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离开了养猪场,他俩又去镇上逛了逛,本想着去找李梓楠叙叙旧,但考虑到他应该还在上班,陈千歌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那天去开股东大会,上面显示靳家的后缀怎么是....猪饲料?”陈千歌问。 “嗯啊,靳氏现在主业发展就是猪饲料大厂。”靳子桀笑着说。 “咳咳,我自恋一下啊,”陈千歌说,“是不是为了救我你才这样干的?” 靳子桀黑眸看了他半晌,缓缓地说,“不是自恋,而是,就是为了你。” 尽管听了很多遍靳子桀的情话,陈千歌还是没法习惯,总是会红一下耳朵或者是脸,尤其是靳子桀眼底里的爱意太明显了,像势如破竹的火,把他整个人燃烧包裹住。 “又或者说,我做这件事的前提下,都会想是不是为你而做的,说的没主见一点,我爱你爱到已经为你而活了,为你千千万万遍都无所谓。” 陈千歌沉思了几秒,“但我希望你也要爱你自己。” “我爱你就相当于是在爱我自己了,”靳子桀迈出一步抱住陈千歌,胳膊由松到紧,“你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你知道吗,你植物人那段时间,我也跟着你死了一次。” 陈千歌抬手环住靳子桀,“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靳子桀声音带有哽咽,硬茬的寸头发型扎着陈千歌的脸庞。 “我去,说几句你不会还哭了吧?”陈千歌扳住靳子桀的肩拉开一点儿距离,看着他说。 靳子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眶是红的,长睫湿润,揽住陈千歌的肩往前面的街巷走,“没哭,眼睛掉沙子了。” 陈千歌笑笑,“话都说不利索,是沙子掉眼睛里了吧?” “都他妈一个意思。”靳子桀说。 陈千歌顾及大高个寸头的颜面,附和地点头,“好好好,眼睛掉沙子了。” “你是不是还会回来这里啊,歌仔。”他俩停在梧桐街38号,再往前就是陈千歌曾居住的单位宿舍,现在可能已经有其他人了。 透过门缝,陈千歌看见院子里自己用花盆种的向日葵开得正茂,点点头,“嗯,会回来。” “我要不也去考个公算了。”靳子桀皱眉思索。 陈千歌侧头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讲?” “不想异地恋。”靳子桀一本正经地说。 “当初是谁说对这些不感兴趣甚至还不理解的?”陈千歌开始洗刷他,“‘真想不明白几百个人去考那个岗位结果只录取一个的考公,有那么香吗?哎,我就不去挤,我这才是明智的选择!’这句话是谁说的?” 嗯,的确是靳子桀说的,在大三的时候,他对陈千歌说的。 没想到陈千歌居然记到了现在! “啊这....”靳子桀掩饰地用食指抠了抠鼻梁,“这是我说的吗?不是吧,应该是靳子桀二号说的....” “牛逼,靳子桀二号都出来了。”陈千歌就笑着看他。 “我现在想考不行啊,你在哪我就在哪,”靳子桀扬眉说,“怎么地吧!” “没怎么,”陈千歌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歌仔,你觉得夏天和什么最配?”靳子桀问。 “可乐啊。”陈千歌感觉到他拍了下自己的肩,回答完转过头靳子桀就在他唇上印了一吻,路旁边枝丫繁茂的梧桐树为他俩遮挡了盛夏的烈阳,被阳光照射的梧桐树的叶子星星点点洒在他们身上。 “错,是甜甜的恋爱。”靳子桀笑着说。 “傻逼。”陈千歌笑了声。 夏天很短,时间很快,陈千歌备考很久。 一切流程跟他当初考三支一扶差不多,笔试完了面试,面试完了体检,最后到岗,不过国考的岗位供他选择的很多,他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获得最大选岗权,成为四川省龙王县塔寨村最年轻的助贫村支部书记。 他曾在少年时埋下的理想正在一步一步发芽,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宣布他成为助贫村支部书记时,陈千歌平静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澎湃。 他从会议室出来,身穿白衬衫黑西裤,衬衫的衣摆扎进纤细的腰里,碎盖的头发下是一双灿若星光的眸子,流露出朝气的希望,胸前带着党徽熠熠生辉,手里拿着文件,望向在门口等他的人。 靳子桀嘴角上扬,头一偏笑着说,“走吧,小陈书记。”
第80章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村里的有些干部表面上对陈千歌浮现出平和的态度,实际对这个才24岁的年轻村官很是嗤之以鼻,简单来讲,就是不相信一个年轻人能为一个地方带来什么贡献,认为只是占着噱头享受国家编制的福利而已,所以很少服从陈千歌对他们下达的命令,笑话,我们当了十几年的村干部能听你一个毛头小子的话? 陈千歌能看不出来他们对自己能力的质疑吗?那太看得出来了,不过他竟然当上了这个助贫村支部书记,那么就会拿出自己这个位置的强硬要求,发布的事令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他自己率先就以身作则。 塔寨村现在里的养猪场逐渐在往大了发展,陈千歌跟县上领导的交接开会时,提出可以扩大养猪场的规模,获得领导的一致认同,所以现在村里的人很忙,文书批下来,陈千歌想带着村里的干部充当劳动力,拓建养猪场。 “凭什么我们也要去?”村委副书记赵德志第一个发起反对,“有那么多人赶工还不够吗?” 他看陈千歌不爽很久了,平常屁大点事儿叫他们干就算了,虽然这小子也跟着一起,但他还是对于年轻人使唤他这种行为感到不适,他一个村委副书记,就连村长都很少呼唤他们来,呼唤他们去,陈千歌助贫书记凭什么? 