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颜轻不解,他这些日子分明一直在荷院,这人怎么认识他还送来轮椅? “公子是王爷的贵人,属下自然认识,只是不知公子要去何处?”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还能雪中送炭? 颜轻回道:“我要去王爷的书房。” 他坐上这轮椅,心中的疑惑一丝一缕穿成寻不到头的乱麻,眼前的路是最熟悉不过的路。 这人竟又将他送回荷院? 原著中的人物关系一一略过,他忽然明了似的道:“替我多谢逸王殿下这轮椅。” 身后的人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只问:“公子这是何意?” “这轮椅本该是给秦公子的,现在给了我算是暴殄天物。” 他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的痛意都因方才的新伤,这轮椅不是给他的。 这王府需要轮椅的除了他便只有一个秦淮衣了。 眼前的路越发熟悉,轮椅停在他的荷院院前,颜轻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道:“怀玉大人眉尾生痣,听说寓意极好。” 宋怀玉,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是礼齐的左膀右臂。 入了荷院就能见着礼齐正候着他,若不是他今日出了这院子,礼齐是不是还打算再和他装下去? 礼齐的笑容仍温和如春风,他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竖起,礼齐身旁的石桌上放着今日本该送给颜轻的糕点,颜轻转过身怀玉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成事之日还来与我消磨时光,怎么,王爷闲的厉害?” 颜轻开门见山,亦懒得和礼齐多言。 礼齐过来将他推至石桌前却只说:“今日的糕点换了师傅,不过味道是不输之前。” 他这是什么意思? 颜轻没再看糕点,轮椅受礼齐把控他只得傀儡似的由着他送在合适的位置,亦如之前一般,而他也只能不悦的说:“颜轻想知道王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永王殿下引狼入室。” 逸王礼齐,面善心黑。 这些日子的好都是假象,比起受困他更像是刺入永王心口的刀肆意横行而毫无阻拦。 他不知道礼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细想来定是与自己有干系的。 “王兄色令智昏,为了个女人一路杀入前朝皇都,如今再为了那女人弃了秦州府又有什么稀奇?” “但颜轻从来就不是沈衣。” 他不是沈衣,礼塬凭什么为了他而弃了秦州府? 颜轻这话并不像在和礼齐说话,反像是给自己心底一个借口,这自欺欺人借口维系的时间并不长久便被礼齐生生打破。 “但你能决定沈衣的死活,”礼齐兀自坐下斟茶,那还是他,看些日子送来的,他说这茶来的不易所以总想找人一起品,彼时颜轻倒也天真以为这人和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友人,然而幻想终究是要被打碎的。 礼齐又接着说:“我那皇兄倾尽所有才养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只是沈衣重伤不治如今已陷入昏迷,有人说在她耳畔提到她的儿子时她会有所反应。”
心底被骗的感觉才算是坐实了,果然一开始永王就没想过杀他,刺杀恐怕也是怕他查出什么来,而绑架也只是为了得到沈衣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 颜轻的反应着实出乎礼齐的意料。 没有疯狂没有质问甚至一声受骗的叹息都没有。 “不会伤心?” 他问。 颜轻亦问:“为何伤心?” 礼齐又问:“被利用算不算一个理由?” “我只觉得王爷大概没有感情,所以才会问我会不会难受。” 感情? 想到方才说起沈衣时永王近乎绝望的模样,礼齐抬眸,他绝不会走上礼塬这条路。 素来温和的笑意在这一刻碎的在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他手一挥,颜轻抬眼,忽有人自暗处走出,想来应该是他的暗卫。 也是素日监视他的人罢。 “杀人灭口?” 颜轻问。 “只是送你去医馆。” “不必。” 颜轻背过礼齐挥开暗卫的手一字一顿道:“颜轻如今再无用处也不敢承王爷的恩情了,只是此后山高水远,愿与王爷再不相见。” 这决绝的模样没有分毫的不舍。 礼齐忽然觉得心间有些不适。 其实这些日子对颜轻的好并非都是假的。 这话只闷在他心头却终止于唇间。
第五十三章 秦州府线(终章番外) 礼塬果真如原著里那样守在护城河河畔,只是此处再无一浣衣女罢了。 颜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凭着什么走到这护城河来的,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在疼,系统的提示来的十分不合时宜,他此时只希望自己能有个可以随意控制系统的开关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秦州府线,达成BE结局“礼塬身死”,获得积分100,本月扣除积分100,当前积分210。 “be结局?” 这又不是游戏,怎么还分好坏? 忍着身上的痛意,颜轻问出心中疑惑:“礼塬可以不死?” 【系统】:从理论上来说他的结局确实不止一种,换句话来说,这叫人事本无常。。 “照你这样说,我还能穿越回去改变历史?” 【系统】:系统没有开通这项服务(就算有宿主也买不起)。 后面小字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是不是活的太被动了?” 【系统】:是的。 “我以为你会说是我太弱智了。” 