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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叔

作者:山间人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4-07 18:00:02

  可偏偏她的家已被他彻底毁了,离开了这儿,她便会彻彻底底失去一切。
  只能继续忍。
  她一手捏着桌案一角,越握越紧,直到手掌被坚硬冰冷的木料膈得发疼,才慢慢放开。
  “去拿两件我贴身的亵衣来。”她忽然从壸门榻上起来,快步走进内室,翻出平日装着针线的小竹篮,搁在长几上。
  翠荷闻言十分诧异,不知她要做什么,愣了片刻才快步走到橱柜前,从数十件衣衫中找出两套楚宁最常穿的亵衣,捧到长几上。
  “娘子要做什么?可要让奴婢来?”
  楚宁摇摇头,先拿了其中一件平整地铺开在面前:“我想改改样式。”
  她说着,仔细思考片刻,便从竹篮里取出铜尺和笔,先在衣领处做好记号,随后又在后背的地方画下两道痕迹。
  随后,尺和笔被换成铜剪。
  明亮的烛光下,她一手执剪,一手捏着布料,沿着方才做下的记号仔细剪裁。
  大凉的女子大多都会裁衣刺绣,她出身高门,自然也曾学过,虽不喜欢,这一手技艺到底还不算太生疏。
  不一会儿,一件普普通通的亵衣便被改得焕然一新:原本保守的领口变低了,背后也在正中开了一道衩,直到腰臀的地方才堪堪收住,就连两边的衣袖也被毫不留情地裁去了,只剩下两根细细的肩带,恰能挂在肩上。
  “娘子,这——”
  翠荷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甚至还浮起了红晕。
  然而楚宁却十分坦然,半点羞意与赧然也没有,只认认真真端详着手里已“面目全非”的亵衣。
  她站起身,将衣物拿到身前比了比,在腰侧的地方做下记号,这才继续取出针线,对着那两处地方缝了两针。
  寥寥几针,令腰侧的地方被收紧,形成两道窄窄的弧度,更能衬托出细腰的曲线。
  不过小半个时辰,这件寻常的亵衣已变得还未穿上,便能教人脸红心跳,止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翠荷隐隐明白她要用这亵衣来做什么,一时连涨得更红了,却始终没说一句劝诫的话。
  “娘子还要做什么,让奴婢来。”
  这一回不再是询问,而是直接的要求。
  楚宁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望着她,有那么一瞬,眼眶有些湿润。
  她在做的事,放到寻常的妇人身上,是要被人唾骂憎恨的。她虽不断告诉自己,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必为了那点所谓的礼仪道德,便任由自己落入最惨的境地,可到夜深人静时,依旧会感到愧疚不安。
  幸好还有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眨了眨眼,将那层雾气按下,提笔画了一朵精美的莲花,道:“替我将这个绣上去吧。”
  翠荷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点头:“娘子放心,奴婢这几日便能绣好。”
  ……
  接下来的几日,大约是因为离开长安的日子逐渐近了,萧煜也变得忙碌起来。
  他几乎不将在外的事告诉楚宁,楚宁只能从赵彦周那儿得知,他近来忙着与各个从前的支持者们宴饮,大约是怕不久要离开至少一月的时间,会被萧恪之或齐太后钻空子。
  他一向不胜酒力,在外宴饮几回,几乎每次回来,都已半醉,让几个内侍帮着梳洗后,便直接卧床睡去,倒给楚宁省去了许多精力。
  她这几日都留在东宫不曾出去,白日带着几个侍女在光天殿里将萧煜冬日的衣物一一取出来,晒一晒、熏一熏,再叠好收在箱笼中,等着到时给他一并带去滑州。
  到了夜里,她便与翠荷一同坐在灯下,绣那一朵亵衣上的莲花纹。
  她已想好了,要趁着齐太后寿宴的那一日,向萧恪之坦白自己的目的。
  那时虽人多眼杂,可所有人的目光应当都集中在齐家人的身上,对她这个太子妃不会太在意。至于萧恪之,整个太极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完全不必担心。
  更重要的是,身为太子妃,平日除了留在东宫,她外出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提要偶遇萧恪之,甚至有机会与他独处。
