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燕家的长辈见面,妈呀,好害怕,他爸爸不会给我开支票,让我离开燕栖吧?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就誓死不从,除非燕栖主动放弃。他会放弃吗?希望不要,好吧,千万不要……一定不要!!】 “傻子。”燕栖摩挲着纸面上稍显浮躁的字迹,似乎穿越时空,看见了那个背着他偷偷焦躁不安的宋雪檐。他喉结滚动,继续往前翻页。 【我们吵架了,好难受。有时候我也会冲动,想要告诉他,我为什么要隐瞒和爸爸的关系。 但是冷静下来,我还是想把自己和岁穷分开。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这么不堪的家庭和童年,能在他面前多一层光鲜,也是好的。】 【今天见到了他妈妈,和他外婆长得有几分像,都是温婉又温柔的女士。我到底要把岁穷的身份隐瞒多久呢?应该是一辈子吧。虽然我很想拽着燕栖好一辈子,但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我这么无趣,说不定他哪天就不要我了,到时候至少岁穷还可以参与到他的生活。没错,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 “傻逼……真是个浑然天成的傻逼。”燕栖伸手捂住脸,静默良久,猛地粗鲁地揉搓了几下。面皮发烫发红,太阳穴也鼓动闷痛,连带心脏一片刺疼。 宋雪檐这个坑货,简直害人不偿命! 日记还在继续,一页页的往前回顾到他们真正初遇的那一天,宋雪檐的悲喜都如此生动而隐秘地暴露在燕栖面前。直到此时,他惊觉自己多么了解宋雪檐,完全可以从字里行间窥视宋雪檐的一颦一笑,蹙眉或恼然。 【椿大的运动会办得不错,我偷偷藏在人群中,看燕栖参加运动会,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好帅啊他,我无法移开视线,临走时,我在告白墙上写了他的名字,和无数人的告白贴在一起,他不会看见,可我的确写了他的名字,我很欣慰,我远比以前勇敢。】 这什么意思? 燕栖往前翻了一页,发现字迹突然从黑色变成红色,两页纸之间还留有一角痕迹,像是中间曾经被撕去一页。这一页就像分界线,越往前,字迹越清秀工整,也越触目惊心。 【今天是燕栖的21岁生日,希望他永远洒脱张扬,我很想继续看着他,可是太累了,我想闭眼休息一下。请原谅我的自私,分别之际,我想真正的见他一面。】 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 燕栖手腕一僵,继续往前翻。 【今天是燕栖大学毕业的日子,我在椿大官网看见了他的学士照,随手一拍也那么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女孩会在今天和他告白?好吧……告就告吧,只要他最后选择的是配得上、对他好的女孩,我也是祝福的。】 【我要去演戏了,不过不演爱情戏,超级不喜欢。】 【方昼寂,我知道他的作品,是个很厉害的导演。他想邀请我去演戏,连着在我身边转悠了好几圈,其实我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跳舞吗?我好像没什么力气。至于演戏,我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也可以去饰演别人的人生吗?】 【燕栖雪檐,献给他的,不需要他看见。好吧,如果他能看见就好了。】 【操,能不能别让我做梦了!操/他妈的,烦死了!】 …… 关于宋雪檐在大学期间的记录只有四样,练舞上课的碎碎念,对噩梦的痛骂和烦躁,还有燕栖。看起来十分单调,但燕栖却回忆起那个时间段的「岁穷」。 那是岁穷和他聊天最频繁的几年,倾诉欲很强,但从未泄露过丝毫的消极情绪。那时候燕栖只当他是太孤独了,现在却恍然明白,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求救? 可惜燕栖没能明白。 燕栖抹了把鼻子,咽下急躁的呼吸,继续往前翻。 【我好想看看燕栖长什么样啊?等我上大学,就找机会和他交换微信吧,希望他会发朋友圈。】 ……
【今天上课时走神想燕栖,被新老师罚站了。新老师是个地中海,据说是从哪里调来的主任,同学们说他是想拿我这个年级第一立威。好吧,who care?】 【有个学长和我表白了。没燕栖帅的,一律不给机会。实话实说,燕栖肯定不会长残,他外婆那么美,妈妈肯定也好看,他说自己和爸爸很像,又说妈妈是个颜控,由此知道他也很帅。】 燕栖笑了一声,继续往前翻。 【要上高中了,已经很久没有和爸爸见面了。】 …… 【爸爸瘦了,傻逼营销号乱传爸爸吸/毒,真想拿板砖拍烂那些乱说的臭嘴。】 “原来从小就这么凶啊。”燕栖啧声。 【她死了。】 【原来叫燕栖。】 从这一页往前,角落上就没有用笔画出的小燕子角标了。 【又挨打了,很痛,不过小外孙回复了我一句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碰见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士,她送我去了医院,还送我好漂亮的手串,我会好好珍藏的,谢谢你。】 【怎么不直接把我打死?】 【小卖部阿姨在看爸爸的电视。】 【被扇巴掌了。】 …… 【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死。】 【妈妈总是打我。】 【妈妈又打我了,好痛。】 【妈妈把我的手揪青了,晚上疼得睡不着,梦见爸爸了。】 【妈妈打我。】 “啪。” 燕栖猛地合上笔记本,起身出了浴室,发现主卧暗了下来,光都被窗帘拒之门外。他一愣,先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放回原处,然后转身走到窗前,刚伸手搭上窗帘,就听见宋雪檐稍显沉闷的声音。 “所以,我说的那个人,就是燕栖。” 作者有话说: 宋雪檐:不妙的预感!
