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都没说话,他手背在身后,弓着背,慢慢地踱步过来。 他看着132,像鬣狗在他身上嗅着:“你叫陆善是不是?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好嫩啊。” 严少钦把132拉到背后,拧着眉:“你们组队了?” “对啊。我们一个速度,一个追踪,配合着找起人来几乎是事半功倍。” 严少钦和132崩起身上每一块肌肉,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小辫子又走了回去,摸上了寸头的胸膛:“你说是不是?”继而两人傍若无人地开始亲吻。两唇相离的那一刻,四人迅速发动攻击。 但132更快,能量罩快速地将两人罩在身下。事实上,1区才是这个组合里真正的武力输出部分,他们只要搞定一区两个人,剩下的就很好对付了。 速度是他们的绝对优势,如果最开始的那一下攻击没有成功,那么之后展开的所有行动都很难翻盘。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s级”的输出天才和“s级”的绝对防御。 也是融合率100%的末流十一区。 能量罩抗下第一下伤害值快速卸去,出乎所有对手的意料,严少钦在这个空挡直接撂倒了寸头,他的匕首划了空,可一拳打碎了他两根肋骨,那寸头倒在地上觉得呼吸都伴随着痛苦。132同时解决了八区的两个狗鼻子。 132捏碎了八区的信号牌,那意味着他们被判出局,一道蓝色烟幕冲上了整个雨林上方。 还剩一个辫子,132记得穆烜澜给他的资料里,他叫余轩河,寸头叫孟鹤。 “余轩河是吗?到你了。” 132猛地扑过去,余轩河的退路被严少钦截住了,他面对着132,乖乖承受了一记老拳,打的他鼻血直喷。 “操你妈!”他捂着鼻子笑了:“好,好得很。” 他拿出信号枪,往天上打了一发。那是求助信号,余轩河当然不是想求助,求助即意味着信号发出地有人。生死淘汰赛历来有人利用信号枪这个空子引来其他人,帮自己灭掉把自己淘汰的仇家。 也就是说不久之后,应该又有队伍赶到这里。 严少钦捏碎了余孟两人的信号牌,拉起132就跑。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们不能再消耗更大的能量。 更何况,八区因为之前的比赛的出色一直很被看好,这次的竞赛却在第二天就被淘汰。也就是说,他们这组的实力被严重高估,赛场上应该还有其他黑马。 如果严少钦没猜错,应该是那对在“缓冲区”就发动攻击的三区,足够耐心,下手狠辣。 “132,注意四周,尤其是三区。”严少钦语气有些严肃。 132捏了捏他的手:“嗯。” 在奔走的途中,他们幸运的碰到了只山鸡,清理干净后用阔叶一层层包裹住,封了层泥埋住慢慢的烤。 132坐在火堆前,有光在他眼里跳跃:“严少钦,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他勾了勾他的衣角,严少钦便自动靠过来任由他倒在怀里:“这片雨林这么大,二十天找到出口,希望真的不大。” “嗯。”严少钦点点头:“但还是要有,不是吗?” 这是他们思虑再三之后的计划,一整个月的时间里足够很多重要信息的传递,唯一的生门就在这二十天里。 而那片格尔克荒原,就是唯一的庇护所。
第14章 安淮 他们游走在这片树荫遮日的丛林里,今日下了雨,雨声中响起了掩盖不住的脚步声。 严少钦立刻进入备战状态,盯着那片发出声响的矮灌木,走出来一个人。 “杨归?” 他头发被淋塌,看起来很疲惫,点了点头:“是我。” 但有什么事一直逼促着他强打起精神。 “听我说小子们,你们100%融合率这件事情远比你们想的严重,比赛结束后上面肯定不会放你们走。到时候怕是求生不能,你们现在必须立刻离开这。”他伸手去拉他们。 严少钦后退了一下,面无表情:“我们为什么相信你?” 杨归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为什么?因为我的共情力是“c”啊,整个光源大陆为数不多的怪胎,和你们一样。” 严少钦抬了抬眼:“我说的是,你救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格尔克荒原,藏着一个军方捂了很久的秘密。” 严少钦神情凝重:“关于什么?那棵树是吗?” “不愧是“s”级,竟然真的给你们摸出了些眉目。不错,永生树就在那片荒原上,一旦我们找到它,一切的物种基因的谜团都会解开。为什么战士逐渐失去共情能力,神子融合的真相是什么。最重要的是——” 杨归伸长脖颈望着天,那种用力让人感觉他几乎想坠在云霄里获得长久的解脱。 “我们会清醒的死去。” 132开心起来,露出虎牙:“没错,那很重要。” 杨归走向132:“这么多年一个人,很难受吧?我“c”级共情力都快觉得...这日子要熬不下去了呢” 132愣了一下。 杨归怔怔地看着一方出神,眼里的粼粼的光揉碎了,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所以,你们必须离开。你们一直往北走,会有人给你们带路,下午三点之前必须离开。” “那你呢。”严少钦心里有预感,杨归来找他们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我...我还有事啊,我可是大忙人呢,我要继续呆在这。况且我来这可是偷了穆烜澜的身份牌开启了限制,一会儿还要还回去。”他语气轻松,又变成往日风轻云淡的轻佻样子。 杨归转过身慢吞吞地挥挥手:“快走吧,别磨叽了,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咯。” 他说完突然吹起口哨,像个英勇赴死的英雄。 严少钦和132一直往北走,似乎还能听见那哨子声飘扬在森林里。两人步调并不一致,132甚至觉得严少钦走的有些慢。 “杨归送我们离开和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不管是不是骗局或者另有所图,我们只能赌一把,你是在担心什么?” 