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文案: 镇远侯府满门抄斩,小侯爷云琅逃了五年,一着不慎,落在暗卫手中。 云琅跪在法场,对着寒光闪闪的铡刀,情急之下,一口咬定自己怀了琰王的儿子。 据传,琰王萧朔父母早逝,性情残暴嗜血,手上不知多少冤魂人命。 与镇远侯府有不世血仇。 2. 云琅胡言乱语死里逃生,被从刑场扛回了王府。 烛光下,萧朔神色阴鸷,眉目冰冷吩咐:“找间上房,拨下人丫鬟,为小侯爷延医用药。” 云琅不好意思,刚要跟他客气,冷不防听见最后一句。 萧朔:“让他生。” 云琅:“……” *要么生,要么死。 *少年侠气。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 ——《六州歌头·节选》贺铸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琅;萧朔┃配角:《辣鸡总裁》剧中剧衍生,请勿在评论区提及其他文,鞠躬。┃其它:he 一句话简介:我临死前自称怀了他儿子 立意: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作品简评: 这是一篇古风耽美文,讲述了两个因为世事作弄、被迫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少年的故事。两人一个曾经是金尊玉贵、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一个如今成了世人口中残暴嗜血的阴鸷王爷。可他们却又从来坚定不移地彼此相信,彼此守护,在诡谲朝堂中寻出一条生路。这篇文章文笔细致流畅。虐中有甜,泪中带笑,人物形象刻画生动真实,角色丰满立体,都有出人意料的侧面。剧情流畅情节丰富,有许多细看才会发现的有趣细节,既有虐点又有燃点,有情深不易,也有家国情怀,是个值得一看的故事。
第一章 嘉平元年,冬月,朔日。 汴梁,御史台。 雪是昨夜停的,凛风卷着啸了半宿,将京城白茫茫压了一层。 御史台人来人往,已经忙碌了整整一个早上。 “卷宗,案册。” 御史中丞亲自带人安排,忙得焦头烂额:“都要齐备,不准错漏一样!囚车镣铐用新的……没有就去找!” 有人小跑着呈上了副镣铐,中丞拿袖口一蹭,又扔回去:“怎么脏成这样?去擦!白布试三遍,不准见一点土锈!” “这一早上,囚车都换三回了。” 一个侍御史低声道:“什么阵仗,皇上要来法场监斩?” “噤声。”旁人悄声道,“还没被骂够?快去擦就是了。” “这东西有什么好擦?”侍御史实在一头雾水,抱着铁镣嘟囔,“擦得再干净,还不是一刀的事……” 前朝囚狱设在大理寺,本朝以为不妥,于立国之初改制。将地牢留在大理寺,天牢分迁到了御史台。 寻常犯人不入天牢,进了御史台狱的,不是位高权重,就是罪大恶极。 御史台送走了不知多少囚车,出了门走北街,不出一刻就到闹市法场。今天这等阵仗,还是头一回。 “跟圣上没关系。” 老文吏走过来,俯身将案卷归总:“今日问斩的,是内监关着那一位。” 侍御史愣了下。 任谁脚不沾地忙了一早上,脾气也好不了。说话工夫,场院当中,御史中丞的火气已经压不住地掀了房盖:“历来囚车也没有簪花的!没有!!”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寻声望过去。 换了三次的囚车拾掇得整洁,车轼都擦得干干净净。 囚车里的犯人也被吼得有点懵,从木枷里把手撤出来,揉了揉震得不轻的耳朵。 内监专门拘押凶悍恶犯,等闲人见不着。从半月前人被绑得严严实实,连夜押进来,侍御史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位传闻中“极端凶恶、杀人如麻”的悍犯。 看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眉目生得英气疏朗,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囚衣,浆洗得格外干净。 丝毫看不出刚提了要在囚车上插花的过分要求,犯人刚揉着耳朵,不甚在意地安抚了中丞大人,正无所事事地倚着干草堆打哈欠。 “这是什么人物?” 自己辛辛苦苦翻晒了三天的干草,侍御史一眼就认了出来,瞪圆了眼睛:“将死之人,如何还这等做派?” “这几年才来京城吧?”