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捕快不禁愣住了,本来他还在盘算着怎么将这女贼拖住,不过照现在这架势,他需要做的只有一样,那就是继续旁观。 观察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对自己十分有益的事,旁观却不同了,它是一种态度,有时候可以让你活下去,有时候也同样可以让你死得很难看,不过它都可以让你明白一些道理,不过是明白之后,你很有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明白,不过那时你往往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这个旁观的捕快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他已经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裴捕头到!” 呼声传到,一个年少英俊的捕头便出现两人面前,刹那间,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少年捕头带了七八个官差出来,而是因为这捕头一身正气,从衙差的态度上就算你不看用耳朵听也能听出来这裴捕头平日里的尽职尽责。 一个官差忽然大喝一声道:“将犯人拿下!” 突然这少年捕头竟挡在众捕快前,大声道:“且慢——!” 闻声众衙差都停了下来,裴捕头也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张有皱巴巴的纸仔细看了看,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天河一翻,才问道:“请问小兄弟姓谁名甚,哪里人氏?” “我?你问我?”天河似有些被问得有些愣了,疑道:“我叫云天河,刚从山上下来,怎么了?” 难道与那神秘云天青又有什么关连? 捕头一听喜道:“果然是云公子……”说着朝天河一抱拳,道:“裴剑代我家大人请云公子到府上一叙,请一定赏脸。” 话说很得体,其实只要对方能明白你恭敬的态度和你要表达的意思就可以了,没有一定要怎样,反之,你语言无论如何文雅得体,只要别人不懂就一样等于是废话,就好像天河现在就不大明白裴大捕头意思。 “啊?什么意思?” 菱纱右手轻点香颊想了想道:“说好懂一点,就是他的老大想让你去他家玩。” 很好,虽然不太得体但总算可以让天河明白。 由此也可以看出菱纱是何等善良,纵然有什么不法行为大概也都是事出有因的,绝非心存恶念用意歹毒之人,不过是行为欠妥当罢了。 “我家大人姓柳,正是寿阳县令。”裴剑道,“大人与云家渊源,叮嘱我留意云家人的行踪,若是公子不肯前去,裴剑受罚事小,大人多年夙愿却难了却了。” 这裴剑竟能说出这种话,有意无意间是在排除天河的嫌疑,能使如此尽职尽责之人说出这种话,想必那柳县令平日里对裴剑甚是优待。 天河“哦”了一声,笑道:“这回我懂了,大人就老大,我不去你就要挨骂,那我去总行了吧?不能害你。” 他还是那么的乐于助人,可是似乎他每次惹祸都是因为他的乐于助人。 “多谢云公子!” 菱纱“嘻嘻”的笑道:“这不就结了?喊打喊杀干嘛呀?一场误会。” 她到是很会转移焦点嘛。 可裴剑根本不理菱纱那一套,正色道:“对不住,姑娘请和诸位官差回衙门一趟,最后若是查清冤枉了你,自会还你公道。” 果然是待遇不同。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和他是一起的,哪有他吃大鱼大肉,我吃牢饭的道理!” 自然没有,但也没有通缉犯不去坐牢而去县令家吃大鱼大肉的道理吧? “姑娘和那通缉要犯实在相像,官府办案宁枉勿纵,还请见谅。” 见谅到是应该见谅,只是再怎么见谅也一样要去坐牢。 菱纱一听这话,忖道:“麻烦,好像遇上个难缠的家伙……”可是还没等菱纱想出应对的话,天河就已挡在菱纱面前大声道:“不行!菱纱不想跟你们去,谁也不许强迫她!她说去牙门是要杀头的!” “大胆!敢这样对裴捕头说话,你待如何?”喝声刚落捕快们的刀就已差不多全抽出了刀鞘,看来这场械斗大概是免不了的了。 “我呆如何?……呆又怎么样?反正……你们先不仁,我也可以不义!”天河大怒道。 哪知菱纱却“哈哈”的笑了起来。 天河被菱纱这一笑给笑愣了,急道:“菱纱你干嘛笑?快走!不然你我两条命就搁这儿了。” “哎,这家伙真是傻得可爱,突然觉得他顺眼多了。”菱纱心中窃喜道。 恐怕不仅仅是顺眼那么简单吧? “都住手,不得对云公子无礼!”裴剑大声道,话音刚落众捕快的刀也都松了松。 “好了好了,我看都别争了。”菱纱忙打圆场道,“捕头大人简直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情理都不通,真没办法。天河你就去吧,不要忘了和县令大人说个明白,还我清白!” 天河愣了一下,问菱纱道:“你要跟他走?去杀头?” “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别多问了。倒是你,趁这会看看那个县令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他认识你爹呢。”
