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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离开 距离隔不开 思念变成海 在窗外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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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叔

作者:山间人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4-07 18:00:02

  如今,她终于一点点复苏过来,变得生动、有血有肉、完完整整, 甚至, 还对他的感情有了回应……
  即便只是一句“舍不下”,也让他感到浑身一震, 明白自己的心思并没有白费。
  如此,也算是她主动向他走出了一步吧?
  他一面抚着她的后背,一面在脑海中回想先前的许多情形,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屏住呼吸, 沉声问:“阿宁,你可是因急着想让朕替你父亲翻案,才那样说的?”
  当初在飞霜殿,他曾说过,要她主动离开太子,到他的身边来。
  楚宁靠在他的怀里,沉默片刻,直到他才飞上云端的心要一点点沉下时,才轻轻摇头:“不是,是真心话。”
  “陛下的好,这些时日里,我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信陛下的为人,父亲的事,我不急于一时了。”
  他顿时安心了。
  “此事,朕会帮你的,不但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自己。”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当初给你提的条件,只是朕存了私心。”
  楚宁闻言,原本的忐忑一下消失了,诧异地望着他,问:“陛下这话是何意?”
  她想了想,忽然记起过去的细节,忍不住猜测:“难道陛下过去的确认得我父亲?”
  “不错。”萧恪之将她稍放开些,慢慢坐直身子,神色肃然,“朕与你父亲称不上有什么交情,可他的确曾帮过朕。”
  当初,他好容易从北戎人的铁蹄下逃走,徒步走回甘州治所的府衙后,一下病倒,卧床不起整整三个月,才终于恢复精神。
  那时,亲近的侍卫们都已丧命,他一人在甘州,终于真正成了孤苦无依的人。
  甘州的地方官吏对他多有怠慢,即便容他住下了,却依旧不闻不问。
  北戎人忽然偷袭,虽然抢掠、杀戮了许多百姓,可也不过数日后便自行离开了。消息报往长安,朝廷毫无回音,似乎根本不在乎边疆百姓的安危一般。
  心灰意冷之际,他却收到了一封才升任为中书令的楚虔榆亲笔写的一封信。
  信很短,只是询问他这个秦王在边疆过得如何。想来是因为先前报去长安的奏疏中并未提及他的情况,楚虔榆才会特意来信询问。
  他却觉得百感交集,想不到朝中竟还有人记得自己,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曾与这位新任的宰相说过半句话。
  大约是许久未被人这般关怀过,哪怕只是一封寥寥数语的短信,他也写了好几张纸的回信,发泄一般将那段日子的苦闷经历统统写下,其中不乏怨怼与不满。
  然而直到信已送出,他逐渐从痛苦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的不合时宜。若对方是有心之人,将他这封信送至太后面前,定会招致大祸,到那时,母亲临终前的良苦用心,岂非都要白费?
  惴惴不安整整三个月,长安没传来太后大怒的消息,另一封回信却送到了他手中。
  依旧字迹遒劲,言简意赅,可字里行间,却多是对他的勉励鼓舞之辞。信尾更是语重心长地提出,长安乃是非之地,于他这个失了母亲又无权无势的庶子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若当真要摆脱如今的困境,不妨从眼下最近的地方入手,须知“祸兮,福之所倚”,焉知他在西北边疆所受的一番苦,不会成就他日后的功业呢?
