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年咬牙:“萧先生,之前是我不对。” “年年从小被教导,对主人的忠诚是最重要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年年一时间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也许您听着像一句空话,但年年保证,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萧沉看着他,半眯着眼,一言不发。 洛斯年感到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只觉呼吸发沉,手心冒汗,脑袋不由得压低了。 他没把握萧沉会不会答应他,也没想好被拒绝的退路,此时沉默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心慌,指尖也跟着发颤。 所幸十几秒,萧沉终于开口:“进来吧。” 洛斯年喜出望外跑进去,还没来得及站定,就听萧沉冷淡的嗓音响起:“脱衣服。” “......” 洛斯年下意识扭头——房门还没关上,门外隐约看得见身影的奴仆。 “顾家怎么教你的,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萧沉支着脑袋,语气辨不出喜怒,“要想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 “你够乖吗?” 洛斯年打了个寒颤。 来不及思考,又或是不敢,他仓促点头:“会的,年年会乖的。” 萧沉轻笑一声:“要是真像顾老头说的那样,被我玩烂了呢?” 洛斯年再也无法掩饰,微微睁大了眼。 他用于抵御的冷静理智太脆弱,一下就被震出裂痕,透出内里的茫然无措。 鲜美到让人心神荡漾。 萧沉十指交叉,随意搭在膝头,视线自上而下地笼罩住洛斯年。 从他的视角,可以轻易看透少年身上的紧张、局促、渴望、卑微,甚至不怎么费力,他就窥探到对方的底线。 他并不着急享用。 果然,短暂的思绪交争后,洛斯年双眼暗淡,垂下了头。 萧沉唇角弧度更深。 一个低贱伶奴的尊严没有多值钱,但这份忠诚原本属于顾振华,自然有了更多趣味。 萧沉靠着椅背,正准备开口,洛斯年却先他一步有了动作。 洛斯年在他跟前跪下,微微发着颤,将脸颊送到他掌中,而后仰起头。 “那就弄坏我吧。”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他从下颌至脖颈的线条,柔软、脆弱,任人掌控。 萧沉笑意消失。 洛斯年强忍着羞耻,逼着自己说完,却发觉萧沉久久没有开口。 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眸。 洛斯年禁不住瑟缩。 萧沉冷笑:“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洛斯年没听懂他的意思,茫然不已:“什么......” “顾家的确教了你很多,不过——”萧沉面无表情地警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少用在我身上。” “你不过是个玩物。” 洛斯年知道的。 只是他不明白,萧沉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带着不解,他点头:“年年会乖的。” 也不知道这个回答究竟哪里错了,萧沉似乎一下子对他失去了兴趣。 不关注他,也没赶他走。 洛斯年安静地跪在旁边,听着萧沉翻书的声音,渐渐有些心安。 萧先生是两位少爷的好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住在这里,但住的是最好、最清雅的院子,衣食用度都是顶配,想来身份也很尊贵。 贵人有些怪癖,也很正常。 虽然和预期有点差距,但不是很差。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可以留下了。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向书桌前的青年。 萧沉在写字。 日光从窗外洒进屋中,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完美优雅的姿势仪态。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沉写字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几笔草草完成,啪的一声将笔扔在桌上,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洛斯年没来得及闪躲,飞溅的墨汁落在脸颊,他茫然去抹,抹了一手黑。 萧沉扭头就看见这一幕。 洛斯年还有点懵,冷不丁对上萧沉的眼睛。 那双眼里还有未散去的郁气,却不期然弯了弯。 迟了半秒,洛斯年才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连忙捂住弄脏的脸。 萧沉扔了张帕子,站起身,洛斯年接住擦脸,墨迹却越擦越多,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上肯定黑了一大片。 洛斯年知道自己好看,很清楚,这张脸直接关系着主人对他的态度。 幸好萧沉已经走了,不然他真的会窘迫不已。 想着,洛斯年抬头,对上萧沉的双眼。 萧沉一直在看。 嗡的一声,他脑子炸了,整张脸从脖子开始红了个透。 洛斯年慌忙遮住脸,害怕会被厌恶,对方却莫名低笑一声。 这好像是萧沉头一回对他笑,还是取笑。 洛斯年脸红得更厉害,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等萧沉一走,他立刻冲到洗手间,疯狂洗脸,还好墨汁没有干透,洗起来不算费劲,不然他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还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他有点沮丧。 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他明明是想靠着自己绝佳的表现,打动萧沉,然后留下。 怎么总是出错? 洛斯年决心表现得聪明一点,于是到夜里,他提前洗过澡,躲在萧沉被窝里,准备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乖顺听话。 