“爹?” 菱纱忙“嘘”了一声,小声道:“小声点,你走吧,见机行事,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找他?你怎么找?难不成…… 裴剑又朝天河一抱拳,道:“云公子,我们这就走吧,请。” 天河点点头也不多话便要和裴剑往柳府走。 “喂!野人!” “啊?”天河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菱纱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菱纱看着天河嫣然一笑道:“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没事,走啦走啦,别问这么多!” “好……” “嘻,真是个大孩子……” 说完,天河就和裴剑走了,菱纱也被捕快带去了大牢。 天河不懂菱纱的笑,也许自己有感觉只是还不明白。 但也许这样更好,朦朦胧胧的似有若无。 更美更好。 第二章 梦天女(一) 柳府是一个大院落,虽然不像京城里大官的官邸那样富丽堂皇,但在这寿阳城里却绝对是一幢大房子,就像京城里的官邸再大也没有大过皇宫的,这其实也不仅是财富的差距,主要是权力的差距。 裴剑和天河进了这柳县令的官邸,裴剑转身对天河道:“云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大人,速速便回。” “好啊好啊,你快点,我也有事想问你的老大。” 听了这话裴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略一抱拳转身去了正堂。 “这里房子真大……那个老大……真得认识我爹吗?以前前常听爹说怎么打坏人,人的老大和猴子的老大不一样,很多都是大坏蛋……”天河就站在这里胡思乱想着。 这个山顶野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别人请他吃饭,他竟然还在想一些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不过换句话来说,有教养又怎么能叫做山顶野人呢? “快看!哪来的野小子?” “嘘!小点儿声,他能进到内院,肯定是老爷的客人,太稀奇了!仔细瞧瞧,他穿得是破,可是长得很俊呢!” 真是一群小丫头,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这里有个见识更短的吗? 那两个女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躲在那里看我?菱纱不在这里怎么办? 过去看看,也许就会有结果了。 天河听着两个小丫环的话,竟走了过去,这可当真是吓坏了人家两个大姑娘了。 “哎呀!他过来了,我们快走。” 说着两个小丫环尖叫着跑掉了。 看着两个小姑娘跑掉,天河不禁愣在那里挠了挠头,就在这时天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老迈的声音,笑道:“贤、侄、呐。” 这个柳府怎么回事?到处都有人喜欢突然说点什么东西让人听见。 闻声天河转过身来,然后便看见了一个大腹便便的锦服老者站在他身后,老者一见天河的面容立刻吃了一惊。 “这——!长得太像了!裴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世上哪有这等巧事!”说着老者又问道:“你叫云天河?你爹可是云天青?” 天河听了这话不禁挠挠头,惊讶道:“对啊,你认识我爹?”说着天河又打量了老者一番,心中暗道“看来他不当老大好多年,都胖成这样了……” 呃……请问,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老夫柳世封,乃是受过你爹恩惠之人!”柳世封道,“来来来,贤侄进屋再说,我已吩咐下去准备酒菜,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咸……咸枝?是叫我吗?”天河楞了一下道。 是“咸枝”吗?我记得怎么是“贤侄”呢? 柳世封听完大笑道:“自然如此,你若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柳伯伯’。” 天河楞了一下,道:“柳波波?” 柳波波?好奇怪的名字。 这位柳伯伯却听得连连点头道:“嗯,好!好!来!随我进屋吧,怎好叫客人一直站着。”说着柳县令就走进正堂去了。 天河看着进屋的“柳波波”不禁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柳波波?……” 山下的人,名字都好怪呀。管他的,反正又饿不着就行。 好漂亮的屋子! 天河一边看着正堂里的陈设一边往里走,心里还不住的犯着嘀咕。 这些瓶瓶罐罐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位便是云家的公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问道。 “没错,我还以为又见着多年前的云贤弟咧!”柳世封笑道,说着又转向天河道:“贤侄,这是我夫人阮慈,你喊她‘柳伯母’就好。” “柳波母……”天河愣了一下迟疑道,但心里却怪道“山下的人好很喜欢帮人乱取名字,自己的名字也都奇奇怪怪的……” 是很怪,不过好像这个问题不是出在别人身上的吧? “哎,乖孩子。”阮慈笑道,“你们一老一小,还不快入座,我马上命人上饭菜,不然可都要凉了。” “夫人说的甚是!” 天河挠了挠喃喃道:“饭菜……”说着话这野人一下子想起了粽子,然后又想起了菱纱说山下的东西是要拿钱去换的。 柳世封看着天河呆呆的样子,笑道:“贤侄,先坐下吧。” 一听这话天河突然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道:“柳波波,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这一下柳世封也不禁愣住了,道:“贤侄这是为何?难道、难道你不爱吃炒菜?” 问题好像不出在菜上。 天河讷讷道:“我、我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菱纱说山下吃饭吃菜都要给钱的,不能白吃。” “不能白吃”是对的,可是菱纱的话好像并不是么说的吧? 柳波母愣了一下,微笑道:“傻孩子,那些卖东西给你的都是商人,自然要你的银钱,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你爹的朋友,难道请你吃顿饭还收钱?” “对对对,夫人说的甚是!莫说是几顿饭,就算你今后在府上吃住,我们也理应照顾的,何况说不准以后还变一家人!” 一家人?你这老头有什么企图? 天河一听愣了一下,喃喃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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