老文吏放下卷宗,“那是云小侯爷。” 侍御史不解:“谁?” 老文吏叹了一声:“知道镇远侯吗?” 京城最荒败的地方,不在京郊村落,不在道观野庙。 在镇远侯府。 当年镇远侯谋逆兵变、构陷皇子性命,满门抄斩,侯府也从那时起就跟着荒置了下来。 一晃五年,门上的封条早已破败不堪,分封的王爷诸侯换过一茬,这座侯府也依然没能易主。 “当年有人诬陷端王谋逆,害得端王殁在了天牢。” 这是天大的事,侍御史自然记得:“先帝震怒。彻查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个镇远侯胆大包天,妄图谋逆,又构陷皇子。” 老文吏点头:“镇远侯是皇后亲侄,却闯下这等滔天大祸。皇后陡闻这等变故,连惊带痛,没多久就也薨了。” 侍御史心惊肉跳:“果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错。”老文吏点点头,“镇远侯府,正是云府。” 侍御史愣住:“那这位云小侯爷——” “那年冬月初一,先帝亲自下旨,将镇远侯府满门抄斩。” 老文吏道:“封城十日,殿前司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尽斩云府上下五十余口。天罗地网,唯独跑了一个。” 老文吏:“便是云府的长子嫡孙。” …… 侍御史听得撼然怔忡,抬头望过去。 云琅打好了哈欠,掸了掸囚车上的浮雪,把手塞回木栅。 “云小侯爷。” 御史中丞自打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已经不错眼盯了他半月,一双眼盯得通红:“御史台不曾亏待你。” 云琅拱一拱手:“是。” “酒杯是琉璃的。” 御史中丞:“菜蔬和肉纵然平常,也都十足新鲜,一片隔夜的笋尖也没有。” 云琅诚诚恳恳:“有劳。” 御史中丞:“一共三坛竹叶青,大理寺上元时送的,一滴不剩。” “酒其实不好……” 云琅低叹一声,迎上中丞阴森森视线,改口:“破费。” 御史中丞:“仁至义尽。” 云琅心服口服:“确实。” “只剩一个时辰。”御史中丞:“阁下若越狱,下官一头撞死在这囚车上。” 云琅:“……” 时辰未到,御史中丞一屁股坐在地上,牢牢盯着他。 镇远侯府满门抄斩是五年前的事,云小侯爷逃了五年,也不是一次都没被抓到过。 五年间,地方郡、县围剿十余次,京城殿前司封城三次,千里追袭七次,一无所获。 云琅身手超绝,又常年提兵征战,在北疆边境滚出一身生死之间的恐怖直觉,哪怕一时被擒住了,稍有疏忽便能借机脱身。这些年来,因着云府一案被罢官免职的官员已不下五指之数。 御史台接了人,御史中丞就没完整合眼过一宿,予取予求,务求伺候得云小侯爷不再跑一次。 云琅被他盯得无奈,揉了下耳朵,正要说话,眸光忽然微动。 一队格外齐整铿锵的马蹄声停在了门外。 - 依本朝律例,凡罪大恶极者伏法,一律北街游街、闹市问斩。 震慑宵小,以儆效尤。 精锐骑兵黑压压摞在门口,将云琅重枷铁镣锁进囚车,押出御史台,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什么来头?”侍御史抱着卷宗,悄声同老文吏打听,“殿前司还有这等兵马吗?” 老文吏:“不是殿前司,是侍卫司。” 侍御史不解:“押送犯人不是殿前司的事,今日怎么改了侍卫司?” 老文吏望了一眼,将他往后扯开几步,摇了摇头。 本朝京中驻兵八万,分殿前司与侍卫司,侍卫司下又分步军骑军,各自都有都指挥使。二司三衙,共为禁军,负责京城内外防务。 此次拿获云琅的是侍卫司的骑军暗卫,来提人的正是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高继勋。 御史中丞亲自交接,扶着囚车送出御史台,上前拱手:“高大人。” “御史台吃斋念佛了?” 高继勋神色倨傲,没受御史中丞那一礼,照囚车扫了两眼:“此等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中丞倒是厚待。” “御史台只管看押人犯。”御史中丞道:“审判定罪,是大理寺卿的职分。” 高继勋被他不软不硬一顶,神色骤沉:“妄言!” “妄言,妄言。”御史中丞随口附和,一手牢牢把着囚车,“都指挥使还是看好人犯,小心生变……” 高继勋冷嘲:“罪臣余孽!侥幸逃脱几次罢了,能有多少本事?” 殿前司屡次缉拿犯人不力,已被圣上一再斥责处罚,这个差事才落到了侍卫司头上。 