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哪儿?” “……”谭芳离心想,这话因为是我问你啊。“这里是北鸣书院的正门口” “哦……好吧。”少年略显尴尬得饶了饶头发,马上转移话题:“你们也是来书院报道的吧?地点是未名斋,我们顺道儿一起去吧?” “如此甚好,以后我们还是同窗呢。我叫谭芳离,他叫秦天,你呢?” “楚寒烟” 原本以为秦天的个头在同龄人中算少有的,没想到这叫楚寒烟的人,居然比秦天还高出少许。谭芳离毫不掩饰得边走边打量着他。却听到秦天惊讶了一声。 “楚寒烟?莫非你是当今武林盟主楚孟山的长子?” 楚寒烟惭愧得笑了笑,“我爹承蒙各路江湖好汉的厚爱,才能当上那所谓的武林盟主。其实他坐着那位子也心虚呐!” “哪里的话,楚前辈的逐风剑也是闻名江湖的,能有机会和他的传人切磋一番,定是十分幸运的事。” “秦兄过誉了,我见你行走时的吐纳气息和步伐节奏,就能看出你也定是从小就习武之人。哪是那些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可比的。” “楚兄谬赞了,最初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是为了更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哪像楚兄你那般纯碎的追求剑意。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 谭芳离看着他俩我一句你一句吹捧对方,心想这秦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不禁嘀咕着“你们倒是真比试一下呗。” “谭兄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寒烟回头问道 “没,没。我是想说未名斋快到了,我刚有看到路牌,咱们加快点脚步吧,否则天快黑了。” …… 未名斋里氛围有些微妙,三十位选□□的孩童已经在里堂等候了,有些自恃名门望族,不屑与其他人主动攀谈,有些则老道得会察言观色,三两下就打探到了同窗几个的来头。 至于谭芳离么,他是属于先把果盆里每种糕点都尝一口的类型。吃饱喝足才想到拉着秦天,去跟周围的同门师兄弟认识认识。 这三十个孩子里,最年长的叫林元录(16岁),最年幼的叫乐水(12岁)。一身金衣闪痛眼的叫苏时越。初一和十五是一对双胞胎,只能靠脸上是否有痣来分别。长得最漂亮的叫郁子羡,皮肤最黑的叫楚寒烟。嗓门最响亮的叫白冉竹,平卉和庞如意一瘦一胖站一起对比鲜明。三十人里只有赵娉婷和白微微是女孩。 不知何时,未名斋突然多了一位白衣长者,连秦天都未曾察觉此人的脚步声。长者应该刚到不惑之年,刚棱有力的轮廓配上月白镶银长衫,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深邃的目光不含一丝杂念、俗气,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缓缓开口说道:“在下慕容辞,是这北鸣书院的院长。能站在这里的想必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只希望你们能珍惜自己的天赋。在这里学有所成。” “以后你们的吃穿住行都由徐娘负责,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找牙叔。而我则教你们诗书笔墨……” “那武学呢?也由您教吗?”楚寒烟迫不及待得开口问,要知道他是多么希望能在前任武林盟主,曾经的一代大侠慕容辞门下习武。 慕容辞虽被打断也不恼,笑着道:“不是,剑法武学将由你们的裴月师兄来指导。” 楚寒烟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谭芳离不忍,凑上去安慰道:“他现在不教你,不代表以后永远不教啊,大不了你以后天天去他屋子串门,让他看到你的决心和天赋,没准还会传授你内功,说书的故事里很多大侠都是这样练成的!更何况,我觉得……” 秦天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些更不得体的话出来。慕容辞则一副‘我可什么都听见了’的表情,莞尔一笑,继续说下去。 “这里的住宿都是两人一间。每间屋子都有独有的名称” “慕容先生,那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同寝的人吗?” “恐怕不行,你们的房间已经安排妥了,看到墙上的名牌了吗?上头写着你们的名字,背面则是一首诗,你们得从诗句间猜出自己房间的名字。” “那如果猜不出或者猜错了呢?” 慕容辞捋了捋胡子笑道:“这北鸣山上的夜景也是非常不错的,猜不出房间的人可以在露天后院欣赏一夜的月色。” 众人寒,纷纷上前翻看自己的名牌,白天长途的上山路程十分疲惫,大家都想快点找到房间好好睡一觉。 “秦大哥,让我看看你的。啊?怎么和我不一样。难道我们不是住同一间房吗?”谭芳离慌了。“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苏时越念着名牌后诗句,听到谭芳离念得和他的诗一样,不禁回头。 “方?方梨子?”苏时越努力得回忆了下。 谭芳离一脸黑线“谭芳离。芳馥的芳,距离的离!莫非你和秦大哥同寝吗?” “哈哈,应该吧,我还觉得叫你圆圆脸比较好,名字不好记。”苏时越甩了甩名牌,就往门口走去。 秦天捏了把谭芳离的小脸蛋。“想什么呢?让我看看你的名牌。‘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猜的应该是诗名吧。秦大哥走,我们去找找有没有‘春景’和‘绮怀’!” “会这么简单吗?” “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道了。”离开未名斋时,谭芳离又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 …… ——北鸣后院—— 慕容辞和裴月踱步在庭院中,看着新来的学生们忙碌整理屋子的身影。