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意外,他们四个月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就在这当下,乌探的手机忽的“叮”一声。 他翻看手机,是仰飞羽发来的微信。 上次仰飞羽加了易侦微信,顺便也加了乌探的,按道理,仰飞羽有问题应该会去找易侦而不是找他,除非有特殊情况。 仰飞羽:有急事,易侦不回我消息,我只好找你了。 仰飞羽:桌游社杂物间的钥匙不见了! 乌探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机。 庄嘉许道:“你没事吧,脸色好吓人。” 乌探深呼吸一口,他目视前方,眼神冰冷:“表演社是如何决定表演节目和时间的?” 庄嘉许对乌探的问题不明所以,但他直觉现在应该老实回答问题,不然会引发很不好的事。 他快速道:“其实我们原来准备表演《决斗》这个剧,内容是两个宿敌的生死之争,但在一个朋友的建议下,我们改了爱情剧,并且选了可能有情侣看的时间段。”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还给我们提供了可行的宣传方式,我们社长觉得有道理,就按他说的去做了。” 乌探狠狠闭了下眼。 庄嘉许小心观察他,不知为何,他感觉乌探很生气,但与此同时,表情中又夹杂了些别的什么。 若此时易侦看见便会得知,那是愧疚。 上一次见他是在桌游社,那个时候他一直冷着脸看不出情绪,没想到他也能产生如此多的情感。 分明他看了场糟糕的演出,也是受害者才对。 “你那个朋友说的宣传方式,是在智存桥上挂绿色横幅吗?” “对的……” 乌探沉默半晌,缓缓看向庄嘉许:“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谁?” 他的语气淡淡,好像心里已十分笃定,却偏要个准确答案。 庄嘉许小心道出那人的名字:“邱谋。” 乌探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此时好像历经暴风雨,城市里四处积水,残垣断壁满是湿泥,空气中充斥着不堪与后悔,而这些负面情绪很淡,寒风一刮,徒留无奈。 乌探轻笑一声。 他淡淡道:“被算计了。” . 教学楼内。 学校不会在调休以外的情况下在周六安排课程,是以教学楼里非常安静。 邱谋单手插兜,非常悠闲地上了楼。 他今天穿了同乌探二人见面所穿的外套,两根伸缩绳在胸前一晃一晃,那颗黑色小珠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微微反光,像小狗的眼睛。 教学楼里偶然遇上几个女生,听见她们聊起表演社的表演,他微眯着眼,惹得几个女生朝他狂看,待走远了,便聊起男朋友的话题来。
他踱步到三楼,步伐轻快,他的食指套有一钥匙环,细铁圈在指尖一转一转,钥匙被甩得叮铃作响。 距离桌游社活动室有些距离时,他蓦地停下脚步。 邱谋方才的表情可以算是愉悦,现在却像变了张脸,将不悦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心情就像晴天突然下了暴雨,直线下落。 他声音低沉:“是你。” 走廊上,一个高个男生背靠在桌游社活动室门上,他斜背一黑色双肩包,一双眼向上斜挑着,原本无所事事地朝窗外望,听见说话声便向他望来。 他修长的腿挡住来人去路,乍一看就像敛财的恶霸,但他笑容和煦,气质更接近地痞流氓。 “呦。”易侦轻佻道,“你好呀。”
第18章 桌游消失的真相 邱谋指尖一捻,将钥匙塞入兜里,他展开折扇,依旧是白面朝外。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易侦:“你怎么在这儿?” 易侦让了让身,给他看背着的包:“找间空教室写论文。” 邱谋眉头微挑,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易侦包上收回,他笑眯眯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他就要从易侦身旁错过,他一边走一边小心留意易侦的动作,对方似是真打算让他过去似的,一动未动。 突然,易侦“诶”了一声,与此同时,他身子一转,那黑色双肩包顺着惯性狠狠掼在邱谋身上,虽然不疼,却引得邱谋内心狂骂。 易侦道:“这双休日的,你啥都没带,跑来教学楼做什么?” 光秃秃的就带把扇子,总不能是来教学楼兜风的。 邱谋及时拉开二人距离,他温和道:“吃饱饭建议去别处逛逛,少管闲事。” 看得出,邱谋在用毕生修养克制对易侦暴揍的欲望,他晃动折扇,缓缓道:“让开。” 易侦的目光从身旁桌游社活动室收回,他蓦地小声道:“你知不知道,桌游社闹鬼?” 他无视邱谋的白眼,继续道:“说实话,我现在呆在这儿都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要不你陪我写论文?” 大白天的怕个屁。 邱谋道:“……不如你换个地方。” 易侦道:“不要,我觉得和这里投缘,已经下定决心在这儿自习了。” 邱谋:“……” 刚才还说这里闹鬼害怕,现在又说投缘,找借口能不能走心一点。 邱谋透过窗外,朝艺术楼的方向望了眼。 距离表演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不能再和他这样耗下去。 他道:“不如这样,你先去找地方,我下楼一趟,马上回来。” 易侦很快接道:“你要去哪儿?” 邱谋道:“取外卖。” 易侦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呗?” 邱谋:“……”他真的从未有如此想揍一个人的时候。 二人最终僵持在某间教室。 邱谋拿着手机下围棋,他边玩边心不在焉地看窗外,如此简单的地狱模式竟一下输了两三把,他干脆锁屏发呆。 