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徐晓亦摇头,他确定,软件显示慕云嘉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是城市东郊的保护公园,说是公园,实际是一大片林子,平素人迹罕至,只有附近村庄村民偶尔来砍柴,因此可以称得上是很隐蔽的所在。 眼下正值暮春,林子里有蛇虫鼠蚁和各种小动物,一般人真不来,来这儿的,说心里没鬼都没人信。 他们的车藏在古木之下,而八百米开外的地方,在树木层层掩映下,一栋高大房屋露出一点踪迹。 慕云嘉的信号就是消失在那里。 徐晓亦还能回忆起那一天,自己突然接到林溪的邀约。 林溪的要求莫名其妙,叫他给慕云嘉的手机装监视软件,他根本不想理的,可林溪却说,能回报他一部古偶。 …………真的就是印证了那句“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他按照林溪的吩咐去做了,并去到说好的餐厅,见了张九厘,说明情况,让其备足人手,来了这里。 他其实满脑子都是问号:林溪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又在等什么,连他都能从新闻里知道谢氏正在权力变动的关键时期,这种时候张九厘为什么会亲自过来守着。 但没人会回答他,他也不敢问。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难熬的等待还得继续,不知过了多久后,他们看见远方房子前有了一点动静。 有一辆车停下,三个人依次下车。 隔太远,看不清长相。 但身边张九厘的呼吸陡然急促了。 “那是……?”徐晓亦扭头。 张九厘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骂了一句“王八羔子”。 他一直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表情,到此刻忽然如此,叫同行几人都是一凛,纷纷握紧了装备,做好了跟上去的准备。 然而张九厘沉思片刻,竟还是一咬牙,让他们等等。 “林溪不是什么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这种豢养金丝雀的强制手段就算踮起脚也够不上他,”张九厘冷静的说,“既然他没有发信,那我们可以再往下钓一钓,他不会有危险的,要说危险,更应该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动起手来没个谱,场面太过难看,我们会很难收——”话说一半,张九厘忽然意识到什么,话语戛然而止,表情有一瞬空白。 他僵硬着脖子,像什么重度落枕患者似的把半边身体拧过去,果然,看见了他上司那张阴云密布的英俊面庞。 昏暗夜色里,深刻的五官让谢虞川看起来好似一尊发怒的天神塑像,森寒而冷冽。 张九厘以为他会斥责自己,也做好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 但他没有。 他只是问:“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会配合他这么做吗?” 张九厘怔住。 谢虞川挪开目光,他扫过一行精悍备战的保镖,沉声道: “都跟我走。” * 陷落黑暗的第四十九个钟头,林溪用指甲在手臂内侧划出一道血痕。 他被拖行进了这间屋子里,扔进了冷水池中,对方畏惧他的凶性,没敢上手,就退了出去。 他呛了几口水,爬了上来。 脚后跟和腿部破了皮,传来痛意,身上的外伤无人处理,泡过冷水后,伤口泛白。 但都是皮肉伤,林溪不觉得要紧。 相较之下,那些被注射进身体的针剂反倒更显出存在感。 在数年的治疗中,他早对大部分精神类药物有了抗性,因此并没因几剂针剂而陷入软弱境地,但此时这些药剂和黑暗、血腥联系在了一起,他也很难说自己会发生什么变化。 经历永远刻于脑海,无论想不想忘。 头脑昏沉,林溪抬起手指,轻轻按住脸颊,他的牙齿后侧用非常细小的线绑了一只极其袖珍的电子警报器。 那一周,他并不是练琴睡大觉那么简单。 然而也仅停顿了片刻,他放下了手。 闭上眼睛,林溪静静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休息着,让自己恢复和保存体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溪耳朵轻动,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是看守他的人在交谈。 “……客人已经到了,我们需要带他去。” “什么,你们还没做清理?不是吩咐过了嘛。” “那么凶,谁敢,”有人嘀咕抱怨。 来人烦躁的骂了一句,说:“算了算了,两天没吃东西,也算干净,开门,带人。” 于是门被打开。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乍见灯光,会觉得十分刺眼,那三个模糊的人出现,身影在林溪的瞳仁里晃。 对视一眼,他们恶声恶气的发出警告:“不许乱动,不许反抗,否则给你好看。” 他们用钥匙打开了手铐,却又加了一圈结实的麻绳,拧着林溪的胳膊,将他带出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 进入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 巴洛克风格设计,头顶是五彩斑斓的玻璃,肉眼可见的所有地方都画上了油画,上身赤:裸的人被绞死在神架上,秃鹫落在地面,分食人的躯体。 三个臃肿丑陋的男人,坐在一张长条餐桌的两侧。 叶玉茗已经躺在了上面,双目空洞的望着头顶的玻璃。 “怎么捆这么死,”一个人警惕的问送餐者,“不会是还没驯过的吧。” 送餐者摇头。 “但已经打了好几针了,没什么力气,先生说,两道不同口味的菜,会更美味。” 那人略一顿,觉得颇有道理。 送餐者伸手,掰着少年的下巴,将他的正脸露出来。 人已昏迷,双眼紧闭,额上有伤,但不掩眉宇间的清俊。 三人呼吸一顿,紧接着是更粗重的喘息。 “这是挺火的一个小艺人吧,”他们浑浊的眼瞳里露出光,“谢大这次又搞来了好货啊。”