  “那时,朕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同朕说过话,哪怕是母亲,也只是劝朕远离纷争,这辈子能有一隅度过余生就足够了。”
  萧恪之说起那时候的事,眼里涌出几分感慨与感激:“是你父亲的点拨,才让朕逐渐明白自己的不甘与渴望,都该转化为积蓄的力量,偏远的西北边陲,也并非一无是处。后来,朕悄悄回长安时,也总会暗中看一看你父亲的情况。朕对他,一直十分敬重。”
  他曾在长安城里远远的看见楚虔榆带着女儿出外郊游。
  小小的女郎笑得天真灿烂,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捏着糖人,从热闹的街市上穿行而过,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新鲜玩意儿说着什么,宛如他幼时在太极宫里见到的最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在他的心里,她就该是那样无忧无虑、肆意欢笑的。
  “阿宁,若没有你父亲,便不会有今日的朕,所以不论如何,朕总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目光沉静而坚定,一字一句地说。
  楚宁听罢,一时觉得心中滋味复杂,摇头道:“父亲的话不过是肺腑之言,今日的一切,说到底,都是陛下自己争来的,陛下能记得我父亲,我便十分感激了。”
  “你放心,待将赵家与太子的事处理完,朕便会替你父亲翻案。不但是此事,你其他的亲人,朕也会护着。”他揉揉她的发,语气笃定,“朕不需你的感激,只要你能像那时一样过得安心就好。”
  想起过去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时光,楚宁的眼眶蓦地泛酸,可对上他真挚的目光,心里的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化作短短的一个字。
  “好。”
  ……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刘康便已经心急如焚地悄悄等在归真观外了。
  皇帝一夜未回甘露殿,依然在观中,可再有小半个时辰,守夜的宫人内侍们便要换人了,来来往往,若撞见又要引来非议。
  此时,他甚至想立刻闯进去,将沉迷温柔乡的皇帝唤醒,带回甘露殿去。
  正急得有些不知所措时,身边那道小小的偏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萧恪之精神奕奕地快步出来,又将门带上,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刘康暗自松一口气,也不敢有半句抱怨,只能擦擦布满冷汗的额头,跟着走在后头半步处。
  “大家,昨天夜里,东宫有人进出过,那人扮作侍卫的样子,一离开就在城门附近等着,恐怕是要出城去了。”他回忆着两个时辰前得到的消息,边走边压低声回报。
  萧恪之淡淡“唔”一声,几乎不必多问,就能猜到,这人定是从赵伦从播州派来与萧煜私下交接情况的。
  他仰头看一眼因天际处越来越亮的一丝晨曦而变得黯淡的星空,思索着前几日靳江手下的人送来的消息。
  上回挑出的三个播州的大族已都仔细考察过了,他反复思量后,选出一个叫王宿的官员为接任者。
  王宿乃播州人士,为官这些年里,曾在岳州留过数年,其所任职位多与军政相关,为人清正,又颇有实绩,正能担镇守边疆的重任。
  眼看还有一月有余的时候便是太子与赵二娘的婚仪,是时候动一动播州了。
  他不关心萧煜到底想如何准备、如何布置,因为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实现的机会。
  回到甘露殿,他没急着更衣用膳,而是先到书案旁快速写下两封密信,亲手封好,再将靳江唤入殿中,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播州,将这两封信分别交给王宿与播州刺史,让他们照这里头的安排尽快行事。记得,别惊动别人。”
  靳江脸色肃然,一一听完后,将信贴身收起,当即行礼后,便匆匆出殿,赶在朝会之前,先行离开。
  天越发亮了,四处的宫人、内侍都开始走动起来,原本寂静清冷的甘露殿也逐渐恢复生气。
  刘康带着几人捧着热腾腾的早膳进来,在食案上一一摆开后,笑着道:“大家,该用早膳了。”
  萧恪之捧起盛了汤饼的碗饮了口汤,正觉惬意满足,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低声嘱咐:“让人去一趟滁州吧。”
  刘康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不禁问:“大家可是要将楚家那两位小郎君接回长安?”
  “再等等,暗中看顾着就好。”他用了一块热乎乎的羊肉胡饼,“一个月后,再将他们带回来。”
  “喏。”
  刘康听明白了,他这是已经蓄势待发,不打算再与太子装下去了,可惜,太子那边却依旧毫无知觉,始终被蒙在鼓里。
  看来,再过不久,东宫就真正要变天了。
  用完膳,内侍捧着水进来,先让他漱口,又替他换上参加朝会的常服,重新束好发冠。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萧恪之站起身,神清气爽地跨出甘露殿,要往太极殿去。
  四月的天已有些热了,连清晨的太阳也能照得人觉得难耐。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走出去片刻后,才皱眉道:“一会儿送一碗冰镇的樱桃酥酪来吧。”
  春末初夏的天气,正该配这样酸酸甜甜的东西。
  “给归真观也送一些。”


第65章 婚仪 她可是圣上的侄媳呀。
