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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跟在张助后面的江齐，众人见张助理没有要介绍的意思，便只瞟了两眼，没有多问。 门开着，张助理敲了敲门便直接带着他进去了，办公室很大，一整面的玻璃窗让整个空间显得足够开阔。 陆廷之坐在玻璃窗前的办公桌正翻开一些文件资料，看到江齐进来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有种他看不清的意味，过了会才示意他进来坐下。 这次是在对面。 江齐经过一张长条会议桌，有位穿着小高跟的年轻女性正在做收尾工作，显然，刚刚的高层小会就是在这开的。 等他坐下后，那白领也收拾结束走了过来，陆廷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她，“拿去，给陈总吧。” “好的，陆董那我先出去了。”年轻女性状若无意地瞟了江齐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跟着张助理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重归寂静。 陆廷之躺回宽大的皮椅，揉了揉眉心，最近似乎让他头疼的事挺多，“听小张说你最近找过我？” 江齐觉得有些丢脸，正巧面前有一支不知谁掉落的笔，便拿在手里耍弄，“没什么事，看你最近很久没回来了。” 男人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所隐藏淡淡的羞涩，沉默不语，直到江齐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才开口道，“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江齐不明所以。 像秦柯一样去拍戏吗？之前帮秦柯在戏里当替身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确实喜欢那种可以变成另一个人的状态，可以让他暂时忘掉自己。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这种野路子想法有点玷污艺术，至于谈自身的商业发展则更是无从谈起，他不过是能仗着资源，比别人更容易得到机会。这种机会不需要隆冬酷暑的训练，不需要近乎无望的等待，只需要他跟陆廷之睡过觉。 “没打算的话，就来我这上班。” “做什么？” “助理。” “办公室PLAY？” 男人笔尖敲了敲台子，显然对这话不满。 江齐重新端正了下身体，“我能拒绝？”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江齐其实没拒绝的意思，之前为了还债，没有敲门砖的他基本都是做些来钱快的散活，而大名鼎鼎的陆氏集团，才是很多同辈人想在履历中添上的一笔。 原先的江齐或许还会因为无聊的自尊心，有意无意避开这种场合，但自从上次汪国勤的事情后，他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陆廷之怎么会公私不分，把情人塞到公司来，难道是实在看不过去他整天吊儿郎当？不像以前的秦柯那样具有事业心？ 江齐本想解释他其实也是有工作，不过要做到秦柯那样的程度，那可真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过他还是没说这些，只回了句“那就听你安排。” 话就到这结束了，陆廷之看了他一眼，似乎没再有什么话要讲。 江齐却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站到了男人身边。 他虽然之前嘲讽了“办公室play”的可能，但是好不容易见面，他总得做点什么让他的金主满意。 他把手搭上了陆廷之的肩膀，明显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顿了下，肩膀也变得僵硬了些。江齐不由笑了笑，这老男人平时不是挺会玩，难道就真从来没想过这种？ “陆总，您这大窗户外面应该看不进来吧？” 说话间，江齐已经蹲在了陆廷之的腿旁，看到眼前硕大的突起，轻笑地说道，“不然，你怎么会硬得这么快？”说完便将脸凑了上去。 这话却好像惊醒了面前的男人，他一把抓住了江齐后脑勺的头发，将人从大腿上掰开，低头对着那种惊讶的脸沉声说道—— “我还有事忙，让张助理送你回去吧。” 江齐愣了，心里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不明白这老东西葫芦里卖什么药，冷落了这么久，又突然打破原则把人喊来身边工作。 但现在却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忽冷忽热的，江齐不爽，也不喜欢。 “既然陆总没兴致，那我就先走了。”江齐落了没趣，语气便不算客气。 陆廷之甚至没看他，一直到江齐快要走出门外，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随着关门声彻底消失。 一支刚硬生生被掰成两段的笔被他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是啊，他怎么，还能硬得起来。 一个电话进来，路廷之接起。 “他答应了？” “嗯……这孩子做事不像我。” “像江阳？” “也不全像。”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太多时间了。”
