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邃见状解释:“你不自在,带你缓一缓。” 冷脸蓦然烧烫,“……”向北一无可反驳,把人推去窗边。 寒邃手机来了信息,手指在屏幕上点着,不知道恢复些什么。向北一坐在一边看他,脑袋里隐隐有什么连成了线。 寒邃放下手机时,就看到向北一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寒邃:“?” 向北一还是盯着他,不言语。 “小北?” 向北一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很肯定地说:“你是捐赠人。” 三年前,哦不,现在算起来已经四年了。捐赠人开始对‘六一’捐赠的时间与他和寒邃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重合。 寒邃捻了捻手指。这件事没有必要说,但也没有必要隐瞒,向北一既然已经知道,寒邃便点头承认。 “嗯,怎么了?” 冬日的夕阳蒙了层雾,朦里朦胧,此刻西沉的红轮剩下些余晖,从窗户透进来落在寒邃的侧脸上,镀了层柔和,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向北一。 向北一说不清具体是哪一点在驱动着他起身又靠近,但与寒邃双唇相贴时,他心里很平静,他想可能是被寒邃传染了。 四目在浅淡的暮色里对视,夜幕还没有降临,但向北一看见流萤,看见星河,在那双沉静又暗藏波澜的眼里。 “谢谢。”向北一是双唇撤离时说,声音很小。 寒邃的目光没有追随他,而是平直地保持刚才的角度,此刻落在向北一被握住的手上。 接下去良久的寂静,不在向北一的意料之中。以至于尴尬开始后知后觉地苏醒。 向北一目光躲闪着抽手。 “是因为感激吗?”寒邃抬眼。 向北一闻言其实第一反应是发愣,脑袋没有思绪。 因为什么?鬼使神差,他说不清楚,只是这么做了。 寒邃看他沉默,没在追问,只是手上使了劲。 向北一被他拉坐到了轮椅扶手上,后脑勺被制着,双唇发麻。 寒邃吻的凶,是这些时日以来都不曾有的模样。 “呃……”向北一想逃。 心脏像要跳出来,一下下敲击着向北一的耳膜。他想,寒邃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激烈的吻,向北一像受惊的仓鼠,慌忙起身,惊觉腿双腿发软。 寒邃还捏着向北一的手,闻声望向门口。 只敲门不出声,不是大人的行为。 “小孩,别理他们。”寒邃复拉下向北一,但向北一擦着唇往后退,视线躲闪,已经不能再正经,仿佛方才主动亲吻的人不是他,被亲的人也不是他。 寒邃默不作声地弯起一点嘴角,在向北一食指根部捏着。 门外。 小布丁被寒数捂着嘴,两只大眼睛圆碌碌瞪着。 寒数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不能敲邃邃的门。” 小布丁掰不开嘴上的手,眼睛冒着‘要气死人了’的光。 他要找北一哥哥,不敲门怎么找?门不是用来敲的吗?为什么不能敲? “我给你糖吃,小布丁,我们先走了。” 小布丁喜欢吃糖,但是更想要和北一哥哥呆在一起。他犹豫着,但是寒数人小力气大,已经拉着他就出去了。 小布丁被他捂着嘴只能:“呃嗯呃呃呃呃-” - 晚饭是在易书他们自己住的那套院子吃的。 壁炉生着火,桌子中间打着铜火锅,热气腾腾,整个屋子冒着融融的暖。桌上满满一大桌各式各样的菜,进去后向北一发现其中一半都是他喜欢吃的。 易书见到他们两进来,“北一,来坐,我们开饭。” 向北一有些不好意思,唇上发麻的感觉还残留着,有一种刚刚做完坏事差点被人发现的错觉。他推着寒邃坐下。 “北一哥哥!”小布丁从后面进来,挤在轮椅和向北一身下的椅子间,扑在向北一的腿上,撒娇道:“我要和你坐一起。” 桌子是个圆桌,向北一左边是寒邃,右边是易书。他摸了摸小布丁的头,刚想让寒邃往左边挪一点,就被寒邃抢先开口,“你和寒数坐这边,别打扰哥哥吃饭。” 向北一不知道小布丁何时见过寒邃,又见过几次,但不难看出,两小孩都和寒邃熟悉,且都有些怕他。 小布丁回头看了眼寒邃,又苦巴着脸看向北一,然后从向北一腿上滑下来,“好吧。”委屈巴巴走去寒邃左边和寒数坐在一起。 向北一心底软,但寒邃握着他手,最后到底没说话。 易书和寒彻都理解向北一的拘谨,说话互动都没有让向北一感到不自在。 “你小叔和寒邃性子都冷,冰冷的闷葫芦,吃过饭我们带小孩去放烟花,不与他们玩。”易书把一个酒坛子放下,微微侧脸过来说,隐约可见一点俏皮的意味。 而寒彻突然的搭腔是出乎向北一意外的,他往锅里下着菜,半眯着眼说着和他本人风格很不符的话:“你易哥胡言不花钱,想和你亲近,就爱玩小孩子那一套。” 小布丁和寒数抬起头,不知道是否听清,小布丁把寒数塞进他嘴里的鱼肉咽下,含糊跟着说:“就爱玩我们小孩的那套。”席间添了乐趣。 寒邃在边上把玩装着饮料的酒杯无言地笑。 向北一也跟着笑。他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此刻,只是一个外出一年,在除夕夜归来的小孩,而家里的大人准备好了他爱吃的热气腾腾的饭菜。人不多,但其乐融融。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家人团圆式的年夜饭,本身也就缺少应付这种场合的能力,所以所有的反应都显得有些笨拙,又因为自知而努力想做好,但又不得要领。 