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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方喻之不再坚持自己的理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空间一定留着一个出口。”
钱卫说着又进了一个民屋，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
方喻之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便跟在他的后面。
这个民屋不大，一室一厅，厅堂连接着厨房，靠窗有灶台，碗柜，还有桌椅。另一侧则是一排长柜，柜子上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手札，长柜旁边就是一道门，门内就是里屋，里屋东西更少，一张床，以及床底下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农具。
钱卫查看了长柜上的东西，瓶子里大多是草药，手札也是记录草药的一些性能。
他拉开柜子下的抽屉，发现里面有几串钥匙，大多是很普通的铜制钥匙，只有一串颜色很不同，是金色的，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钱卫将那钥匙掏了出来，递给方喻之：“这符号是什么？”
“是狐族的文字。”方喻之一眼就认出，他博览群书，看的咒文符号数不胜数，只可惜他灵力天生就被封印了，无法使用法力，只能演算旁人命盘。
“这上面写着「当铺」。”
“当铺？”钱卫回想起自己最开始进入这个空间的地方，就是当铺。
“这屋子的主人难道是当铺的伙计？”不然为什么留着当铺的钥匙？
钱卫扫了一眼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也有可能是当铺长期提供某一种东西的。妖族的当铺也许与人类不同，也出售什么东西。”
他想起之前在柜台上看到的账本，账本上有许多进货记录。
方喻之蹙了一下眉：“只是一把钥匙而已，这里有那么多店铺，到处都放着钥匙。有些钥匙上记着妖族的符号，也只是为了辨认罢了。”
钱卫抬头扫了方喻之一眼，意识到眼前这人看不到灵力。
“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这一抽屉都是铜钥匙，为什么非要在这金钥匙上做标记，即便不做标记，也能看得清这钥匙与旁的不同吧？”其实是因为这钥匙上有灵力附着，灵力保护了钥匙不被腐蚀，所以钥匙还是铜原本的颜色，就像金色一样。
方喻之被钱卫几句话说蒙了，竟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那我们去当铺看看？”
“嗯。”
二人重新来到了最初的当铺，钱卫之前出来时只顾着看街道，并未正眼看过这个当铺的样子。
如今找回去，才发现这当铺并不临街，而是在街道一个巷子一侧的围墙内。
当铺的入口是一个圆形的拱门，拱门里可以看到摆放着的古董，有瓷瓶，还有各式各样的古器、琳琅满目，那拱门的上方，所悬挂的烫金字色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字——玄堂当铺。
进入当铺，就是一米多高的柜台，这柜台是专门设计的，让典当者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钱卫进到柜台里面，看见了之前自己所坐的藤椅。
“这里有一排抽屉。”方喻之发现了柜台后面还有一扇门，门内是一个里间，里间陈列着许多柜子，有些柜子摆放了一个个抽屉。
每一个抽屉都有编号，对应的编号能够在柜台下篓子里找到相应的钥匙。
钱卫将那些钥匙翻出来看了看，又开了其中几个对应的抽屉，发现抽屉里都是一些活当的物什，只是不怎么值钱，有些还是动物皮毛。
二人继续往里走，穿过这个里间，就到了后面的院子。院子很大，但没有种树，可能是怕有些小偷会爬出翻进来。除了正对面的那间房屋有窗，其余两侧的房屋都是没有窗的：“可能是仓库？”
仓库都有钥匙锁着，而且是长方锁。钱卫实在懒得回去找钥匙开，直接用灵力从内部把长锁打开了。
推开仓库门，里面却与想象的截然不同，既没有箱子，也没有货架，竟然空空如也！
“难不成都搬走了？”
“这么大的仓库，应该放了不少东西吧？空间法器被损毁，必然空间里的所有妖率先保命逃跑，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搬货物？”
就算要搬，也应该只挑几件贵重的。
“那也许是仓库本来就空着。”方喻之回道。
钱卫摇了摇头：“如果仓库本来就空着，那为什么还要上锁，仓库里又没有什么可偷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狐族过往
他感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束缚咒。
仓库里又没有什么可偷的……
钱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忽然愣了半晌。
是啊，仓库里空无一物，为什么还要上锁？既然上锁，必定是仓库里存放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原本跨出仓门的脚再次转了回来, 目光望向空荡荡的室内。因为四面无窗, 整个仓库昏暗无比, 只有他们打开的这道门才透进了微弱的光来，光洒落在地面, 倾斜处半地白霜。
