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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语气都加重了。 楚言叹了口气，没好气道：“送了。” “送了？”陈秘书推了一下从鼻梁往下滑的眼镜，“可是，我没看到顾总办公桌上有咖啡杯啊。” “喝完就扔了呗。”楚言随口回答，并不想讨论关于顾宸的事。 “小楚啊，”陈秘书无语，“谁家喝完咖啡会把四位数的杯子一起扔了啊？” “你们顾总财大气粗嘛。”楚言终于把贾昀的时间协调好，又打开邮箱查看刚刚同事发过来的邮件。 陈秘书看着楚言那个毫不过心的样子，简直上火，“你别扒拉鼠标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
第18章 顾宸是什么骇人的罗刹吗？ 楚言抬手回复邮件，依然跟没事儿人似的，“摊上什么事儿？你们顾总没喝咖啡？”楚言按下回车键，拿着纸杯起身准备去茶水间，看着陈秘书道：“这不是我的份内工作，可摊不到我头上来。” 楚言一口一个“你们顾总”，说得好像顾宸不是他老板一样，说完之后就拿着手上的纸杯走了。 陈秘书先是站在原地怔愣眨眼，反应过来后立马去追他，小声道：“你说说你这么帅一人是怎么说出这么毫无人性的话的，啊？” 楚言都从茶水间回来坐到工位了，陈秘书还在愁容满面地喋喋不休。 依着早上陈秘书来给贾昀传“口谕”的样子，真看不出他能这么啰嗦，楚言听不下去，打断他：“我说你们顾总一下午不喝咖啡是会死还是怎么的？” 陈秘书面无表情地看着楚言，生无可恋，“他不会，但我会。那杯咖啡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 楚言看他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挑眉问他：“既然这么重要，你为什么要把你的身家性命交给我？” 陈秘书一听这话当即苦着一张脸，对楚言恨铁不成钢，“你还好意思说？我想着你是新来的，那肯定会乖巧听话一些啊，让做什么肯定会乖乖去做嘛。” 楚言一哂，“那你也太不把你的身家性命当回事了。” “哎呀！”刘秘书破罐子破摔，难为情道：“我午饭吃坏肚子了，当时已经是呼之欲出了，你又正好撞上……” “这样啊。”楚言叹息道：“那你这命是真不好啊。” 陈秘书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所以，你真的没送？” “送了送了！”楚言无奈，“你不信去看监控，真送了，至于桌上为什么没有咖啡杯，我也是真不知道，你在我这儿耽搁这半天，还不如直接去问你们顾总，他又不是哑巴，就算求饶，也得跟皇上本人求才有用啊。” 楚言说完也不再看他，眼神重新移回屏幕投入工作。 他不想加班。 陈秘书后面又絮絮叨叨了一阵才离开。 楚言也没管他，只在心里吐槽，“顾宸是什么骇人的罗刹吗？身边人怕他怕成这副鬼样子？” 一直忙到下班，到点之后楚言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他没想到陈秘书又来了，楚言余光瞥到他，便径自头疼地重复下午的话术，“咖啡送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别来磨我。” “我看到了。”陈秘书一脸消极，“垃圾桶里看到的。” “我就说嘛，你们顾总财大气粗，一个四位数的杯子而已，不算什么。”楚言也没在意。 “唉，你不知道，那个杯子顾总用了一年了，别人送他的，今天连咖啡带杯子一起扔垃圾桶了，肯定是生气了。” 楚言边关电脑边应和，“他那嘴不气别人就算好的了，他有什么好气的？” 陈秘书盯着楚言的手忙来忙去，眼里无光，“杯子被弄脏了吧。” 楚言瞬间手指一顿。 陈秘书沉浸在自己可能会被开除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自顾自继续说：“咖啡难喝顶多就是让我把咖啡倒了重新煮，可今天把杯子都一起扔了，肯定是杯子被弄脏了。” 杯子被弄脏了？因为被我碰过，所以就觉得它脏了？ 楚言重重地呼吸了两下，眼见着火就要压不住，电话响了，楚言拿起手机，“喂？” “楚先生您好，今天下午您预约的宠物体检，请问能否准时过来呢？” 楚言扯过桌上的钥匙，抬脚往外走，“可以。” 在皓宇，敢踩点下班的人都是值得大家钦佩的。 毕竟有顾宸这么个加班狂魔在上头做着表率，没人敢明目张胆和老板对着干。 除了楚言。 他是第一个走出皓宇办公楼的员工，开着车疾驰回家。 家里还有只小猫咪等着呢。 “小猫。”楚言关门边换鞋边呼唤了一声。 小白猫听到动静后趴到阳台玻璃门上看着楚言，嘴巴开合，声音很小。 “等我洗个手，我们就出门。” 楚言往洗手间走，出来之后扯了张纸巾囫囵擦了擦，然后走到阳台蹲在小猫跟前呼噜它脑袋。 “哟，胃口不错嘛，粑粑的形状也很健康，真棒。”楚言笑着抓了抓它的下巴，然后带着下楼往宠物医院去。 进门之后要先给小动物登记，医生在电脑前问楚言，“请问猫咪叫什么名字呢？” 这一下把楚言问住了。 他转着眼珠想了两秒，随即眉头一皱，对医生道：“出口气。” “啊？”登记的医生小姐姐茫然无措。 “就是出一口恶气那个出口气。”楚言说话时，先前脸上带的那点笑意都被收了起来，眼底还有隐隐的怒意。 “啊？”医生小姐姐迟疑地点点头，“好的。” 然后转身登记。 登记完之后转身消毒，然后戴上手套，抱着小白猫，“出……出口气乖乖，我们进去做检查啦。” 