  太极宫与东宫之间虽只一门之隔,于她而言却犹如天堑,着实难以跨越,她须得抓住为数不多的能见到他的机会才行。
  只是她也隐隐有些担心。
  一来,上回在百福殿时便知道了,齐沉香要在寿宴上献舞,这显然也是齐太后坚持办这场寿宴的原因,到时也不知她们定会紧紧盯着萧恪之。
  二来,便是萧煜。临走前夜,他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如何应对,仍需好好思虑。


第21章 寿宴 原来侄媳也是个爽快之人。
  到寿宴的前一夜,翠荷终于在那件亵衣的衣摆上绣好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第二日官衙休沐,楚宁先替萧煜将第二日离开要带的行囊都交给内侍们提前装上马车,又当着萧煜的面亲自带着几人将车里的一切布置好,最后再检查一遍要呈送给齐太后的寿礼,这才在傍晚时分回自己的寝殿更衣。
  翠荷已将那件亵衣重新熏过香,等楚宁沐浴出来,便服侍她贴身穿上。
  柔软顺滑的丝绸面料轻轻坠下,若即若离地贴在光裸的身上,顿时勾勒出起伏动人的曲线,看得翠荷面红心跳,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赶紧拿过旁边的襦裙来替她穿上。
  美丽的身躯被一层层厚重繁复的衣物包裹得住,重又变作往日端庄大方的模样。
  楚宁拢了拢披散下的长发,坐到妆奁前让翠荷替她绾成高髻,再饰以一步一摇曳的金步摇,而纯净无暇的面上依旧未施粉黛,只抹口脂,却在眉心处贴了一片金色花钿,与发间步摇交相辉映。
  待妆点毕,她对着铜镜左右端详一番,便起身出屋。
  萧煜也已更衣出来,见到她的模样,不禁心神一荡。
  天边晚霞灿烂,笼罩在她身上,色彩瑰丽,正映得她发间的金步摇与眉心的花钿熠熠生辉。她分明与平日的装扮相去不多,可回眸冲他微笑时,却仿如姣姣神女。
  他恍了一瞬,随即走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又顺着她的脖颈、胸口下滑,最后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夜里早些回来。”
  楚宁面上一红,湿漉漉的眼眸嗔怪似的睨他一眼,心里却砰砰直跳,只盼他在宴上能多饮些酒。
  不一会儿,二人便一同入太极宫,往两仪殿去。
  两仪殿中,大半的王公贵族都已经来了,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国丧过后整整一个月,从前轻松愉悦的气氛总算恢复了。
  众人一听内侍通报太子与太子妃来了,纷纷起身,向二人行礼。
  他们礼虽未废,态度也依旧恭敬,却到底比从前疏远拘谨了不少,再没有过去的殷勤与热络。
  好在这样的落差,萧煜近来早已体会过无数次,因此心里虽不快,面色却依旧如常,微笑着冲众人点头致意后,便带着楚宁在内侍的指引下行到案前坐下。
  不论从亲疏论,还是以地位论,他们的坐席都要设在紧邻皇帝、太后的地方,这一回也是如此。
  二人坐下后,身边自然也有人主动上前问候、交谈,不过比从前已少了大半。
  不一会儿,待夕阳彻底沉下时,皇帝和太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进入殿中。
  齐太后依旧是一身朴素的衣裙,只是一贯肃穆的脸上比平日多了几分笑意。倒是跟在她身边搀扶着的齐沉香,穿了一身稍活泼的衣裙,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来,一面提醒齐太后小心阶梯,一面悄悄偷觑另一侧的萧恪之。
  至于萧恪之,虽是与齐太后一同入殿的,却不知是否是刻意的,竟与之隔开了整整一丈的距离,一张英俊的脸庞间更是与平日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毫无喜色,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寿宴的。
  众人再度起身行礼,楚宁的目光从越来越近的萧恪之身上轻轻划过,动作有意比旁人慢了一瞬,屈膝时,更是状似无意般从袖口处露出洁白丝帕的一角。
  擦身而过时,二人一个双手背后,目视前方,一个恭敬屈膝,垂眸不动,仿佛谁也不理会谁一般。
  偏偏跟在一边的刘康已经吓得满身冷汗。
  别人忙着行礼或是不知内情,都未察觉,只有他看得分明,太子妃袖口那一截丝帕露出来的时候,皇帝背在身后被衣袍遮住一半的手一下就攥紧了!
  这两个人,不知今日又要让他担惊受怕多久!
