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帝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我是因着个姑娘晕过去不假可是这晕过去的原因却没人帮我嚼舌根。不过这样也好,本王正好可以好好“解释”一番。 我硬着头皮解释:“回陛下,昨日同那姑娘的事确有隐情。” 陛下眸中神色复杂:“这隐情太师倒是说来听听。” 我起身行了个君臣礼:“回陛下,其实昨日见那女子微臣是想帮她治好口疾来着?” 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圈慢慢弱了下去:“奥?不知太师可有人证?” 阿七做人证定是无人相信,想了想我犹疑着说出一个名字:“蓟云……蓟云蓟大人可以为微臣作证。” “蓟云?听着倒有几分熟悉。”他沉眉似在回想这个名字。 德忠在一旁提醒:“回陛下,蓟云正三品,此人医术极为精湛事太医院的太医。前段日子陈贵人小产请的就是云太医,当时陛下也在。” 元华帝眉心舒展开来:“经你一提朕倒是想起来了,那太医是叫蓟云,长得还挺清秀。”陛下边说眼睛边往我这边飘。 本太师泰山压顶般一动不动正色凛然:“回陛下,正是。” 见我没什么异样元华帝终于松口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既然太师这般说那明日一早便带着蓟云来见朕。毕竟……昨日的事闹得太大。” 出了宫门我顾不得喝口水直奔蓟府。 蓟府位置略偏在主街尽头与我的太师府有段距离。 依着陛下多疑的心性必会派人连夜前来探底,本太师必须要在陛下的人来之前同蓟云通个气儿方不会落下这欺君的罪名。 到了蓟府我使劲儿敲门,半晌一个家丁揉着眼走来开门。见是我一双眼睛立马成了一对铜铃:“太,太师,不知太师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本太师要见蓟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师:你说谁是个笑柄? 元郢(三皇子):说得就是你。 太师:(不服气)你再说一遍! 元郢:(傲慢)说得就是你,(放缓语调指着太师)你……就……是……个……笑……柄…… 太师:好,好,你官儿大你说了算,我的确是个笑柄……
第4章 香香楼 一刻钟后大堂里坐着蓟云和我。 蓟云外面的袍子有些乱应是方才慌乱套上的,我不好意思笑笑:“蓟大人,深夜造访实在是叨扰了。” 他清透的面容隔着烛光看着有几分虚:“太师言重了,不知太师深夜来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 “蓟大人你需帮本太师一个忙。”见我面色一沉蓟云面上也是一顿。 “大人,门外来了一位宫里的公公说是要见大人。”方才开门的家丁又跑了回来满脸的大汗。 本太师出了一身冷汗望向蓟云:“看来陛下对本太师着实不放心。” “蓟大人。”长廊传来一尖声尖气的声音。 坏了,人自己进来了。 蓟云一派冷静的模样看了眼身后的屏风示意我躲到后面,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娘里娘气的公公就迈了进来。 透过暗黄的烛光蓟云身形晃动,他的声音温润至极:“下官还未着衣妥当这般见公公倒是失礼了。” 传话的公公一双三角眼盯着蓟云扫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开了口:“今日奴才是代当今圣上来问蓟大人一句话,蓟大人……可要如实回话。” 蓟云唇角含笑一副我没犯事儿我怕谁的形容,此番看来与平日确有不同:“公公不妨一说。” 尖细的声音不急不躁:“陛下让奴才问问蓟大人太师当真是个断袖?” 他轻笑两声似觉得这个问题相当好笑:“公公这话问得奇怪,太师是断袖一事全天下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蓟云这话说得笃定再加上他平日里严谨的性子他这番话那公公自是信了。 传话的公公吃了颗定心丸儿走了,本太师一颗心终于归于平静。 元华帝当真信不过他。 “太师?”清朗的声音就在耳边,我连忙转身去看恰好贴上一片松软的唇。 温雅的眉眼,净透的面容还有一双震惊的几位好看的眼睛。 大堂中一个声音朝着屏风这边唤道:“大人,小的去关门。” 唇上蓦然凉透蓟云移开唇答话:“去吧。” 脚步声渐远我的一颗心跳得厉害似要蹦出胸腔:“蓟大人,方才……” “方才是下官不小心唐突了太师,还望太师恕罪。” 果然是通透的蓟云,寥寥几句话轻松化解了尴尬。 我定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明日恐怕还要麻烦蓟大人在陛下面前为本太师说句话。” 