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细心保管着剑匣。 见稚鱼坐在自己身边,阴郁少年像只小狗一样凑了过去,英俊面容上露出十分关切的神情,悄悄打量稚鱼的同时,结结巴巴低声问:“小、小主人,您还好吗?” “我无事。”稚鱼还记得自己的舔狗人设,顿了顿,清冷干净的眼眸看向他,便反问一句:“你呢,可有受伤?” 天、天呐! 小主人一见面,竟然就在关心他! 霎时间,压在聂隼胸口处那种亟待破坏什么以发泄的郁气,骤然散了。 他心中泛起蜜似的甜,颠颠将剑匣捧给稚鱼,又忍不住捏了捏藏在衣襟下的星星石头,羞涩地低着头回答:“我无事,多谢小主人挂心。” 嗯,很好。 看来男主还是很讨厌他。瞧,分别这么久,连正眼看他都不愿。 稚鱼瞬间踏实了,心满意足移开眼。 一抬头,却见坐在他对面的江沅,正神神叨叨搅弄一盆清水。 他实在没看明白江大仙又在弄什么花样,一旁托着腮的杜若却好似一直在注意着稚鱼。 见少年露出疑惑神情,黄衣少女浅浅一笑,好心解惑:“江道友说,那叫水占术。” 杜若随即又道:“喏,我们在客栈里找了一圈,却什么发现也没有,只找到这个。” 少女抬手一指长桌正中摆着的香炉。 那炉也是莲花台的形状,香炉正中,插着三根燃了半截的香。 “吕道友,你专业。”杜若笑眯眯望向吕正仪:“这香可有什么说法?” 吕正仪看了看,没说话,却先是一瞥旁边心虚揪自己袖子的怀风。 怀风显然感受到他师兄嫌弃的目光。 小道长脸皮一红,辩驳道:“这、这也不怪我呀,师兄!你也知道的,我师尊一贯不爱讲这些记在书本中的知识,观中古籍又厚的比我都高,看也看不完……我还没读到与燃香有关的这节呢!” “……”吕正仪叹了口气,没再计较自家师弟学艺不精。而是看向等着答案的杜若:“三根齐长,这是平安香。” 话音才落,却似为了反驳吕正仪似的,那三根香竟齐齐爆燃,火苗霎地蹿起! 离香炉最近的怀风吓得身子一仰,险些被火扑了满脸。幸而一道霜雪剑意骤然击碎香炉,灭了那突然的火苗。 “啪嚓”裂响,香灰散了满桌。 吕正仪显然也十分惊讶,拧着眉看那香炉。 劫后余生的怀风庆幸地拍了拍自己胸脯,他感激地看了稚鱼一眼,才道:“师兄,这烧法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平安啊……” 吕正仪眉间折痕更重了。 正当他沉默不语盯着香炉之时,旁边正搅弄海水的江沅突然抬起脸,将盆往众人眼皮子底下一推,扬起脸。 少女声音笃定道:“大凶。”
第37章 人美钱多的高冷少宫主(10) 客栈中默了一瞬。 江沅说了这句话之后, 却又开始神游天外,不知所想。 如此,众人也只好当她是方才又不知触了哪根弦——在南枝前辈暴风骤雨般的毁灭式教育下, 江沅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香炉也再无动静,仿佛刚刚一阵暴动只是为了打吕正仪的脸。 大家围坐一起, 互相交换了分别之后, 了解到的情报。 聂隼他们落水之后直接到了莲花客栈, 自是比稚鱼二人少了许多曲折, 听到溟海之下的莲花台,都听得一愣一愣。 就连本该对溟海最为熟悉的杜若主仆二人,也对此异象闻所未闻。 之后, 自然提到海底无名尸这一节。 听闻众人之中也许有魔物混入,怀风瞬间从椅子上蹦起来:“师兄,我可不是魔物!” “……”吕正仪扶额:“没人说你是。” “哦?几位相熟已久, 彼此之间必是有能确认身份的手段。”杜若依旧是笑眯眯的脸,说出来的话中却带了锋芒:“如此看来,最为可疑的倒是我与扬灵了。” 吕正仪将这一条信息点出来, 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在场众人的反应。听了杜若的话, 他微微勾唇, 亦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杜若少主此言差矣,既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正仪也并不会武断行事。” “这可就难了。”怀风愁眉苦脸地一搭腔:“能修成人形的魔物一个赛一个的会伪装,若找不到破绽,便见不得原形……这毫无头绪的, 我们从何处寻起啊?” 稚鱼和自己的剑匣久别重逢,抱着亲昵半晌,实际上没怎么注意周围人在讨论什么。 等到他好不容易决定听一听的时候, 怀风那一句“魔物破绽从何寻起”就“呲溜”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少宫主不解眨了眨眼:“这有何难?” 此言一出,周围一圈人都齐刷刷看他。 吕正仪便问道:“哦?端木道友有何见解?” 稚鱼似乎嫌弃他这个问题太蠢了,美貌面容上依旧是冷淡的,眼神里却隐隐透露出不耐。 少宫主便重新将剑匣立在自己身侧,端端正正坐着,十分果断冷静地开了口:“一人一剑,冒黑烟的是魔物,流血的就是人。” 众人:“……” 不久前那条鲦遗走的十分不体面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 几人谁也没自信能禁得住山骨那一通戳啊!怀风脸都吓绿了,悄咪咪瞄了眼稚鱼那剑匣,心说:江沅姐那句大凶应在此处了是吧? 稚鱼这条简单粗暴的验证法,自然被全票否决了。 大家这么讨论了一两个时辰,也没什么突破性进展。眼瞧着天都黑了,也只好先在客栈暂住一夜。 客房都在二楼,楼梯年久失修,一走都会嘎吱嘎吱响。 