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怕了你了。求你们换一家吧,你看看,我这里的顾客都快被你的叫声吓跑了。” 暗暗捏了捏高鹏的手,高鹏明了地将她搀扶到老伯伯身边。暗暗微笑着看着老伯,老伯的脊背立刻冒起一阵寒气。他没看错吧,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笑着阴阴的,真的,阴阴的。 “伯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哦。我们到这里以后,您这里生意好多了。我看了,这里的女孩,多半是冲着我那三个男生朋友来的。你难道没有看到有多少女孩看着他们的时候,会尖叫,会摆出花痴表情?男孩呢,就不用说有多少是冲着我那个女生朋友来的了。我想,你一定在卖票或者换鞋处的时候,听到那些男孩讨论我那个女生朋友了,对不对?” 老伯伯立刻就有伸手擦汗的冲动。哎!这些他当然知道,他刚才也只是想吓吓她,希望她不要再鬼喊鬼叫了而已,可不是真的想赶他们去别家啊。 “所以,伯伯,你真的想让我们走吗?”暗暗身子往前倾了倾,高鹏摇摇头,手上加重了力度。她很没有自觉呢,都不管自己现在在冰鞋上的所有活动都要他的帮助,还是想干嘛就干嘛。 “呃!呃!”伯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哎,有票房要求啊,没有办法呢! “好啦,伯伯,我也不为难你啦。我就当您没说过,好吧。我们走了。” 伯伯的嘴唇抖了抖,想说几句硬气点的话,都被吞了回去。忍得好难受啊。 高鹏拉着暗暗返回去,突然暗暗想起了什么,掉过头,对着伯伯已经往回走的背影说:“伯伯,忘了跟你说了,下次来,给我们免费哦!” 伯伯的脸唰地青了一半,忍了忍了,为了每天能固定卖出去的高票房,为了不断滚进来的财源,为了逐渐鼓起来的荷包……贪财真的不是什么好事,要付出的代价惨痛啊,以后不但他的耳朵要继续遭殃,他老人家脆弱的自尊心哦,也难免要接受严峻的考验了。 哎!谁家有这样的小孩,父母肯定要被气死,可怜哦! 站在远处的宁伟亦和薛容彼此看了一样,不明白暗暗怎么将话题从她的鬼喊鬼叫转移到了免费不免费上去了。如果他们知道,她用他们的美色作为诱饵,只是要节省那几块钱的入场费,会是什么感受? “大姊头,我看你还是别学了。”高飞终于决定将自己憋在心里几个星期的话说出来。自从他和高鹏担当起暗暗旱冰教练以后,他每次都要花两个多小时搀着暗暗在冰场里走来走去。不仅完全没有滑旱冰的那种速度感,而且非常有损于他帅帅酷酷的形象啊,有几次他都看到几个长相不错的美眉眼里的怜悯了。 而且,连远在售票口的伯伯都受不了她的叫声了,他可是一直就在她不到一尺的范围内呢! “你什么意思?”暗暗眯着双眼,眼里的不悦一览无余。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学点别的啊,这种会摔跤的运动还是不适合你啦。你想啊,就算你学会了,也有可能摔倒呢。我有个朋友,前几天把小腿都摔断了。” “可是,你看容现在兴趣浓厚的样子,我能说不来吗?来了难道就让我坐在一边看着?对吧,高鹏?” “高飞,你自己去滑吧。安安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真的?”高飞根本不准备得到高鹏的确切回答,在暗暗提出异议之前已经滑了出去。 “高飞——”暗暗伸出去的左手,显示了她多么不舍得高飞的离开。天啊,高飞走了,她摔跤的几率会不会提高一倍啊。 “大姊头,你放心啦,我哥就是脑袋丢了也不会让你摔倒的。”高飞掉过头,朝暗暗摆了一个自认潇洒十足的笑,如愿引来了好几个美眉的桃花爱心眼。嘿嘿,现在高鹏被暗暗缠住,宁伟亦被薛容缠住,这个场子不是他的天下了?哈哈哈! “高鹏,我想坐一会。” “我不会让你摔倒的。”高鹏以为暗暗是怕摔倒才提出休息的。 “不是啦,我也突然觉得这样走来走去挺没意思的。” 高鹏挑了挑眉毛,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聪明呢?他搀扶着她到场边坐下。 “高鹏,最近都忙着学旱冰了。还没时间跟你谈谈你们在师专的生活呢。” 高鹏再度挑了挑眉毛,虽然是很专心地在学旱冰啦,可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几个星期了,还不是像刚开始一样,只敢扶着他们在场子里走来走去。 “你们还适应那里的生活吗?”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没有住校,每天上学上课而已。” “跟同学和老师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新朋友?” “每天上课下课,能有什么朋友?” 暗暗了解地点点头,高鹏的性格啊,肯定是踩着铃声进教室,踩着铃声出教室,怎么可能交上新朋友?她的眼中突然升起的光彩,让高鹏的太阳穴跳了跳,疼痛不请自来。 016 “师专可是有名的美女多又优质,怎样,有没有看上谁,或者被谁看上?” 高鹏看着暗暗,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十六岁,聪明不俗如暗暗,对这种爱来爱去的八卦也会感兴趣哦。 “谈什么呢?” 宁伟亦停在暗暗和高鹏的面前,摆了一个漂亮的pose,暗暗分明又听见几声抽气声从后面传来。 “没什么。”高鹏冷淡地回答。 宁伟亦一屁股坐在暗暗身边。跟高鹏认识几个星期了,两个人实在不怎么合得来。高鹏对他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对,他除了对暗暗、高飞和高叔以外对谁都是淡淡的。 而他对他也很不爽的,自从他出现以后,暗暗分了很多精力给了他们,跟他和容嘻哈的少了。