在他只知道呆立在原地的是时候,没有人说着僵硬的试图缓解气氛的话,也没有刻意指导,只是悄无声息的,一步步自然而然地带着你走出这个尴尬的圈,让你和周围融合。 向北一眼眶有些热。但这时易书往他碗里放了勺肉,他屏着呼吸,又把热意压了下去。“谢谢。” 易书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什么,小声说:“这一对比你小叔就不行。” 向北一:“?” “你小叔以前,见我哥的时候,我哥给他倒了酒,他闷不吭声地把酒喝了,说酒不错。” 向北一脑补了一下画面,没忍住弯了嘴角。 …… 林洋的到来有些突兀但又带着些许自然,也像个回自己家的孩子。 “易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脚步声由外渐近。几人都回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一条大长腿先迈进来,而后是顶着白毛的头,先前恢复成黑色的头发现在已经再一次变成了银色的白。天冷,可能是冷白皮的原因,他眼尾、鼻尖和唇都被冻得发红,只看他脸,咋一眼还觉得有些可怜。 “来啦。”易书放下碗筷起身。 “我……”“砰——” “……”屋子陡然静了下来。林洋后脚踢在门槛上,往前一扑摔跪在地上…… 易书:“快起来,摔疼了吧?” 寒邃:“拜年还知道行礼了。” 寒彻:“红包明早才发。” 寒数:“洋洋叔叔。” 向北一和小布丁安静地听着。 林洋从地上站起,“嘶——疼死我丫了,这门槛碰瓷,一点面都不给留的,红包没有个百十来万的这年过不了了。” 他一来就热闹,寒彻给他拖了张椅子,易书拿了碗筷。 “怎么这个点过来?”易书问。 “家里没法呆了,这年头相亲都搬到年夜饭上了。你说这谁能呆下去?我寻思去找他两一块过年,但一想他两回来了肯定在你和小叔这,就过来了。”林洋给自己灌了半碗热汤,“哎哟,这天冷嗖的,进个门都给我冻僵了。” 寒邃:“两小孩都比你经冻。” “我皮薄,不像你皮厚经冻。”林洋给自己搓搓手,转去跟向北一打招呼:“嫂子过年好。” 向北一怔怔……“过年好……”顿了顿,“叫……叫我北一就好……” 易书:“光想着叫嫂子给小寒贴脸了,你们不准备个大的红包,可不许你这么喊。” 林洋乐呵道:“哪能白喊!初春了,立马举办婚礼,我准得送豪礼,” 寒邃笑着看他贫,寒彻却在这时候开口:“可以先去国外拿个证,婚礼等腿康复了再办也不迟。” 这些话题已经远远超乎向北一的想象范围了……搭不上话也开不了口,他去看寒邃,寒邃却只点头,笑意被热气熏得明显。
第83章 新春快乐 2 林洋在,气氛一直就没有静下来,话题不断接替,天南地北,年夜饭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大半。 寒邃因为身体原因,全程不能碰酒。林洋这人喝了点酒,在熟人面前就爱闹,明知道向北一这算是第一次见家长拘谨,他就爱逗向北一玩,还搬着板凳坐到向北一和易书中间。 寒邃小时候少有的几件尴尬丑事被他全拿出来倒个精光,每倒一个就给向北一的杯子里添点酒。 酒气渐渐爬上向北一的脸了,但他也明显因此全然放松下来,加之林洋添的酒加起来不过一杯,所以几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你不知道,他可宝贝你了。”林洋说着,酒壶子又往向北一的杯子上碰。 向北一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了,他迷迷糊糊歪着头看林洋,等着林洋说下去。 林洋见状一乐,给自己也灌了半杯农家酿,故作玄虚地压低声音:“你那时候多小呢,小不点一个,一手就能随便提溜着走。” 向北一迷蒙着听不懂了,酒精在侵袭他的脑子,感觉林洋像在说外星语。“小布丁吗?” “还小一点呢。本来周末都一起去打篮球去玩,你一来,他就在家和你玩了,我去找他,嘿,你猜怎么着?他都不乐意我逗你。” 向北一实在听不懂,语言系统可能是被这喝起来甜甜的喝完脑瓜子懵懵的酒给破坏了,林洋在说什么阿? 小布丁还小一些,小小布丁。小布丁那么小,怎么和林洋打篮球阿…… “你看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噢!”林洋话说一半,龇牙咧嘴地转头。 寒邃的手绕过向北一后背猛捏了一下他手臂,像要生生捏断他似的,这会儿正悄无声息地收回去。 林洋看过去,寒邃眼神发冷地盯着他,他很快意识到说错话了,忙去看向北一。 而向北一迟钝地往看向林洋捂着的手臂,看好半晌,丝毫没听进去林洋说什么的模样,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易书也懵着,“怎么突然嚎一嗓子?”寒彻看了寒邃一眼没说话。 林洋哑巴吃黄连,“呵呵,没啥,喝酒喝乐了,过年,嚎一嗓子助助兴。”边举起酒杯转移话题:“旧的一年马上过去了,来,走一个,预祝咱们新的一年大家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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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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