严少钦牵起他的手:“走吧,我没事。” 他们走到一块平坦的空地,有辆小型的飞行舱停在那里。银色的机舱反射着寒冷的光,舱门打开,有个高大的男人走下来,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他同他们比着手语,原来是个哑巴。 132读懂了他的意思,大概是要他们快上去。他便拉着严少钦的手准备进舱。 没拉动,严少钦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啦?走呀。” 严少钦不说话,132的手松开,连脸上一直挂的笑也没了。 “严少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受伤昏迷那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132...”严少钦锋利的眉眼间笼着股悲怆,像含着一颗腥苦的胆般开了口:“我走不了。” 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三分,雨下大了。 “什么叫你走不了?” 132弯着腰抓住他的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祈求:“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你走不了!” “那次你受伤,他们在我身体里放了定位器,我同他们做了交易。” “内容是什么?交易内容是什么?!”132一下下锤他的胸膛:“你他妈倒是告诉我啊严少钦,你告诉我啊!”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不是说好一起面对的吗?严少钦,你怎么能这样?” 他一遍遍质问着他,揪着他的衣领,如果磕头可以让这世间宽恕他们的罪过,他愿日日年年不断,三百六十五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严少钦咽下那苦胆,将真相和着血一并吞下,只是伸出手用拇指温柔细致的擦干他的眼泪,可无数滴雨都是他的泪。 怎么擦的干呢? “你必须离开,132,别做傻事。” 下午两点五十七,接应的人站在一旁,冷漠的按下机舱内的外放报时。 还有三分钟——他们分别的时间。 和无数个夜晚一样,太多的话吞在肚子里,便用吻来代替。沥沥的雨声在做遮掩,这一次,他们光明正大的在旷野下接吻。
五十九分半,三十秒。 “严少钦,我叫安淮,安阳淮河,你要....” 他紧紧抓他的手,惨白的脸,颤抖着唇连闭合的力气也没了,全力稳住气息保持顺利的发音:“你...你要记得我,你要记得我,严少钦。” 十指扣进他的臂膀,抓出深深的血痕。 “我记得,安淮,安淮,安淮...”严少钦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贴着额头。他颤抖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很短的一下。那男人强硬地分开他们,将安淮扯上机舱。 飞行舱进行跳跃,很快消失不见,严少钦看不见安淮了,他脱去全身的力气枯坐在地上。 他没说,他交易换来的是安淮的性命。 他没说,他有多爱他。
第15章 日记 安淮坐在机舱里,刚刚严少钦抱他的时候塞给他了一个本子,是之前严少钦经常写的战术总结,那本子很新,养护的很好。 等他翻开页面,安淮才发现,那是严少钦的日记本。 一页一页,零零散散的铺满了金语。 只记录了一次日期,是与他第一次见面那天。 “ 我第一次见到132,在会议室。脸很小很白,眼睛很大,看起来很弱。” “他很能吃,而且他吃我吃过的东西,用我用过的餐具,那种感觉很奇怪。” “第一次和别人进行假性融合,即使知道不是真的,我还是克制不住紧张,甚至脸红。严少钦,镇定一点,你是一个战士。” “他没有智脑,这不公平。但他保护了我,我收回我的话,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伙伴。” “他和我夜夜睡在一起,睡相很不好。两个人太热了,我有些心烦,可不是烦他。因为第二天起床我往往发现 ——我硬了。” “生活中有很多琐碎小事,他冲我撒娇。我讨厌别人的示弱,但对他我很难生气。” “他哼了《祈》,那首曲子我还没来十一区的时候,阿姨常唱给我听,她是金族的后人,常常教我金字,我记得很快,她说我是天才。但是训导员告诉我们,既然好不容易从贫民窟脱身被选拔进来,就要抛去曾经做一名合格的战士,所以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那歌词还有最后一句:后来鱼死在岸上,花淹在海里。” “132会故意在我耳边说话,先前我以为是我的问题,但我现在确定他在勾引我,没有原因。而我确实被他蛊惑了,我和他的距离一点点靠近,看着他的红润的嘴,我几乎移不开眼睛。我深知有一便有二,因为我那时产生了一种欲望——我产生了一股想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 我受到的教育是作为战士,要学会忠诚,热爱自己的辖区和国家,要将荣誉扛在肩膀上。于是我尝试无数次的和欲望对抗,企图逃离感情的甜美诱惑。 无一成功。 我六岁之前都在贫民窟,看尽人间百苦。十二个区无情的剥削和压榨,没有战士知道自己每天的食物和水源的出处,我知道。可我那时年纪过幼,未开初蒙。运气极佳的被选进十一区,又是封闭式的单间训练,我没有任何机会触发我的“s”级共情力,这二十五年平静且毫无波澜,直到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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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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