早春天气还是有点凉,萧沉的被子又轻又软,散发着洗涤剂的清香,实在太舒服了,洛斯年没忍住,一下就睡着了。 直到房间里有人开口说话,他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点意识。 “你还要在这里躲多久?” 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洛斯年后背渗出冷汗,猛然清醒了。 可没等他跳起来谢罪,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时机未到。”是萧沉。 原来是他们在对话,并不是发现他。 “先生要尽快了,王都风云变幻......”另外一人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波动,强压着嗓音说,“时机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萧沉:“我知道。” 那人越发不安,愤愤道:“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要不是那件事,顾家根本连您的面都没资格见,现在居然......” “阿远。” 萧沉开口,嗓音并不高,也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 可这一瞬,就连躲在被窝里的洛斯年都跟着心头发颤,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先生,对不起,我.....” 萧沉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重重地磕了个头,脚步声渐远,房间里安静下来。 走了? 洛斯年有点发懵,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被子冷不丁掀开,他整个人完全暴露在萧沉目光里。 萧沉垂着眼皮,淡声发问:“听见什么了?”。 灯光从身后斜照过来,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洛斯年脸色惨白。 皮带再一次来到了手腕,比上一回捆得更紧,几乎要将他腕骨流动的血液挤出来。 洛斯年却不敢再叫,只有眼泪在往下掉。 他喃喃地抽泣:“我不是故意的,萧先生,您原谅我吧,年年再也不敢了......” 萧沉随手一勒,皮带捆到床头。 洛斯年是顾家从小培养的伶奴,肌肤骨骼都是精心保养,在萧沉这里,短短几天就已经一身是伤,这样粗暴的动作,手腕立刻渗出鲜血。 但还没完。 萧沉忽然间多了许多耐心,拿着细细的绳子,一道一道地将他双腿绑起来。 红绳之间溢出雪白皮肉,可这份艳丽是有代价的,洛斯年很快血液不通,他不想反抗,可实在难受得无法忍耐,徒劳地挣扎起来。 “好痛.......”洛斯年用尽毕生所学,仰起双眼,含着泪地求饶,“萧先生,您疼疼我,疼疼年年吧......” 这一招当然没用。 萧沉仅仅是停顿了半秒,眼底浮现出更深的厌恶,而后发狠地开始了。 洛斯年疼得直冒冷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再也无法克制,闷声哭了起来。 看着萧沉冰冷的眼神,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今晚。 他一边哭,一边努力放松身体,尽力为自己创造更多适应的空间。 他不想死。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想死。 他要活着。 可是萧沉的目光如同在看死物。 尽管没有任何言语,但洛斯年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杀气。 萧沉真的想杀他。 窗户开了一道缝,天色阴沉沉的,压住满院春色。 洛斯年精神恍惚间,感到后颈热度,像是又要发烧了。
第5章 意外棋局 清晨,院里的仆役才刚起来打扫,就听见门口一道嚣张的嗓音喊:“萧沉,萧沉人呢?” 萧沉喜静,他的院子规矩很多,从来没人敢这么大声嚷嚷,一时间众人大惊,通通看向门口。 朝阳中,顾越踩着双马靴,腋下夹着个棋盘,大大咧咧地进来了。 眼看他直直地冲向主卧,一旁仆役连忙拦上来:“二少爷,萧先生还没起,您先喝口茶,等一等吧。” 顾越正兴高采烈,被人一拦,脸上笑意瞬间收敛:“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那仆役声音没了底气,“我叫小安。” 顾越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嗯了一声,径直越过他就这么进去了。 那名叫做小安的仆役却脚下发软,扑通一声跪倒下来,脸色发白,其他人看在眼里,都是面露同情。 二少爷性格古怪,顶着张笑脸,实际上喜怒无常,是顾家几个主子里最难揣度的。 小安来的时间不长,正撞上枪口,没一会儿就被人拖了出去。 顾越知道萧沉没起,眼珠子咕噜一转,故意轻手轻脚,等到了门口,才砰的一声推门闯进去。 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屋里,萧沉正在晨光中读书,闻声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不是吧?”顾越拖长声音叹气。 萧沉翻了一页书:“你想看点什么?” “前几天我爸不是送你个小玩意儿么?”顾越眼珠子往床上瞟,“还以为你要玩物丧志呢。” 萧沉手指微微一顿。 顾越没注意他的不自然,还在哀叹:“我哥就已经够无聊了,你也这么正经,真是要闷死我。” 迟了几秒,萧沉将那页纸翻过去,淡淡道:“手上带的什么?” 顾越将棋盘铺平在桌上,又哗啦拎出来两个棋篓:“来下两局?” 萧沉:“你下不过我。” 顾越:“要是赌点什么呢?” 啪嗒。 黑棋落子。 萧沉心中一动,偏过头,对上顾越挑衅的眼神。 一根看不见的弦被沉默拉紧,屋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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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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