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秀姨有看上的姑娘了要说给颜轻?” “秀姨昨日买针线时遇见一家小姐,听说生的貌美如花,昨日已经找媒人问了呢。” 徐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容秀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新做的芙蓉糕也堵不住你的嘴了?” 颜轻也附和道:“他这嘴哪是芙蓉糕就能堵上的,得董家大爷做的饼才能堵上。” 徐谨努着嘴不满的说:“那饼子得有我脸大,干巴巴的我才不要。” 容秀放下手中针线将碗端了下去,边走边说:“我看你这脸啊,再吃和那饼子也快差不多了。” “才不会!” 待容秀走远了,徐谨才自怀中取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阁主哥哥,这是今日截下的,不过那鸽子我已‘物归原主’了。” 颜轻看着纸条上的字——“万家一门一百二十三口人无人生还” “我知道了。” 顺手烧了纸条,徐谨又有些担忧道:“万家以武起家,能一夜之间暗杀这一百多号人恐不凡人,阁主哥哥当真要躺这浑水?” “这浑水,恐怕不能不躺。” 颜轻低叹,又看着后厨方向道:“明日你去找阿良问问有没有什么安神的法子,我看秀姨似乎总是睡的不太好,所以才夜里开始绣花。” “大概是想她的孩子了。” 徐谨的话闷闷的听不出什么,颜轻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别胡思乱想,你也是他的孩子。” 说罢取了披风来,出了门回了自己住处。 这夜冷,系统夜里又闪了警告,他懒得搭理只在心中盘算着明日该如何应付礼齐。 他的每一步都行在月光上,影子将月光生割成两段,左右皆空寂,唯有身上的痛处最为真实。 行过一条鹅卵石铺出的路,两侧棕树生的茂盛。 “系统,我这辈子只能和礼齐捆绑在一起吗?” 【系统】:“宿主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觉得我像个斯德哥尔摩?” 【系统】:“当小说剧情正式结束后,或许宿主可以与系统解除绑定从而失去规则的束缚,但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为了得到积分我还是必须为礼齐服务?” 【系统】:是。 “所以,剧情怎样才能算作结束?” 没有回答。 颜轻摇摇头,心中默默为这蛋疼的系统上了一柱高香。
第五十八章 风雨飘零5 一夜未眠,早晨醒来时倒是有些昏沉,明日便要去见礼齐商议万家灭门的案子,这是个牵涉颇多的大案,若是成功后台补助的积分应该够他今年挥霍。 屋里安神香的味道也并不能让他感到心安,颜轻慢吞吞爬起身穿好衣服,待漱洗过后徐谨已经候在门口,他言辞恭敬浑然不似昨日小孩似的:“阁主,人已经来了,正在二楼花厅候着。” “知道了。” 他住的岘山小苑正修在风雨阁之后,不到一刻钟便自侧面入了风雨阁一楼,烟袋老头远远见了他便打了招呼,上了楼后却见礼齐正品着新茶。 他身后怀玉听见动静便道:“阁主好大的架子。” 颜轻上楼时总会下意识放轻脚步以缓解腿上的疼痛,故而这讽刺他也权当没听见,礼齐抬手示意怀玉不可无礼。 待颜轻上来时礼齐才看着眼前脸上面具道:“阁主的腿可是受过伤,本王认识一位大夫是专治这腿伤的,若是阁主不嫌弃,本王可差人寻他来为阁主治疗一番?” 徐谨扶着颜轻坐下,他还记着方才的话便恶狠狠的剜了怀玉一眼。 颜轻道:“多谢王爷好意,不过这风雨阁是按着时辰收银子的,所以没有意义的问题就莫要拿来浪费时间了罢。” 他的话里听不出几分感情,面具遮住他大半张脸,礼齐看不到他的容颜便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出一些与旧日某些人相似的地方,只是这些年里颜轻变了许多,他的眸间再无往日仿佛盛着星河皓月似的神色,只余下诸多人事情磨砺出来的冷清。 礼齐自然是不缺钱的主,但颜轻话里的意思他也明白,便不再说别的话只道:“本王是为万家的事而来,只是具体事宜恐怕阁主比本王更要清楚。” 他在暗指昨日那鸽子的事,颜轻心道,却说:“昨日确有信鸽传信误入我风雨阁内,现在看来那应该是王爷家的。” 怀玉听着这话心下只道这风雨阁当真是黑白颠倒的好地方,再一抬头却发觉风雨阁阁主这手下还瞪着自己。 礼齐倒是好脾气,便是颜轻这般胡说八道他仍是一副从容的模样道:“那鸽子既喜欢风雨阁,便送与阁主了。” 没看见他吃瘪,颜轻心下觉得没趣,倒也不多计较只道:“徐谨,去将王爷要查的东西送上来。” “是。” 徐谨拉响花厅中一风铃,不足片刻便听到敲门声,花厅外立着一小厮手中呈上一面锦帛,徐谨接过随即交给颜轻,颜轻撇了一眼见无甚差错再交由礼齐,只见其间将万家自发家到灭门其间之事描述的十分详细。 礼齐尚在看,颜轻已简明扼要的概括了一番:“万家世代居宁西,早年靠着贩盐的生意发家,直到二十三年前万家万勇高中武状元这才迁至王都,至于那贩盐的生意似是交到万家旁支苏家在打理。” “这些消息倒与都尉府上报的一般无二,”即便是颜轻已经概述过,礼齐还是细细翻阅,说罢又笃定道:“阁主查到的应该不止这些。” “王爷愿意花钱,风雨阁自不会让王爷失望。” 颜轻一挥手,徐谨便再次拉响风铃,只是这次却是昨日那烟袋老头亲送的一个雕花木盒。 “宁西机关大师亲设的锁,”礼齐赞道,待接过后又交由身后怀玉,“你可会解?” 颜轻饶有兴致的看着怀玉,他只知道原著中怀玉是都尉府出身,倒不知他会些什么。 怀玉把玩一番,拂手不知何处取出一枚近似钥匙的细丝,几下便开了这盒子。 “这锁不算难,”他将盒子交给礼齐,“师傅行事素来矜持不苟,想来这盒子不是他自愿做的。” “原来怀玉公子是卢西子大师的高徒。” 颜轻赞道,他身后的徐谨眼中倒多了几分佩服,怀玉闻言只自谦道:“只是去过宁西几年学了些皮毛罢了。” 盒中放着一本账簿,封面书着“万府”二字,礼齐一页一页的翻过,又问:“这是什么?” “一年前万府曾跑了个管家到王城,为告万府受了重刑滚了钉床结果万家没告到,自己却惨死他乡,”颜轻呷了一口茶,这茶是新炒的,味道恰好,“这盒子是那管家的女儿万玲玲送来的。” “王城重地,竟有人以权谋私?” 怀玉愤然,徐谨却道:“大人身居高位,可惜心盲眼瞎,这凤鸣城内受委屈的哪里只她万玲玲一人?” 怀玉垂眸似有所思。 礼齐将账簿翻阅了大半,直到临近尾叶才沉声问:“这账簿有几分可信?” “九分。” 颜轻道。 往日的云淡风轻被撕碎,礼齐表情肃然,只说:“此事干系甚大,还望阁主莫要将消息再透露给旁人。” “这是自然,”颜轻一口应下。 “万玲玲此时在何处?” 礼齐又问。 “在下答应过万玲玲护她周全,所以她的下落恕在下不能告知。” 风雨阁这些年靠着情报买卖倒是拉拢了不少人,包括方才传消息的老头其身手亦是不凡,颜轻这样说礼齐也不多言,只是待颜轻起身时他又说:“风雨阁是块宝玉,不过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不知阁主可曾想过若是有一日风雨阁再无法自保该如何?” 风雨阁此时未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他这话倒是话里有话。 颜轻反问:“不知王爷如何以为风雨阁该如何自保?” “依阁下之才,要入朝为官并非难事。” “在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个博学经典一概不通的人入了官场岂不是笑话?” “阁主说笑了,不过阁主的行事作风倒让本王想起另一个人来。” 心知他说不出什么好话,颜轻也不想听,只是面子的功夫总是要做足的,他敷衍道:“说不定我和王爷有缘,早就认识过呢?” “是了,”礼齐温笑着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一字一顿道:“我和阁主确实有缘。” “……” 为什么他总觉得礼齐这话意思挺多呢?
“既是有缘,阁主何不摘下面具,坦诚相待?” 呵呵,狗男人。
第五十九章 风雨飘零6 礼齐的目光让颜轻瞬间想起往日那笑里藏刀的礼齐,狗男人果然还是那个狗男人。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骗不过礼齐的,他不过带了个面具,但声音身形甚至他的腿伤都无不印证着他是颜轻这个事实。 更何况尽管三年前将话说的那般决绝,可他还是屁颠屁颠的给人送了三年情报不是吗? 扪心自问颜轻不会为复仇便做那漆身吞炭的豫让,但真要耍起狠开他未必不会做出比这更为惨烈的事来。 “好啊。” 颜轻答应的干脆利落反让礼齐错愕不已,只见他素白修长的手覆上面具,只那么一揭,颜轻在礼齐震惊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面容的倒影——比起丑陋,说是可怖更为贴切。 怀玉微不可查的惊声落在颜轻耳中,身后的徐谨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颜轻摸着脸上不平处只道:“曾经年少不知事惹了麻烦不得不毁容自保,怕吓着人所以一直带着面具,不过想来王爷应当和那些只看皮面的人有所不同的。” 颜轻歪着头,他以为自己会在礼齐眼里看到不屑恐怖甚至是厌恶。 “你这些年是不是过的很苦?” 礼齐的话让他反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礼齐厌恶他,他自有千万话语能噎的礼齐再无法回话,偏礼齐要这样问……偏礼齐说话时眼里竟会有那么几分心疼? 颜轻有些不自在的带上面具对他说:“王爷这热闹看够了,在下就不多留了,万家余下的情报在下会让属下一一送上王爷住处。” “你的脸是谁伤的?” 周遭静的出奇,男人的声音是划破这片刻安静的利刃,刀刃刺在颜轻心头,颜轻忽然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最近会因为礼齐这一言而觉得心闷的发疼。 这感觉着实不像话。 “王爷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颜轻反问。 礼齐抬眸,眼神锋利若刀,薄唇轻启却说:“风雨阁不是做情报交易的地方吗,本王只想知道阁主这脸是谁伤的。” “在下已经说了都是年少不知事惹了祸罢了。” 颜轻转身坐下,“许久前在下因为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所以惹了祸被划伤了脸,因果循环这都是报应。” 他也只是信口胡诌,却不成想面前的人眸色一深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本王竟不知原来阁主也是个多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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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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