整个侍卫司枕戈待旦,鸡犬不宁地折腾了大半年。高继勋亲自带人爬冰卧雪埋伏了数日,才终于寻到破绽,将云琅一举拿住。 高继勋为捉人吃尽了苦头,眼看云琅衣着整洁囚车舒适,更觉无端刺眼:“停车!” 御史中丞上前一步:“高大人!” “我朝惯例,罪大恶极之辈,游街、示众、枭首。” 高继勋眯起眼睛,慢慢咬字:“在这囚车里遮遮掩掩,如何算得示众?如何彰我朝纲、以儆效尤?” “大人。”中丞拦在车前,“午时将至,何必多生事端?” “多生事端。”高继勋斟酌半晌,忽然冷笑道:“你是怕多生事端,还是感念旧恩、暗中照拂?” 御史中丞脚步一顿,没出声。 “你想叫他死得干净体面。” 高继勋负手俯身,悄声贴近中丞肩头:“可我拿的是圣旨,奉得是皇命。” 御史中丞脸色微变:“何至于此!世人皆知,少侯爷与云府明明——” 高继勋阴沉沉道:“明明如何?” 御史中丞硬生生刹住话头,脸色苍白下来,不再出声。 “来人,将云小侯爷栓在战马后头,拖行北街。” 高继勋直起身,睨一眼云琅,意味深长笑道:“记得,拿绞了铁丝的牛皮绳索,往勒筋见骨了捆,免得小侯爷说不定上天遁地又逃了……” 两个凶神恶煞的兵士扑上来,抄着牛皮绳,就要勒云琅的双腕。 御史中丞还要阻拦,被侍卫司雪亮刀光一拦,长叹一声,失魂落魄退了几步。 “依我看,那些流言也不过以讹传讹。” 侍御史远远跟在囚车后,低声同老文吏道:“这云琅哪有那般厉害?落到人家侍卫司手里,不也老老实实?” 老文吏叹了一声,侧过头避开视线。 侍御史不解,还要再说,忽觉一道厉风自耳畔掠过,寒毛陡竖,一声惊呼憋在了嗓子里。 那两名兵士尚自威风不已,嘴上不干不净地呼喝训斥,手中皮绳不及捆上云琅手腕,已被两支精钢劲矢狠狠射穿了肩膀。 变故陡生。 高继勋脸色变了变,佩刀出鞘,厉声道:“什么人!” 囚车正在御史台外侧巷,要绕过两条街口才到北街,此处背靠天牢,两侧高墙林立,半个人影都不见。 十余道黑衣蒙面身影冒出来,无声无息自高墙掠下,拦在路前。 “你等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高继勋好歹也打过仗,一眼看出这些人身上血浸的森森杀气,冷汗顿生:“天子脚下,岂容尔等宵小放肆!” “高大人。”御史中丞扯住他,“不可。” 高继勋被他一拉,脑子骤然清醒。 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劫囚,有心趁此机会折辱磋磨云琅,带的人并不多,又特意挑了个僻静的地方。 侍卫司离得太远,纵然支援,也要些时间。 这些人周身杀意凛然,一眼便看得出久在沙场杀人如麻,若真不顾一切豁出去,什么亡命行径都做得出来。 “诸位。”御史中丞定定心神,拱手道:“京城劫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我等都是亡命徒,无家可抄。”为首一人嗓音怪异沙哑,听在耳中也像是砂砾摩擦般难受不已,“放了少将军,留你们一条狗命。” 御史中丞咬了咬牙,拦在囚车前。 黑衣人喝道:“放人!” 御史中丞额角已满是冷汗,闭上眼睛,负手站直。 两个黑衣人再按捺不住,抽刀纵身扑上。高继勋本能拔刀相抵,却只刀刃一交便被震得半掌发麻,不及反应,雪亮刀光已袭至面前。 御史中丞闭紧双目,依稀觉得刀锋寒气劈面而至,电光石火间一声清脆磕碰。 寒意偏开,顺着脸颊狠狠扫了下去。 御史中丞怔了怔,愕然睁眼。 云琅轻叹一声,握着手腕揉了揉。 沉重木枷被他随意扔在一旁,精铁铸造的锁扣虚合着,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解开了。 两名黑衣人手中仍握着刀,刀身上尚有白痕。 两枚白石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墙角。 “少将军!”为首黑衣人扑上前,“快走——” 云琅冷叱:“胡闹!” 黑衣人一滞,俯身跪倒。 “高大人。”云琅并不理会,转向高继勋,“我救你一命,怎么报答我?” 高继勋刚想示意身边卫兵叫人,便被刀锋牢牢逼住,冷汗淌下来:“你……你要如何?” “不难。”云琅笑笑,“你尽可以将我游街、示众、带上法场,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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