  五月将至, 东宫的婚仪一日日接近,礼部与宗正寺越来越忙碌,而西北边疆却传来新的消息。
  据驻防甘州的刘济平将军送回的奏疏称, 已经平静了一年有余的北戎人近来又悄悄集结了几支部落的青壮男子, 隔一两日便打马从几个村镇外经过,颇有蠢蠢欲动的意味。
  若是从前, 这样的消息还不至于直接送达天听, 即便报往长安,也多不会引起注意。毕竟北戎人生在苦寒之地,每年的抢掠都是为了生计,很少造成大的动乱。
  只是如今的皇帝萧恪之与甘州军关系匪浅,这才让众人对甘州的事关心起来。
  有几人主张立刻令甘州军进入备战状态, 必要时, 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抢占先机。
  也有不少朝臣都以为, 面对北戎强壮的骑兵, 不能掉以轻心。如今的甘州军与一年前的已然不同,有整整四万人都被萧恪之留在京畿附近各处驻防,留在甘州的不过八万人, 能否像过去一样在边境铸起铜墙铁壁, 还未可知。一旦真正动武,京畿驻防的四万人恐怕还要调集过去。
  而主战的几人却说, 如今大凉境内平稳安定,短时间里不会出现大变故,那四万人本就是从甘州调回来的,若再调走,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 双方一连商议多日,始终未有定论。
  萧恪之不置可否,只派人往西北传信,令刘济平暂时按兵不动,但若对方挑衅,不必再请示朝廷,即刻发兵。
  他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西北的八万人会无法应付强悍的北戎骑兵。
  朝臣们见状,明白皇帝心中应当已有成算,便逐渐不再多言。
  如今齐家已彻底收敛锋芒,朝中的官员们又经过了几番整顿,大部分都不敢再存太多私心,议事时,也多是从大局考虑,鲜少再有结党牟利的行径,更没有人敢看轻天子的权威。
  归真观中,楚宁依旧隔一两日便能见到萧恪之。
  起初,她听说西北的事时,还有几分担心,可见他始终平静如常,眉宇间没有半点忧愁,便也渐渐放下心来了。
  天气越发热,池塘里的绿波间逐渐长出一朵朵袅娜幽雅的芙蕖,或含苞待放,或娇艳欲滴,一支支亭亭而立,迎风飘摇,清冷的霜白上染一层浅粉,在炎炎的日光下平添一丝清凉惬意。
  午后,楚宁带着翠荷两个一同搬了两张榻,坐在临湖殿旁的阴凉处,一面赏荷,一面烹茶。
  正觉惬意悠然,翠荷却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朝不远处回廊的方向示意。
  “娘子,你瞧……”
  楚宁才将才煮好的茶汤分入两只杯中,闻言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看到萧煜独自立在回廊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处。
  他身上穿的依旧是红衫单衣,皮带金钩,却好似比从前清瘦了些,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在太极宫里便露出阴郁的神色,远远看去,让人不敢靠近。
  “娘子,咱们要不要离开这儿?”翠荷对萧煜到底还有些惧怕,一见他在附近,便下意识紧张。
  楚宁与他远远的对视片刻,默默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必,这儿是太极宫,不是东宫。”说着,又饮一口茶,“况且,附近也有许多往来的宫人,他不会做什么。”
  他这人最在乎面子和名声,又兼婚期将至,绝不会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翠荷闻言,快速朝两边看了看,果然见路上有好几个宫人经过,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到底有人已留意到萧煜的存在,时不时朝这儿看来,让人不由忐忑。
  好在楚宁十分镇定,一丝不苟地品茶、赏荷,再没有给萧煜半个眼神,这才让她也慢慢放松下来。
  萧煜也果然如楚宁所料,只在回廊边站了片刻,便阴沉着脸转身离去了。
  他今日来这儿,不过是偶然。
  在翰林院交代完公务后,他心中想着将至的婚仪,经过后苑的虔化门时,鬼使神差地便转了方向,寻着道往归真观的方向去了。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若当真到了归真观外,恐怕也不会进去。
  可在临湖殿外的荷塘边,他却一下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就在树荫下,穿着道袍,戴着黄冠,微笑着同侍女烹茶说话。与过去在东宫时相比,这副打扮实在太过素净了,可不知怎的,她看起来却比过去更灵动、更放松,好像卸下了负担一般。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不悦,好像感到她离开东宫后,却过得比从前好了。
  难道对她来说,困在道观里单调乏味的生活,竟比过去在东宫的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更好吗?
  他不信,再过不久,他要向她证明,她是错的。
  ……
  数日后便是五月初二,太子萧煜与赵玉娥的婚仪之日。
  前一夜,萧恪之依旧留在归真观中,天还未亮时,起身离开。
  天空中一弯弦月已黯淡无光,天际处的晨曦正逐渐晕染开来,将几分暑气也带往大地。
  院门边,他高大的身影停下啊,回转过来,在楚宁披散下来如瀑布般的长发边落下温柔的亲吻。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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