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哭着脸解释道:“不是爸,我没有……” 郭晓年不听他这些,道:“还敢狡辩,这次是我抓住你了,背地里指不定你还怎么欺负人,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兴哪里看得下去自己儿子被这么大,赶忙上去拦着郭晓年,道:“你做什么郭晓年?你打儿子做什么?” “他刚才欺负老五你没看见吗?”郭晓年道。 李兴:“肯定是误会,咱们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情,肯定是老五做了什么坏事洋洋才这样的。” “强词夺理。”郭晓年起得脸都红了,不顾李兴的阻劝,继续逮着郭洋打。 李兴立马拦在郭洋面前,吼道:“郭晓年,你疯了?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算了。” 祁鹤楼心里暗叫打的好,一看到郭洋被收拾他就觉得痛快。 郭晓年争不过李兴,气愤地扔掉了手里的扫帚棍,指着郭洋的鼻子,警告道:“再让我看到你背地里欺负人,我非扒掉你一层皮。” 说完郭晓年就抱着祁鹤楼去清洗了,祁鹤楼双手抱着郭晓年的脖子,朝郭洋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笑容。 但是那个笑容稍纵即逝,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郭洋分明看到了,他心里很气,拖了他表弟的福,他也体验了一把人们常说的“哑巴亏”。 李兴当然也气不过,没想到郭晓年居然为了这么个外甥疯魔到了这个地步,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往后的日子,李兴兜着一肚子的坏水儿,总是逮着各种机会来挑祁鹤楼的刺儿,挖各种坑来让祁鹤楼跳。 刚开始李兴对付祁鹤楼的时候,郭晓年还会出来调解两句,但是次数一多郭晓年就觉得疲惫了,本来工作就忙,回家还有听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想着就烦。 索性郭晓年就装聋子,对李兴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他心想等以后住的时间长了,李兴就会接受这个外甥。 但是事实的发展跟郭晓年所幻想的理想状态完全背道而驰,很快李兴和郭洋母子两就和祁鹤楼“水火不容”了。 只要郭晓年一不在,祁鹤楼就免不了遭一顿毒打,但他不服输,李兴越大越来劲,每一下都下很重的手。 江晃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祁鹤楼鬼吼鬼叫的声音,哪一天听不到了反而会不习惯。 江民德耳朵背,但是也能听到声音,每次一听到声音他就会无奈地叹一口气,道:“鹤楼这小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厉害的舅妈呢?” 江晃:“又不关我们的事儿,少管这些闲事。” 江民德躺在摇椅上吸了口烟,看着天花板,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道:“哎,只是可惜了这么有骨气有血性的娃了。” 江晃不明所以道:“有血性是什么意思?” 江民德笑了一声,道:“这娃是有情义的,每次见我都笑嘻嘻地来跟我打招呼,买个包子都要绕一圈的路来广场分我一半,自己都吃不够还不忘了别人。” “他给你包子做什么?” 江晃当然看不起一个破包子了,但是江晃知道祁鹤楼这人心眼儿多,以为他又是在出什么坏招来忽悠自家爷爷。 “之前有一次打完牌回来,在路上买了个肉包子,在河边看到他一个人哭的伤心,就给他分了一半,当时他还以为我给他下毒,这小子,心眼儿多得很……” 这一点江晃非常认同,这小子心眼儿比马蜂窝的孔还多,下毒什么的倒像是那小子能肖想出来的事情,他自己是个混小子,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混蛋。 说到这儿江民德没忍住笑了一声,道:“吃完了之后,这小子就一直念叨着要把那半个包子还给我,其实那半个包子早就还完了,你说他为什么还要每天跑来给我送包子?” 江晃:“一个包子而已,吃了就吃了呗,有什么为什么的?” “那小子重情义。”江民德头靠着摇椅,道:“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他是跟着他舅妈生活的。”江民德又叹了一口气,道:“他舅妈是个不好惹的,只怕这小子跟她待久了,以后也分辨不出个是非来。” 每次江晃从外面打完球回来,都能看到祁鹤楼一个人坐在门口,那个家的大门关的死紧,在门里面的才是一家人,隔绝在门外的他犹如丧家之犬。
第22章 收保护费 凑近之后江晃才看到他满身的淤痕,新的和旧的都有,但是江晃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看了一眼儿并没有说话。 祁鹤楼也看到他了,随口喊了一声:“晃哥。” 江晃:“坐在外面做什么?不进屋去吗?” 祁鹤楼平常语气道:“进去了会被打,我只能等天黑了才进去。” “要不去我家?”江晃就是随口一说,压根就没有真心想邀请这小子去家里。 谁知道这小子居然这么不会看眼色,还真不客气地站起来,跟在江晃后面走,道:“晃哥,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得和你一样高啊?” “这个是说不准的。”江晃疑惑道:“你为什么想长高?” 祁鹤楼挠了挠后脑勺,等长高了就能把所有欺负过他的人揍回来,其中也包括江晃。 但是祁鹤楼不敢当着江晃的面儿说要打他的事儿,心虚道:“谁都想长高的吧。” 江晃看着他那副稀奇古怪的笑容,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人肯定又在憋着什么坏。 只有江民德,把祁鹤楼当成什么宝贝似的。 因为自家爷爷之前说的和祁鹤楼之间半个包子的交情,本来江晃对祁鹤楼是有点儿改观的,结果这天在学校,他发现了这小子的秘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子啊! 祁鹤楼居然在学校的巷口收保护费,专门搜刮长得比他矮的学生,但是他不要钱,专挑人家书包里面的鸡蛋和牛奶拿。 江晃相当看不起他这些动作,都出来抢劫了,还拿什么乔?本质上,抢钱还是抢货物并没有区别,抢人东西的并不比抢人钱的高尚。 