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生开的止疼药。
按理说,易向行早就该停止服用止疼药了。易爸爸也不赞成他多吃,所以很早就把药片
收了起来,不过易向行早有准备,提前将药片调了包。
他需要这个小东西,不仅仅是因为它能镇痛提神,还因为它可以阻止那些怪声的骚扰。
从他开始服用这些药片,那个让他疯狂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台上,段志兴稍占优势。他是猛攻猛打型,连番的攻击让对方只能忙着招架,找不到机
会还手。
转眼就过了两个回合。因为是少年拳击赛,十七岁以下的组别一场只赛三个回合,而不
是一般的四个回合,所以看到这里,人们基本已经觉得胜负没有悬念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段志兴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
易向行正在偷偷往嘴里塞药片,没想到与段志兴的视线不期而遇,台上台下距离并不是
太远,他们看清了彼此。
段志兴的分神让他的对手有机可乘。他立刻挥出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纷纷砸在段志兴的
头部和躯干上,最后一记还重重地打中了他的鼻粱。
段志兴当即倒地不起,裁判开始读秒。
“一、二、三、凹……”
如果裁判数到+,段志兴还是爬不起来,他就会输掉这场比赛。这个意外中的意外让观
众全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终于,当裁判数到“八”时,段志兴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表示可以继续比赛。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可以重振旗鼓的时候,他却再次倒了下去。这次,他没能再爬起来。
急救人员冲了上去,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迅速将他抬离了现场。
“他不会死吧?”做为一个母亲,易妈妈见到如此悲惨的状况,特别地不忍心。
“不会的。应该是脑震荡,及时治疗不会有事的。”
其实易爸爸心里也没底,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妻子过于忧心。
段志兴被抬走的同时,裁判宣布他的对手获胜。
观众席上有人鼓掌,有人唏嘘。
易爸爸藉机对儿子进行现场教育: “比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轻敌,零点零一秒的松懈都
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失败。段志兴这次是尝到苦头了。”
“嗯。”
易向行心不在焉地应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易爸爸本想再说他两句,却被女儿拉住了。
“好了,比赛结束了!我们可以去吃大餐啦!快点,快点!”
被女儿这一搅和,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活跃起来。易爸爸不得不收起了严师派头,开始扮
演慈父的角色。
这是一座紧靠大海的城市,海鲜既平价又肥美,一直住在内陆的易家人自然不能错过。
不过易向行有伤在身要忌口,所以大多数时候只能看着家人吃得不亦乐乎。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显得意兴阑珊,甚至可以说有点闷闷不乐。
饭后,家人还想去逛夜市,易向行就以疲累为由,想一个人先回酒店。
易妈妈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 “你不舒服吗?”
易向行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想睡觉了。”
“那我们一起回去。”
“不用。你们去逛街吧!这么早就全部回酒店,多无聊呀!”
看看时间,也不过八点,这时回去的确有一点可惜。易妈妈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望着
丈夫。
“向行不是小孩子,不用管他了。我们去玩!”
一听父亲这么说,很想多玩一会儿的易向心差点跳起来拍手。易妈妈只好对儿子千叮咛
万嘱咐,直到把他送上回酒店的计程车,才放下心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易向行并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中途叫司机改了道,转去这次攀击赛
定点治疗的医院。他想去看看受伤的段志兴。
如易爸爸所料,段志兴的确被打出了脑震荡。
“别担心,伤得不是很严重。医生说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段志兴的敬练这么说: “你能帮我看着他一会儿吗?我去买点东西吃。”
“好。”
敬练走了,易向行呆站在病床边好一会儿,觉得段志兴的眼睛的确是睁开的,于是小声
问他:”你还好吧?”
