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司锦年小朋友的身体只是刚刚病变,一切都还在源头,司先生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其实,像您儿子这种情况,要治愈并不难,不过西医这边的治疗方法主要还是针对急性的,您儿子这种慢性的,我建议可以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中医,这种病对医术好的中医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医生侃侃而谈。 司韵控制住还在发抖的手,也难怪医生说他太紧张了,或许是对面的人不疾不徐的语气让他逐渐冷静了下来,听了对方的话,他的心终于彻底镇定了下来,看样子,这医生的话并不是宽慰,应该是事实。 只是原著的情节一直影响着他,让他即使听见了这样的结果,他也无法做到完全的放心,司韵开口问:“那请问您有什么优秀的中医介绍吗?” 学医者在一个圈里,认识的人脉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和医学界沾不上边的人所能比的。 医生还真认识,中医西医虽然派别不同,可既都是学医救人,那就是一个界面的,他们就算不认识,那也肯定听说过。 “我一个大学同学,同寝室友,关系还不错,他就是学中医的,而是家里是中医世家,在业内还破有名气,他家擅长的就是妇科和儿科,我可以帮你联系。”医生说道,还给了司韵自己的电话,方便联系。 “谢谢……”司韵几近哽咽地说。 医生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着安慰,“不用紧张,真的没那么严重,许多急性的患者通过骨髓移植还治愈了呢。” 司韵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并不搭话,不知道原著的人,是无法理解他心中的恐惧的。 医生这就联系了起来,他口中的那位学中医的同学姓严,现在也在坐诊,只不过人家是在家里世代开的中医馆里坐诊,说是坐诊,只不过是勉强算打个下手。 毕竟现在风气如此,西医那边还好,中医这边就大概都是认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现象,无论你医术多好,都得熬年龄,否则大家是不会相信你的。 所以,那位年龄也就三十几,甚至还没蓄须的言大夫,即便早就获得了中医协会给的医师执照,医术已经出师,却仍旧只能在医馆里面打个下手,偶尔医馆生意太忙的时候,才有机会给人看诊。 司韵是直接到的医馆,他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正坐在角落里看书的男人,对方也在时不时看着门口的方向,见他来,犹豫片刻,才走上前,“你是李医生介绍来的吧?” 司韵点点头,那人就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严瑞。” 司韵不得不将平安换了只手,才有空腾出手和对方握手。 严瑞后知后觉发现对方的不方便,抱歉道,“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不方便。” “没有。”司韵回道,他有些着急,不愿在这细枝末节上扯太久,“请问,现在方便看诊吗?” 刚刚被换了一个姿势的平安也扭过脑袋看向严瑞,似乎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和这个陌生的叔叔说话,在陌生人面前,平安有点内向,乖乖地抱着司韵的脖子,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严瑞,可爱的孩子怎么都是让人喜欢的。 严瑞对着他善意地笑笑,平安立刻将脑袋埋进司韵脖子里不说话。 严瑞觉得有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向司韵,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爷爷正在看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让我看看,一会儿等我爷爷有空了,再让他老人家瞧瞧。” 司韵愣了愣,虽然他并没有不相信对方医术的意思,可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他当然不会推辞,便答应下来。 看完后,严瑞说的话和之前那位李医生说得差不多。 白血病确实是重病,可好在现在发现得早,孩子身体没受到多少损伤,它又并不是绝症,治愈并不难。 得了他这话,司韵的心又安定了几分。他感激地朝对方笑笑,“谢谢严医生!” 或许是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老大夫看病都在后院,而前面多还是卖药,看病的也是稍微年轻一点的。 好歹是朋友介绍来的,即便兼顾着医馆的生意,严瑞也没有冷落司韵,甚至还抽空逗平安玩儿,弄得这会儿平安都不跟这个叔叔见外了,一逗就给笑,跟个送喜娃娃似的。 可严瑞依然察觉到了司韵紧张不安的情绪,“孩子很可爱,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他,可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爸爸,如果你都害怕了,又怎么有能力保护他?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坚强起来,做他的保护伞。” 司韵怔怔抬头,半晌,“谢谢,我会的。” “爸爸!”平安不高兴,因为他刚刚喊了好几声,爸爸却只顾看着陌生叔叔,却不跟他说话,这让他连刚刚还喜欢的严瑞都不太喜欢了,紧紧搂着司韵的脖子,小脸看向严瑞,好似在示威说他是我爸爸,最喜欢的是我! 严瑞被逗得直笑,只觉得这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 “好好好,是你的,叔叔给你拿牛奶喝!” 司韵抱着平安的手紧了点儿,按严瑞的话说,平安是因为从出生就没喝过母乳,所以即便看上去和寻常孩子差不多,可实际上身体并没有同龄人健康,身体比一般人弱,需要补,而牛奶就是一种很好的食物。 司韵心疼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平安,只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平安的存在和出生,本就与一般人不同,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以至于忽略了这些地方,是他的错。 