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程砚捏过程嘉余汗湿的脸,嗓音熏着情欲的低哑,“看着我,嘉嘉。” 程嘉余发着抖睁开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落下。哥哥进得他太深太重,每一次都像要顶穿他的胃将他劈成两半,他几次濒临晕眩,又被火热的吻拉回意识,反反复复快分不清真实虚妄,唯有脊髓深处一股刀锥般的寒意始终刺进大脑,提醒他这一切多么荒谬。 “呜、呜……哥哥,让他走……啊!”程嘉余苦忍着寒颤求程砚,“让他走,拜托,拜托你……” 程砚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吻住他红软的嘴唇,紧接着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程嘉余猝不及防把身体里直挺的性器坐进最深,硬热的龟头几乎把腔道压迫到扭曲,女穴潮涌的酸意令他浑身痉挛哆嗦,哭叫被程砚全数堵进嘴唇。他被接二连三激烈的高潮折磨得身体快要散架,在哥哥无尽缠绵的吻里浪荡的水液从穴口一直流到床上。 但他虚弱抱着哥哥的肩膀颠簸呜咽,只稍微一抬头就再次看到那个身影。被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从黑暗中看一场高热的癫狂,仔细描摹那时他被绑在玻璃后的每一帧场景,像旧的噩梦与新的噩梦叠加,缠裹着他坠入深渊。 程嘉余用力推开程砚,心悸令他深深呼吸、战栗,程砚却把他抓回来,按着他的后脑勺要他和自己贴紧,一边挺耸进那片潮湿的女穴,一边舔进他的耳朵低声说,“这样你会开心吗?” 程嘉余被顶撞得仰头喘息,吞咽不下的唾液从他的嘴角流下,他无法回答。程砚沿着他的唾液和汗滴舔进他的口腔,那双漆黑喷涌的眼睛从最开始到现在都牢牢钉在程嘉余的脸上,没有片刻分离,“你会开心,对不对?” “啊……啊——!” 程嘉余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坠下去。他失去正常的意识,只剩身体坏了一般陷入高潮,程砚按着他的腿死死抵进软腔射精,力度几乎把程嘉余揉碎。精液灌满穴道沿边缘溢出,一股浓烈的性爱味道混着汗水味漫开,在光亮里一览无余的卧室延伸,浸透。 精液和女穴流出的水混合流淌,还有一点淡淡的尿液。程砚抱着程嘉余亲吻弟弟的脸颊和耳朵,阴茎还不肯离开温暖的穴腔,在狼藉的水液和白沫中缓缓抽送,像一头不知饱食的贪兽。怀里的人失去意识却还被顶得断断续续小声呜咽,程砚目不转睛看着程嘉余潮红的眼角,微张红润的唇泄露出令他感到可爱的声音。 他的精神专注,身体愉悦,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程嘉余,程嘉余的身体,程嘉余的声音,程嘉余的香气,构造起只有他们两人的温暖世界。 这个世界与任何人都无关。
第21章 “活着的意义……没有。” “只有我的爱人从不欺骗我。” 周杨在真正见到程砚以前,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没有见过他的面容。俱乐部里每个人都互不通名,他和其他人一样,遵循规则,忠于角色,一旦关上房间的门,就脱下浑浑噩噩的人皮,享受性欲。 他已经忘了自己何时不再是正常人,只知性虐是他的药。周杨的存在毫无意义,只有跪在主人面前的狗才会幸福。 直到他遇到程砚。 他唯独记得第一眼看见程砚时大脑受到冲击般的强烈晕眩感,后来周杨在手机备忘录里将这种晕眩羞涩地称之为“一见钟情”。他的过去不过是一滩黄湿的脏泥,程砚是独一无二的俊美,独立,是卢浮宫里美丽而冰冷的维纳斯,注定要带给他光辉和快乐。 周杨想尽一切办法接近程砚,他焦虑到近乎暴躁地花费几个小时将自己打扮得光鲜美好,在程砚下班的必经之路上一遍一遍排演偶遇,路人以为他有病,他全不在乎。爱情是虚假,爱意却令人发疯。 “他第一次见到我,我就知道他多么喜欢我。” “他说,‘你的眼睛很美’。” “然后他问我,‘你生病了吗’。” “他那么风度翩翩,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无法自拔。” 周杨不再去俱乐部。程砚是天生强大的施虐方,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教,他就能让周杨哭叫着在床上失禁晕倒。程砚也比任何人都温柔绅士,无论声音还是手指,亦或靠近时的体温,都让周杨不可抗拒地臣服。 他是周杨无法想象的完美的人,从肉体到灵魂都着迷与爱,像烈性毒药让他沸腾战栗,恨不得被他的爱人和主人干死在床上,又哭泣发抖,求程砚说爱他。 程砚从不说爱他。程砚对他唯一表现出的执着,就是要看着他的眼睛。程砚偏爱绑缚他的全身,令他双腿分开露出阴茎和女穴,皮鞋踩上阴茎,再滑到穴口慢慢碾磨,要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再如何痉挛高潮也不许看向别处。