祁鹤楼正搜刮得满意,被江晃和关然逮个正着,关然不乐意管这小子的事儿,但是他这个哥们儿江晃有点儿抽疯,跟这小子杠上了似的。 江晃作势要往那边走,关然拽住他的胳膊,道:“不是吧江晃,你还管这小子?” “我爷爷被他忽悠,稀奇他得很,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值得人稀奇的。” 说完江晃就走过去,一把拽住祁鹤楼的衣领,道:“在这儿干嘛呢?” “晃,晃……晃哥。”祁鹤楼魂儿都吓没了,立马心虚地捂住自己书包里的“宝藏”,道:“你怎么来了?” 江晃表面笑嘻嘻的,上下打量着这人,像是要看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路过,我看你刚刚跟同学的相处方式,怎么?收保护费啊?” 祁鹤楼连忙心虚地摆手,道:“没,没,我就是跟人打个招呼。” “打招呼?哼。”江晃强势地抢过祁鹤楼书包,把那些“赃物”袒露出来,道:“这些就是你‘打招呼’换来的?” 祁鹤楼知道这事儿骗不下去了,想到自家那个抠搜得要死的舅妈和装瞎装聋的哑炮舅舅,他居然还挤出来两行眼泪出来。 关然觉得这小子是来碰瓷儿的,警告道:“人都没摸你一下你哭什么?” 祁鹤楼的泪水越来越多,这人怕不是有病,关然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窄小瘦弱的肩膀,道:“我警告你别碰瓷儿啊。” 祁鹤楼抬起脏兮兮的手把眼泪擦干净,一抽一抽道:“我舅妈不给我吃的,没吃的就长不高,我不想给人欺负了。” 他说这些话江晃完全相信,他舅妈苛待他的事儿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敢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儿,外人也没立场去说。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沦落到出来抢别人东西吃的地步了,江晃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还是在电视里才看到过那些可怜的寄人篱下的孩子,没想到现实生活也能遇到。 虽然怜悯,但是江晃的共情能力却不强,感受不到祁鹤楼心中的愤恨。 关然压根就不相信这小子,当他是在说谎,道:“你瞎编什么?我们又不是傻子,你表哥天天说你舅舅怎么怎么偏袒你,到你嘴里就成虐待你了?你还有点儿良心没有。” 祁鹤楼眼泪汪汪地瞪着关然,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江晃把书包拉链拉上,然后还给祁鹤楼,道:“下次别来这儿抢别人东西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祁鹤楼惊诧地盯着江晃,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这人不是挺讨厌自己的吗?做什么还要请自己吃东西。 “江晃你疯了?”关然知道他这哥们儿仗义,大方,有钱没处花,但是也不能为这么个小白眼儿狼花吧。 “疯什么疯?一袋牛奶一碗粉能花多少钱?”江晃往祁鹤楼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肚子饿了就过来找我,再让我看到你抢别人东西,我打死你。” 说完江晃就和关然有说有笑地走开了,祁鹤楼盯着他的背影,原先还哭丧的脸立马就变了。 刚才江晃说这些话,让祁鹤楼惊讶是真的,要说感动却是丝毫都没有,不就有几个臭钱嘛,跟谁稀罕似的,有钱就能随便看不起人吗? 事实证明,人在钱的跟前就得低头。 这天下午下了很大的雨,祁鹤楼浑身湿透了跑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要吃饭。 李兴拿着他考了九十五分的数学卷子兴师问罪,声音越说越大,仿佛祁鹤楼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一百分的题,你为什么不考满分?还差五分去哪儿了?” 祁鹤楼觉得莫名其妙,端着碗哼笑了一声,道:“嘿,你倒是有意思,我怎么知道那五分去哪儿了?” 李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把祁鹤楼手里的饭放进冰箱里面去,道:“今天不许你吃晚饭。” 祁鹤楼:“不吃就不吃。” “你……”李兴气愤地将衣袖撸到胳膊肘上,道:“行,你很有骨气是吧?” 李兴一把将祁鹤楼拖到门口的大雨里面,骂道:“雨没停之前你不许回来,要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话音一落天上立马打了个轰隆作响的雷,吓得屋里的郭洋心头一震,险些手里的筷子都拿掉了,他小声道:“妈,外面还在打雷,老五在外面,不会被雷劈了吧。” “劈死了更好。”李兴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为的就是要消灭祁鹤楼身上的锐气。 祁鹤楼在雨中握紧了拳头,雨从头到脚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江晃正从外面跑回来,暴雨来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无处可躲,刚走进院口江晃就看到了祁鹤楼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雨中。 江晃跑过去的时候,顺带一把拉着祁鹤楼往屋檐下跑。 动作发生得太迅速了,祁鹤楼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里看电视吗?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到了房檐底下,江晃这才拧了一把身上的湿衣服,道:“这么大的雨,你站外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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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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