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微笑,宽慰道,“一路上辛苦了,今天我们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 朱痕坐在篝火旁,架子上烤着一只刚逮来的野鸡,香味烤的滋滋冒油,她一边转着,一边看向远远的一旁。 无萧抱着腿蹲在溪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虽然一点都不像,但她竟然莫名想起了犯了错事的小孩。 “你不吃吗?”她问道,这是她对他唯一的仁慈了,谁让他是殿下心里惦记的人。 少年摇摇头,那她索性不再管了。 饿死,饿死拉倒。 无萧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整个傍晚想的都是他和赤炎下午的谈话,在他问了那个问题之后,赤炎是这样回答他的,他道,“人非草木,草木皆有情,何况是人。”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那时的他道,“有。” 他回答的肯定,赤炎却颇感吃惊,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他耸耸肩,“怎么?很意外?” “你看上去无忧无虑,又孑然一身,不像是有了心上人的感觉。” “那你想错了。”他道。 赤炎不禁再问,“那你是怎样的喜欢?” 他想了想,“我觉得她生的很美,想天天和她在一起。” “你可有为了她舍命的想法?” 他皱起眉头,很中肯,“我不知道。” 她救了他一命,他倒也不介意还了她这一命。不过,他还不是很想死。 他看惯了太多世间痴男怨女的故事,觉得人与人的感情凉薄如纸,就算他是喜欢堇色不假,可他也不确定以后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为一个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吗?他很怀疑。 所以,当看到紫荆为赤炎挡刀而死的那一幕,她的毫不犹豫令他大受震撼。于是一直以来坚定的想法得到了动摇,这也是他把赤炎救出来的原因。 赤炎评价,“那你还不够爱她。” 他反驳,“我天天都想着她,做梦都是她,怎么还不够爱她?”就连这药,都是他千辛万苦取来给她用的,他以前哪曾做过这样的事? 赤炎摇头,“你这是喜欢,喜欢是会变的。” “我不变,我就只喜欢她一个人。” “你若爱她,连你自己的心,甚至是自己的命,都会给她,就算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献给她,你也心甘情愿。” 他继续问,“你多大了?” “十七。” “十七……”十七岁,贵胄人家或许早就娶妻生子了,但在江湖上还不算很大,“你还年轻,以后会慢慢明白过来的。” “……” “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仇家太多,她也未必肯跟着你吃苦。” 做这一行的,不是你死,就是带着他人一起死,如若想过平静日子,就得一生流亡,爱的疯狂,也爱的壮烈。 “我会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不会让别人找到她。” “你最珍视的东西可是什么?命?”赤炎问。 他摇摇头。 “那是什么?钱?” 好像也不是,他又摇摇头。 “连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不清楚吗?”赤炎沉吟。 他皱眉,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认真的想了想,半晌后,道,“自由。” 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后,他一怔,突然豁然开朗。 是了,无论在哪里,自己都想天高任意游,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想不受任何拘束。所以无论是拂天派、清明谷、还是太子,都不能够困住他,所以从一开始,当他发觉自己喜欢上堇色后,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觉得似乎被某个东西给牵绊住了。 原来他自始至终追求的东西,都没有改变过。 “那你可有为了她舍弃自由的觉悟?”赤炎问。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他,两人的谈话也到此为止。 朱痕蹲在火堆旁,默默规划着明日的事情。喷香的烤鸡味缭绕在空气中,她抬起头,却见少年不知何时到了面前,从善如流地取走了篝火上的烤鸡,一口咬进了嘴里,腮帮一鼓一鼓的。 朱痕:“……” 。 晚饭后,堇色沐浴梳洗了一番,将一身的疲倦洗去。 她站在窗前,抬头望着月亮。想必这个时候,街市上的小摊已经都离去了吧。 “长姐,睡不着吗?” 堇容披着月色缓步而来,他正与知府商议完一些地方上的政事,两人住所又相邻,刚回来便看见她立在窗前,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这长姐美是美,初见第一眼时连他亦惊艳了几分,只不过总是罩着一层忧郁的面纱,加上谷中待久了难免冷漠,看上去好似永远拒人于千里。
但是他也冷清惯了,对这些倒是并不在意,况且他发现,她这位长姐,表面冷情,其实还是很温柔随和的。 在宫里,几乎没有几个正常的、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女人,她们总是正襟危坐,美丽的皮囊下藏着刀,所以面对她,他的话也不禁多了一些,缓缓道,“青城地处繁华一带,这里贸易广泛,比较富庶,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酒楼,名为望月楼,以后有机会再出宫的话,我可以带长姐去看一看。” 堇色勾唇一笑,似乎在品味着什么欢愉。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她很多回忆,“望月楼,真是好名字呢。” 。 一个从四品的知府令,府衙中突然驾到了太子和公主两位大人物,简直如神亲降,自然是战战兢兢、极尽照料。几天之后,众人休憩的差不多了,堇容便离开知府,一行人又再次出发了。 离开了青城,过了地界,路上又是一片萧条,周围也不见什么村庄,仿佛走入了什么密林。 堇色茱萸李嬷嬷在一辆,堇容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他掀起车帘,挽丰立刻凑到他的耳边。 “注意。”