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似乎不甚愉快,眉眼中冷意令人心头不适,颜轻只想着要不是为了主线发展他绝不会再坐在这里和礼齐多说一句话。 徐谨在身后咳了一声,瞧着窗外提着胡饼的董家大爷提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看来是到午时了。 “时候不早了,若是王爷无事,在下要去服药了,”他指尖抵着面具,心下却已经难受的出奇。 左右不过是撒了个谎,为什么在某一瞬他会感到无比痛快可随时而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难堪。 礼齐看着他似笑非笑,只等颜轻走后才问怀玉:“你可能治好他的伤?” “属下方才看的不甚清楚,所以还不能确定。” “是吗,那今夜便再去看看罢。”
第六十章 风雨飘零7 “谨言,今日无需再送药来。” 出了风雨阁后颜轻方才对徐谨嘱咐道。 徐谨只一愣,面上却露出几分开心:“阁主哥哥终于不扮丑了吗?” 颜轻本就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奈何这些年一直用药抑制着面上伤势的愈合,他自知道颜轻的目的,但每每听到人说起风雨阁阁主面容丑陋不堪时气愤之余又不免可惜。 分明是个俊美无双郎艳独绝的人物,偏为了当年那点儿事儿带了几年的面具。 颜轻倒不在意这些,他摇头只盘算着眼下的事儿。 他虽为了积分不得不帮助礼齐走剧情,但却并不想再与他多有纠葛,毕竟虽然永王已死,但自己与沈衣的关系却并不因此而削弱。 更何况他今日提刀入朝为官这一话分明是有收服他这风雨阁的意愿。 “这狗男人倒是想的便宜。”颜轻腹诽 要收他的风雨阁不难,不过是个壳子,但想要完完整整的得到风雨阁便非的要他颜轻心甘情愿的给不可。 这些年往来他也算是对礼齐这个人有了些了解。 礼齐这个人为人处世谨慎小心且不留余地,今日自己虽然说这伤是不慎留下,这人今夜便必会来查看。 他绝不能让礼齐知道他伤口的端倪,只要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他便是“颜轻”,短时间内礼齐也休想打他的主意。 如此想着,他对徐谨补充道:“记得告诉厨房这些日子的药渣也一点不留尽数销毁。” “这又是为何。”徐谨越发不明白颜轻的意思,“那些药熬制过程本就复杂,倒了倒是可惜。” “今夜会来贵客,叫他们看见总是不好。” 颜轻转头看着风雨阁,徐谨似懂非懂但见颜轻表情还算冷静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挽着颜轻道:“先不说这些,阿良说他学了些楚地的菜肴,听说可好吃了!” “你这性子该改改了,”颜轻似有些无奈,“随我这么些年怎么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走走走,我可饿了。” 拽着颜轻回了岘山小苑,徐谨寻着味儿溜去了厨房,颜轻身后有人走来恭敬道:“阁主,镇南王的人来了,正候在花厅。” “名字,身份,来做什么?” 小厮拱手道:“属下无能,未能查到此人身份,不过他说他是来问之前所托之事。” 原来又是来找自己的,无奈之余颜轻倒是觉得有点儿好笑,这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吗? 颜轻摇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人退下,颜轻深吸一口气又转身往花厅方向去。 这路途倒是不算远,只是颜轻觉得奇怪,自风雨阁创立起“颜轻”这个符号便逐渐消失于世间,如今还记得他的…… 颜轻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具冰冷的触感让他迅速停住脚步。 “来人。” “阁主有何吩咐?” “派人去查镇国公府这些日子收了那些门客。” “是。” 颜轻攥着衣角,不知为何他忽然又生出了一直山雨欲来的错觉。
第六十一章 风雨飘零8 待到了花厅,却见这房间空荡荡的,眼前这茶凉了,却听见一声女声道:“传闻风雨阁阁主神秘莫测,今日一见才知原是因为不守时常见不到人才这般神秘么?” 这女人的声音竟熟悉的让他感到一阵恐惧,待一回头那女人手中正把玩着花厅的青瓷哥窑定瓶。 “姑娘出口便这般不善,想来是等了许久。” 他正想着那姑娘是谁,对方倒是先开了口:“将军诚心来与阁主做交易,奈何久等不至已先离去,将军临走时说若是阁主来了叫属下说一声,只要阁主找到颜轻,此后整个镇国公府都是阁主的后盾。” 嗯? 整个镇国公府? 这姑娘一抬头颜轻就想起这是谁了,这些年腿疼的毛病只增不减倒也多亏了她——柳绿。 看来这些年她倒是不爱红妆了,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面上那点儿婴儿肥也消瘦下去,只是眉眼里再看不见半分当年天真的影子了。 颜轻兀自坐下,也不管面前这人怎么看他,总归柳绿是没认出他来,他又说:“当朝从二品的镇国将军要当风雨阁的靠山,怎么,是宁西太小容不下将军这大神了?” “你,你这厮还不知好歹,将军的事儿岂是你个平民百姓可以评头论足的,我且告诉你,这些年风雨阁声名鹊起风头无两是没错,可若无靠山护着,只怕此后有难,这风雨阁一个人都活不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颜轻赞道,茶盖轻拨新泡的茶,“听说当年司天监最受皇恩时也是风头无两,可如今……” 果然,柳绿的面色一变,恨意在眼中骤然迸发,颜轻心道她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却听她说:“与我又何干,阁主难道也和那些长舌妇人一般专爱拨弄是非?” 