或是跪在他面前口交。周杨更爱后者,因为程砚会在他奋力吞咽吸吮的时候抚摸他的眼角,睫毛,像抚摸他真心的爱人。 “程砚是我的爱人。” 周杨的备忘录里有九百七十二句一模一样的话,充满了程砚,充满了爱。他终于找到活下去的乐趣而非仅仅是刻板的意义,即使知道程砚比起他本人,只钟情他的眼睛和他双腿之间的女穴。 程砚从不骗他,但温柔足以掩盖无情,周杨可以骗自己,一切不爱的细节都可以在无上的肉欲中沉沦,程砚轻易操控他的身体,也握住他的灵魂。 直到有一天,程砚忽然问他是否有一个弟弟。 周杨后来才意识到,这句问话是他踏入程砚的某个世界的半张入门券。那个世界极度混沌,充满恶质。 那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 周杨带周都见了程砚,那以后周都与他的班上一个叫“程嘉余”的小孩成为朋友。周杨不能从程砚口中得到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周都告诉他,程嘉余是程砚的弟弟,很漂亮,有些小脾气,有点任性,身体不大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程砚要给他的弟弟找一个“看守犬”,即一个单纯没有恶念的朋友,并随时与程砚保持联系以便他知晓程嘉余的一切,同时判断这个“朋友”是否发生变质。 对其他任何人的漠然与对程嘉余的缜密在程砚身上形成的矛盾宛若精神分裂。周杨从暗中死死盯着程砚,一面想着程砚,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你这疯子。 一面想着程砚,你为什么不这样看着我。 他觉得可笑至极,原来就算是程砚这样的疯子也有求而不得,原来他也被世俗捆绑,原来他也不是天上俯瞰一切的神,而是画地为牢的凡人。周杨想大笑,想砸毁一切,想杀了程砚,想挖了程嘉余的眼睛,死后也不要他们一起下葬。 但他最终只能在程砚的身体下尖叫着忘记一切。 “他没有骗我,所以我依然爱他。” 周杨整夜整夜失眠,焦虑,重度依赖程砚。他一直吃药,画美艳的妆,在夜场穿梭,和男人上床,他需要男人的阴茎填满自己,灌进腔道的精液比食物更加真实,一个人是冰冷难眠,只有在另一个人的体温与精疲力竭中才能短暂睡去。 程砚在意的,他也在意。程砚不在意的,他就兀自堕落。 还有人比我更听你的话吗? 还有人比我更让你满意吗? 冰冷的浴室,光晕如雪。水滴滴答答从浴缸边缘落下,晕开红色。周杨赤身坐在水中,皮肤苍白纤细,碎发贴着他湿漉的后颈,灯光落进他的眼珠,溅起万花筒般的世界。 浴缸里飘起如烟血雾。周杨盯着手机,失血令他手指脱力,但他拨出第十九个电话,第二十次听到电话无法接通的忙音。 “程砚。”周杨念着这个名字,“我哪里没有做好?” “让我见你。” “让我见你,程砚!”周杨突然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我见你好不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啊,程砚!” 手机咕咚一声掉进水里,搅乱一池血水。他崩溃捂住脑袋,手腕的割痕被水泡白、泡开,涌出血,他不觉得痛,只觉得莫大的恐惧,他只是做错了一些事,程砚就彻底抛弃了他。 周杨哭得发抖,晕眩,滑进浴缸,圆顶灯照在他的脸上,像来自崩溃世界的一场无声审判,宣布囚犯的最终死刑。 [程砚,你在吗?] [妈妈给嘉嘉的老师打过电话,老师说嘉嘉请了病假。嘉嘉还好吗?] [你让嘉嘉接个电话好吗?] [……] [嘉嘉的同学来找我,说……他没有生病。程砚,你给妈妈回个电话好吗?] 时钟咔哒一声响,午夜十二点。很久没有光的房间,程砚站在床边,手中的手机时而亮起,没有声音。他垂眸看着床上熟睡的程嘉余,清瘦的身体蜷缩,看上去疲倦而委屈。锁链绕住他的胳膊,令他不舒服地皱着眉头。 程砚把手机放到一边,上前俯身,手无声撑在程嘉余的枕边,慢慢解开缠住他胳膊的锁链,手心抚过细腻的皮肤,从锁骨到腹部,从腰到腿根,他像个收敛的色情狂流连程嘉余的全身,靠近程嘉余闻他身上清甜的香,闭上眼吻他的侧颈和睫毛。每一个落下的吻都如狂狼冲击程砚的神经,令他血液沸腾至顶点,但他恍若未觉,在极度的分裂中温柔亲嗅他手中的小玫瑰。 程砚抱着程嘉余躺下,时钟转过一轮又一轮,他没有闭眼,直到看着夜色褪去,窗外晨曦乍破,钟再次响起。 程砚起身,换了一身妥帖的衣服,从书房拿出一个行李箱,简单收拾进衣物和日用品,整齐码好后将行李箱放在大门边,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程嘉余的衣服,走到床边将程嘉余手上的锁链解开,替他换上衣服。 程嘉余从睡梦中迷茫醒来,呆呆被抱着穿好衣服,尚未完全清醒。衣领有些低了,露出脖颈上总也消散不了的点点红痕。