“你说之前我们在那屋里发现的金色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
钱卫喃喃开口。
方喻之觉得他问的奇怪：“你不是猜测那个人是炼制什么草药，在当铺里售卖的么？也许是某一个柜子的钥匙。”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进到当铺后，除了门外陈列的瓶罐，在其他地方有看到草药一类的东西吗？”
“可能是锁在柜子里了, 你又没有开过。里屋那不是有一排柜子的抽屉吗？”
钱卫退后了两步，他走出仓库, 重新将仓门关上, 并且将长方锁也锁上：“如果是那里的抽屉，就没必要用这种金色的钥匙了。”
金色的钥匙附着着灵力, 在一件物品上长期加持灵力, 是十分耗费功夫的。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售卖一些草药，那小小的一个抽屉，也没必要用灵力的钥匙存放。
他将钥匙取出来，重新对准长方锁插入。
然后「咔嚓」一声, 他将钥匙扭开。
这一瞬间, 一股灵力从长方锁迸发出来, 无数符文沿着墙壁朝着仓库内部席卷, 符文的光犹如星火一般四射绽放。
但钱卫和方喻之再次跨进仓库的时候，里面的场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堆放满无数金银珠宝的仓库，地面并排着一列列或敞开或合拢的木箱，敞开的木箱是肉眼可见的金器银件，合拢的木箱打开，里面则是许多古董翡翠。
“竟然是一个秘锁。”方喻之也难以置信，他是听过一些特殊秘锁的，先用阵法掩盖储藏空间，只有用秘锁打开才能进入储藏空间看到里面的东西，如果不用秘锁打开，普通人看到的只能是空荡荡的白墙。
钱卫对这些金银珠宝不感兴趣，他在木箱中搜寻翻找，终于在其中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本手札。
这手札上的字迹，与寻找到金钥匙的那个屋子里的主人一样。
翻开手札，上面所记录的是关于这个法器空间的前世今生——两百年前，狐妖一族得深海玄石十二枚，请求当时的锻造大师炼制一个能保护妖族生活的芥子空间法器。
那名锻造大师是人类，并不愿意给妖制作空间法器。狐族便抓了他的妻女，逼迫他炼造。
无奈之下，锻造大师利用深海玄石锻造出了这件芥子空间法器，但在使用的时候故意少用的一枚深海玄石，导致芥子空间在一百年后忽然坍塌。
“原来并不是人为破坏，是这法器本来就有缺陷。”钱卫将手札递给方喻之。
方喻之看后也颇为惊讶，他从前只听过这个法器空间的传说，却并不知道原来暗藏隐情：“所以法器空间坍塌，是因为深海玄石少了一枚。”
“留下的那枚深海玄石，应该也可以打开法器空间出口。”
法器空间是由深海玄石锻造，所以要改变空间的格局，也只能使用同样的材料。
既然当年深海玄石留下了一颗，或许这一颗深海玄石被藏在了空间内。
如今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就是找到空间内妖族逃走时所用的出口，一条就是找到锻造大师留藏在法器空间里的深海玄石，利用深海玄石重新制造出口离开。
前者会有一个可能就是出口附近有狐族的人守着，一旦面对面碰上，钱卫只能出手。
到时候极有可能与师尊正面碰上，若是大开杀戒，师尊这一世就彻底完了。
后者至少稳妥许多，出口的位置可以由他们来设定。
这一次方喻之倒是理解了钱卫所想：“留下的那枚深海玄石一定就在空间内，狐族在接手法器空间的时候一定会检查深海玄石是否全部用在了法器上，所以锻造者只能将深海玄石藏在空间中，才能躲过他们的检查。”
“嗯。”
“可是深海玄石会被藏在哪儿？该怎么找呢？”
钱卫已经走出了仓库，他抬头朝着上空看去，圆月还悬挂在夜空之上，四周有星罗密布，或明或暗的闪烁：“可能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方喻之跟着问：“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名字叫《楚门的世界》。讲述的是有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骗局，他被关在一个巨大的城市里，这个城市却是虚假的，里面的所有人、街道、店面，甚至他的妻子、兄弟，都是其他人扮演的。当他乘船离开时，发现在大海的尽头，那一面星空一样的地方，却是围墙。”钱卫望着夜空，呢喃道。
方喻之虽然听不懂电影是什么，但当他听到故事里的人寻到的尽头是一片围墙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钱卫的意思，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空中：“你的意思是，我们所看到的夜空，可能是围墙。”
“围墙只是一种说法，我们原本就是被关在法器的空间里，也许头顶的夜空也是一道结界，深海玄石就在结界上。”钱卫的解释更加准确。
“那我们该怎么上去？”
“御剑上去。”
“御剑？”方喻之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钱卫召出了一柄长剑法器，脚尖一点就跃到了法器之上。
这一刻，方喻之才知道眼前这个男孩是修仙者，他能驾驭他所不能掌控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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