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白摇头:“没事,我偶尔也抽” 梁安从车里拿出一盒开封的木糖醇,往嘴里丢了两粒:“准备回家?还是去哪里?” 邹白也嚼了一粒:“可能吧。” “去机场?” “嗯” 梁安摆正身形:“我送你,有机会记得过来玩。” “一定”
☆、011
“千平,去吃饭了”有人叫道。 千平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今天的课他也没上,滴米未沾,一张嘴,喉咙的腥臭味不住往上涌,他将那股臭味咽下去:“给我带份炒饭吧。” 见他终于开口了,受过老师“点拨”的室友立刻答应。 千平今年大四了,还过两个月就要出去实习,他各方面条件突出,本来这学习好好表现,保研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他这学期性情大变,不仅经常逃课,连相处好几年的女朋友也分手了,人人都说他是学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他撞邪了。 那个人半夜会从湿漉漉的水管里爬出来,偶尔是站着看他,偶尔是在地上坐着看他,其他时候,更多的是贴在他背后一起睡。 室友出去买饭后,寝室突然安静下来,橘色的灯管在千平头上摇晃。他突然有点紧张了,拿出手机,随便点了个视频,按住音量键不动,音量被加到了最大。 视频里的女主持正在玩游戏,是那种老旧的萝卜蹲,本来一开始有七八人在玩,慢慢的,其他人都淘汰了,就只剩女主持和一个男嘉宾。女主持的声音很细,有点像捏着嗓子,听着腻得慌。 “哗哗……” 洗衣池的水龙头忽然开了,喷出来的水柱砸到水池里,清脆的撞击声尤为清晰。 千平背后慢慢湿了,鼻翼两边渗出汗珠,他把头缩到被子里,视频里的女主持赢了,经过节目组加工过的笑声越发刺耳,仿佛是一个没有人气的机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千平的半边身子酸了,但水龙头的声音越发清晰,那些水声像是有生命一样,穿过那些嘈杂的综艺背景音,爬进他的耳朵。 他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翻了个身,一张肿胀的小脸与他四目相对,那张脸太丑了,肿的像是发面馒头,还裹了层浓浆。无数条水蚯蚓在他皮肤上钻来钻去,还有有几条,爬到了千平的枕头上,渐渐的,又爬到千平的脸上。 这是一张小孩的脸,也是一张淹死多年的脸。 “啊!!!” 千平从床上滚下来,手臂处传来一阵巨大的酸痛,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了,一把拉开门,他拍着手边笑边叫:“我们出去玩吧,嘻嘻嘻,我们出去玩吧……” 千平疯了。 邹白刚到Z市,一下车他就满世界找酱板鸭,早在车上他就搜了一路的攻略,网友都说到Z市一定要吃酱板鸭。他这个人就两个爱好,一是可乐,而是吃鸭,只要不是没做熟,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老板,来只鸭子,上瓶可乐”邹白直奔一家路边摊,老板的小车前还挂着一面红艳艳的旗子,上面几个大金字:天下第一鸭。 啧啧啧,邹白有点不服气,做鸭的人怎么能这么狂呢,越低调的鸭才越最好吃。 做鸭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头发染得跟鸡毛掸子一样,一身紧身衣,将他的排骨竹竿身材衬托得像根竹竿,整体一看,更像鸡毛掸子了。 但不得不说,鸡毛兄虽然人有点狂,但鸭做的还是不错,外焦里嫩,皮下的油脂却肥而不腻,鸭肉劲道不柴,一口咬下去,连鸭的骨头都是酥的,加上外皮带着一点辣味,简直唇齿留香。 末了喝一大口可乐,嘴里的味蕾仿佛爆开了。 鸡毛兄撑在小车上剔牙:“兄弟,挺会吃的嘛。” 邹白对厨艺好的人一向没脾气,连连称赞:“天下第一鸭果然名不虚传。” “识货!”鸡毛兄的大拇指都快杵到邹白头上了,他贼兮兮地点开微信,“兄弟,加个微信呗?以后方便点外卖。” 邹白点开二维码:“哪里都能送?” “那当然,保证送货到家” “跨省行吗?” 鸡毛兄打了个哆嗦:“不不不,我收回上句的话。” 邹白隔着纸巾拍拍他的油腻的肩膀:“快跑吧。” 鸡毛兄不服气了,撑腰:“怎么,还想打人怎么?我就不走!” “也行,跑不跑随你”邹白背上背包。 “你,站住!!!”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城管在后面冲过来了,他一边大叫一边追,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跑两步停下来,又加大音量,嗓子都劈了。 鸡毛兄眼露惧色,往邹白怀里扔了瓶水:“哎哟!先走了,请你喝水。” 这城管时间挑得挺准嘛,邹白心想。 其实,邹白这次过来是想找那个微信上的小可爱,真名姜寻,因为他疑惑太多了,还有好多东西搞不清楚,关于洞,关于亡器,还有关于他身上的怪事…… 与姜寻约的是明天下午,在百尚广场的咖啡厅,邹白找了个就近的宾馆住下来。宾馆的隔音不太好,隔壁有个人总在笑,他隐隐约约听见什么,玩吧,玩吧。 “啧啧啧,大城市真会玩” 邹白网购了几套一次性床上用品,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玩手机,晚饭的外面很咸,他忽然想起鸡毛哥给的水,刚拧开,一阵臭气熏天。 他查看瓶身,上面的出厂地址是Z市泉清镇,网上搜索关于清泉市,一片民风和尚,安居乐业,最大的一件案子,还是开副食店的阿婆说,店里有巨型老鼠出没! “砰砰砰” 有人敲门,邹白从猫眼看过去,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着装暴露到那啥都快露出来了。特殊服务,虽然平时有伤风化,但是平常在打听事上,还是挺有用的。 邹白开门:“进来吧。” 女人一看是个帅哥,晃身进来,瞬间张开了血盆大口:“帅哥,想要什么服务。” 