第63章 宋雪檐:我被逮了。 从君子变小人, 只需要两秒。 燕栖轻步上前,凑到窗门后,宋雪檐和傅延乐还在外面说话。 宋雪檐将和燕栖认识的过程交代了一遍, 摊手说:“所以你不需要怀疑, 我没有见异思迁, 也没有脚踏两只船。” 作梁上君子的燕栖摩挲着下巴,他说嘛, 这两人之前神神秘秘的打哑谜, 敢情延乐哥早就发现宋雪檐的小秘密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傅延乐叉腰,“你早点和我说你看上的是燕栖啊, 我一定老早就把他洗干净送给你,何必费这么大周折?” 真是我的好哥哥,燕栖心绪复杂。 宋雪檐小声说:“我这不是想着下手要稳吗?我也不是很自信能让他喜欢, 这年头, 不流行包办婚姻和强行凑对了。” 话是这么说, 但是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 你不看看你把我迷成什么样, 你还要下手怎么稳?难道要我见到你就跪下来舔鞋你才心满意足吗!燕栖抓耳挠腮,恨不得冲出去摇醒宋雪檐这个没脑袋的坑货! “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傅延乐宛如燕栖的嘴替,猛地上前将宋雪檐拽着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你瞅瞅你这样, 你再瞅瞅燕栖看你那眼神, 恨不得黏你身上了好吗!宋雪檐, 给我自信起来, 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我敢打包票,燕栖绝对喜欢你,超级喜欢你,所以你以后不要东想西想的。” 宋雪檐:“我知——” “情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不信任和不忠诚,以后你有什么话不如坦诚和燕栖说,他虽然年纪小爱暴躁,但是心智还是成熟的,千万不要遮遮掩掩的。高兴就说高兴,难过就说难过,不要心口不一!”傅延乐比宋雪檐这个当事人还激动,“虽然他是我弟,但我还是向着你的,他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让臣哥抽他丫的!” 宋雪檐:“我知——” 傅延乐握住宋雪檐的肩膀,宛如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差一点就要老泪纵横,“雪檐,你要他,他也要你,那你们就好好过。人这一生能遇见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是难得,一定要好好珍惜。” “嗯,我知道。”宋雪檐露出一抹笑意。 莫论他和燕栖能不能走到最后,但他绝不可能忘记燕栖,可不能喜欢上别人。宋雪檐心绪难平,上一秒是客观理智,下一秒又被感性占据,凭什么不可以走到最后呢?只要他努力争取,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傅延乐的眼睛,头一回将自己的贪欲和野心暴露人前,“燕栖既然已经来到我身边,他就决计不会放手。我要他,他是我的。” 傅延乐欣慰地点点头,正欲说话,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从窗户边传来。两人同时转头,见玻璃窗从内被人猛地推开,窗帘被「啪」地扯开,上头的布钩「啪嗒」断裂,落在地板,砸出一声脆响。 宋雪檐似有所感,下意识地就往傅延乐身后躲—— 果然,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里头跳了出来,疯了似的往宋雪檐跟前蹿!傅延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去推燕栖,惊道:“我去,狂犬病啦?!” “姓宋的,你他妈个大坑货!”燕栖伸出胳膊去薅躲在傅延乐身后的人,“你要我,你他妈要我就直说啊,你跟我装什么内敛含蓄啊?要就一个字,说出来很难吗?你还钓着我,把我钓死算谁的?我死了,你他妈和我冥婚吗!宋雪檐你别躲,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这一串质问犹如平地惊雷,砸得宋雪檐和傅延乐耳朵都聋了,坐在客厅里的虞京臣也被惊动。 甫一进入战场,就见宋雪檐被挤在墙角边上,十分可怜弱小,傅延乐像个护崽子的鸡妈妈,明明自己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还是伟大的张开手臂,紧紧地护住宋雪檐这头小鸡崽子。而大老鹰燕栖疯狂地扇动自己的翅膀,不停地嘹亮长啸,无限使用声波攻击,像极了要一口吞俩的大反派。 虞京臣也被这场面震慑住三秒,直到傅延乐转头求救,他才上前说:“阿栖——” “宋雪檐,你个王八蛋!你知道我被你整得多难受吗?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说,非要整天装着一张死人脸棺材脸,你知道我猜测过无数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讨厌我吗!你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说话,搞什么亲疏有别!你知道在多少个晚上,我想你想得好他妈上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能咬着被角苦苦煎熬吗!你不知道!” 燕栖嘴唇颤抖,一脸哀怨,宛如成精的小苦瓜,看得虞京臣都不好上前劝架了。 “你他妈就是钩子变的,拿根绳子钓着我的心,让它七上八下,一会儿热辣滚烫,一会儿心如死灰,害得我为你喜怒哀乐都不受自己控制,误入爱的陷阱还不知,你怎么这么可恶!”燕栖瞪着宋雪檐这个罪魁祸首,满心都是酸涩的小泡泡,熏得他一腔复杂情绪从喉咙口蹿上天灵感,又从天灵感缩回心肝脾肺,最后搅得他太阳穴鼓鼓钝疼,眼睛一眨一闭,落下好大一串泪珠。 虞京臣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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