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白泠点点头,感觉这辈子嫁的相公太有安全感了,有人为难自己,有相公替自己出头,护着自己,真好。 阮白泠原本想着今天的饭菜就不要浪费味精了,但是看到陆家的宾客中来了不少县城的人,还有其他村子的人,说不准还能再拉些新客户过来,把做席面的业务扩大。 他们这边的人喜欢春天或者过了麦收之后的秋冬办喜事,以后可以春天冬天去做席面,夏天的时候去摆摊卖凉皮。 不过这次从县城来这边参加喜宴的人都是陆远之的同窗,他们觉得饭菜好吃,没有要定席面的意思。 倒是接了个外村的席面单子,本村六十文,外村看远近,近的七十文,远的七十五、八十文这种。 阮白泠做菜出体力和手艺,不用准备食材处理食材,不用投钱进去,除了累了一些,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他和顾安知还能免费吃席,改善伙食。 阮风风风光光的被陆家人接到家中,感受着村里其他人羡慕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这辈子,他要活成所有人羡慕嫉妒的样子,而不是一个杀猪匠的夫郎。 可成亲当晚,宾客散了之后,本该是他和陆远之洞房花烛之时,可公爹拉了一床,臭气熏天,婆母犯了疯病,坐在椅子上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两个孩子嗷嗷大哭。 陆远之被吵的头疼,指着被吓坏的阮风大吼:“你还不快去管管,我娶你来是干什么的?” 阮风被他吼的浑身发抖,成亲前,陆远之与他说话彬彬有礼,前几日早晚温差大,他受了些风,陆远之见他脸色不好,还叫村里的大夫给他开了副药,叮嘱他小心身体,记得喝药,可才拜了堂,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阮风委屈的说:“可咱们还没洞房……” “洞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床上那点事,真是上不得台面!”陆远之将他拎着出了婚房,“还不快去管管,别让他们哭了,一会左邻右舍过来瞧热闹了,你要是不能让他们停下来,今晚就别回房了。” 阮风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门在他的眼前关上,他都还没有生孩子呢,凭什么一进门就当爹,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了?! 阮白泠将最近赚到的钱放到桌上,一文钱一文钱的数了几遍,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听说数钱可以缓解压力,”顾安知做到他旁边,“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咱们家的顶梁柱。” “什么顶梁柱?”阮白泠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哪有说哥儿是顶梁柱的。” “现在你是家里的经济来源,怎么不算是顶梁柱?”顾安知觉得自己才是吃软饭的。 “要不是你做出来味精,怎么会多那么多外村的人找我来做席面。而且你帮了我很多的忙,让我有空闲时间去赚钱。”阮白泠上辈子嫁人之后,陆远之不允许他以后去外面抛头露面赚钱,但就算陆远之不管这些,他也没有时间出门,一大家子都要他照顾。 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哥儿在成亲之后,要照顾相公、孝敬公爹婆母,上辈子他想着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陆远之好歹还是秀才,以后说不准还会做官,等陆远之做了官,自己就熬出来了。 现在想来,上辈子的自己太傻了。陆远之从成亲第一天起就对他很坏,富贵了之后又怎么会突然对他好,而顾安知从成亲第一天就对他很好,以后也不会突然变差。 阮白泠摸着桌上的钱发呆,看来成亲还是得找原本就好的人,顾安知原本就善良,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做坏事,“明天咱们去一趟集市,把上次欠二婶的东西还了,再买些肉回来自己吃。你也很久没吃过肉了吧。”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听到可以吃到肉,而欢呼雀跃。”顾安知感觉自己仿佛录制了几场变形记,“过几天咱们去县城做八十大寿的席面,顺便去问问摊位,把摊位的事定下来吧。” 顾安知说着抬头看了看他们的毛糙房子:“趁着夏天多赚点钱,把家里的房子扒了盖个砖房,再在屋子里加个炕,不然咱们冬天只能所在被子里抱团取暖了。” 阮白泠不知道他们能赚多少钱,“可是盖砖房很贵,再买两床棉被比较实际一些。”阮白泠只计划一定会得到的钱,对没做过的生意,没把握的钱不会提前计划,免得落空了更失望。 顾安知没做过凉皮生意,靠卖凉皮两个月转一套房确实不现实:“至少把炕搭好了。” 俩人一起去集市的路上,碰到不少同村人,听他们在讨论阮风和陆远之昨天今天一大早就吵起来了。 阮白泠竖着耳朵听,原来是昨天陆远之的娘犯了疯病,差点拿刀砍伤阮风。 阮风委屈的跟陆远之抱怨了几句,陆远之不但没有安慰他,还说:“这不是没砍到么,哭个屁,吵死了,你进门之后家里就没安生过一天,整天乱糟糟的,原本以为你温柔懂事才娶的你,你要是这么不懂事,趁早回娘家去吧。” 除了今天早上吵架,村里人还说阮风成天什么都不做,还要让生病的婆母洗衣煮饭伺候他。 阮白泠听到这话忍不住想到了上辈子,在陆远之成亲之前,他娘不犯病的时候会把家里的家务全都做好了,他嫁过去之后,所有活都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陆远之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婆母就会把他手里的活抢过去,装作一副没有力气很可怜但是还要干活伺候他们的样子,陆远之就会误以为他偷懒把活推给婆母干,责骂他。 “感觉你弟弟嫁错了人。”顾安知背着背篓跟在他旁边,那些话他也听见了,“要不然,劝你弟弟跟他和离?” 阮白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上辈子他过的苦,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叫他忍一忍,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和离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可怕的词,仿佛和离了,就跟死了差不多,会给娘家人丢脸,会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而且和离很麻烦,倒不如一天天的忍耐下去,生了孩子就好了,孩子大了就好了,孩子成亲后就好了……在一个个的等待中,一辈子就过去了。 可顾安知觉得过得不好,就要和离?未免有些离经叛道了。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嫁给秀才,以后做官夫人。如果我去劝他,他肯定会觉得我嫉妒他,见不得他好,才会劝他跟他的秀才相公和离。”阮白泠不想去受那个气。 顾安知记起来上次跟阮白泠回娘家,阮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阮白泠炫耀,一副瞧不起他们俩的样子,他们去劝,真有可能受人白眼,被阮风误会他们是嫉妒。 阮风跟陆远之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以后不接触就是了。 他也没再聊这个话题,去集市里挑东西。 阮白泠挑了鸡蛋、五花肉,还有一些肥肉,五花肉晚上炖红烧肉,肥肉熬猪油,熬猪油剩下的猪油渣以后炖菜的时候也能用。 阮白泠在猪肉摊子看到了内脏,价钱也便宜:“要不然咱们买些内脏回去,在家卤了,摆摊的时候增加一个菜,种类多,赚的也多,要是卖不出去,也可以拿回家自己吃。” “猪肠、猪肺、猪肚处理起来也麻烦,而且洗起来手上会有味道,我不想洗这些东西。”让顾安知洗这些黏糊糊的东西,他会崩溃的。 “不用你洗,我来洗就行,我很会处理这些。”阮白泠家里穷困,不能经常吃肉,便宜的内脏对他们家来说已经算是一顿不错的美味,所以他对处理内脏很有心得。 “很累的,做凉皮已经够咱们两个折腾了,你确定还能做的了卤菜?”顾安知问他。 “这有什么累的?一想到赚钱,我就浑身充满力气。”阮白泠以前伺候一大家子,也没钱,还受埋怨,这辈子跟上辈子对比太清闲了,不找点事做他都不习惯,更何况上辈子是白忙活,这辈子是有钱赚,他更有积极性。 “凉皮生意算咱们两个合伙,你要是做卤菜,就单独做,赚到钱了算你自己的。”顾安知担心他太累了,“可以先少做一些试试水。” “好!今天也买一些回去,让你尝尝口感如何,适不适合卖。”阮白泠听他说赚了算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存一些私房钱傍身。
第15章 回到村里,两人听到二叔二婶说村长通知全村人都去祠堂:“听说县衙来人了。” “咱们村发生命案了?还是有罪犯跑到咱们村藏起来了?”顾安知问二叔。 “你想多了,是朝廷发现了新的粮食,要求每个县都要种多少亩,还有规定的产量,官府为了完成上头的命令,来咱们村叫咱们种呢。”二叔跟顾安知说,“以前你傻,可能不记得了,他们来了三次了,但是没人爱种。” “是什么粮食?为什么没人种?”顾安知问。 “听说是什么红薯,二十文钱一斗的价格卖给咱们,若是产量翻倍,朝廷则以三十文一斗的价格收购,种几亩地,还给免除几亩地的税。”阮白泠以前也听说过,只不过他们家爹娘身体不好,他们两个哥儿今年也要嫁人了,家里一共两亩地,爹娘种粮食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多余的地种这些没有种过的东西,能长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说自己能翻倍。 “红薯,这可是个好东西,这么好的政策,为什么来了三次都没有人种?”顾安知还以为大家得抢着种呢,现在没人也好,没人跟他抢了,不如自己全买回来种上。 现在麦子价格一百文一斗,一斗差不多有三十斤,而三十斤的红薯就只要二十文钱,朝廷还以三十文的价格收上去,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一颗红薯的就能种出一大串红薯,可不是翻一两倍那么简单,说不准是十几倍。 他穿越前,看过自己外婆种过红薯,家里虽然有钱了,但是老人家还保留着种地的习惯,在别墅的院子里开了一片菜地。 这红薯种植方法跟种土豆还不一样,土豆是切成块,放进土里自己就长了,红薯则要麻烦一些,需要先让红薯发芽长出红薯藤,然后将滕掰下来,种植进土里。 一颗红薯至少能发五六颗芽,多则七八颗,一个红薯就算种五颗滕,五个红薯藤长大了,能结一大串,至少得有三四个大的吧,五个滕至少结十五个红薯,那就是十五倍的产量! 发财了! 就算朝廷不收那么多,冬天也可以卖烤红薯,或者做点心、做粉条,当粮食自己吃,也比买粮食吃划算,正好他们家穷,这是上天给他们解了燃眉之急啊! 阮白泠看他表情,猜到他想种:“咱们家没有多余的地了,就连菜地也种满了。” “没事,可以开荒地。”顾安知在春种的时候听其他村民聊起过,朝廷鼓励开荒地,开了荒地,上报给村长,村长统一到官府写一封地契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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