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献舞?”殷拂云反手抓住六婶质问。 才进营第一天就把她推出去,明显是有心而为,不知道还有怎样的羞辱在等着她。 虽然心中已经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六婶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手腕被抓得生疼,脸涨通红,怒道:“是给郡王,你最好识趣听话,否则有你罪受。” 李忻不是巡边去了吗? 进营时押解的士兵挖苦她时提到,她当时还松了半口气。 “他在军中?” “刚回来。” 刚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个预收,下本开,喜欢的可以收藏下~ ———《逃婚后误收未婚夫为徒》——— 逃婚六十年,修得长生不老之术后,卜青玉回来了。 恰逢未婚夫慕逾头七。 拿着遗书方知他们曾有七世情,慕逾此生为她不娶,助她卜家满门富贵。 为了得知过往七世,她开始寻找他七世墓葬。 未曾想,江湖险恶,怪事连连,每天都有九九八十一难。 好在出门前收了个武功盖世的小徒弟。 为了防止小徒弟半路弃师,她决定给小徒弟灌输“师为徒纲”的思想。 第一课:“尊屋及乌” “徒儿,来,给你第一世未婚师爹磕头。” “徒儿,来,给你第二世未婚师爹烧纸。” “徒儿,来,给你第三世未婚师爹哭坟。” …… 给自己磕了几百个头,烧了几车冥纸,哭了几盆眼泪的小徒弟——不干了! “我要当师爹!” 卜青玉:??? 披着人畜无害外皮的疯魔男主vs天赋异禀的嘴炮女主 ●本文多个小故事(白骨瞳、三日命、双生人、千岁童、不死女……),男女主全线参与。 ●前七世(影卫不善、锦绣情僧、夫可敌国、杀了侯爷……)全是悲剧,现世甜。
第2章 第 2 章 练舞房中,姑娘们正在认真排练,瞧见六婶拉着一位瘸腿的姑娘进来,纷纷停下动作望过去,互相窃窃私语。 “看着面生,新来的?”领舞的姑娘双手插怀笑着走上前,将殷拂云上下扫了眼,“六婶,她一个瘸子还能跳舞不成?” “这是上头点名要今夜给郡王献舞的。”六婶上气不接下气喘着。 一路上生拉硬扯将人拽到这儿,费了不少劲。看着这么瘦弱,力气比汉子还大,若不是威逼还真拉不来。 姑娘们闻言立即炸开了,领舞姑娘更是一脸不服气。“郡王在军中从来不赏歌舞,就算是要赏歌舞,怎么会叫她去?六婶你可是弄错了?” “这个我能弄错吗?”六婶望了眼拖着一条腿的殷拂云。她就是不信,所以再三和传话的军爷确认,点名要的就是今日刚进军营的殷霁云。 姑娘们个个面露怒色,眼神嫉妒。 她们其中有些人费了不知多少力气都没有能给郡王献舞,甚至没能够让郡王看一眼,这个新来的竟然被上头点名去给郡王献舞。那不就是郡王的意思吗? 左看右看,也没瞧出来面前瘸子比自己哪里好。 领舞姑娘气恨质问:“你舞跳得很好吗?” 殷拂云摇头:“不会。” 领舞姑娘立即抓住机会,拉着六婶请求:“六婶你听,她不会跳舞,怎么能去献舞。是不是传话的军爷弄错了名字,六婶再去帮忙问问。她这样扫殿下的兴,惹了殿下不悦,我们都跟着遭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其他姑娘七嘴八舌附和。 六婶也烦了,眉头皱了一大把,双手拍着大-腿喝道:“都住口,给你们说了吧,她就是原阴安侯的女儿。” 顿时练舞房内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有不明原因的姑娘问:“她怎么在这儿?犯了啥事?” 立即有知情人将原委说了一遍,众人皆明白过来。 北境军女营人杂嘴也杂,特别是姑娘们之间,就喜欢打听将官们的风流事消磨日子,多少听过一些关于当年永安郡王被人当众拒婚之事,并且对方还罗列了十几条拒婚理由。 说是拒婚理由其实就是指责永安郡王的十几处不是。永安郡王颜面扫地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这才到北境军来。 没想到如今当年那个盛气拒婚的人家破人亡,亲妹还被发配到军营中来,真是风水轮流转。 此时姑娘们再看殷拂云没有刚刚的不满和敌对,郡王叫她哪里是去献舞,分明是要报仇雪耻啊!一怒之下杀了也未可知。 “既然是上头点了名的,那定是要去的。”领舞姑娘态度反转,满脸堆笑上前拉殷拂云胳膊,“这一身脏污可不行,快洗漱换身干净衣服。”招呼其他姑娘过来帮忙。 