陈千歌即使面对赵德志暴躁的语气也没有生气,脸上挂着淡淡地笑,“赵叔,其实人并不多呀,村里的劳动力基本都是六七十岁的大爷,今年新一批的支农人员还没有上岗,看着大爷身强体壮但毕竟也是上了年龄的人了,我们总不能不去搭把手吧,您说是不是?” 赵德志被他说得哑了口。 “哎,我们要全力支持陈书记的工作,大家有意见都憋着,”村主任刘大强喝了口茶,“不然到时候人家说我们不配合。” “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夹枪带炮,阴阳怪气的?”妇女主任岳琴皱眉。 “好了好了,都别吵,”村长把杯子搁在办公桌上造成声响,“我非常赞同陈书记的提议,养猪场是我们村里的根基,我们都不去办事儿天天坐在办公室喝茶吗?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一旦开工,我们立即行动。” “同志们辛苦了。”陈千歌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背脊。 陈千歌其实能理解这些干部的反应,他们没有坏心思,也不是故意针对,甚至为塔寨村做的贡献也多,不相信他的能力是正常的,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想全部人员站在他这边,得加倍努力才行。 坐回办公室,他叹了口气。 “郝村长,陈书记!”村委会的楼下有大婶儿焦急地喊声,“李二牛家着火啦!” 陈千歌闻言倏地跑出办公室,和村长撞了个满怀,两人同身下楼,村长急得话都说不利索,“这这这,怎么还着火了呢!” 李二牛家陈千歌有点印象,是将近百年历史的老瓦屋了,整体就是木头,泥巴和瓦片组合成的房子,颇具年代风格。李二牛的老妈小时候得过脑膜炎,发烧把脑神经烧傻了,人也傻了,所以李二牛老爸跟她结婚生下的李二牛智商也有问题,现在二十多岁的青壮小伙子还保留着七八岁的智商。 李二牛他妈走得早,在他四岁时上山砍柴掉岩坎底下摔死了,老爸第二年出车祸下半身瘫痪,常年卧病在床,李二牛智力有问题没去上学,也上不起学,在家务农放牛就是他十几年的日常,家里靠着他务出来的菜拿到街上卖和低保生活,近几年国家有政策,对贫困家庭贴有补助,还算能够解决温饱问题。 但今天瓦屋着火,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那怎么得了?陈千歌担心起来。 “村长,王婶儿,上车。”李二牛家离村委会不远,毕竟王婶儿能跑着过来通知他们,但车子开着起码还要快点。 “快拿桶去李二牛家救火啦!”王婶儿趴在车窗上对村里的家家户户大吼,有些人已经提着水桶匆匆忙忙往李二牛家赶。 “马上就去!”他们回。 到了李二牛家,陈千歌停好车关上车门,一眼就看见那座瓦屋后面徐徐升起的黑烟。 他掏出手机打了消防电话,简要说明状况过后就提着水桶和周边邻居一起救火。 “陈书记,你进来干嘛呀!咳咳,你不用来,咳咳....”一大叔见陈千歌进来,咳嗽说。 “没事儿,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陈千歌用衣领埋住口鼻,把提的水泼向火源。 起火的地方是李二牛家的厨房,火势不大,就是浓烟看着吓人,不过再晚救一会儿的话李二牛的厨房连带着瓦屋是会彻底的没。 消防来的很快,把他们这些救火的人全部分散出去,陈千歌被烟子熏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重新呼吸到清新空气时生理性挂在长睫上,猛然吸了几大口气。 院子里站着一大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李二牛人呢?怎么没见到他的人啊,他家都快烧没了!”杂七杂八的唇舌混合在一起。 “叔,你没什么事儿吧?”陈千歌走到李二牛父亲面前问。 “我倒没有什么事儿,他们最先把我移出来了,”李爸坐在轮椅上摆摆手,“陈书记,谢谢你了。” “谢什么,应该的,”陈千歌说,“你知道李二牛去哪儿了吗?” “他好像上山放牛去了,”李爸说,“说是柴火烧着锅里面炖着猪肉.....是不是就是柴火掉下来把厨房给引燃了啊?” 陈千歌眼神闪动,“估计是这个可能。” “你们谁打的消防电话?谁打的?”赵德志气势如虹的嗓门抓着一个人就问。 “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打的。” “反正我们又没有打。” “打就打了呗,那么大的火气干什么?” 陈千歌被那边的躁动吸引注意力,见赵德志还处在气愤当中,他走过去说,“是我打的消防电话,怎么了赵主任?” 赵德志眼刀睨向他,冷哼一声,“火势本来就没有很大,你这样贸然把消防叫过来干什么?我们村今年就是县上重点关注对象,你这么一叫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会说什么?会说我们消防意识宣传不到位,我们这些干部都会挨批|斗,你懂吗?” 陈千歌皱眉,“可这.....我觉得并没有实际联系,火势大起来谁也控制不住,与其让我们这些不懂得消防的去救火,还不如叫专业人士来,再者,就算我们消防意识宣传到位了,意外总是会发生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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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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