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怕痒的人,可裴叙放在他腰窝时,那局部的酥麻却从裴叙掌心隔着的布料升温,沿着脊髓传向全身。李颂喉间溢出一声呻吟。 裴叙挑眉看着错开自己一头的人,“这就不行了?” 裴叙将李颂推向里面的隔间,将人抵在墙上,很快压上人的唇瓣。动作中裴叙挡在布料外的手也跟着得寸进尺,直接伸进来,贴着人的肌肤按揉。 李颂觉得裴叙的手像是一块烙铁,他的直觉被那局部的灼热牵连,裴叙刻上印记他就疼。但后来这痛觉开始蔓延,他像是被扔进火海里溺亡的可怜草扎,他越是扑腾,火势就越猖狂。 他的耳朵像是被塞进灌了水的棉花。两人交换的呼吸,喷出的鼻息在空气中被蒸成水汽,氤氲着产生波纹,在介质的传导下变成暧昧的水声。波涛拍打海岸,他被举起,卷席着被动地感受这一场潮汐。 直到他缴械投降,献祭出自己。 裴叙的声音将他从失荡中拉回来。 还是那样轻柔柔的笑,但李颂觉得里面包含的很多意思都变了。 “我只摸了你的腰,你修的是童子功?” 他像是破败的玩具娃娃任人摆布,他听见衣物悉索被安置归位的声音。 李颂的唇瓣得到一个补偿,上方人笑,“你腰确实挺好,记住了,我下次继续努力。”
第26章 26.*-*-*-* 学校调休的时候,李颂和裴叙喊上陈期、朱俊杰,四个人组了个局。 四个人聚会的地方选在一家新开的烤肉店。两排卡座,李颂和裴叙坐一排,陈期和朱俊杰坐在对面。 穿着制服的店员推过来推车,给几人上了餐具。又拿着钳子在每人手边放上了一块干净的热毛巾,提醒他们擦手。 李颂点得很早,店里现在才开始营业,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过了二十分钟还没有什么动静,直到换了一个人,推着车往桌子上端了大大小小的十几盘料蝶。 朱俊杰看着店员重新推车走远,望着占据大半桌子的十几盘菜碟哑然。 他来之前就知道是裴叙请客,但似乎不能搞明白这当下的情形,拐着弯伸头问裴叙:“现在这是开胃菜吧?” 李颂笑了笑刚要出声,裴叙放在桌下的手却拉住了他的动作。 裴叙不动声色,眉毛往下压:“没有啊,菜都上齐了,吃吧。”说着把一小盘芥末扇贝肉划拉到李颂的面前,给朱俊杰推过去一盘茴香豆。 “……” “裴叙,你丫也太抠了吧!” 正说着话,朱俊杰感受到一股热源迫近。店员拎着铁桶,里面烙红的碳块被安置到烤架下,还有零星的火点在铁具旁跳跃。 几盘烤肉相继被端上来,店员用着不同的专业工具,开始给这桌烹烤。 裴叙坐在外围,从店员手中接过镊子,说道:“我们自己来就好。” 店员点点头,手往身上的围裙擦了两下,转身离开。 “不着急走了?”裴叙挑眉看朱俊杰,用剪刀把刚烤好的厚切雪牛剪开,用生菜熨帖包好递到李颂嘴边。 朱俊杰捧着餐具端在裴叙面前,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东西喂进去,吃了一把好狗粮。肉没吃到,但是气得噎得慌。 翻了个白眼,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人停下来歇了会,又开始天南海北地扯。从之前的梦想、职业开始扯退休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去骑行,能骑到哪里就去哪里,骑累了,就在那个地方安葬。”陈期喝了一口酒,喉咙上涌上一阵甘甜,不太真切地说。 “我?那我肯定在家带孙女啊,说不定那个时候连重孙女都有了。”朱俊杰依旧没个正形,说完把话头抛向裴叙。 裴叙倚着背后的卡座,敛眉认真思考了一会,才给出一个答案,“可能退休想开个小饭馆。” 可能桌上的人都没想到这会是裴叙退休后想要干的事,众人乐作一团,当然也有可能是醉了。事实上裴叙那双手和笔直挺拓的白大褂,也很难让人与厨子关联。 李颂也是,他很难把裴叙彻底地生活化。好像,裴叙就该不完美一点才最适配。 李颂想象了一下,如果裴叙做厨子的话会怎么来衡量“放盐少许”呢?难道也是戴着目镜,抱着科研态度一丝不苟地承重克数来计算最佳区间吗? 李颂转头望着裴叙,酒精烧得他眼尾有些发红,李颂没有笑,目光却柔和下来,眼角平展。 他自己都默认一定会见证裴叙退休以后的生活么。 “老板,缺人手吗?”朱俊杰开始给人捧场。 陈期也跟着瞎闹:“我也来,包吃包住就行。” 李颂哈哈大笑,往肚子里灌了一口酒,手撑着头放在桌上望人:“老板,缺收银吗?趁你不注意偷偷拿亿点钱的那种。” 裴叙很淡地扫了李颂一眼,不容置喙的语气,定定说:“收银不缺,老板娘缺一个。” 陈期和朱俊杰在对面对两人散发出恋爱的腐臭表示鄙夷,裴叙又看向他们,“确实还有欠缺的位置,你俩来不?” 对面两人星星眼。 “原材料。” “滚。”朱俊杰笑骂。 饭局散了后,暮色浮掠天际,陈期和朱俊杰去唱k,李颂拉着裴叙到朋友入伙的一家清吧。 李颂让裴叙坐在高脚椅上,自己到前台那里找朋友打声招呼。 李颂的朋友asta留着一头长发,调酒的时候就会松松地绑在后面。 asta看到李颂很亲切地上前给了人一个拥抱,递给他一杯特调的酒,“颂颂,你好久不来了。