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不错的决定,当天晚上就得以实施。 一回酒店宋朝闻就按捺不住,把陆清抱起来,几乎是扔到床上。陆清还没从失重的瞬间缓过来,心跳加速中就被宋朝闻吻到有点缺氧。他不受控制地从鼻腔发出声音,小猫一样轻,但是不躲,双手回抱宋朝闻,感受宋朝闻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早就发烫的器官在他腿间蹭。 宋朝闻知道自己有点冲动,想忍住,没成功,陆清哼哼的那两句又跟催情剂没什么两样,他干脆就狠点。 实在没办法了,戏里要面对一群对自己有恶意的小孩儿,那种恶意仿佛是天然形成的,有一幕甚至差点用最天真的欢笑要了他的命--当然是指角色而已。一出镜头就看见这么个乖宝贝满眼欢喜地守着他回来,他没当着全剧组的面把人抗肩上带走已经足够收敛。 陆清当然也知道宋朝闻是怎么回事,配合他粗暴猛烈地做了一次,姿势都没换两个,就满脸泪痕地被射到深处。 陆清心想今天应该是差不多了,谁知道刚喘两口气,就被一口咬住锁骨,还没从身体里抽出来的某个东西又滚烫起来,直挺挺地顶在要命的位置。他脸色一变,一边喊疼一边抱住宋朝闻的脑袋,用那把颗粒感明显的嗓音轻声说:“这次不可以认错人…” 宋朝闻大概是发泄舒坦了,这会儿理智回笼,笑着抬头在陆清唇上啄了一下,叫他:“清清。” 陆清“嗯”了一声。 宋朝闻又叫他:“宝宝。” 陆清还是“嗯”,不过突然问了句:“你还能行吗?” 确实突然,宋朝闻被问懵了,“我哪儿不行了?” 陆清笑道:“我意思是你今天真的太累了。” 跑了一晚上山路。一个学生骗“老师”说弟弟走丢了,宋朝闻着急忙慌往外跑,外套都没顾上穿。到底是城里来的年轻人,没跑过山路,满头大汗的时候两条腿也跟着虚,偏偏那学生装出一副更着急的样子,出门连鞋子也不穿。宋朝闻知道这山里的小孩儿经常不穿鞋,可见他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皱巴巴的,还是给人抱起来跑了。跑到半夜发现那学生的弟弟在一个石头堆旁边烤一只活鸟,烧焦的味道把宋朝闻熏得干呕,接着两个孩子围着他转圈,一边转一边笑。等到宋朝闻终于从体力到心理都缓过劲来,俩小孩儿早跑了,宋朝闻三更半夜在深山里迷了路,想哭哭不出声。 这几场戏都拍了好几条,跑山路就算了,还得抱着几十斤重的人跑,反复重来,一直跑到凌晨一点多响起闷雷,即将迎来一场大雨。 陆清在场外看到这个片段直接替宋朝闻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小杨递纸巾的次数比陆清被蚊子咬个包还频繁--这事没让宋朝闻知道,怕宋朝闻笑话他怎么看了几场戏而已,就从光打雷不下雨变成一眨眼睛就眼泪决堤。 “是。”陆清不提宋朝闻还没那么快熄火,这话一说,宋朝闻就直接往下趴,浑身重量压在陆清身上,眼皮像在打架,睁开又闭上,“累。” 在东城那半个月已经累了一轮,今天刚到南城,睡了个午觉起来,就消耗了一晚上体力,他连澡都不想洗。 不想归不想,该洗还是得洗。 陆清给宋朝闻放好水,跟他一起坐进浴缸里,非常辛苦地给他洗头发--宋朝闻是个半睡着的状态,陆清有点撑不动他。 但陆清很乐意干这事,往常都是宋朝闻抱着陆清洗,今天调换了位置,这让陆清忍不住联想:等我们老了,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他比宋朝闻小十多岁,是不是再过几十年,宋朝闻就必须他来照顾? 提前经历的感觉很好--前提是不要中途被宋朝闻连哄带骗地口一次。陆清在心里骂他:累就累彻底一点行不行,怎么人动不了了那地方还硬得很。 宋朝闻的生物钟常年处于稳定状态,他自然醒的时候陆清还在做美梦,贴在宋朝闻胸前,无意识地嚼了两口空气。宋朝闻小心翼翼地下床,给小杨发消息,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到点记得叫陆清起床,给他准备一下早餐。 所有习惯都一如既往。包括陆清来剧组探班的时候,小杨的工作重心就从叔转移到侄身上,陆清想去片场,小杨就领着他去,陆清想在酒店躺着,小杨就守着饭点叫他吃饭。 今天也是一样。陆清在早晨九点半左右被小杨叫醒了,洗漱完一起在房间吃早餐,小杨说陆清现在这样真好,比前两年看起来开心多了。 “不是看起来。”陆清纠正他:“我是真的开心。” 小杨支支吾吾问:“那前几年怎么就…闹成那样了呢?亲人之间还能有隔夜仇?” 问这话说明小杨还不知道宋朝闻跟陆清的关系,于是陆清笑容狡黠,用上了宋朝闻的老话,“叛逆期来了谁也拦不住,嗯,那是我迟到的叛逆期。” “哦…”小杨说:“我还以为你真的生病了。” 陆清想到第一次站在科室门外发愣,就是被小杨带去的,嘴一快,说了句实话:“是生病了,但是…好了。” 要说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大,陆清吃药的时间不如陈风那么长,但还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宛如一具空壳。痛苦的事情照样堆在脑子里,可药物会让脑子像一团浆糊,反应越来越迟钝,隔个几秒钟就能忘记上个几秒钟在思考什么。那时候谁跟他说话他都提不起兴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坏死了,宋朝闻怎么吻他触碰他,都没办法挑起他的性欲,生理反应都像他的叛逆期一样总是来迟。 停药之后的戒断反应也痛苦,浑身像有蚂蚁在爬,经常说着话吃着饭就开始心悸,然后牵扯出一系列不良反应,胸闷、手发抖、呼吸不畅、毫无预兆的疼痛等等等,好在宋朝闻已经在他身边了。 