虽是如此,却也攥紧了手,颜轻倒也不想与她交恶,便问:“将军要在下查的颜轻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值得兴师动众?” “一个废人罢了。” 柳绿忿然道,颜轻暗暗干咳了一声,随即道:“姑娘若一定要隐瞒的话,那风雨阁也不会做自寻麻烦的买卖,姑娘请回吧。” 颜轻说罢,拂袖离去,待回了小苑方才查消息的小厮已经送上消息来。 “阁主,已查出这两人的消息。” “只说男的。” 柳绿的消息他自是已经知道,他更想知道另一个“将军”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那人的名讳没能查的出来,镇国公府的人见了他也皆是尊称一声‘小将军’,据说镇国公很是器重小将军,早些时候还想收他做养子自此改名换姓做国公府上一把手,奈何那人不从选了服下毒药自此孝忠国公府一脉。” 倒是个奇人。 颜轻想着,他倒也知道镇国公原也是大梁开国元勋如今从二品的镇国将军,奈何这一代嫡子无能,身上竟是一点儿国公的影子也没见着。 大梁最是看中身份,庶子不可承父位及弱冠便需自谋生路,而国公的嫡子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如今这人能让国公生了收做养子的心思,看来定是不是一般人。 “若他再回来立刻通知我。” 颜轻令道,既然派这样的人物来寻他,看来目的也不单纯,这三年里他以颜轻这个身份招惹的是非虽不算少,可能惊动镇国公这种人物的却不多。 颜轻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 怀玉从一直候在城外的密探那处取了消息,待回来时禀告时礼齐刚用完膳正在房间的窗看着天。 “万玲玲。” 他默道。 万玲玲是万家管家唯一的女儿,手里握着的账簿记录着万家这些年做私盐牟取的暴利最终支向何处。 颜轻给他的账簿他已一一细看过,百两黄金买来的消息果然藏着不少玄机。 “王爷,都尉府送来消息,司天监昨日在家中自缢,说是看到紫微星败,恐有大难。” “心虚之人的无稽之谈罢了。” 礼齐声音淡的听不出什么,他转过身将方才看完的账簿交给怀玉道:“叫都尉府的人去将这账簿中涉及的大宗买卖的买卖两方及交易地点都查个仔细,尤其是在宁西的买卖。” “是,”怀玉似有犹豫,又问:“不过王爷,不论何种买卖其中一方不就是万家吗?” “这哪里是万家的账簿?”礼齐沉着脸,“这是宁西的账簿。” “宁西?” 怀玉大惊。 宁西这些年兵马耗损多次向朝中哭穷要钱,可这万家账簿……
第六十二章 风雨飘零9 “看来万家灭门一案并非刑部所报是流寇所为。” 怀玉说罢,礼齐将万家的事儿又细细回想了一番,却想起个事儿来:“本王记得大理寺将万家这案子移交给刑部时,当时的大理寺少卿还是吕家大人,后来他被贬谪后去了何处?” “啊,说起这个,吕家大人似是受了永王的牵连贬去西北,后来不知怎的就去了宁西,都尉府那小子还没走远,王爷可要属下将他追回来让他去查?” 礼齐却看着窗外道:“倒是不必那么麻烦,这可是凤鸣城。” 虽这么说,怀玉灵光一闪却立刻明了,他的主子今儿是要去找风雨阁阁主的,如今倒是名正言顺了。 …… 入夜,轻云如纱月似玉,颜轻屋中的烛火熄了片刻,桌上温着蜂蜜水,那是颜轻差人新送来的。 待人入了屋子,颜轻才冷冷道了句:“王爷可知不请自来是为偷。” 他已等候多时。 礼齐推开门,屋门吱呀一声,却听人道:“阁主留这门不是请?” 夜探的把戏他这些年也见多了,留门也是怕他翻窗碰了机关死在他这风雨阁。 他懒得多费口舌:“说罢,王爷有何事。” “阁主可知万家灭门一事是越过审刑院直接交由大理寺审理?” “知道,”颜轻眯着眼,懒散的像一只藏在白狐毛领子下的猫,“王爷其实是想说吕赫然堂兄被贬谪一事吧。” 颜轻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礼齐听出他没有直呼大理寺少卿名字却提刀吕赫然这个人,心中便已经明白此事其中有内幕,尽管他来此主要目的不是来问这件事,但颜轻开了口他便也应着。 颜轻道:“吕赫然原名布鲁姆,前朝兵部尚书之子,当年永王攻打前朝皇都时途经一柳城,柳城官兵早在永王兵马赶到前便已经弃城逃离,倒是余下的鳏寡孤独吊着命和永王死耗,后来久攻不下便想了个办法,找了个俘虏在战乱时大喊了句话,待人开了门便长驱直入。” “引狼入室。” 礼齐评价,这事儿他也听过,那布鲁姆似乎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大喊了句:“别杀我,我是你们的家人。” 城楼上投石车便滞留了片刻,守城余下的人多是妇孺老人,心怀慈悲,欲放他回家却未曾想一念之差便是引火烧身。 颜轻虽对这小说世界没什么归属感,却是极佩服柳城中人,所以也感叹道:“听说柳城出过一个定国公,定国公满门忠烈战死沙场,城中百姓也引以为傲故生来自有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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