你都不知道最近8区那里新开的一家牛郎店里面的货有多尖。” 李颂喝了一口酒,放下,冲人举起双手,抱歉的语气,眼神诚恳:“asta,我有男朋友了,不能陪你去喽。” asta撇撇嘴,吵着要把地址和镇店名品的照片发给他。李颂摆摆手,说了两句很快就回去了。 裴叙还乖乖坐在李颂给他指的高脚椅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地面,灯光昏暗,将他的身形引得更加卓越修长。 清吧的环境不错,整体比较清雅,音乐也是舒缓的爵士乐,所以裴叙坐在这里没有显得那么突兀。但也不和谐,只能勉强地突出着,吸引人的眼球。 像是第一次进夜店的人,但又不是学生,因为裴叙身上那种抽离不是学生的青涩,或许更像是来等人的。 李颂这么想,脑内叮地一声,所有都对上号。那种未融合却渴望靠近的感觉没错,他是在等坏孩子回家的人。 李颂举着手中的酒朝人蹭过去,在人面前晃了晃,酒杯递到人嘴边,“尝尝,我朋友asta调的。” 裴叙尝了一口,李颂把口袋手机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去上个厕所,手机放你这。” 李颂刚转身,裴叙就捏着他的手机喊:“有消息。” 李颂丢下一句“你帮我回就行。” 反正他们俩的手机早就互相录过彼此的指纹了。 李颂回来得很快,甩干了手,喝了口酒,又给裴叙点了杯别的。转过脸没心没肺问裴叙刚是谁找他的。 李颂看裴叙黑着脸把手机推到他手边,幽幽一句,“来挖我墙角的。”落在李颂的耳朵里平白多了点委屈的滋味。 李颂解锁,是asta发来的消息。果不其然,asta言出必行给他发了牛郎店的地址和镇店名品的照片。 李颂身子动了动,挽着裴叙的胳膊,解释道:“新店开业,我朋友就是想去捧捧场,和我说着玩的。” 裴叙板着脸,指着李颂手机上面的那张照片,问他:“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实际更想问和他比怎么样。 李颂笑了笑:“人家就是做这个的啊,凭本事吃饭,当然好看啦。” “听上去你挺想和你朋友去享受服务的。” 李颂没说话,只是搂着裴叙的腰笑,下巴抵在人肩膀上,上下牙关故意来回张合,闹痒痒。 当李颂以为裴叙没话说了,裴叙放在他背后的手伸到了他的脖颈后面,大力地捏着他的脖颈,手掌几乎完全掌控那段脆弱的曲线。 “既然那么想的话,不如直接找我。我收钱还便宜点。” 李颂被裴叙捏着后颈从身上扯开,李颂定定地看着他,坦荡又无畏,明晃晃的眸子赤裸。 调好的果酒推到两人的肘侧,裴叙垂眸,端起酒杯抵在李颂的唇边。有点胁迫的意思,唇瓣也更加覆上肉欲的厚实。 李颂抬眸,很勾人地一笑,身子往后微仰,“服务可不是这么做的,人家都是用嘴渡哎。” 裴叙果然一怔,眼中燃烧着转瞬即逝的火焰,李颂想或许那是霞光的另一种安放。 裴叙仰头灌了一大口,李颂看到他的嘴角有液体流出。下一秒他依旧被人捏着后颈,深切地体验了一回带着点惩戒意味的服务。 从裴叙嘴里渡过来的酒似乎更呛人。 舞池里开始放音乐,不少人纷纷走进去跟着音乐节奏律动。 给了钱就是特殊职业,就能光明正大地表达诉求,理直气壮。 两人唇瓣分开的时候,裴叙深深地看着他。 李颂扯扯裴叙的袖子,鼓动的音乐中他的声音却没有跟着提高,裴叙俯身倾耳。 “我给你好多好多钱,你能再亲亲我吗?” 裴叙握着李颂手腕的力度加大,李颂如愿以偿。 李颂暗想,裴叙等的人,真是个坏孩子啊。
第27章 27.*-*-*-* 恋爱中裴叙会发现李颂身上很多可爱的小事,有时候他偶尔走神想到画面就会笑出声,过一会又觉得自己无厘头。 就像李颂就饮料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一样,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落到裴叙眼里就无端可爱。 人们总说喜剧是滑稽的,没有巧妙的话术就需要借助夸张的肢体动作。但裴叙的笑点似乎和常人不同,他完全是因为舞台上的特定演员。 李颂有时候很迷糊,忘记带手机,忘记带学生卡,有时候甚至还会把裴叙给忘在某个地方。 他会跳脚地让裴叙在某个地方,一块显眼的路标或是足够高的高台等他。 裴叙望着他总是风风火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李颂拉着他的手,“刚刚不是还在我后面吗?怎么一会功夫就走丢了。” 裴叙像是被训斥的孩童,但并不畏惧,显然李颂对他来说没什么威慑。极轻地眨着眸子,“可能你没抓紧我的手。” 李颂扶额想,恋爱真是让裴叙把自己的坏习惯学了个十成十。死不认账,倒打一耙,偏偏还无可奈何。他有点能体会当初裴叙是什么感觉了。 路边有饮料自动贩卖机,裴叙不知道为什么李颂的身上很少有零钱,每次都用一张十元或者二十的纸钞。买两瓶纯净水,然后拉着他一起站着听钢镚蹦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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