现在回过头看看,当时躯体化再严重他都能咬牙不告诉宋朝闻,每天情绪低落也不抱怨,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跟自己较劲。那期间但凡宋朝闻表现出百分之零点一的不耐烦,都能成为他把自己推进深渊的理由。 然而没有。 然而没有,所以他努力坚持下去了。宋朝闻大概不知道他努力对抗的是什么,只是一心想陪着他,就那么做了,看到他好起来,所以开心。实际上陆清对抗的东西有点虚无,用陈风的话来说,就是对抗体内分裂出的另一个自己: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不能悲观下去,不能让痛苦无限放大然后把自己吞进去,旁观者看了会觉得矫情,可是这一切都不受控。经常是上一秒还在笑着打游戏,下一秒脑海中就有个声音催促他要立即自杀才行,明明爱的人就在身边,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脑海中的魔鬼还是会突然双手掐紧他的脖子,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浑身发抖、每一个器官都在疼痛,全都不受控。 那是场精神上的战役,陆清已经切身体会过了。任何人说的“你不要想太多”、“你要多看看美好的事物”、“不要执着于痛苦”全是放狗屁,体内分裂出的另一个自己有独立的思想,谁都无法操控他的思想,陆清只能跟他展开无数次辩论,最后赢得很辛苦。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小杨说:“你好了,宋哥和我的工作就都有了。” 陆清一愣,发觉的确是这么回事。 做到宋朝闻这种级别的演员,别管知名度高不高,演技和荣誉摆在那,片酬再亲民也低不了,钱不可能不够用,但宋朝闻某种意义上仍然是个工作狂,不续约之后陆清都担心过他是不是真要提前息影。这时就不得不想到陈风以前转告他的话,宋朝闻跟陈风说:家里孩子长大了,需要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他有各种各样的喜好,想一出是一出,我又偏偏全部都想满足,有能力的话,他要什么我给什么。 当时陆清说“我才不信”,现在只好咂咂嘴,心想好嘛,行嘛,信就信了。 “我们宋哥又做回文艺片王子了,我好爱他。”小杨前半句话让陆清眉毛一直跳,后半句话又正经起来,“这片子冲个影帝应该稳了吧?我好怀念捧奖杯的宋叔。” “嗯。”陆清想也不想就点头,“虽然他十年前已经拿过了。” “这谁能嫌多?” “嗯。”陆清笑出了满脸骄傲,“必须稳。” 那可是他的宋朝闻啊。 无所不能。 ---- 完结倒计时,基本上都是小日常了。
第45章 你的全部。 === 饰演男配的是个去年刚出道的新人,长了张小鲜肉的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在戏里是宋朝闻的弟弟,倔强、高傲,每天把学术理论挂在嘴边,跟宋朝闻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清在片场坐久了,耳边天天有人聊,说这小鲜肉是正儿八经的富算不清多少代,家境殷实,个人条件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以为他演戏是图一乐,没想到人挺真诚的,上来就表明身份:是宋朝闻的忠实影迷,梦想是继承宋朝闻文艺片小王子的头衔。 这话宋朝闻也听说了,还以为自己很快要挂:只比陆清大两三岁而已,怎么还用上了继承这么个大词。 陆清显然有点吃醋,这体现在那人结束拍摄走到陆清身边,问陆清是不是跟宋朝闻很熟时神色夸张地回答了:“可说呢,亲密无间!” 结果这演员眼睛一亮,冲陆清伸出手,自我介绍和笑容一起砸过来,“你好,莫思言!” 陆清:“艺名儿?” 莫思言:“真名!” 陆清:“还是宋朝闻好听。” 莫思言:“那是艺名?” 陆清:“真名儿!” 短暂的静默过后,两人坐在折叠椅上聊起了天--莫思言有自己的折叠椅,此时还多了一个他的助理加入小杨,两人一起拍蚊子。 “我真的很喜欢宋老师。”莫思言说。 陆清挑眉,“喜欢到不知道他今年三十六岁,以及有个陪他演过戏的亲侄儿,我。” 莫思言立即补充:“的电影。” 陆清又给他补了一句:“仅限文艺片儿。” 刚才聊了一会儿,莫思言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宋朝闻那些角色的向往,宋朝闻上过的综艺、难得的商业片以及私人信息他一概不知。可陆清不相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宋朝闻的作品,两个人一唠就是一下午。 晚上宋朝闻在房间数陆清身上的蚊子包,一脸严肃地警告他明天不许再跟去片场,陆清答应得果断,说不去就不去--他们住的酒店离片场有点距离,小杨今天是开宋朝闻的车送陆清过去的,陆清总是忘记宋朝闻现在没有团队,没配司机和保姆车,早上甚至蹭了导演的车,导演乐意跟宋朝闻多聊一会儿,可陆清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正耷拉着脑袋,听见门外有人喊:“小宋,小宋!” 宋朝闻一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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