的要转移过来的那批空难受灾者。 刘清在广场边上看到了克劳斯。 克劳斯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刘清,并对同行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朝刘清走了过来。 实际上,刘清不太想跟克劳斯照面,但这会也不好直接走开。 季末川也看到了克劳斯。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个曾经对刘清有好感的男人,一个伪君子,他一眼就能看得穿。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因他吃醋都显得有些多余。 可是虫王破壳后的规则吸引,让他的共感域敏感得像是刚破壳的幼虫。它们容不得刘清身边有任何一丁点的脏东西,迫不及待地从他的意识海里膨胀出来,变成一只挥舞着触手的深海巨怪,跃跃欲试地隔空想要驱赶走过来的克劳斯。 “……” 季末川不得不伸手按了下眉心,手动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在两边的距离还剩三四米的时候,克劳斯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而后飞快垮了下去,脚步也慢了。 刘清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了几秒,又落到了季末川身上。 刘清立刻就明白了——他脖子上的咬痕实在明显,而季末川一身的痕迹根本没有打算遮掩,连手腕都有他重迭的两个齿印。 说实话,刘清还是有一丝不自在,且越发不愿意跟克劳斯打上招呼了。 于是刘清干脆一把抓住季末川的手,对克劳斯礼貌地浅浅一点头,就大步朝一边绕开要走。 但他这一动作,却像是给克劳斯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命令开关。 克劳斯立马转身叫住了刘清。 “刘清。” 刘清停下脚步,只把脑袋转过来看着他,“有事?” 克劳斯正想开口,却无意看到刘清的手——那颗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几粒耀眼的光,实在夺人眼目。 克劳斯的脸皮像是被电打了一样抽搐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怒似怨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个小疯子,连虫王的绝对伴侣都碰,你不怕引起虫王的不满吗?” 刘清没料到他开口是要说这个,且本来就不乐意听季末川跟虫王的关系,于是心里骤然涌出来一股排斥。 “这是我的私事。” 他不想跟克劳斯有多的纠缠,但克劳斯看他又要走,一下着急了,声音很大,语气严厉地对刘清说道:“你一向做事不计后果,空难连累了这么多人,现在招惹上虫王的绝对伴侣,是想要整个护理所乃至生活区也受你牵连吗!?” “……” 刘清完全转过身来。 他用一种重新构建人的灵魂的眼神,从一个完全旁观的角度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克劳斯。 这样的克劳斯很熟悉,他见过,五年前他“窥探”克劳斯的念想而被他察觉的时候,克劳斯就是这个样子。 一向温和优雅的克劳斯从来没有那样大发雷霆过,他大声斥责刘清的“无礼”“野蛮”,指控刘清一直在“愚弄他人”。紧接着他就那样扔下护理所的首席护理师职位,不告而别。 刘清虽不是一个真的十九岁的少年,但确实是加上上辈子,第一次这样直面一个自己颇有好感的人对自己的情绪倾泻。 那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猛烈了。 以至于刘清的第一反应是找自己的错处,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予了克劳斯这么大的伤害。 五年前的刘清没有找到答案。但现在的他或许知道答案了。 “你在激动什么?” 刘清问克劳斯,连着穿越五年的时光问五年前的克劳斯。 克劳斯的脸色唰地变了,但又熟练地掩饰起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作为你曾经的老师和监护人,善意地提醒你不要一错再错而已。” 刘清摇头否认,“不,你没有善意。” 克劳斯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神流露出受伤,“刘清,你不该这样恶意揣测我。” 刘清还是摇头,“我没有恶意揣测你,更没有截获你的情绪反应。我是双S的共感护理师,我对自己的共感感知准确率有信心——我确定你没有善意。就像五年前,我没有入侵你的共感域,也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一样。” 克劳斯皱起眉,“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但你不是这么做的。你当初明明知道我没有侵略你的共感域,却大张旗鼓地指责我随意窥探你的思维,弄得护理所对我的‘恶行’人尽皆知后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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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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