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你这个家伙惹出来的,严明明看着手机对面那张脸就来火,恨不得抓过来打一顿:“某人能不能有一点自觉,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是吗,记不记得37个小时之前,亲口答应了我什么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行行,就这么办,没问题。”晁承听起来好像是在跟别人说话,飞快地岔开话题:“所以说,你的室友把你出卖了?” “这倒不是,只是他一天到晚在寝室里,顶着个西瓜皮游戏头盔,还有满墙的擦边球二次元老婆,你就算他说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不会有人信的,唉,这会儿我宿舍里正在闹呢,喏,他躲在旁边暗戳戳偷看,你要看他吗?” “不看。”晁承干脆地拒绝。 ——“高新二路挖断了,两条路都被占了……”晁承那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高新二路?严明明心里想,是自己学校旁边的那条吗? “就停这里吧,我走过去。”接着“砰”的一声,是关车门的声音,周围变得嘈杂起来,“有事情的话再叫你。” “你现在在哪里?你该不会是……” “哇,好大的坑!”晁承惊叹。 “啊喂,小心一点啦。”严明明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没有围栏的地方不要走,去村子里绕路,还有不要蹦蹦跳跳的,前几天刚有人在那里摔断了胳膊……” 但晁承就是要蹦蹦跳跳的,“啊喂,出来吃饭呀。” 他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把咱丈母娘也带上!” …… 严明明从小被他妈打到大,上学打,放学打,手边捞着啥就用啥打,早上也打,晚上也打,不分晨昏,提琴弓打,晾衣架打,雅俗同打。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小学四年级,那时候严明明就长得跟严母差不多高了,所谓习武之人,运动之后要有人捶打,免得肌肉僵硬。 然后一直打到中学毕业。 所以挨打这回事贯穿了严明明的整个少年期。 就像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一样,有的要阴,有的要晴,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养法。 因材施教,一切都要看品种。 比如说,晁承的个人秉性比较像兰花。 严明明就表现得像一朵马兰花——非常有迷惑性,长得跟兰花很配,但并不是兰花科的。 更重要的是,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妈捶也不怕——“砰”“砰”“砰”,这会儿好像大象管理员在管理大象一样,几个大坨子就上了严明明的身,“你给我坐这里,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严母捏着拳头说。 真是一点儿也没给他客气的。 “嘶”严明明呲牙咧嘴,然后“哦”了一声,偷偷坐到晁承身边。 晁承正拿着一个大勺子掏掏摸摸,把茶渣子都掏出来,整壶给于辅导员拿上:“于老师,请。” 这把于鑫整不会了,端着个壶登时不知所措:“哎哟,真可谢谢了,晁同学是吧。” 这么贵的茶,也叫自己对嘴吹的? 吹就吹,于鑫一边吹,一边打量着周围——这位挺有气质的妇女,是学生家长,边上一个老头子,于鑫就没见过这么油的老油子,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婆子,烫了一个泡面头,两只眼睛像老鼠一样,一见面尖着个嗓门说要跟自己介绍对象,真是离了大谱,不知道什么来路。 当时于鑫就说:“这个学校有八项纪律管得很严,令行禁止在校学生请教职人员吃饭,所以我饭就不吃了——严同学,你作为这一届的军训标兵,应该当学生楷模才对,这电子游戏学校虽然不禁止,但是不能说不禁止的事就可以去干,不管怎么说,父母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先理解父母的用心,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放弃虚拟的快感,转向现实的幸福,积极追求进步,做理想远大、信念坚定的模范,带头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力弘扬爱国主义精神,这是你们青年最宝贵的特质,也是党和人民最殷切的希望,明白了吗?” 一顿把严明明批完了,又向严母说:“不瞒您几位家长,严明明在学校的表现一向还是很优秀的,除了打打游戏,再没有别的什么出格的事情,您几位家长请便,我下午还有几个会,一会儿就先走了。” ----
第四十七章 严母忙送于鑫出去,舅姥爷跟着凑热闹,“小于啊,我们哪能时刻都盯着,你要多督促”,“辅导员就是要站位高,尊重老前辈,多送礼,才好参加高层面的立项,像我,就认识好些个老局长”,“好好干吧,千万别辞职,年轻人踏实一点,这个多稳定啊”。 搞得于鑫好似吃了一口馊猪油。 “呀呀呀。”远房表婶又跟个疙么雕子一样:“没有对象,也是抓瞎,所以还是要着急相亲才好,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结婚怎么能行,不是我夸海口,东西南北一线牵,凡是我牵过的,没一个不成的,生个儿子白又胖,乐得祖宗笑开花,来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微信好友加一加。” 于鑫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 “没关系的,严阿姨。”晁承微笑着,他好像还很享受这里的氛围:“严明明经常请我,今天算我回请。” “是吗?”严母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崽。 