眼看着那屁股墩儿就要坐到床上,邹白连忙拍拍椅子:“坐这儿,床上容易被看出来。” “有女朋友?” 邹白点点头,递过一支烟:“你这怎么收费?” 女人吐出烟圈,媚眼都抛得眼睛抽筋了:“一个小时50,包夜300,其他服务另算。” “纯聊天那种怎么算?” “啊?咳咳……”女人被呛住了。 “500,问你一些事” 女人有点害怕了,脸露恐惧:“我可是合法好公民,出卖国家的事,我小雁是不会做的,你找其他人吧。” 这里的人,思想觉悟这么高的? 邹白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就是关于泉清镇,有些事问问。” “违法不?违法的我也不干。”小雁继续贯彻做遵法守纪好公民条例。 邹白也不绕圈子了:“我就是问问你,最近泉清镇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小雁松了口气,继续抛媚眼:“哎呀,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事,你找我可算找对人了,这件事是听我一个老主顾说的,他是下面水库的工人,上个月,泉清镇的旧水库里,抽出了一具尸体。” “什么尸体?” 小雁继续道:“小孩的尸体,DNA检查结果一出来,原来这孩子都死十多年了,当时丢的时候大家还找过一阵子,后来都以为是被拐卖了,谁知道原来早就死了。” 邹白疑惑:“接下来没有其它怪事?” “当然有,只是……”小雁忽然不往下说了。 邹白会意,在钱包里拿了六百块钱丢到桌上,小雁嘴咧的更大了,说话也更起劲了。 “听说自从这孩子的尸体被挖出来,镇上开始每晚都能听见小孩的哭声,现在那边都不太让小孩出门了,当然了,我是不相信这些” 问完了,小雁高高兴兴的出门,毕竟讲两句话就得了六百块,走之前她还专门给邹白道谢:“小兄弟,你真够意思,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要找姐姐。” “行,姐姐慢走”邹白送小雁出门。 看来泉清镇的怪事,应该跟这个小孩有关,只是,普通死亡不至于怨气这么大,连怨洞都能开。当下,也只能明天先去见姜寻,把自己的疑惑解决完后,再坐车去泉清镇看看。 小雁还没走远,对门忽然开了,是剪了个猕猴桃头的男人,下垂眼,橘猫脸。 邹白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后来看清楚那张脸,试探着问道:“梁安?” 梁安从对面房间走出来,表情带着一丝危险气息:“半年来,你长本事了。” “长什么本事?”邹白不解。 梁安抬眼看向走廊尽头的小雁,又看向他,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邹白急了:“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成哪样了?”梁安往前走,把他逼在墙边,“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找鸡了?” “我是找鸡了”,邹白越说越急,“但是我们没有干那种事,我们就聊了会天。” 梁安一开口,带着薄荷味的热气就喷到他脸上,他侧头躲开。 “那你脱裤子放屁呢,找鸡聊天?” 邹白的房门没关,他推开梁安,像是基层人员在引导领导视察。梁安也真的仔细看了一遍,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的确不像做过那种事。 但是无论怎样,找鸡聊天这个事,也让梁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疑惑道:“你问她什么了?” 邹白:“你还记得那个洞吗?这里也有。” 梁安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不会又要进洞了吧?这次过来,专门为了这个事?” 邹白摇头:“不是,偶然发现的,在泉清镇。” “好玩,好玩!” 门外一阵笑声响起,只是这笑声很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上吊的女人,洞里的世界感觉写的不够清晰,有时间会修改一下。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零零、子厌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12(捉虫)
是个男人的声音,但让人听着瘆得慌,主要是这声音太假了,就像是有人逼着你笑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邹白忍不住出去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那人从隔壁房里跑出来,一直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一个女人正在拉他,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妈妈,一直让他回房间去睡,但那人怎么也不肯回去。 男人从邹白门口路过,一股淡淡的臭味从他身上飘出来,邹白伸手拉住他:“怎么了?怎么不回房间去睡?” 女人从后面追过来,对邹白道了声谢谢,然后就开始苦口婆心劝男人回去:“平平乖,房间的被子软软的,这里太硬太脏,平平睡着会不舒服的。” 但无论女人怎么说,男人也不回房,甚至就势在地上躺下了。
“不好意思”,女人有点抱歉。 邹白好奇了,他蹲下来问:“你为什么不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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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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