楚言在消毒后也跟着进去。 小猫很乖，抽血都没挣扎，后面做腹超，探头在肚子上滑动的时候，都心大地睡着了，医院几个医生轮着番夸它乖。 检查做到一半，楚言的电话响了，是贾昀打的。 按照楚言的本意，下班时间是不会接公司电话的，可又碍于自己上午的工作没到位，只好接了起来。 “喂，贾总。” “楚言你还在公司吗？”贾昀劈头就是这一句。 楚言皱了皱眉，“我在医院，贾总，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临时多了个日程，要用的文件忘记带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给我送过来吧。”贾昀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没听到医院两个字似的。 楚言转身透过窗户看着躺在检查床上的出口气，脸色十分不好看，胸腔起伏弧度都大了许多。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贾昀问道。 “好的，贾总，我马上过来。” 楚言说完后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走近检查室，俯身看了看眯着眼睛的出口气，对医生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可能需要先走，待会儿再回来接它可以吗？”
第19章 高压延续 医生连连答应：“好的，楚先生，您去忙吧，我们会等您的。” 楚言赶紧道谢，然后又看了一眼出口气，这才开车去公司拿文件。 贾昀的地址发过来时，楚言刚到公司。 按照贾昀说的位置找到文件后，楚言还有点诧异，这不就是下午顾宸让他带给贾昀的文件吗？ 跟顾宸沾边的东西，让楚言更不情愿了。 带着一股子别扭劲，楚言拿着文件往外走，按照贾昀的地址打开导航，一看是家会所。 楚言也没管那么多，此刻自己就是个跑腿，送完东西就走，出口气还在医院等着。 会所在市中心，这个时间点简直堵得水泄不通，楚言一路上眉头就没舒展过。 好不容易挪到目的地，把车往路边一停，他就抓着文件往楼上去。 包厢的隔音很好，过道上基本听不到什么声音，被昏暗得灯光照着，让人觉得有点压得慌。 楚言找到包厢敲了敲门，里面有人打开，楚言迈步进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发现除了贾昀，顾宸也在。 陈秘书的话又在脑海响起，他顿时有点不舒服，楚言压着情绪朝贾昀道：“贾总，文件送来了。” 楚言看都没看顾宸一眼。 “怎么这么久？”贾昀接过文件，问了一句。 “路上有点堵。”楚言答得简短，“那我先……” “诶，这个点确实堵嘛，堵得很！”陌生男人的声音在楚言身侧响起，“这位是？”他朝贾昀和顾宸看了一眼，指着楚言询问道。 贾昀垂下眼皮眨了眨眼，立马抬头淡笑着朝那男人道：“李总，这是我助理。” “啊。”李总的视线在楚言身上一刻不停地打量，眼睛都笑没了，盯着楚言道：“我说顾总，皓宇的招人标准是不是看脸招的啊？这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好看。” 说着就要起身过来。 楚言有点没来由的恶心，他朝贾昀道：“贾总，文件送到了，我先不打扰了。” “诶诶诶，别走啊，坐下一起喝一杯嘛。”李总赶紧打断，走到楚言身边就要拽他的胳膊。 楚言眉头一皱，挪了脚步，朝着李总说道：“多谢李总，我车还停在路边，就不打扰了。” 李总手上抓了个空，当即拉下脸，对着贾昀道：“贵公司的员工都这么无礼吗？” 贾昀跟着赔笑两声，朝李总道：“小助理而已，李总不必动气，我会好好说他的。咱们先谈合同吧。” “谈什么合同？”李总手一摆，坐了回去，脸上的沟壑胡乱摆着，松弛的眼皮和嘴角一道耷拉着：“酒没喝尽兴，什么合同都谈不了。” “来，我陪你喝。”贾昀伸手去端桌上的酒杯。 可那李总并未动弹，仿佛没听见一样，贾昀的手定格在半空，无声笑了笑。 他把手上的酒杯放到桌面，转头看着楚言，“陪李总喝一杯。” 楚言下巴崩得很紧，他朝着贾昀和顾宸的方向甩了一句：“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吗？” 顾宸靠在沙发上一直没动，听到这话倒是微微蜷了一下手指。 不过仍旧没有出声。 贾昀也被这话问得哑口无言，酝酿片刻后淡笑道：“公司的发展，难道不是公司每一个员工的本职工作吗？” 楚言这会儿是真压不住积了一天的火了，冷笑一声后点了下头，随即拿起酒瓶就往空杯里倒了小半杯，抓起杯子对着李总道：“李总，我干了，您随意。”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楚言五官长得非常精致，甚至可以说得上漂亮，这会儿脸上带着点情绪的笑容，看着更加招人。 手里的酒被他仰头喝尽，李总的眼睛死钉在楚言漂亮白皙的脖颈上，视线随着上下滑动的喉结移动。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楚言身上，包括顾宸。 顾宸挑起眼角斜着睨了楚言一眼，目光触及他下颌的那颗小红痣后，垂下眼皮移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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