第30章 “我还能弄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给你们不成, ”手杖敲击地面,谢逢程缓步走进餐厅,向三位老朋友点头致意, “如果真那样,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可就白瞎了。” 客人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 那些不入流的难道你就看得上?谢家几个老古板小古板里,还不是你谢大最会享受。” 谢逢程坦然接受这番赞美, 施施然入场。 他站在桌子最前段,是东道主的姿态。 一拍手掌, 服务员立即为他也递上餐盘, 盘中并非食物,而是几只药物, 一张手帕。 他亲自起身,将一张手帕浸在药物中, 随后捂住林溪口鼻,确保足够的吸纳量。 “这道菜是野一些,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带出来品尝的, 只是今天场合特殊, 三位能赏光前来,我不胜感激, 思来想去, 还是呈给了各位。” 那是带着松弛肌肉和cui情效果的药物, 因为林溪对药物的过于不敏感, 他特意加大了剂量。 厅内四人贪婪浑浊的目光下, 少年苍白的脸渐渐染上红晕,嘴唇微微分开, 露出一点柔软的情态,他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未消,像一只搁浅的人鱼。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有人已然按捺不住。 但却还得按捺。 因为谢逢程仍在发表很扫兴的感激语录,并邀请他们共进一杯美酒。 三位股东简直受不了他每次这文绉绉的劲,明明不是什么高雅爱好,非要美化出一股子高级艺术感,自欺欺人的很。 “说不上什么赏光,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去股东大会,谢虞川愿意争权就让他争去,赢了输了都不影响咱哥几个拿分红,你谢大被逐出谢家这么久了,还不是活的挺滋润。” “废话不要多说,赶紧进正题了。” 谢逢程便做出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举杯敬几人,自己主动一饮而尽。 三股东想快点搞完流程,纷纷学他样子,将一杯红酒灌了下肚。 “不过今天之后,诸位对集团的事还是要管一管的,毕竟你们三位加在一起,所占份额也不少,”谢逢程劝说。 几人摆手,嫌他烦。 谢逢程扫一眼空酒杯,意味深长,“好好,我不说了,请吧。” 他说着真让了一步,示意他们可以上。 三个客人对视,按照内部的顺序,首先由一个大腹便便的男秃子凑了上去。 炽热鼻息喷出,他蹲在桌边,由上到下闻了一遍,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真香啊。” 闭着眼,感受会更加真切。 他闭眼伸手,触摸那具让他眼热已久的躯体。 紧致的、年轻的,被抽打时会颤抖的…… 极低的一声呜咽响起来。 意识到什么,秃子睁眼。 他对上的是另一名美少年的脸。 正触摸的也是另一个人。 他诧异,但却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兴奋:“怎么了,怕叔叔冷落你吗?” 叶玉茗忍着恶心,挡在他和林溪中间,用瘦弱的身躯撑起一道防线。 秃子正对林溪感兴趣,哄他道:“叔叔晚点疼你。” 叶玉茗双目含泪,却下意识去看谢逢程。 他好像一只被驯熟的家犬,尽管常受虐打,但始终认主。这取悦了谢逢程,他大发慈悲的伸出手,推开秃子,并将叶玉茗抓了过来。 “先、先生,”叶玉茗仰头祈求,“放了他吧。” 谢逢程看他的目光开始浸满失望、悲悯,“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干净,所以很羡慕?” “……” “你想错了,”谢逢程贴近叶玉茗的耳朵,“他和你,没有区别。” 叶玉茗怔忡。 谢逢程放开他,直起身,两步走到餐厅高处,扫视兽态毕露的客人们。 接着,他的目光瞥向桌上眉头紧锁、仿佛陷入梦魇的少年。 谢逢程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也真是没有想到啊…… 他摇摇头,嘲讽一笑,随后,大步朝外走去。 客人们奇怪:“你上哪去走了?不一块儿?” 叶玉茗瞳孔骤缩,“……先生!” 谢逢程在大门口站定,含蓄道:“这件事,还是得诸位自己享受。” 几人:“?” 他们刚发觉出古怪,就见谢逢程退出去几步,同时,门被砰的一声关紧,居然还从外面落了锁! 他们诧异,纷纷站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总觉得不对劲,我看这个小艺人的身份不对劲,谢大想害我们,讲不好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当年他就这么被赶出谢家的。” 有人去拍门,叫谢大赶紧开门。 但才拍了几下,他又觉得有点累了,可以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们开始不约而同感到一阵飘飘然,身体发热鼓涨,有什么东西似乎必须要发泄。 眼神逐渐变化,意识逐渐昏沉,他们打量起餐厅里的两道美味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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