严明明这会儿在亲妈面前完全酷不起来,无精打采地吃着一个野菜水煎包小点心。 “这小家伙还能请男同学的?”严母心里想,在她的印象中,严明明专请女同学。 不过严母对外一向表现得很端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没有让你破费的道理,你们小朋友之间算你们自己的好了。” 果然严母做事向来一板一眼,一分钱都要算清楚,跟她教育严明明一样。 当时晁承请丈母娘的饭,哪能差了,舅姥爷远房表婶两人见了哪还有客气的,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大吃特吃。 又上来一盘鱼,严母拿了干净筷子,给鱼挑刺,下意识就要给严明明,然后突然想起来——可怜的严明明,不说鱼没了,差点又挨一坨子。 餐厅里严母怒气不歇,在强大的家长形象的加持之下,收拾严明明那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所以严明明这会儿蔫蔫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舅姥爷远房表婶只顾乱嚼乱讲,一边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您老人家行得正坐得直,谁说话都没您好使,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哎哟,这鲍鱼好大……”“正是呢,我不仅行得正坐得直,我还走得远,后辈子弟居然沉迷电子鸦片,这还得了,这我得吃个肥海参……”两人一遍风卷残云。 “妈,今天降温,等下晚上你们要是回不去了,我给你们订个旅馆吧。”严明明盘算着就在附近找,但是手机一下被抽走了。 “阿姨,我劝过严明明,让他远离电子游戏。”晁承抽走了严明明的手机,用纸巾擦拭着:“游戏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亲情淡漠,事业荒废,现在年轻的一代人,思想空虚,消费主义盛行,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个……” 严明明简直了,我妈还没完,你又来了是吗? 怪不得别人说结婚不好。 但是晁承含情脉脉地看着严明明,如同一位良师益友,马上转头又说:“我之所以年纪轻轻,年薪千万,与我不玩那些幼稚的游戏,有很大关系。” 远房表婶正拿着一个大虾大快朵颐,一下卡壳:“什……什么?” 痛饮龟龄集酒的舅姥爷,也吃了一惊:“小晁同学,你是干什么工作的?这……你这才多少岁?” 严明明这两天新闻可不是白刷的,他定定地看着晁承装逼,“对,你的确年纪轻轻,年薪千万,只不过是个负的。” “哦,这个啊。”晁承炫耀说:“我大学毕业之后,与合伙人在XX路那边开了一个互联网公司,现在不太满意,自己出来单干,还行吧,没有什么,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工作而已……” 舅姥爷跟远房表婶不禁哗然,晁承继续说:“现在我的新公司处于成长发展期,需要大量招人,递简历的太多了,面试的时候,我会故意把话题往现在流行的电子游戏上引,然后刷掉这些人,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拒绝了几百个打游戏的人了。” 严明明真是目瞪口呆。 但是舅姥爷远房表婶就吃这套,赞不绝口,“真年少有为,”他们表示非常认可:“是是,就应该给这些家伙一个教训,真是英明……” 于是在严母的注视之下,晁承深情地握住了严明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明明,游戏的危害,不止于此,就像你去赌博,赢赢赢,然后输光光,又像是去吸毒,狐朋狗友不停地陷害你,游戏猛如虎,你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你不打游戏荒废度日,你的生活难道不比现在更丰富美满,珍惜当下,望君早悟,成家立业,实现自己。” 严明明慌得一匹,虽然两人牵手的次数不算少了,亲妈面前还是第一次。 “严阿姨。”晁承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引导话题:“其实,明明他们学校还挺不错的,但是环境影响了他,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在于人,有时候寝室的同学,是最大的绊脚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明明他想要好好学习,回报家庭,也做不到……” 事实证明肥宅真是狗都嫌。 “就是那个戴头盔玩游戏的肥仔啦”“邋里邋遢的,一样衰相”“在我婚介所里挂两年,五十岁二婚带三娃的女的都不会问他,从他的面相上我都看出来了”“对于这种人,我们要管仲割席!” “真是博学的老人家。”晁承表面上附和,心里想说:“这个小学典故有没有可能是管宁割席?” 不过晁承的重点显然在严母身上:“严阿姨,您看明明的宿舍环境可能不太好,的确令人有一点担心……我最近家里几间房子都空着,在招租客,您要不今天晚上去我那边住,顺便看一看?” 这未免有一点太热情,太过了,严母看着晁承与严明明两人,终于忍不住问了:“晁先生,能跟我说一下,你跟我儿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吗?” “哦,这个说来话长……” …… 一刻钟之后。 晁承在卫生间拨打电话,一接通就匆忙地说:“妈!” “怎么了?” “救命啊!” ----
第四十八章 “老板的公子要来,你准备一下。”男领导一走进办公室里,气压就开始变低,他像一只秃鹫一样盘旋过来,同事们纷纷避之不及,然后小关被逮了一个正着。 领导今年五十多岁,处于更年期的活跃期,老男人雄性激素缺乏综合征,在他身上表现得跟教科书一样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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