第18章 疏远 江齐原以为他要做的助理是那种类似私人秘书或生活助理之类的，但没想到第二天张助理并没有把他安排在陆廷之旁边，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位于楼下那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大开间里里外外坐了有十个人，昨天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年轻姑娘也在，见到他倒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还没缓过神，就听张助理在耳边说道，“你的资料我们都有，不过一会你还是去人事那走个流程，以后你就在这办公就行。” “在这吗？”江齐转头问道。 “是。其实我人事关系也隶属于这，不过我跟着老板跑比较多，所以这里会有别的领导带你，当然，如果你有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随时联系我。”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张助理的声音特意小了些。 将人带到工位后，张助理又走到方才那女人面前嘱咐了什么，看到她点头之后才离开。 “你好啊，我叫孙宏。” 有个跟江齐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直接坐着轮椅划了过来。 江齐见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便也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江齐。” 那人见江齐还算随和，便凑了过来，“嘿，张老大说你是老板朋友的儿子，那你是不是富二代来体验人生的啊。” 这话说完，周围明显多了几道探究的视线。 江齐愣了下，一是为了这人的直白，二是思考了下那句“朋友的儿子”，他不明白张助为什么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但他确实不是什么富二代，于是回道，“我不是。” 那人看江齐这身行头虽看不出什么牌子，却怎么看都不便宜，只当他是不愿意多说，“我也是上个月刚进来的，面了好几轮累死我啦，以后多多指教啦~”语气亲切，似乎并没有对江齐这种“看起来一轮没面”的人产生微词。 “行啦，干你的活去吧。”之前见过的那位精致OL走了过来，对着那过度活泼的年轻人喊道，又转到看向江齐，“我也姓姜，不过是姜子牙的姜，比你们早进来两年，这两天老大出差不在，你就跟着我吧，先从熟悉公司组织架构和整理会议纪要做起，这是你的OA账号……” 淡雅的女士香水味浮在江齐的鼻尖。 他想起自己已经有段时间去看他妈了。 江齐已经工作了半个月，却只在某次的会议上匆匆见过陆廷之一次，尽管自己偶尔将目光盯过去，那人也是全程目不斜视。 看来他确实没有什么小秘养成计划。 上个礼拜董办的负责人也出差回来，和张助理一贯的笑意盈盈不同，这位领导对于江齐的突然出现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 这位钱经理在职级上他和张助理算是平级，但江齐观察起来他们似乎又没什么竞争关系，倒像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各有分工。 唯一变化的便是自他回来后江齐开始变得忙碌不堪，这位钱经理不知道哪里得了指示，指导起江齐的架势就像是对待训练营里的新兵，全然不带半分客气的。 于是江齐只能上蹿下跳得没多久便有好几层楼都知道董办来了位新人，长得挺有明星像的。 这倒是看得当初那位同事面露纠结，一方面暗暗吃味领导对江齐的重点关照，一方面又觉得他实在忙得惨不忍睹。 江齐自己倒是觉得还行，忙到连饭都来不及吃的时候，倒是想不起来陆廷之那点弯弯绕绕了，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场新人罢了。 直到有天江齐本以为终于可以按时下班，却接到了张助理让他陪陆廷之出席一个酒会的电话。 江齐回酒店换了身衣服。 最近他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要熬通宵，住在山里别墅实在麻烦，便借了陆廷之之前长包的酒店住着。 他原本是想自己用工资租个房子，却被张助理拒绝了，“那酒店也有陆总的投资，房间本就是为他留着的，你既然在那，便不会再有别人。” 江齐想，他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张助理此等察言观色的本事。 江齐整理好仪表下楼的时候，陆廷之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他没有坐进副驾驶，而是跟陆廷之一起坐在了后座，他有话想问他，至少问问一会他改以什么身份出场。 情人？还是下属。 但陆廷之却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愿，除了江齐坐进来的时候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 等他们到时酒会已经开始了。 有人上来打招呼，这张脸在似乎在媒体上出现过，是哪家的创始人来着？ 江齐还落在后面琢磨着，便听见这人拿着酒杯指向了自己。 “陆总，这位是……”今天的宴会可没说可以带下属。 “是我家小辈，现在在公司历练历练。” “哦哦哦，果然长得都是一表人才，也跟景行一样刚从国外回来？” “没，但跟景行一样念的X大。”江齐想说自己并没有毕业，但似乎在这并不重要。 “行啊老陆，还是你们家能培养出青年才俊，不像我家那个只能送出去，让他读点书跟送他去上刑似的，啧。”这人又笑着转头对江齐说，“那你就好好学，要是在陆总这不开心了，来叔叔这，叔叔给你留位子哈哈哈哈。” “你要这么说，说不定这小子明天就想逃了。” 那位听完哈哈大笑，两人结伴走向了宴会深处。 陆廷之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带他来干嘛，只是每次在同人寒暄后，又是以家中小辈的身份将他介绍给众人。 看在陆廷之的面上，众人竟也毫不吝啬地夸着，间或有恭维他俩怪不得长得有点神似的。 江齐只能礼貌地回应着，尽量照陆廷之说的多听多看多思考。 他还能做什么呢？他简直太无措了。 这不是他习惯的世界。 他跟在陆廷之身边，看着这个私下里其实话不多的男人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 在场的似乎只有江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有时候对人太客气也是错，有时候又不够有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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