  不多时,齐太后落座,便示意众人起身。在礼官指引下,众人先一同举杯,向太后敬酒祝寿,数次之后,才能落座。
  因寿礼早先都已交给宫中侍女,因而齐太后赏赐众人过后,便吩咐开宴:“今日虽是我的寿辰,可这宴席却不该是为我一人办的,都不必拘谨,放开了喝吧。”
  一时间,丝竹声响起,高台上数十胡女披着纱衣,踩着欢快的鼓点热情起舞,侍女们则捧着新鲜的瓜果肉食并美酒佳酿鱼贯入殿,呈到每一张食案之上。
  方才平息的谈笑之声又渐渐恢复,将殿中的气氛衬托得越发欢快热烈。
  到底是寿宴,即便再不愿意,萧煜也须得在百官之前先向太后敬酒。
  他先没动,观了片刻歌舞,又用了几口小菜后,才示意楚宁起身,带着她一同行到阶上,举杯向齐太后祝寿。
  本就不是亲祖孙,又一贯关系紧张,齐太后看着面前的两人,只淡淡抬手,轻抿一口酒液,便将目光投向底下高台上的乐师们。
  萧煜被落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得不重新倒满酒,走向另一边的萧恪之。
  底下的众人看似还在饮食谈笑,实则都已将注意力悄悄转移到主座上这一对叔侄的身上去了。
  毕竟,齐太后与太子不合早已众所周知,而这位新帝却一直若即若离,教人摸不清楚底细。
  众目睽睽下,萧煜举着酒杯恭敬行礼,朗声道:“侄儿给陛下请安,请陛下满饮一杯。”
  萧恪之方才一直坐在座上没动,这时才像发现了他一般,慢慢转过头来,却仍没起身,只将视线从仍旧低头保持行礼姿势的萧煜身上移开,落到他身侧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只是面目含笑,端庄地立在那儿,几束灯光照来,令她的眉目一下清晰起来。
  金灿灿的步摇与花钿衬得她肌肤雪白,眼眸剔透,那两片饱满的红唇随着她行礼的动作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萧恪之一个字也未听清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猛地沸腾起来。
  她分明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身段和曲线,落在他眼里却统统变了味。
  “大家……”刘康见他迟迟没动静,不由战战兢兢走到他身后,用极低的声音提醒。
  底下已有不少人干脆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处的动静,见皇帝迟迟不动,不禁猜测他是否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太子难堪。
  然而下一刻,萧恪之却忽然笑了。
  他从榻上起身,直接走到萧煜面前,伸手托住他的双臂将他搀扶起来,仿佛当真是个充满慈爱的长辈一般。
  “好了,既是叔侄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说着,他举起酒杯,干脆地仰头一饮而尽,显然是极给面子地承了太子的意。
  萧煜没想到他会如此回应,诧异的同时,只好也举杯饮下。
  “侄儿看似文弱,饮酒却也豪爽。”萧恪之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堂而皇之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宁,“至于侄媳,到底是女子,若不善饮,朕也不勉强。”
  楚宁直视着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双手举杯,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将杯中慢慢的酒液尽数饮下。
  纤长的脖颈完全展露在他面前,随着吞咽酒液的动作而不时起伏着。
  不一会儿,酒水饮尽,她放下酒杯,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起一层粉,饱满的红唇也镀上一层水光。
  “侄媳惶恐,唯有满饮此杯,以谢陛下体谅。”
  萧恪之眯眼看着她,忍不住舔舔上颚,勉强克制着嗓音里的低哑,点头道:“原来侄媳也是个爽快之人。”
  他强迫自己扭开视线,又拍拍萧煜的肩膀,道:“果然是我萧氏子孙。”
  说着,他像是不知道太子不善饮酒一般,冲刘康朗声吩咐:“去,取一壶凉州酒来赐给太子。”
  话音落下,萧煜的脸色有一瞬间阴沉,楚宁却心中一动,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萧恪之。
  凉州酒是西北边塞一带才会饮的烈酒,与长安盛行的其他清酒与浊酒比,辛辣许多,萧煜本就不擅饮,得赐酒后,便意味着一会儿旁人来敬酒时,他都得喝凉州酒,于他而言,实在为难。
  萧恪之这是故意要给他灌酒呢。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有半点不恭敬的言行落人把柄,只好压着心里的不满,俯身称谢后,重新回到座上。
  不一会儿,果然有内侍送了满满一壶凉州酒来。
  这一壶酒就像一个无声的信号,告诉赴宴的所有人,至少在今日,皇帝给足了太子面子。
  于是,接下来的敬酒中,众人都不忘到萧煜桌前走一遭。
  萧煜无法,只得一杯接一杯地饮那凉州酒,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饮了整整半壶。
  “多饮伤身,殿下用些菜垫一垫吧。”楚宁跪坐在一边,提箸替他布了几样口味清淡的菜,又盛了小半碗羊肉馎饦送到他眼前。
  他眼神涣散,已有些醉了,闻言点头,勉强拿稳勺和箸,囫囵吃了两口,便不时揉着额角直皱眉。
  “殿下一会儿别硬撑着,若实在醉了,咱们便去偏殿歇一歇吧。”
  她面上忧虑,心里却奇异地有些安定。
  萧恪之显然看懂了她方才那一瞬的暗示,并且也用这种方式辗转告诉她,他承了她的意。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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