蓟云云淡风轻应下:“自然,不知太师要下官说什么?” 有些难为情笑笑我道:“就说本太师同那姑娘见面是为了找人给她医口疾,当然这医人之人正是蓟大人你,这样说不知蓟大人觉得怎么样?” 蓟云笑了笑眼底满是笑意:“太师莫不是在陛下面前说了谎?” 我顿了顿:“算是吧。” “无妨,明日下官照说就是。” 蓟府外月华耀眼,星星越发地亮。 “太师,咱们该回了。”阿七倚在墙角有几分可怜。 指腹缓缓划过嘴唇有种别样的感觉在心中缓慢散开,转身看看身后的蓟府我眼神有些恍惚:“回。” 元华帝是个讲信用的抑或说是个疑心重的,天将亮未亮就将蓟云同我宣进了宫。 进了宫两人在陛下面前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跟个真事儿一般,元华帝听了个结果也没什么好深究的就放我们二人出了宫。 不过,陛下脸色很是难看就像那臭阴沟里攉了半天的烂抹布又臭又皱。 我想,元华帝那般不悦多半是因为他仍不能接受自己的肱骨之臣是个断袖的事实抑或是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也有算错的时候。 毕竟,让一国之君承认自己错了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宫门外,蓟云慢悠悠地走我慢悠悠地跟两人也不说话。 又走出段距离我总觉得此时此刻不说些什么有些尴尬于是我扯了扯嘴角蹦出几个字:“那日蓟大人怎会在香香楼?” 蓟云步子顿了下却没有停继续淡然走着:“听闻香香楼新进了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下官慕名而去在那里吃了顿便饭。” 抬头看了眼日头估摸着回到府上时也到了该用午饭的时间我感谢道:“今日蓟大人帮了本太师的大忙,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不若蓟大人同本太师一同吃个便饭可好?就去香香楼。” 他扬唇笑了笑,日光就那么一照他的唇色泛着层浅浅的粉很是柔润。 鬼使神差的我竟想起昨夜里那个似有似无的吻来,想到这里本太师身上莫名生出几分燥热来,步子也不由加快了些。 蓟云有些诧异也没多问提了步子跟了上来。 听闻香香楼之所以叫香香楼是因为这家酒楼的老板闺名香香,又因为香香自出生起便身带异香这才取了这么个名儿。 雅间,靠窗的位置蓟云本太师默默坐着喝茶。 楼下忽地声音大起,顺着窗口望过去只能看到一层人浪盖着另一层人浪。 “蓟大人可知楼下出了什么事?” 蓟云淡淡望了眼一副原来如此的形容:“想来是那老板娘要出来了。” 我伸了头也想瞧个究竟,一旁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看来太师对这老板娘也很感兴趣,不过太师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本太师脖子往回缩了缩,刚在陛下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断袖现下对个女子如此感兴趣被有心人瞧了去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蓟大人说的极是,极是。” 一身红绸纱衣包裹着玲珑的身段,白皙的皮肤衬着一张标致的脸蛋儿果真出众得很。 走到人群中间香香一双美目柔媚一挑:“自酒楼开张以来多亏了各位捧场,为表谢意今日的酒菜全包在我花香香身上。” 起哄声欢呼声四起当然还有些流着哈喇子看花香香的,此刻我只想说一句话…… 花香香这名字真俗。 收回视线继续喝茶蓟云放下茶碗问道:“太师觉得老板娘姿色如何?” 缓缓放下茶碗我道:“还不错,就是有几分俗。” 他也放下手中的茶碗:“奥?那太师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本太师的目光一时没有挪开,蓟云的眼神清透是秋雨过后的澄澈看得我心脏一片乱颤。 “本太师……” 恰巧酒楼的伙计端了菜上来阻隔了我的视线,伸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收回:“客官您的菜。” 接着伙计把一盘盘菜摆上,又把一壶酒摆上,最后还很细心把桌面又擦了一遍,最后的最后又加了一句“客官慢用”终于消失。 蓟云伸手去倒酒:“这个酒唤作莫回头。” “奥?这名字很是独特。” 倒完本太师的酒杯蓟云又往自己酒杯中倒,话是一直说着的:“因此酒性烈极易喝醉故多拿给伤情之人,喝这个酒的人多半喝不了半壶便会醉倒也不会因过度饮酒伤身伤心。这酒的名字倒是很应景。” 心中不觉有疑问升上来:“你我二人皆无伤情之人,不知为何店家会拿这种酒上来?” 他问:“太师方才可还记得点酒菜时说了什么?” 