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他立刻装出傲慢的样子,“不过我可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你跑这来干嘛?” 弗米尔却指了指波光粼粼的水面,能看到几个不规则的黑点沉在喷泉里:“那水底下是什么?”他将魔杖挨近了水面,依稀能辨认出是几枚钱币,“维多利亚……突尼斯……还有迦太基的硬币……你扔的?这是在做什么?” “我投着玩儿不行么?”德拉科只盼望他快些走。 “脾气倒不小。”弗米尔竟然毫不介意,手中的魔杖举得更高了。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错,金灿灿的硬币,在阳光底下飞起来应该很好看。” “嗯?”德拉科目光闪了闪,“撒币好看吗?你是不是有……咳咳……”他瞧见手执蛇杖的卢修斯正往这边走来,迅速改口道,“要不下次喷泉开的时候你再来?要知道,它们被水柱裹挟着飞起来的时候,就像——” 德拉科语调微微扬起,弗米尔扭头一望,了然地笑了笑。 “——就能让我发现你们当中哪些是识货的穷鬼啦。” 他傲慢地哼了一声,转身进房间了。 弗米尔哈哈一笑,迎上了卢修斯,说道:“好啊你,卢修斯,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嫌弃的傻儿子?” “弗米尔?” 隔着一道低矮的篱墙,卢修斯抬眸扫了一眼三楼连窗帘都拉上了的露台,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 “你还别说,”弗米尔打趣道,“你儿子比你可强多了,记性好,脑子活,也就你整天对人家挑三拣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炫耀。” “你们谈过了?”卢修斯似乎有些意外。 “不然我俩干杵这儿大眼瞪小眼啊?”弗米尔笑骂了一句,转而问道,“你家喷泉怎么开?” “简单,”卢修斯看向他,“不过我刚刚看见维克多往这里来了,你确定要杵在我儿子的房间底下看什么喷泉表演?” “嗨呀,他怎么来了……” “祝你好运。” 卢修斯拍了拍弗米尔的肩膀,最后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露台,就迈着仿佛国王巡视领地般的步伐远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3.4修。
第7章 7.返校途中 九月一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深红的列车喷着浓烟,密集的雨滴不断地敲打在车窗上,再顺着玻璃淌下,湿漉漉的水汽被列车门窗牢牢地隔绝在外,铺着地毯的车厢内部干燥而舒适。 德拉科撑着下巴靠窗坐着,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脑海里思索着自己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 不会真是昨晚上那句失误吧?他不确定地想着,卢修斯早上送他的时候表情很不好,全程都对他爱答不理的,像是在酝酿什么可怕的家庭作业! 见鬼哦,德拉科好想骂人,他昨晚上守到凌晨一点,就为了捡回他偷偷藏在露台的戒指,好提前知道卢修斯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小动作。 结果,卢修斯站得远远的,他一句话也没听清,反倒是那什么弗米尔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听了一耳朵,搞得他晕头转向了一晚上,也没弄明白这俩闹着矛盾的货色为什么要在他楼底下吵架? 至于溜进书房再删一遍监控?还嫌那可恶的画像手里把柄还不够多啊? 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勉强让他以家族的名义发了个誓,绝不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透露给他爸,要是再送上门去,信不信那画像能笑到褪色? 这个暑假简直倒霉透了!他心里直呼晦气,谁要关心古罗马的灭亡史和维京人的发家史?那些麻瓜编出来的又臭又长的名词,完全是在折腾人!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那画像就是太闲了,才会跳出来,美其名曰——“你父亲没空教你的,我乐意代劳”。 好在终于是开学了,德拉科头一次觉得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如此顺眼,以至于想到神奇生物保护课上那位愚蠢的半巨人……好吧,他还是会生气的。 他调节了好半天心情,忽然感到了一阵困倦……也对,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确实有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 自从那晚上偷听到父母的谈话…… 这时,车厢门刷地一下被拉开了,嘈杂的嗡嗡声、吱吱喳喳的猫头鹰叫、刺耳的行李拖拉碰撞声一下子涌了进来,德拉科一惊,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棕色长脸。 “——你有毛病啊,布雷司?”德拉科嫌弃地将身子挪远了一点儿。 “哦梅林啊!”棕色皮肤的少年表现得十分惊讶,夸张地叫喊道,“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位落单的斯莱特林小混蛋,看起来那群傻小子终于可以逮到报仇的机会了——” “报仇?”德拉科抽出了魔杖,“我让你——” “喂喂喂——”布雷司连忙往里一蹦,干脆连行李都不要了,一把抱住他,“好兄弟你醒醒啊,是我啊——” 他使劲儿晃着德拉科的身子,成功将德拉科最后一点睡意晃黄了。 “你——给——我——松——手!”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喊道,这下车厢外的人都探进来了半个脑袋,围观这里的热闹。 “好——阿嚏!” 布雷司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地德拉科窜上了座椅,差点磕到了脑袋。 “布雷司·扎比尼!” 见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滚圆,布雷司意识到自己闹过头了,讪笑着举起了手往后退去:“冷静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喜欢那些香喷喷的女孩子——” 他反手就把行李一拽车门一关,动作之快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演练过千百遍似的,“都怪你身上这奇奇怪怪的香水——”他又厚着脸皮凑近他深吸了口气,“你别说还怪好闻的……”