他只轻轻说了两个字,挽丰便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茱萸看着寂静的有些诡异的四周,纳闷道,“怎么到了这里一下子这么冷清。” “殿下,我这心里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事的。”堇色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平静。她的表情一直都很无波无澜,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有所波动。 突然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有马声四下惊起。 “怎么回事!”李嬷嬷惊叫道。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妖妃她渣了暴君后跑了》求一个收藏! 暴君朱岐惨死之前,班施是陵王宫里倾国倾城的美人,是世人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妃,而当楚琼带兵杀进来的时候,天上月一朝变成了笼中鸟。 【弑君艳妃x乱世枭雄】 陵国覆灭,班施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淖。 听说新王楚琼杀伐决断,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贤明王。为了能够摆脱妖妃的头衔重获自由,班施使出了作为祸水该有的浑身解数,明晃晃的勾引,暗戳戳的暧昧,嘘寒问暖,含情脉脉。 然而楚琼对此只是冷冷相对,并无一丝动摇。 伴君如伴虎,班施费尽心机百忍成金,终于在他身边获得了一席安身之地。 等到楚琼带兵北伐之际,她得偿所愿,逮到了机会便偷偷逃出了宫。 她转身便忘记了那个男人。 她走的异常干脆,寻不到一丝踪迹。 她对楚琼全部都是虚情假意,便没有所谓的愧疚和念念不忘。等她给妹妹的坟头上了香,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准备嫁了,洗尽繁华重新展开新生活时—— 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楚琼颀长的身形立在她面前,如同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她的整片天空。 男人低头看她,一身玄银甲胄,手中握着染血的剑,血混着雨水逶迤了一路,声音冷峻又低沉。 “——施施,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 “——既然要逃,那就该逃的远远的,永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人人都道楚琼励精求治不近女色 只有班施知道,在他喜怒不形于色的皮囊下,有着比朱琦还要可怕的疯骨#
第29章 “有刺客!” 马车外传来侍卫激越的声音, “有刺客!”只听得外面马蹄杂乱、马声嘶鸣,叫嚣声像暴风一般迅速席卷开来,还有夹杂在其中刀剑碰撞的声音。 马车剧烈一晃, 茱萸一个身体不稳滚到了堇色身边,堇色抱住她, 心口砰砰直跳, 也不敢掀起珠帘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茱萸吓得脸都白了,“我听说刺客都是心狠手辣的, 会把人的头一个个割下来拿回去领赏,我们……” 外面的刀剑声一下下传来,仿佛不断有人倒下,她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他们是不是都死了?殿下……”声音带着一抹颤, 似是不敢再说下去,“我们今天会不会要死在这里啊…” “胡说八道!”李嬷嬷斥责道, “你当太子殿下的侍卫是死的不成, 谁不要命了,敢刺杀当今太子!”刺杀东宫储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除非真的有人疯了。 紧接着密雨一般的箭矢射到了马车上, 仿佛在回应着她所说的话, 锋利的弓箭像钉子一般一个个狠狠地楔在马车上,李嬷嬷的话语戛然而止。 三人惊叫一声,随即紧紧抱在一起,胆战心惊地感受着马车上一道道箭矢带来的嗡鸣震动,箭矢越来越多, 已经开始透过车帘射进马车里面。 每射一下,都仿佛是一下下狠狠钉在了她们心里。 一道箭矢正好嵌在了茱萸耳边, 她终于崩溃,泪水瞬间流了出来,“殿下!我害怕!我还不想死!” 马车又是一个剧烈的晃动,顷刻间瞬间歪倒下去。堇色一个猝不及防的滑落,头碰到了坚硬的车顶,痛的浑身颤抖,只觉眼前一黑,眼冒金星。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茱萸挣扎着爬过去,瞬间哭的更大声了,“殿下!你流血了!” 堇色抽了一口气,脑袋只觉昏昏沉沉,强忍着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撞了一下而已。”外面的杀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茱萸捂着嘴狠狠地止住哭声,三人拥成一团,被困在方寸之间的马车里,从未有如此近的感受死亡的气息。 此时此刻马车旁边听上去已无侍卫,想必都已经死了,呆在马车里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死亡面前,一切的思绪竟是如此清晰,李嬷嬷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命令道,“茱萸,我们出去!” “不能!”堇色抬头,表情难得的严厉,“绝对不可以出去!” 她知道现在出去意味着什么。 李嬷嬷没有理会她,推着发傻的茱萸,“快点!躲在这里只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趁乱混出去,找一找有没有隐蔽物。” 见她犹豫不决,她又催促几下,茱萸终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抹干了眼泪,心一横道,“好!我出去!” 一旦出去便会被乱箭当场砍死,堇色心中一悸,“你们在做什么!我不许!我不许你们做傻事!” 李嬷嬷笑了一下,“殿下,只有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我和茱萸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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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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