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晃走过去扶起祁鹤楼,拍了拍张觉的肩膀,道:“管好你弟弟,别有下次。” 张觉:“是是是。” 江晃这才走了,走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于是又停下了脚步,看向祁鹤楼,道:“走啊,还没被打够啊?” 祁鹤楼眼神阴狠地看了一圈儿周围的人,这才一瘸一拐地跟上江晃。 走出这片树林之后,祁鹤楼负气地用头顶往江晃背上撞,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帮我,你就一直看着他们欺负我?” 江晃觉得这小子还挺搞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叫了你这么久的晃哥,都白叫了?”祁鹤楼哑着喉咙管道:“你就跟郭洋一个样,叫你们哥屁用都不顶,关键时刻还不是帮着别人来整我。” 江晃把祁鹤楼逼到墙角,道:“你搞清楚,打人的是张觉,我没动手,还有,账不是你这么算的,你叫我一声晃哥我就要帮你吗?” 祁鹤楼狠戾的目光中带着疑惑。 江晃:“刚才那些人你看到了吧,他们都叫我晃哥,但是我从不帮他们。” 祁鹤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没道理的事情就不会帮。”江晃道:“如果按你的想法来说,你叫我声哥我就要为你出头,那你叫我声爸,我岂不是还要为你买车买房?” “你......”祁鹤楼气得想打死江晃,但偏偏自己个头太小打不过他,真是气死个人。 江晃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道:“你什么?” 祁鹤楼:“那你说,什么是有道理的事?” “我刚才把你从那群人里面带出来,帮了你一把,作为回礼,你得报答我一次,这就是道理。” 狗屁的道理,虽然祁鹤楼心里并不认同,但表面却是一副服软的表情,道:“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走吧,带你回去。” 两人走在石板路上,一高一矮,一个穿得规规矩矩,一个浑身脏兮兮,路过的人都会朝他们看两眼,觉得这是个奇怪的组合。 祁鹤楼:“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哥?” 这当然是因为江晃成绩好,打起架来又猛,最关键的是他家里有钱,父母是在外省做生意的,每月打过来的钱他们爷孙两用都用不完。 江晃:“因为我是铁打的道理。” 祁鹤楼还真把他这番中二的话听进去了,一本正经道:“谁是道理就要叫谁哥吗?” “嗯。”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了,祁鹤楼一直在想江晃说的话,只要当“哥”就会变得像江晃一样体面吗?随便说一句话别人就不敢动手了。 这个想法在祁鹤楼脑中上蹿下跳,他也想当“哥”,然后把刚才那些人全部都揍一顿,他越想越停不下来,想得热血沸腾。 这天郭洋比祁鹤楼先到家,一回去就义正言辞地痛批了祁鹤楼今天闯的祸。 等祁鹤楼回来的时候,李兴已经拿好鸡毛掸子等着他了,郭晓年道:“你拿鸡毛掸子做什么?好好跟孩子讲道理就行了,动什么手?” 李兴:“是不是不能打?” 郭晓年:“我不是……” “你就说是不是不能打,你只要说一句是我以后绝不管他。” “……”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你外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们家供起来的祖宗,刚开学就闯祸,还敢打人,以后还不得把天都翻了。” 郭晓年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这个嘴巴厉害的媳妇儿,点了支烟来抽,他一在李兴这儿吃了嘴上的亏就喜欢抽烟来缓解自己,为的就是堵住自己的嘴,显得日子没过得太鸡零狗碎。 祁鹤楼一进门就懵圈儿了,这是什么情况?等他看到郭洋得意又阴险的坏笑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他回家来说了什么。 狗东西,长个破嘴就知道乱叫。 祁鹤楼尽量装作很淡定的进门,像往常一样喊了声舅舅,舅妈,然后就拽着书包要往房间走。 “站住。”李兴叫住了他。 祁鹤楼立马露出一副狗腿至极的笑容,道:“怎么了舅妈?” 李兴:“在学校惹事儿了?” “没有。”祁鹤楼一口就否认了,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刻意强调了一句:“绝对没有。” 李兴和郭晓年都不是瞎子,一看到他脏兮兮的样儿就知道他肯定和人打架了。 两人面面相觑,李兴根本不问郭晓年的意见,拽着祁鹤楼的衣领一把将他拉过来,抬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打。 “这么小一个就敢说谎,我叫你说谎,叫你说谎。”说完又往祁鹤楼身上打。 本来祁鹤楼下午就被人欺负了,身上全都是伤,这下挨了鸡毛掸子,就更是要命的疼。 祁鹤楼向这个家里唯一疼爱他的舅舅投出“求救”的目光,但是郭晓年却沉默了,无所作为地坐在一旁抽烟,像是他已经失聪,听不到祁鹤楼的哭喊声和李兴的打骂声了一样。 江晃家住四楼,即使开着电视都还能听到一楼传来的哭喊声,江晃给小白喂狗粮,道:“这人嗓门儿还挺能喊,也不怕喉咙抽筋。” 没一会儿关然就来找江晃去打球了,关然也听到了这鬼哭狼嚎的哭喊声,道:“谁这么能哭呢?嗓门儿这么大。” 江晃:“住楼下的。” 收拾好之后江晃就跟着关然一起下楼了,一走到一楼就看到祁鹤楼被李兴一脚踢到空旷的院儿里。 祁鹤楼眼睛都是肿的,看到江晃和关然之后,祁鹤楼心里再起涌现起了强烈的羞耻和不满,扭头就跑了。 李兴仍旧在后面骂骂咧咧,道:“臭小子,有种走了就别再回来,倒霉孩子。” 关然记得祁鹤楼,就是下午被张觉收拾的小鬼,关然勾搭着江晃的肩膀,笑道:“这小子还挺倒霉的,在学校被打成那样儿,回来还得挨一顿打。” 江晃看向李兴家的后门,道:“估计是他那个表哥回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谁知道?”关然并不关心那家子人的闲事,只是觉得祁鹤楼这小子邪得很,他说:“没想到他能哭这么大声倒是真的,我还以为他嘴巴多严实呢,今天下午被打成那样儿都不哼一声,还以为他不知道痛。” “长血长肉的怎么会不知道痛?”江晃拿着篮球在食指上转了个圈儿,道:“估计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脸。”