隔了两三个座位,易侦专心对着电脑屏幕,好像真的在认真写论文。 邱谋冷冷望了他一眼,眸中波光浅动,那是算计人的表现。 易侦这个人太麻烦了,必须甩掉他。 他变得焦躁,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击,节奏越变越快。 指尖蓦地停住。 易侦此刻的电脑页面只占据了正中一部分,两侧呈现的是犹如镜面一般的黑屏状态。 邱谋看见,易侦正通过那黑屏窥觑他。 邱谋瞳孔急剧收缩,竹柄折扇在他手里发出“咯噔”一声,当他错开视线再回望去时,易侦已切了页面,好像方才的对视都是错觉。 邱谋利落地放弃算计,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见那样的眼神—— 易侦只是眼珠转了个方向盯他,一个人脸部肌肉没有任何牵动,只有眼珠子转动时,就像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好像被人操控着。 但易侦看他肯定是有意识所为,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监视,他好像看透自己内心所想,仿佛连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邱谋向来擅长察言观色,他从未看过这种仿佛能透析一切的眼神,说明在他所接触的人群中,不存在易侦这类人——这样的眼神,应该出现在更高层、身经百战、城府更深的中年人身上。 可是,为什么易侦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分明一直笑着,看起来傻兮兮很单纯的模样,他怎么会这样去看一个人? 邱谋反复告诉自己想多了,但之前在桌游社的第一印象复又涌现,加上这次易侦有意无意盯住他的举措,让他脑中一遍又一遍敲响了警钟。 去算计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就在这会儿,门外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熟悉的身影进入教室,乌探第一时间捕捉到坐着的邱谋。 “探儿,你怎么来了?”易侦看见乌探,蓦地精神一抖擞,嘴角自然而然地扯出笑容,让邱谋毛骨悚然。 乌探讶异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易侦道:“室友太吵,跑到外面写论文,刚好撞见邱谋。” 乌探点头应了声,他沉沉的目光转向邱谋。 他道:“我听你的建议去看了《公主的花伞》这场演出,终于找到桌游社丢失的棋子了。” 它们以夸张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毁了表演社四个月的心血。 邱谋状似惊讶地扬起眉:“怎么会?桌游社丢的东西居然真的在表演社,那偷桌游的犯人就是庄嘉许了?” 乌探绷着脸缓缓走到邱谋对面,他的面色阴沉,不同于之前的冷漠,他此时冷着脸憋着气,好像一只几欲爆炸的氢气球。 他道:“我在表演社遇见他,他顺便告诉了我一点事。” 乌探盯住邱谋的脸,慢慢道:“他告诉我,一个朋友建议他们演出《公主的花伞》,又提议在智存桥上挂绿色横幅宣传,而那个朋友,是你——” 他道:“你上次来提供所谓的信息,不过是来布局。最近桌游社活动室和杂物间的门一直反锁,导致你无法做想做的事,同时你看见我会时不时过来,为了做成你要做的事,并且不被我发现,你便心生一计。” 他看向邱谋:“以表演社为引把我注意力吸引过去,让我在那儿发现桌游社丢失的棋子,在这段时间里,偷走仰飞羽的钥匙,趁机进入杂物间,对不对?” 由于表演社的演出节目与时间已定,邱谋便事先知道会使用的道具,在排练之后演出之前,他将棋子藏入其中,并掐好时间,及时来到教学楼实施计划。 据庄嘉许所说,乌探是他带去表演社的第二人,想必第一个就是邱谋,利用庄嘉许,他有机会进出表演社。 邱谋顿了顿,他纸扇一展,轻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道:“我只是作为庄嘉许的朋友,为他提供了意见,引你去看表演的是绿色横幅,我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经过智存桥?况且,我进桌游社杂物间又要做什么呢?你想多了。” 邱谋神色无辜,好像真的被冤枉了似的。 乌探蓦地道:“装什么,偷桌游的人不就是你?” 面对邱谋的凝视,他道:“你有不得不进入杂物间的理由。” “首先总结一下目前的疑点。” 乌探道:“第一,桌椅消失之前,为什么杂物间的灯会坏?第二,你是如何将桌游全部偷走的?又为何要留下游戏空壳?第三,之前有个女社员说看见杂物间出了个无头鬼,这是怎么一回事?第四,棋子找到了,那卡牌去了哪儿?” 邱谋挑了下眉,他凑近乌探,好像他是个旁听者,要听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仰飞羽他们发现桌游消失是在某一次社团活动,而在前一次,桌游分明没有消失,由此他们推测出,所有桌游是在两次社团活动之间的时间段消失的,但其实这是一个思维误区。” 邱谋道:“我也是发现者之一,但桌游就是前天还在,今天就没了,它不是在期间消失的,还能在什么时候消失?” 乌探道:“这就不得不提摆放桌游的架子构造了。” “桌游社的架子不像表演社的,它呈方形的U支在地上,当中没有横板,支撑上方桌游的是下方桌游,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要取下面的桌游,上面的桌游就会不稳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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