段志兴没有回答他。他的鼻粱已经淤青了,就像白墙上的黑色涂鸦,让墙壁凌乱得看不
出本来面目。眼睛说是睁开,其实也不过是撑出一条小缝,眼珠子在里面有没有活动,易向
行根本看不清楚。
放弃与他对话的念头,易向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继续呆呆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头的柜子上。那里放着一个小塑胶袋,袋子里装着一些药
物,应该是医生开给段志兴的。
“比赛前你说你明年会在台子上等我,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无人回应,易向行的
话成了自言自语。
“我答应了我爸爸,要为他把剩下几年的冠军全部拿回家。”
易向行一边说一边盯着段志兴的脸,发现他的两条眼缝时撑时闭,并不像清醒的人。于
是他挺直了背脊,再次仔细看了看柜子上的药物。
第三章瘾君子
半个小时以后,段志兴的敬练回来了。易向行起身告别。
就在他陕要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正好遇见一辆救护车抵达。医护人员接下了伤员,数
量还不少,场面有些混乱。
易向行意外撞到了路人。定睛一看,发现那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爸?!”
“向行!”
“你怎么在这里?!”易向行不解。
易爸爸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他还是先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我们打车去夜市,结果那
台
出租车翻了……你妹妹……”
“向心?向心怎么了?”
“被送进去了。”易爸爸指着抢救室的方向,神色茫然。
易向行想也没想,直直地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接近了,却被医务人员死死拦
住。
“里面正在进行抢救,你不能进去!”
“我妹妹在里面!”
“医生会救她的,你进去只会妨碍医生工作!”
易爸爸拖住了冲动的儿子。易向行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浸在了零度左右的冰水里,不堪寒
冷,渐渐麻木。
猛然间,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妈妈呢?妈妈在哪里?!”
被儿子抓住摇晃了几下,易爸爸如梦初醒,“她……我刚才一直跟着向心,我……”
易爸爸说不清妻子身在何方,易向行急得青筋都暴了出来,差点想揪住父亲的衣领。
好在不远处适时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我在这里。”
“妈!”
易向行赶紧跑过去,确定母亲安然无恙后,立刻紧紧地抱住了她。易妈妈也用力回拥儿
子,忍不住流泪满面。
这是一场司机酒后驾驶引发的连环车祸。因为被撞翻的车子里还有一台运送烧碱的槽罐
车。车祸发生后,槽罐破裂烧碱外泄,烧碱又有很强的腐蚀性,所以造成现场的情况异常惨
烈。
两人当场死亡,四人重伤,五人轻伤,具体哪一个伤到什么程度仍然不太清楚。只是隐
约听护士提起,重伤的那几个都是被烧碱淋到,烧伤面积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
“向心没事,她伤得不是很严重。”知道儿子担心,易爸爸连忙安慰他。
“是,她不会有事的。”
易向行用力捂住胸口,试着去平复心脏狂乱的跳动。他和妹妹是双胞胎,如果妹妹生命
垂危,他一定会有所感应。没事的,没事的。他不需要自己吓自己。
一家三口站在抢救室门前,静静地等待结果。陆续有病患的家属赶到,原本只是忙乱的
地方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见有医生走出抢救室,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只听他问:“易向心的家属是哪位?”
“这里,这里!”易向行拨开人群,挤到医生的面前,“我是她哥哥。”
“你妹妹没事。只有少量的烧碱溅到她身上,影响不大。不过,她受了很大的惊吓,需
要精神科医生为她检查一下。”
“那我……”
“护士会把她转到楼上的病房,你跟着上去吧!”
“好。”
妹妹被推出来,易向行赶紧跟在她的身边。发现她除了手臂缠了纱布之外,外表没有太
严重的伤害,顿时放心了不少。可是,渐渐的易向行又发现她有点不太对劲。
“向心?”
易向行接连唤了两三声,妹妹却不回答,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就像灵魂已经出壳了似
的。
“向心,我是哥哥。你没事吧?”
直到易向行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才终于有了反应。但她的反应,却比没有反应更让易向
行担心。
“啊——”
易向心尖叫一声,然后猛地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恐。她看易向行的眼神,就
像在看一头吃人的怪物。
“别怕,别怕!我是哥哥!我是哥哥!”易向行急着想消除她的恐惧,却有点不得其门
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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