第21章 半个包子的交情 第二天祁鹤楼肿着一张脸去了学校,腿上、胳膊上、背上全都是伤,被校服遮住了看不出来,但是脸上的伤遮不住,一眼就能被人看到。 滕悬月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递了几张创可贴给他,道:“你没事儿了吧。” 祁鹤楼不接他的创可贴,冷声冷气道:“关你什么事儿?”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滕悬月自顾自的撕开创可贴,一巴掌拍到祁鹤楼脸上,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帮他贴上创可贴。 祁鹤楼疼得“嘶”了一声,道:“你做什么?” 滕悬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道:“给你贴创可贴呀,这样好得快,你喊什么喊呀?”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给他贴过什么创可贴,祁鹤楼觉得怪别扭的,一下就把头偏过去,不冷不热道:“谢了。” 滕悬月自暴自弃道:“谢什么呀,我们两都是被别人欺负的。” 一听这话祁鹤楼就皱紧了眉头,愤恨地锤了一下桌子,手都锤得痛麻了,听到声响后,班主任道:“祁鹤楼,你在做什么?” 祁鹤楼:“没什么,老师。” 班主任脸上十分不悦,道:“好好读书,不要影响别人,你弄出动静所有人都要看你,全班四十个人看你一分钟,你就浪费了别人四十分钟的时间,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你自己算算自己害了多少条命。” 班主任的这番话祁鹤楼没听懂,但是他记性好,偏偏就把这话记心里去了。 滕悬月也被祁鹤楼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道:“你刚才捶桌子做什么?” 祁鹤楼双眼坚定地盯着滕悬月,道:“以后不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不,是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祁鹤楼单薄的身板和别人差了这么多,很明显这话是不可信的,但是他的眼神和语气都非常坚定,滕悬月稀里糊涂地就相信了他的话,道:“可是他们人这么多。” “多有什么用,等以后我长大了,一定挨个弄死他们。”祁鹤楼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滕悬月犹如看到救世主了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过去,道:“那等你以后变强了,可不可以保护我?” “当然。”就凭刚才那张创可贴,祁鹤楼悄悄在心里下了决定,只要自己死不了,就会保护旁边这个傻啦吧唧的傻子。 滕悬月伸出小指过去,道:“那你和我拉钩,你要是骗我的话,就是小狗。” 祁鹤楼每和别人玩儿过这么幼稚的游戏,疑惑道:“拉钩是什么?” 滕悬月直接过去勾起他的小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还用大拇指盖了个章,达成了小孩子之间某种无形的契约。 “什么乱七八糟的?蠢死了。”祁鹤楼缩回自己的手,嫌弃得要死。 滕悬月又开始凑在他耳边吧吧吧地说一大堆,吵的他耳根子都麻了,要是旁边这人是个男的,他估计早就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了。 祁鹤楼的学校时光总会遇到张苏的挑衅,他心里把张苏揍死,但是心里又害怕他那个高个儿的表哥。 没办法,他就只能强迫自己把张苏当成讨人厌的苍蝇,心道:“老子迟早得拍死你这个恶心吧啦的死苍蝇。” 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祁鹤楼每一顿都胡吃海塞的,李兴嫌弃他饭吃的多,但是当着郭晓年的面儿她又不好直接说。 这天李兴买了一箱纯牛奶,买来给自家儿子补身体的,希望她儿子能长出强健的身子骨。 祁鹤楼才不管这是给谁买的,每天都要喝上三四瓶,有一天更过分,一天喝了五瓶,像在喝白水一样。 于是这箱纯牛奶,郭洋还没喝两瓶就空了,郭洋气得脑门儿疼,一脚就把祁鹤楼踹到墙角去,道:“谁让你喝我牛奶了?” 祁鹤楼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耍混了,道:“什么叫你的牛奶?上面写你名字了吗?” 郭洋:“我妈买的,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谁喝了就是谁的。”祁鹤楼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道:“牛奶都在我肚子里面,想喝你就来我肚子里面拿呀。” 郭洋拿起一个苹果就朝祁鹤楼砸,三两步上前去拽住他,还真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抠他的喉咙管,想把牛奶给抠出来。 祁鹤楼被他弄得反胃,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吐了郭洋满手,郭洋恶心得要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祁鹤楼脸上。 郭晓年和李兴一回家就看到了这一幕,郭晓年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提起扫帚棍就往郭洋身上打。 “我让你好好照顾老五,你就是这么欺负人的?”话音一落郭晓年又是一棍打在郭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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