每次溜冰,他们兄弟就一直陪着她,害得他都没时间跟暗暗说说话,这样下去,暗暗很快就被他们给拉走了。好不容易交到这样有趣的好朋友呢。 两个同样容易引起轰动的男生,很自然地就对对方产生不服气、较劲的情绪吧。 “容不需要你陪着她了吗?” “不需要了,你看她,滑得很不错了。” 暗暗看着薛容,她小心地在场子中人少的地方滑着,已经很熟练了。 “体育运动,容就是有天份啊。不公平,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上帝是公平的,你不是在学习方面很有天份吗?”宁伟亦撇撇嘴,没有把暗暗的抱怨放在心上。 暗暗笑了笑。公平?她的外貌和智慧,容的外貌和智慧,如果这两对组合可选,任谁都会要容的外貌和智慧吧。所以,什么是公平呢?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吧。 自从喜欢上宁伟亦,暗暗开始偶尔把自己和容放在天平两端,不自觉地希望自己可以拥有容的美貌。她看了几本书了,书上都说暗恋会让人自卑。她会自卑吗?这样的长相也已经伴随她十六年了,从来没有嫌弃过啊,现在开始介意了?可是这个,她努力也改变不了吧! “对了,高鹏。快期末考了,考试前我不来了。” “好,你好好考试吧。” 认识暗暗这么久了,久到自己也不记得从来没有同班过的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了。 高鹏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一次运动会,他踩到坐在场边上给同学加油的暗暗的脚,白白的球鞋印了半个大大的鞋印。暗暗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随时都能流出来的样子。 又一个爱哭宝宝,他认得她,那个全校老师的宠儿。肯定是个告状精吧,下一秒没准就会哭着去向老师诉说他这个全校老师同学眼里的坏孩子是怎样欺负她的。他斜着眼睛看着她,那时的他就很叛逆呢,讨厌所有被老师喜欢的小孩。他挑衅地对她说:“没踩死你吧。” 暗暗捂着被踩疼的脚,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没事,我就是比一般人怕疼。你不是有比赛吗?快去吧。” 高鹏愣了愣,她不在乎、不纠缠、不骄横,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且她还知道他有比赛,是不是说她有注意到他?不是讨厌他、怕他、躲他。个头小小的她,从此便进了他的生活。他开始注意她,走过她的教室,会透过窗户看到老师正在夸奖她;看到她站起来回答问题;看到她歪着头看着窗外,看见他的时候淡淡的微笑。 认识她这么久了,他知道她。不管真实的她多么追求与众不同;不管她看了多少金庸古龙;不管她的生活多么丰富多彩,只要到了考试前,她一定会认真投入复习状态。除了她,他没有见过这样放纵和克己并存的人,而且哪种她都能做到很好。 “啊,不来啦。”宁伟亦小小地抗议了一下。 “你可以来,容也可以来,我不来了。” “你这么在乎那期末考哦!” “并不是我在乎。只是我想,最后冲刺认真点,不留遗憾,给自己也有个较真实客观的评价。毕竟,上了一中,还是要往下走的。” 暗暗说的很理所应当。可是这些话在宁伟亦听来,跟说教无二,让他想起每天在家听到的那一套。 “你怎么突然跟我爸似的,我在家还没听够啊。”他的语调不自觉有点抬高。 高鹏听他这样说话,有点不爽,语气冲冲地说:“安安都说了,你可以来,还较什么劲啊。” 暗暗轻轻按了一下高鹏的胳膊。高鹏火爆脾气,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或许,你爸爸对你的管束很严,所以你本能想叛逆。可是我,上一中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任何人逼我。我学习只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暗暗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让宁伟亦愣住了。他跟暗暗比起来,确实更像个孩子啊。“上一中是我自己决定的”,光是这句话就让他汗颜,他长这么大,生活中除了他父亲的安排和他自己的叛逆不服,还有什么?即使知道父亲的决定也是为了他将来考虑,他还是忍不住跟他对着干,哪里像暗暗这样想过,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也是时候理顺他的想法了,不能为了叛逆而叛逆了。或许,跟暗暗相识,就是他更快找到自我的起点。 “暗暗,你看我滑得怎么样?”容看他们都在场边歇了,也滑过来,参与闲聊。 “很好,我好希望你再学快点,可以像伟和高鹏那样,玩点花出来。” “会的。”容的眼睛中燃烧着自信。 “对了,容,我们刚刚还说,要期末考了,我考试前不来了。” “哦,不来就不来吧。考完试再来不迟。” 暗暗看了宁伟亦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看,只有你这样叛逆。 “好了,你们不来,我也不来就是了。”宁伟亦的话让暗暗和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像个不得不妥协的孩子。 有了暗暗和容的陪伴,复习迎考的日子似乎也不再单调难捱。这段时间的复习,让宁伟亦更加赞叹暗暗的聪慧,她可以变着法让容和他能够更好地理解和记住一些单调枯燥的理论和公式,更不要说给他们解释难题时的妙语连珠,他终于可以理解容偶尔对暗暗学习能力的感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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