仔细回想了回想又还原了还原我终于记起自己说的是什么,当时自己的原话是:“喝酒要喝便喝烈的,有什么压箱底的好酒尽管拿上来。”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 撑着面皮多喝了几杯本太师开始晕乎,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后来我只记得有人扶我回了府。 第二日天灰蒙一片阿七就把本太师叫了起来。 “太师,今日还要上早朝您莫不是忘了?” 本太师自是没忘。 点了心儿的鞭炮般弹了起来我忙着穿朝服,忽又想起昨日自己同蓟云饮酒的事不禁问了句:“阿七,昨日是谁送本太师回来的。” 阿七相当不满皱了皱鼻子:“回太师,除了阿七这般忠心还会有谁?” 也是,阿七的忠心那是众所周知。 啊七是我年幼时爹娘在路上捡的可怜孩子,后来爹娘将他带回了家。 娘说越是土气的名字越有福气越好养于是给他取名阿七,这个府中的阿六可以作证。 我寒窗苦读的时候他在,我高中状元的时候他在,我那年在大理寺被砍后时他也在。 收拾停当我出了门临上马车阿七又加了句:“对了太师,昨日同阿七一同送您回来的还有蓟大人。” 我“恩”了声迈出一只脚,阿七又道:“昨日太师说话放得有些开,有些话阿七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阿七讲话很有讲究,如果他所问之事我不让他讲那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他头上,如果让他说了左右这话是本太师准许他说的若是出了事还是怪不到他头上。 总结一点,阿七是个聪明的。 我皱了皱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我能说写这章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是半睁的么?我爬,我爬,爬进被窝~~~~ 各位大人们,晚安,么么~~~
第5章 疑心 阿七一边扶我坐上马车一边给本太师理了理衣服才徐徐道:“昨日太师捧着蓟大人的脸说若是他是个女儿身该多好。” 一颗心停了停。 “继续说。” 阿七听我让他继续一双眼睛冒着喜色,好事的阿七。 “看当时的情形蓟大人没有很计较还反问了一句‘太师为何这般说’?” 深吸了口气我勉强稳住心神:“继续说。” 阿七偷撇了我一眼小心翼翼道:“您说若他是女子便可娶了他。” 胡说八道! 混混沌沌上了朝又混混沌沌下了朝心里一直在思量着本太师埋下的隐患,因为我知道阿七那番话并非胡说。 长廊拐角处,蓟云太子站在一处。 蓟云一身简单朝服掩饰不住他谦玉君子的淡雅模样,太子元锦明黄的一角有些晃眼。 走得近了才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云锦笑得精明:“蓟大人近来可好?” 蓟云一脸的正色:“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微臣一切都好。” 云锦捏了片树叶眼角挂了抹嘲讽:“蓟大人近来同太师走得似乎挺近?” 这是在探口风? 本太师身居高位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脱别人的监视,蓟云一介文官鲜少参与朝政顶多也就是治个病。真弄不懂这太子又在疑心个什么劲儿? 蓟云从容笑了笑:“还好。” 元锦笑得异常亲切本太师这心中越是为蓟云担心,我在心中给蓟云点了柱香。 谁人不知当朝太子是个实打实典型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俗话叫做两面三刀。 “蓟大人答话如此含糊莫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论想象力我只服元锦。 宫中传闻云锦幼时丧母,那时丽贵妃膝下无子就将元锦过继了去。 跟着丽贵妃的前两年元锦进益不少,光是四书五经就背了个通透。再一年还跟着太傅学了兵法,总之跟着丽贵妃那几年云锦是个挺阳光的孩子。 电闪雷鸣的一个夜里丽贵妃因着旧疾复发就那么去了,之后云锦跟变了个人似的猜忌,算计一样也没落下。 在元锦的精心“安排”下太子之位理所应当落在了他头上,元锦此人心思着实重得很。 这些都是我从府中林妈那里听来的。 林妈是我府上的厨娘,林妈有个表姐在宫中当差,她这个表妹有个表姨在丽贵人所在的月怡宫当差。 一日林妈同阿七唠嗑不小心说漏了嘴,阿七觉得兹事体重又跑来跟本太师汇报是以我对这来龙去脉了解得通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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