当殷拂云穿戴整齐从后室走出来,众姑娘放下的心又向上提了提。刚刚蓬头垢面,一身脏污囚服,看上去极其普通,如今梳洗后换上舞裙,活脱脱的人间绝色,姑娘们或多或少嫉妒她的美貌。想到她马上就要倒霉了,心里也就平衡了。 —— 此时,军营大堂内,诸位将军们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军务,说得最多的便是边境防务和白狄的动向。 “听闻此次巡边遭遇白狄偷袭,殿下受了伤,如今伤势如何?”说话的是坐在下首的一位年轻将军,身形魁梧,坐姿挺拔,英朗的面庞露出担忧之色,“让军医再诊一诊吧。” 上座的永安郡王李忻斜靠在胡椅上,精神不佳、面色疲惫,不知在想什么发着愣,听到询问才回神坐直身子:“也不是大伤。”捂着胸口一笑,“已经无碍了。” “我看殿下面色苍白,神色恍惚,不能大意。” 李忻眸光沉了沉,继而收起落寞神色开起玩笑:“奔波一日累的,休息一晚,明个能与你打三百回合。”说完哈哈大笑,端起酒盏朝年轻将军略微遥敬一口饮尽,拎起酒壶又倒满一盏端起。 “郡王。”坐在主位上的统帅大将军秦吉朝李忻身侧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立即上前按住李忻手腕。 大将军劝道:“郡王伤势还未痊愈,不宜多饮酒,奔波劳累这么久,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军务之事不急一晚,明日再议。” 亲兵也跟着劝说,见李忻没有离开之意,在他耳边低语:“今夜安排了歌舞。” 李忻扫了眼在座的诸位,心中不喜,却也不能扫了所有将军的兴致。况他也的确身体不适,强颜欢笑毫无意义,起身向众人道了句失礼先离席。 此时已经掌灯,军营内处处火把灯笼。刚绕过一排杨树,瞧见几名军士领着一队舞姬沿着回廊朝大厅去。 他顿步看了眼,有些远,看不清面庞,转身择路回营房。 坐在灯下,随手拿了份最近的军务册子翻开,两行字没看完又发起呆。亲兵端着茶水过来,见此无奈长叹一声:“多思无益,殿下莫再想了。” 李忻一动不动,亲兵以为他没有听到,准备退下时,李忻幽幽开口:“习惯了。”抬头看着亲兵苦笑声,“过段时间便会忘了。”像是在跟对方保证。 亲兵摇摇头,这话也就说说罢了,顺便自我安慰。跟在李忻身边这么多年,他这方面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他不拆穿也不安慰,嘱咐声:“殿下早些歇息,明早还要与将军们议事。”退出营房,命卫兵加强看守。 不下门前石阶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两士兵,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罗裙女子。他立即快步冲过去呵斥:“放肆!不知殿下的规矩,赶紧带走!” 士兵笑呵呵道:“闻将军,这位不是旁人,是殷家的二姑娘。” “是姑娘就不行!” 训斥声未落,意识到对方说的人殷家二姑娘,立即望向士兵身后。 灯火昏暗,照着女子脸庞模糊,因距离近还是能够分辨出模样,较上次相见沧桑了许多,目光冷淡没了神采。 还是那样的一张脸,却已经陌生得好似从没认识过。 闻邯整个人僵住,张口想唤对方,却发不出声来,好一阵才磕磕巴巴唤了声:“二姑娘。”神色紧张不安,回头朝营房看了眼,又近前两步,“殿下疲累已经歇息了。” 殷拂云望去,屋内灯火通明,心下了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二姑娘,”闻邯急忙喊住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甚至问好都不合时宜,支支吾吾半晌后憋出一句,“我送你回去。” 两个士兵吃惊,这和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头儿传达的命令是将人送来给郡王殿下献舞,怎么现在成了闻将军亲自送人回去?一时弄不清情况,也不敢多言。 殷拂云欠身相谢:“不敢劳烦闻将军,我认得路。” “我正巧无事。”闻邯忙扯个牵强理由。 殷拂云未再拒绝,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开门声,紧跟着一句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将人带进来!”