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孩子一旦离开父母和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摊个被子都手忙脚乱的。 慕容辞被他们天真的举动逗乐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轻声问道:“那件事查到了吗?” “还没头绪,尸体面目全毁,唯一能分辨身份的也就是死者左小腿上的胎记了。”裴月依旧不苟言笑,很少有事情能让他脸上起波澜。 “哼,江湖恩怨也不该涉及到一个十多岁的孩童身上,作案手法还如此狠毒!”慕容辞则连连惋惜。“想必这还只是个开始,哎,老夫怎么就这么倒霉,喜欢教书有什么错了,每一次都摊上这些事!” 裴月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这些事’指的是什么。也不禁轻叹一声。从12岁来到北鸣山,到19岁时容瑄的起兵谋反,七年的时间都未看得清一个人的真心。现在又过了六个年头,北鸣山外的情景天翻地覆得变化,而北鸣山内永远不变的就是自己的师父,非常喜欢小孩子这一点了。 时隔六年后书院再次开办,本来喜庆的日子,却在报道当天发现后山有一具被毁容了的小孩遗体。盘缠物品均未被洗劫,挖坑埋得也较浅,看来凶手走得很仓促。 慕容辞捋着胡子问道:“你觉得这帮孩子里,哪个比较可疑?” “裴月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可以先排除其中几个的嫌疑。” “哦?这么肯定?是何人说来听听。” “以后再回答你。我想到了个线索!”话音刚落就使轻功飞走了,裴月忍着不说,不是因为卖关子,而是因为他真不想说。 慕容辞深知他的个性,摇摇头继续信手踱步 “哼,鸠占鹊巢是吧?往后的日子肯定很热闹!”
☆、第三课:如何和室友和平相处
谭芳离推开房门前,再次确认了下写着‘春景’两字的门牌。只见房里已有同寝的室友,先他一步进来了。 “我叫谭芳离,敢问师兄尊姓。”一进屋就开始套近乎。 对方冷哼了下,声音极轻,但还是被谭芳离听见了。 “郁子羡。”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谭芳离面前。“我应该和你同年吧?不用对我尊称。” 此时谭芳离更加清晰得看清对方的容貌,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很好得诠释了什么叫媚眼如丝。秀挺的鼻子,香腮嫣红,吐气如兰的朱唇配上吹弹可破的皮肤,肤色奇美,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 谭芳离看得有些出神,郁子羡脸色却越来越差。 “你鞋子上的都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泥!”郁子羡一脸嫌弃的表情“脏死了脏死了。你快把鞋子换掉,否则我之前的地都白擦了。” “可是我现在就一双鞋,另一个包裹在秦大哥那儿。” “那你先穿我的,拿去。”说完就拿起床踏上,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其中一双鞋,丢给了谭芳离。“还有,既然我们是同寝,那有些规矩得先说清楚,否则以后相处糟糕的话,谁也不希望。” 谭芳离接过鞋子和厚厚二十页的‘春景入住守则’,感动的快要哭了。 找了个借口直奔秦天的房间。 一进‘绮怀’间,谭芳离就哭诉:“我未来几年连袜子都不能乱脱了,生活怎会如此辛苦!”他把郁子羡这个超级大洁癖的事都说了一遍。 正在理衣服的苏时越忍不住笑道:“哈哈哈,秦天你该不会也有啥癖好吧,只要晚上不打呼噜,我什么都能忍的。”说完还朝他俩抛了个媚眼。 谭芳离瞪了下他,继续享受秦天的揉肩。 “今天你可累坏了吧,都说让我背你走一段,你就是不肯。” “秦大哥,我都十三岁了,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比我小,我就得照顾你。” “哼,你可别忘了,论辈分,我可是你表兄呢!”谭芳离嘟嘟小嘴,仿佛占到了便宜一般。 秦天轻笑,亲昵得捏了捏他的脸蛋。 不甘寂寞得苏时越也凑了上来,一脸好奇得问道:“你们俩真是兄弟?长得不像啊。” “因为是表亲的关系,我的母亲和芳离的父亲是兄妹。” “哦?这样啊。那你们谁大?” “年龄上我比芳离大两岁,但辈分上,他确是兄长。”秦天无奈得笑了笑,一旁的谭芳离示意他别说这么多。 当然,苏大少爷一向不懂得看三四,即使谭芳离已经快把好看得眼眸都瞪酸了,他还是有的没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那天晚上,是这群孩子在北鸣书院的第一晚,成长轨迹也从这里开始微妙得变化起来。 …… 北鸣书院的办学理念和其他书院不同。 分三个阶段:第一年的前半年所有的孩子们都要同时学文和习武。下半年,开始术业有专攻。选择诗书礼乐的就不必再舞枪弄剑了,反之亦然。第二年,会有年试,会从三十个孩子里淘汰十个资质不佳的。待第三年结束后,可以自行决定是否继续留在书院里修行。上京赶考或是闯荡江湖都由学生决定。 一个月时间过得飞快,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自然会出现拉帮结派,小团队模式。 谭芳离和秦天就不用说了,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形影不离。楚寒烟和他俩也走的比较近,平日里常来切磋比试。楚寒烟因为一个月前,迷路整个晚上找不到房间而小有名气,确切的说,不是没猜出房间名,而是猜出了也找不到方向。“路痴”的外号远远盖过了“武林盟主之子”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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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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