二楼尽头,黑漆漆的走廊深处,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却是紧锁的。 就连稚鱼也无法打开。 众人直觉那里藏着什么东西,可却没办法查看,而里面也似乎并无魔气残存的迹象。 正当僵持之时,怀风却又发现了客栈中的一处异象。 “等等!”小道长惊呼:“为何端木少宫主进了这间房间之后,我却不能进了?” 稚鱼闻声歪了歪头,看聂隼。 阴郁少年心领神会,便迈步,尝试走进稚鱼所在的房间—— 自是畅行无阻。 怀风不禁睁大了眼睛,嚷嚷道:“这房间怎么也看人下菜碟?!” 他不死心,后退两步蓄力,而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助跑一冲—— 自是摔了个人仰马翻。 吕正仪略一皱眉,也上前尝试。 手掌在探入房间之前,确实感受到一层屏障阻挡。 分明连半分异样气息也感受不到。 稚鱼似乎也觉得很奇怪,从房间走出来。在他走出房间的一瞬间,吕正仪的手掌便感受不到那层屏障了。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 众人又反复实验几次,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几个房间大概被下了特殊的禁锢法阵,对房间内人员的灵力总量,有着一种数值上的束缚。 一旦房间内所住者的修为总和到达了那个限度,外人便无法进入。 这也就是为什么稚鱼进去的房间,旁人都无法再进的原因。 除了聂隼这个修为几近于无的存在。 “这样看来,客栈的主人倒像是想将我们强行分开,逐一击破。”吕正仪叹气道:“如此,不想遂他的意,大家也就只能在大厅中委屈一下了。” 那大厅中一张拼凑起来的长桌摇摇晃晃,就不像是能好好休息的样子。 “若是为了避险,反而缺乏休息,影响状态,不也正中了客栈主人的下怀吗?”杜若托着脸,笑道:“吕道友如此提议,听上去也不怎么样。” “那依少主所见,该是如何?”吕正仪被人当众反驳,也不见气恼,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浅笑。 杜若当真认真思考了一阵,而后,她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面上笑意更浓,雀跃开口:“不若我们大家,二人一间屋好了!” 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一屋,互相监督。若是何人遭遇不幸,那么同住者必是凶手。 吕正仪面色如常,又道:“可我们有七个人,看来必有一人要落单。” 杜若便耸了耸肩:“左右我嫌疑最大,便与扬灵住在一处,免得落你们口舌。” 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 吕正仪不再回答。 稚鱼这边毫无悬念的只能和聂隼住在一处。少年眨了眨眼,觉得这样还挺好,大概是小世界的员工福利? 这样不就更方便他做舔狗任务了吗? 而出乎意料的,吕正仪主动要求自己一屋。 那么,怀风只好被塞进江沅的房间里面。 安排妥当之后,众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深夜。 吕正仪独自在房中,将百纳立于床边,闭目打坐吐纳。 他本来是想理顺这次溟海之行至今的所有异常之处。 然而想着想着,思路却又不自觉到了稚鱼的身上。 在此之前,他绝不会想到,稚鱼的弱点竟然是怕水晕船。 一落入水中,连灵力也不会使,像是浑身湿透的猫咪,叫也叫不出声来,只会傻乎乎等着人去救。 不由自主的,吕正仪又想起溟海底的那次渡气。 旖旎至极的桃花香气仿佛再次馥郁在唇舌之间,他耳根一烫,抿紧了唇。 正待准备冥思,摒除杂念之际…… “嘻嘻!” 一道尖细至极的笑声,骤然响在他耳畔! “谁?!”吕正仪瞬间睁眼,抬手拿起床侧百纳,厉声道。 他视线迅速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可疑迹象——房中依旧仅他一人。 然而他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对方,那笑声愈发肆意,扩散在他耳边,吵的他脑仁生疼。 吕正仪眉头皱紧,不由沉了神情。他竭力分辨那笑声的来源,最后竟惊诧发现…… 那笑声似乎,是直接响在他脑中的。 “……”年轻修士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不知这位道友,是何来历?何故装神弄鬼?” “嘻嘻!”那笑声尖利地似能戳破耳膜,大笑道:“蠢货,你怎不知?吾就是你!” “哦?”吕正仪垂眸,竟看不出惊讶:“难道你想说,你乃我识海所生心魔吗?” “正是如此!”笑声附和道。 吕正仪不再说话,他睫毛敛的极低,烛火下映的眼底漆黑一片。像是在思索那笑声的话。 然而下一刻,他却突然自乾坤袋中,抽出那柄存放许久的波梨七宝刃,“当啷”摔在地面! 此刃原为佛修法器,通体灿金,刃柄嵌着佛门七宝。然而此刻,七宝正中的遏湿摩娑上却竟睁着一只极为邪异的眼睛! 那眼睛甫一被吕正仪看见,便笑的眯成一缝,眼仁“滴溜溜”乱转,不怀好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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