第3章 第 3 章 殷拂云停下步子,回首正瞧见站在门槛外的李忻,一身常服,身姿笔挺颀长,似乎比当年高一些,也健壮许多。 廊下的灯笼摇曳,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五官轮廓清晰,双眸深邃,鼻翼落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站在那儿,好似一株秀美的云杉,坚毅中藏着冷清。 数年未见,面前人已无当年少年痕迹,透出久别的陌生和军人的熟悉。 迟早是躲不过的,还是要面对他。 她应声走过去。 站在门前的李忻看着院中人一瘸一拐走来,眉间微蹙,显得很费劲吃痛。他不由望向她的左腿,几乎是拖着,使不上力。 清瘦的面颊略有凹陷,在灯光下甚至落下阴影。舞衣穿在身上略显宽松,将人衬得更加单薄柔弱。 一旁闻邯瞧见她步履艰难想上前搀扶,又心存避讳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小心地跟在身后一步。 待人一步步靠近,灯光越来越明,记忆中的脸在面前变得越发清晰真实。 真像! 她们姐妹从小到大都那么像,让旁人分不出谁长谁幼。若非已知那人已故,他必然要将面前人当成那人的。 那双眼睛那么像,此刻看他的眼神甚至有几分那人当年的神情。 终究也只是像。 他回身走进房,在桌边坐下,看着殷拂云艰难抬腿跨进门槛。 “把门关上!”语气不佳,藏着一股怨气。 殷拂云照做,她没有拒绝的资本,更不能得罪面前人。既然来了,既然这一面见了,她就要借此机会弄清楚李忻对殷家谋逆案的态度,这决定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她上前两步,福了一礼:“殿下恕罪,奴腿上带伤不能起舞。”仪态谦恭温顺。 李忻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同样一张脸,为何性情天差地别,无半分那个霸道姑娘影子。 望着面前人虚浮无力的左腿,他冷淡地嗯了一声,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那就唱段曲子吧!”顿了顿补充,“就唱《蒋园行》。” 殷拂云微愕,她虽然幼年随师学过琴曲,但在音律上并无天赋,后来去了南境军中,所熟悉的不是军歌、战歌便是简单的南境小调,这首曲调极难的华阳名曲《蒋园行》她一直唱不好,倒是妹妹唱得最好,当年在太后跟前李忻听妹妹唱过,还赞不绝口。 若是她开口,必然漏痕迹。 她又福了一礼告罪:“奴多年未唱,已忘了曲调。” 李忻疑惑望着她,敛眉垂眸,连说话都是细语温柔,可拒绝的话却说得果断。他愣了须臾,霍地笑了下:“舞不能舞,曲也唱不得,那来做什么?让本王看你这副苦样?” 殷拂云再次告罪,垂首不言,一副犯了事被教训的丫头,既委屈又害怕。 李忻看了她一阵,心中有些不悦,语气不耐烦:“棋还会下吗?” 下棋殷拂云还是擅长的,已经推脱两次,再推脱难免显得故意,惹怒了对方对她并无好处。 施礼道:“愿陪殿下对弈。”借下棋也可一窥对方性情心思。 李忻唤亲兵摆上棋桌。 营房外的将士均诧异,送殷拂云过来的两个士兵更是一脸蒙圈,不唱不跳下棋了?郡王的爱好果然与众不同! 闻邯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本还担忧李忻见到殷二姑娘那张脸会情绪失控,已经想好要怎么善后,此刻看来是多虑了。 转头打发两个士兵退下。 房中两人静默无语,只有灯影伴着落子,偶尔灯花噼啪一两声。 殷拂云抬头看李忻,端坐如钟,面色沉静,气质沉稳,虽神色偶有凝重思索略久,一旦抬手落子干脆利落,气势如雷,不仅化解困局,转守为攻,还对她紧紧相迫,几次杀她措手不及。 不仅棋风大变,性情也没了少年时的浮躁。 少年时的李忻若下棋遇到这种局面,很少去想破解之法,只是一味防守,最后见败局已定,立即弃子不下,或者悔棋耍赖耍滑,像个孩子。 “噔噔噔”手指敲击棋桌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正对上李忻冰冷含愠的眼神,似是对她刚刚肆无忌惮地打量不满。 她道了声歉意,视线重新回到棋盘上,局势对她十分不利,执子不知该落何处。 李忻扫了眼她捏棋子的手,瞥见虎口处一道新月形新伤,伤口虽然不大却不浅,应该流了不少血。手指关节处有冻疮留下的深色疤痕。搭在桌边的另一只手,同样有两处疤痕。他不禁抬头看面前人的脸。 肤色虽不如记忆中那样白皙,却也比一般姑娘白一些。她们姐妹随殷夫人,从小就白白嫩嫩,应是几个月的风霜吹打缘故,面皮粗糙了些。 从华阳到北境的几个月恰逢冬日,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从不知饥寒为何物,能够活着到这儿已经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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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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