“是吗?”德拉科站在座椅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语气阴恻恻的,“相信我,烧起来更好闻。” “真的吗?”布雷司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故作惊喜地说道,“这是什么体贴的见面礼吗?哇,那我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回礼欸……” “……滚!”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就坐到另一边座椅上不理他了。 一声响亮的汽笛声穿透了空间,他们感到车身晃动了一下。列车正在缓缓启动,向着霍格沃茨驶去。 “噢,你这副绝情的样子真是见鬼的好看——” 布雷司把轻飘飘的行李往上面一抛,毫不嫌弃地坐在德拉科刚刚踩过的位置上,“梅林真不公平,说真的,你明明光靠这张脸就能骗到全校的小女生了,就行行好给我们这些可怜人留一条活路吧……” 出他意料的是,德拉科没什么反应,那双灰眼睛盯着餐桌摆的食盒,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发呆。 “不是吧,”布雷司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换来了德拉科一个瞪视,“你这可是太不对劲了,难道是——”他黑色的眼珠转了转,“难道是终于有人能让我们斯莱特林的小混蛋牵肠挂肚了——哦梅林啊,是哪位漂亮的小姐?潘西会伤心地躲在厕所哭泣的——” “德拉科——”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插了进来,两桩高大的身影堵住车厢门口。 “你们可真是来得‘及时’……”布雷司挑起一根浓黑的眉毛看着来人。 “如果你安静下来的话,布雷司,我保证你能获得更高的魅力分——”德拉科换上了布雷司最熟悉的拖腔拖调的声音,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试探。 “对、对不起,德拉科……”塌鼻梁的那个大个子首先开口,还带着运动过量后不均匀的气息。 “进来吧,在乱糟糟的车厢里找人显然对你们而言不是一件轻松的项目。”德拉科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两人,他刚刚说完,就听见车厢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吱响。 “哈哈——” “两个蠢货,”德拉科在布雷司的笑声中不满地摇了摇头,低骂了一声,“高尔你先进,记得关门。” “我说,”笑完了的布雷司身子歪在椅背上,声音轻快地开口道,“德拉科真的没法指望你们在任何时候有所长进,作为随从你们可真是不够格的,人都能差点丢了……” 听到“随从”这个词,德拉科抿了抿唇,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意那天的谈话的,卢修斯从来不对他说家庭以外的任何事,就连他知道的关于他工作的一星半点,都是从克拉布和高尔嘴里听说的。 但他们绝不是自己召之即来的随从,德拉科默默对自己说道,他们是他的朋友,是他在学校里无论如何都会站在自己身后的朋友——至少比布雷司靠谱。 他朝布雷司翻了个白眼,看得布雷司莫名其妙。 马尔福同克拉布和高尔家族之间的友谊完全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而他们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贵族和扈从,毕竟早在麻瓜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前,所有的大陆和海洋都是属于巫师的,他们是部族时代高高在上的祭司、先知和萨满,也是封建时代高不可攀的实封贵族—— ……完了,德拉科心里一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副画像害得走火入魔了,才会在这里回忆什么历史典故。 他郁闷地拿起桌上的餐盒抛给高尔,试图转移话题:“你们暑假在忙什么,怎么不给我写信?” “他住在我家!”克拉布瞪了高尔一眼,显然对德拉科这个偏心的举动感到不满,“还抢了我的漫画书!” “好吧……”德拉科又用魔杖在餐桌上点了一下,另一只雕刻精美的食盒出现在他面前,被急不可耐的克拉布抢走了。 “这才对嘛,”克拉布一边拆盒子一边说,“应该是我先的……” 已经吃上了的高尔默默翻了个白眼,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呛到了。 “看不出来呀,德拉科,”布雷司重新凑到他跟前,隔着这张餐桌对他挤眉弄眼,“一个熟练的生活魔法,我敢说德拉科你从来没有认真遵守过魔法部禁止未成年巫师校外施放魔法的规定——” “不然呢,”德拉科报以冷笑,“我恐怕魔法部还没争论出是先针对家养小精灵施法和巫师的施法波动进行判定,还是先区分出魔法道具波动和施法魔力波动——难道说,整个暑假期间你都是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 布雷司嗤嗤地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停停停,布雷司,”德拉科一脸狐疑,“连斯莱特林的幽灵都知道你暑假薅到了独角兽的鬃毛,但那又不值几个钱,难不成你家快破产了?” “我啊,”布雷司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那要从亚历山大港上的不灭灯塔——” “闭嘴吧你!”他一开腔,德拉科就打断了他,“要不要总是这些陈词滥调,你那个‘埃及大冒险’编了几年了还不换?” “有吗?可是我女朋友听得挺开心的呀?” “你哪位女朋友?” “嗯,让我想想……” “别想了,”德拉科鄙夷道,“她们加一起听过的版本还没我一个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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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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