终于见到那位老大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司韵没吃饭,平安倒是喝严瑞给的奶就饱了。 老大夫给平安看完诊,见司韵一脸的担心,抬眼一声道,“着什么急,好着呢,不是什么大问题。”随后就开始开方子。 被扔了这一句就没半点话的司韵愣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没了? 严瑞看了笑道,“你别紧张,我爷爷就是这样,可能看病的人多了,一人说上半天就会很浪费时间,所以一般他都只说重点,既然他没多说什么,就代表平安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按时吃药按时复诊,就会康复的。” 那老大夫写方子的动作一点耽搁都没有,很快就写好了递给还想说什么的严瑞,让对方去抓药。 “一个小病也能着急成这样,你这心还有的练呐!”那老大夫甩给他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 平安听不懂,可敏锐地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眼神也不是什么好眼神,于是礼尚往来地也想给对方甩个白眼,却怎么也没翻出来,却有一种故作如此的可爱,小嘴还嘟着道:“不喜欢……你。” 老大夫一愣,抬头看去。 司韵尴尬,将平安抱得趴在自己肩上,“小孩子,开玩笑呢!” 老大夫摇摇头,“这话就说错了,小孩儿才是最真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都说了不喜欢我了,那我也不想喜欢他,严瑞,你算算这小子喝了我多少牛奶,一会儿给这小伙子算个账,结清了再放人走。” 司韵:“……” 严瑞……严瑞也尴尬了,“爷爷,你不要开玩笑了!” 这老爷子越老越长回去了,现在还跟一个话都说不整的小孩儿过不去,外人面前他也觉得不好意思,都要脸的好吗! “谁跟你开玩笑了?”老大夫瞪他一眼,“你不干那就去抄书,什么时候我说停再停。” 严瑞:“……” 司韵见这爷孙俩要因为他儿子闹起来,忙开口道,“严先生就去吧,喝了你家的奶,本就该给报酬的,你去算算,一会儿我连诊费药钱一起给。” 严瑞这下真是不好意思了,可老爷子还在那儿耍小孩子脾气,“那就不好意思了。” 司韵倒没觉得什么,反倒觉得这老爷子挺有意思的,那较真的劲儿其实还挺有趣。 于是,这顿奶钱到底是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老爷子这一闹,司韵的心竟也不再紧张,反而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逐渐放松了下来,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轻松的。 抱着平安,看着外面的太阳,心情渐渐好转,感受着平安的依赖,他那被原著影响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竟也生出无限期望。 为什么一定会按原著走呢?他早就避开原著了不是吗?早在他拒绝盛宜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是原著那本书了,都不一样了。 就好比现在,书里的平安被发现生病是在半年后,那会儿是恶化了没错,可现在早在刚萌芽的时候就解决。 他不该太在意原著的,明明很多都不一样,好比盛宜年,好比司夏,还有平安,其实早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或许真的有原著那个世界存在,但应该不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了。 他走着走着,却又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目光凝重地落在虚空某个地方。 那司韵呢? 不是他,而是原来那个。 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原主。 他去哪儿了?还好吗? 这些通通都不知道。 其实,一直以来,司韵对原主都是心有愧疚的,尤其是现在越来越好,他的愧疚之心就越发严重,只是平时一般都压制着,他不能表现出来,也没法儿表现出来。 只要他一天藏着自己不是原主的这个秘密,他就一天没办法消除自己内心的歉意。 可他能说吗?想说吗? 一但说了,他在意的人又会如何看他?如何对待他? 盛宜年喜欢的人一开始就是原主,司夏司父更不用说了,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又会面对什么? 司韵不敢去赌,所以他只敢像个占据了别人身子的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敢轻举妄动。 可越是如此,他对原主的愧疚之心就会越来越重,这是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手越来越紧,抱得平安都不舒服了,事实上他从进医馆开始,就没舒服过,小孩子不喜欢闻药味,出来是好一点,可这会儿司韵手机就提着一口袋药呢,所以药味还是要闻的。 “爸爸~”拖着尾音撒娇的语气让司韵忍不住笑了。 “走,咱们回家。” 不再想了,可那些心结仍然存在于心里,让他难以释怀,或许某一天,他能坦然面对,但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后了,他心里,其实更希望还能得到原主的讯息,只有这样,他大概才能真正解脱。 人家的始终是人家的,他顶多算一个代管者,无论如何,心里终究是不安的。 何况原主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就算不是什么身负功德的大善人,却也是有小善的平常人,既是如此,又如何会遭此横祸?得这么个魂魄在哪儿都不知道的结局? 这太不应该了,也太不公平了。 司韵不觉得自己哪里比原主更好,可为什么他就能好好的,原主却被取代了呢? 他本来虽然不是个无神论者,但对于鬼神灵魂什么的,还是不太相信的,可既然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那么鬼神什么的,也不是那么不可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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