程砚为他扣好衣领纽扣,大手捧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脸上亲一下,“小睡猫。” 程嘉余这才意识到什么,看了看自己身上整齐的衣服,空空的手腕,下一刻他被捏起下巴,哥哥吻住了他。程嘉余抵住程砚的肩膀,程砚就将他抱得更紧。他吻得又深又重,程嘉余呜咽挣扎,吞咽不下的唾液从嘴角流下。 良久程砚才放开程嘉余,程嘉余满脸红晕喘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程砚一手从床上抱起。 程嘉余顿时紧张起来。他看见哥哥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惴惴不安抓着哥哥的衣服,“我要下来自己走。” 哥哥没有搭话,只平静托起行李箱,抱着他离开家,关门,进电梯,一路到地下车库,才把程嘉余放下来。 “到车上去。”程砚拉开副驾驶门,将程嘉余困在自己与车之间的空间,低头温柔对他说,“路上买你喜欢的牛奶蛋糕吃。” 程嘉余不得不坐进车,程砚俯身为他系好安全带,关上门。程嘉余这么多天来终于出门,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带他出门,又要带他去哪里。程嘉余转过头看着哥哥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绕过车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来。 程嘉余小声问,“我们要去哪里?” 程砚发动车,手搭在方向盘上,闻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结婚。” 他转头看向程嘉余,声音低缓,“去吗?” 程嘉余转过视线,看着车前方。 他的手渐渐在袖子里发起抖。程嘉余对程砚的最后一星幻想此刻无声破灭,哥哥不是送他去学校,不是带他去医院,更不是送他回家,而是要带他去一个更隐秘、更无人能找得到的地方,继续把他藏起来。 程嘉余浑身泛起寒颤,手指只能紧紧绞在一起才不至于抖得太过厉害。他哥会重新用链子锁住他,这次会关多久?一年?三年?十年?程嘉余不敢去想,怕自己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他转头看向窗外,车门和车窗都是锁的,没有逃跑的余地。程嘉余几乎感到绝望,眼前来往车辆不绝,程嘉余盯着外面的车,甚至疯狂地心想为什么不等车开上高架桥以后去抢哥哥的方向盘,他们干脆一起掉下桥摔死?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程嘉余的脑子里疯狂蔓生,他知道哥哥比谁都聪明,如果他真的要把自己关起来,没有人会找得到他们。 死……死亡很好,比起被囚禁一辈子,死亡的痛苦只有一瞬间。 程嘉余曾经多想一辈子和程砚守在一起,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过完一生。 可他以为那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的结局。哥哥不爱他,为什么还这样不放过他? 他是被当作一个发泄性欲的玩具藏起来,而不是一个被爱的人。程嘉余一想到这点就崩溃到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满含着泪水望着窗外,发抖的手指一遍遍摁进手心,希望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这时,他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下来两个人。 是他的妈妈和周都。 程嘉余只是呆楞了不到一秒,就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跳起来用力拍击车窗,“妈妈!周都!” 周都猛地回过头。他仿佛听到程嘉余在叫他,那声音如同突然的幻觉令他心悸。然而他望着前方的人行道,没有看到程嘉余的身影。 一旁程母担忧道:“小周,怎么了?我们赶快进去小区吧。” “啊,好,好的……”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抬头朝车流中看去。只见无数车辆中远远一辆黑色轿车正在驶离他的视线,而车牌号正是他见过的、程砚开的那辆黑车的车牌! “程阿姨,快上车!”周都再顾不得别的,急忙重新拉开出租车车门,对司机道:“往前开!快点往前开!” 安静的车厢内,程嘉余被捂住嘴死死按在车座上,他抓着程砚的手腕深深呼吸,不知何时冒出一背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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