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上层到底是惜才的,不忍稚鱼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夭折在这种地方,当即派人去劝聂朗,叫他阻止稚鱼的行为。 却不想聂宫主当时只是慢悠悠拈着棋子,来了一句:“吾儿爱玩,便随他去吧。” 既然人家亲爹都这样说。 仙盟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如此方式处理了。 比试的当天,场地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比试,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海无量与灵泽当时却是得意至极的。 他们不禁想要为弟子报仇,要击败稚鱼、令他屈辱不已,甚至想要“手误”干脆废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左右非他宗门中的天才,多留无异! 然而……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天的场景了。 偌大比武台上,美貌少年展开剑匣,十三柄无上灵剑出鞘六柄。漫天纷飞桃花间,宿火横飞、山骨震鸣,白虹并小青霜将天际也染成一片流光溢彩—— 那样昳丽无比的奇景,烙印在所有人的瞳孔中。 海无量与灵泽彻彻底底的惨败,颜面扫地。 二人自是不服,牙都要咬碎了,却在比试结束之后,满身狼狈,还要嘴硬:“他幽雪宫最善剑术、进攻一流,而我与灵泽兄的宗门以阵法符箓之术为精,不善此道。以善胜不善,岂非以强欺弱?” 这话真是无耻到没耳听。 别说在场的仙盟长老了,就连其他围观的修士也听不下去。众人七嘴八舌的,臊的两个也算有头有脸的修界长辈脸皮都红了,却还得装着不屑,站在原地。 ——若非如此,岂不是承认他们技不如这个小小后生,以后他们二人还如何在修界之中立足?! 还没等围观的大家们指责个过瘾。 才收好剑的稚鱼闻声,抬眸向着他们看去。 少年蜜色眸子中依旧蕴着清泉似的澄澈,一言一行皆出自本意。 “我于符箓一道未尝不精。”他客客气气抬手,嗓音冷冷淡淡的,亮出掌心灵符:“二位不信,大可一试。” 海无量、灵泽:…… 两人自是不敢再试,咬着牙,灰溜溜离开了。 自此,幽雪宫和这两家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稚鱼已好多年都没见过他们,没成想会在神晖诞祭上再相遇。 而看那两位隐隐露出的敌意,也显然来者非善。 稚鱼微微皱眉。 他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 诞祭上的许多修士都知晓这几位之间的陈年旧怨。一时间都起了好奇的心思,纷纷站在旁边,偷瞄他们的动态。 就连心思难测的聂隼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稚鱼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这两人更是觉得好烦。正当少宫主认真思考要不要干脆一人一剑痛快解决的时候。 “端木道友,你怎么还不入席?”一道温雅男声,适时插入其中。 稚鱼眨了眨眼,抬眸。 只见吕正仪随九华子缓步,向骚乱正中走来。 一见轻尘观主出面,海无量二人表情已不大好。而随即又冒出来的师徒两,更是叫他们面色瞬间难看。 “哎呦喂,这不是海长老和灵泽宗主嘛!”清音宫宫主南枝月携着弟子江沅,也加入了混乱。 南枝宫主长了副温婉仙子相,一开口却豪爽的活似要当场和海无量二人拜个把子。 她视线扫过在原地站立不安的两个长辈,又一看对面长身玉立的稚鱼,最后恍然大悟一拍额:“我说呢,二位在这堵着干嘛?原来又是帮弟子说亲啊!” 吕正仪:? 聂隼:? 海无量、灵泽:?!! 主人公稚鱼又眨了眨眼,歪头茫然。 说亲?谁成亲啊? 那边南枝宫主却不知又兀自编排出什么话本子,叹息道:“不就是当初端木少宫主拒绝了你们两家弟子的求爱吗,你们两个做长辈的至于吗?不是我说啊,你们俩回去之后找个镜子给你们二位的高徒好好照照,那副尊容还怪少宫主看不上?你们也不怕聂朗知道了,提剑上门和你们拼命!” 南枝月说完这么一长段话,最后痛心疾首地摇摇头,看着瞠目结舌站在那的海无量和灵泽,指指点点:“你们两个老不修的啊,都多大年纪了还帮弟子纠缠人家纯良无辜美少年,你俩还要脸不要?!” 海无量气的倒吸一口凉气:“……呵!” 而旁边的灵泽更是脸色难看好像吃了苍蝇。 旁观围观的人听着都新鲜:嚯!原来当年旧怨,还有这么一出隐情! 论打嘴仗南枝月就没输过,她骂舒坦了,便上前要牵着还在发愣的稚鱼入席。 一群人刚走出两步远,却听身后海无量突然发难。 “端木稚鱼,你给我站住!”海无量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你这小子竟如此目中无人!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教养的野种!” 此言一出,稚鱼身旁的人表情都十分难看了。 吕正仪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手掌落在百纳之上,而聂隼更是面色一沉,简直下一刻就要御孤雷剜那混账畜生的舌头。 南枝月和稚鱼娘亲端木幽雪乃是至交好友,闻言直接炸了。撸袖子就准备去教训那不知死活的老登桃花为什么那么红,还得是旁边九华子及时拦住。 