【系统】:“没有谁是天生的阴谋家。” 今日这天阴沉沉的,秦州府风沙大,礼塬守在护城河城楼之上,秦州府的守军被尽数撤去,大抵人去楼空便是如此。 礼塬着一身粗布麻衣,侧目那一瞬颜轻忽然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眼中的不是别人,颜轻拖着伤腿过去,礼塬似乎对大势已去并无太多伤怀,反是看着着护城河笑道:“我第一次见你母亲就是在这里。” “如果王爷愿意,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颜轻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提及容秀的事也不想落井下石。 此时礼塬已经卸下浑身的演技,他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听了颜轻的话后也只说:“我累了。” 他没有再给颜轻说话的机会又道:“我那弟弟既然承诺能护你周全,我自不会出尔反尔。” 颜轻心中有些酸涩,这些好本不是为了他,礼塬的鬓发乱了,颜轻上前想了许久也只生涩的问出一句:“王爷为什么要绑架秦淮衣?” 礼塬深吸一口气,像要将所有悲伤尽数压下,颜轻绝非他面上的风轻云淡更像一场自欺欺人的谎言。 “我已找到你要找的人,待我死后会有人将她送到你的面前。” 他没有回答颜轻的话,他始终自称“我”,他看着这方护城河忽然张开手,颜轻看着他薄唇轻启似说了什么。 一跃而下。 百丈高的城楼跃下必不会再有活路,颜轻瘫坐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目睹死亡,第一次是被礼齐一剑毙命的刺客,第二次是一跃而下的礼塬。 他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何感受,城楼上的风夹着肃杀与冷意,他便看着天上的云层翻涌如潮,颜轻看不到太阳在哪里。 “腿伤未愈,你该好好歇着。” 礼齐递来一方手帕,侧过头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流泪了。 “说好再也不见的,”颜轻低着头觉得有些讽刺,“结果到头来连容秀的消息也要你告诉我。” “她现住在驿站,”他的声音一如往日,好听却又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瞧着颜轻脸上都泪他心口蓦的发涩,“本王在秦州府有一处宅……” “多谢王爷!” 颜轻打断他的话:“颜轻会有去处的,就不多叨扰王爷了。” “你一定要如此决绝吗?” 容秀的下落其实与他并无关系,他的手下截了礼塬暗卫的情报时他才知容秀这个人。 他只是想来见颜轻一面,但…… 但不是这样的一面……
第五十四章 风雨飘零 秦州府向西有一城曰凤鸣,这凤鸣城许多年前因受过天灾,赤地千里瘠地难耕,又因地势偏远而人烟稀少,年轻一辈便早早离了城自谋出路,只余些耄耋老人守着一方故土。 “爷,再往西走这凤鸣城就到了。” 中年男人咧着黄牙指了指远处高高离起的石碑,碑侧靠着一老人,老人惦着手里烟袋捋了一把花白又乱如藤草的胡子,只瞧着远方来人了,却一溜烟就没见人了。 引路人张望片刻,又说:“爷,到了。” 年轻公子拿出钱袋取出两枚金叶子给了引路人,这人笑嘻嘻接过钱这才说:“我既收了钱财那也给爷们一句忠告,这凤鸣城中可千万说不得谎。” “怀玉多谢阁下好意。” 说罢,便转身向着身后马车中的人低声道:“王爷,到了。” 引路人拿着钱亦如那老人似的转瞬都功夫就没影儿了,怀玉侧身看着动静,这才对这那马车中的人道:“王爷,这儿的人轻功在属下之上。” 礼齐睁眼,眼中一派漠然之色,只一挥手道:“风雨阁的人自是不凡,我们先进去。” 向前百余步入了城,怀玉余光落在石碑烫金的大字上,其间赫然写着:“凤鸣城。” 入城百步入目的却不是荒芜之地。 “三年前这凤鸣城可还是个空城,”街道小贩的吆喝声让怀玉生出走错了路的错觉,他又再看了眼石碑,“这风雨阁竟有如此本事,也难怪会成陛……” “怀玉,”礼齐冷声制止了他的话,“你的话有些多了。” 凤鸣城原只是荒城一座,因风雨阁的存在才有了如今的热闹模样,传闻风雨阁是个神秘杀手组织,亦有说其是个情报组织的,不过当地官员报来的折子只说其是个普通花楼。 礼齐此番来也不过是印证一件心事罢了。 怀玉看他虽未有什么表情,却从他渐快的步子中看出了他的急迫,他微微摇头叹着气道:“若是颜公子不在此处呢?” 那人三年前秦州府护城河一别,说与礼齐江湖路远再不相见,于是这三年果真没让他查出一丁点儿的消息。 礼齐侧目,眼中似有寒潭万顷,怀玉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打了个冷战更不能给自己嘴上缝上一针,这才又心道了句“让你多嘴”。 “本王来此只是为查万家灭门的事。” 目光略过这沿途时兴的玩意儿,姑娘们倾慕的目光如遇霜寒,怀玉在身后暗自腹诽,不多时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风雨阁。 方才石碑旁的老人此时靠着门前的石狮子,烟杆在地上点了点抖出灰来,干哑的声音略有些刺耳:“风雨阁今日不见客。” 怀玉心知这老人内功不容小觑便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老人家,我家主人今日有要事需阁主,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 “小老儿说了,今日阁主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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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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