一旁的灵泽随也气愤不已,到底还保有几分理智。他一看那两宫三观之人的脸色,就知不好,连忙伸手去拽海无量的袖子。 海无量自知失言,可他却抹不开面子说句软和话,干脆梗着脖子继续瞪稚鱼:“你这小子,你……唔!!” 才刚张开嘴,一道寒光却骤然刺入他的口中! 血腥味霎时蔓延在口腔,海无量瞳仁紧缩,痛意迟了半瞬才传入他大脑之中。 稚鱼竟直接以剑意将他舌头钉在牙膛上! 变故骤生,周围瞬间沉默。 众人惊诧目光之中,那清冷而美貌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到捂着血流不止嘴巴的海无量面前,抬手,以山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 “你怎样说我都好。”稚鱼说这话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凉薄目光却如冰凌顺着剑身滑入海无量眼中,令这资历甚重的长者浑身一颤。 稚鱼就这样看着他,一字一顿:“再说我娘亲半句不好,此后你也不要说话了。” …… 稚鱼说完这句话,便收起剑,转身而去。 周围各仙宗的人也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是这样发展,回过神后,一见海无量那惨样与身旁灵泽愤恨不已的神情,便知趣地离开。 大家也不由在心底叹息:看来幽雪宫和这两家的梁子,真是越结越大了。 而南枝月与九华子还在安慰看上去心情不佳的稚鱼,顺便询问为何聂朗没有随他一同出席。 几人向着会场之中走去。 在入席之前。 平素清朗温雅的吕正仪却悄然回眸,神色不明看了还站在原地的那两人一眼。睫毛压敛下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眸光。 …… 稚鱼入席之后,吃了几样小点心,又饮了半壶果子酒,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这心情一转好,他就开始琢磨和任务有关的事情。 若是要更换任务目标,那自是要多多接触的……其实吕正仪应该真的很讨厌他,这么一看,倒也不失为合适人选。 半壶酒下肚后有点晕乎乎的稚鱼,如是想到。 少宫主执行力一向很强,他想到就要做到。 正巧这时候聂隼被怀风还有江沅缠住——自溟海一别没过去多久,他的修为却天翻地覆,那两人都十分好奇,一个劲儿给聂隼灌酒,企图挖出来他们幽雪宫的独家进阶秘诀。 最近修界形势不好,尤其这段时间,传出不少魔物害人的事件来,可却一直抓不得罪魁祸首。年轻修士们人人自危,都迫切想要将修为提的更高,为修界除害。 但是,当然没有独家秘诀这种东西啦。 稚鱼垂着眸,慢吞吞地想。 不过男主暂时发现不了他去找别人,也是好事情。免得前任务目标和他正准备更换的新目标撞在一起,那多尴尬呀。 稚鱼一边想着,一边拎着酒壶,起身去找吕正仪了。 吕正仪从不饮酒——其实天泉观并无禁酒的修行,可他从小对这些东西就有奇怪的坚持,一言一行恨不得端正的能被刻进祖师爷的棺材板。 因此,稚鱼最后是在会场外的松林旁寻到对方的。 他寻得吕正仪的时候,对方似乎正在抬着头,好像在看月亮。 稚鱼便唤他:“吕正仪。” 那熟悉的清冷嗓音中掺了黏糊乖软的酒气,令吕正仪不由微怔,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美貌少年站在月下,直直望向他。 那张昳丽至极的美人面孔却因醉意而微微泛红,蜜色瞳孔发亮,宛如甜美至极的蜜糖般流淌。 流淌入吕正仪的胸口。 耳侧瞋心那聒噪至极的蛊惑之语骤然淡了。 稚鱼见他望过来,便将手上酒壶向着对方一把扔去。 吕正仪受宠若惊,他不解其意地看稚鱼,却还是抬手稳稳接住。 稚鱼见状,一挑眉。 一段时间不见,男二的修为也上涨了不少呀。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 少宫主喝的有点儿多,脑子就不太转。他想自己既然想要换目标,那么就是要从头开始做舔狗的。 他最开始取悦聂隼的时候,是做什么事情来着? 稚鱼站在原地想了好半晌,久到吕正仪几乎以为稚鱼只是想出来吹吹风,并非来寻他说话的时候。 少年却忽然撩起浓密睫羽,面无表情看他,认真问道:“吕正仪,你喜欢看星星吗?” 接着酒壶的吕正仪:……?
第41章 人美钱多的高冷少宫主(14) 碍于场地原因, 稚鱼这次倒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张旗鼓的又搞一次星星坠落的把戏。 他只是简单搞了点剑气给吕正仪放烟花那么看,最后如法炮制地扔给对方一枚星星石头。 ——上次聂隼见这个石头效果很好,大概吕正仪也会喜欢的吧? 少宫主理所当然想道。 然而年轻修士始终站在原地, 像是痴傻了般定定看着稚鱼,即便掌中接了那块石子, 也毫无反应。 ……糟糕。 孔雀开完屏的稚鱼一蹙眉头, 心想:该不会吕正仪不吃这一套吧? 他正装世外高人似的站在原地, 实则疯狂头脑风暴。这时, 愣了许久的吕正仪忽然垂眸看掌心石子片刻。 而后,他再次抬眸,问道:“这是……赠与我的?” “自然。”稚鱼抿了抿唇, 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藏在身后的指尖微微掐了掐,心底尴尬无比:“你若不喜, 便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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