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俊雄是咒怨男主。 “你也喜欢咒怨吗?”苏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也?”傅时毓瞥了他一眼。 “前段时间我们班里很流行的!”苏辰拿起封面左看右看,觉得有点眼熟。 “不知道。”傅时毓不追潮流,不感兴趣:“钟麒买的吧。” 钟先生刚去厨房做完草莓布丁,在一旁给玻璃杯续上巧克力牛奶,闻言回答道:“这是我从辰辰少爷的书包里拿出来的。”晚上他刚把苏辰的书包拿去洗了,里面一堆没写完的作业本和崭新的课文,碟片被压在很下面了。 可是……他没买咒怨呀。 苏辰的脑袋瓜缓缓转动起来,想起几个月前这个碟片也是莫名其妙钻进书包里的,当时杨枝甘露也在身边,后面不是被他放进桌肚里去了吗? 难道碟片也会长脚,偷偷跑进他的书包? 还是说……他已经被诅咒了? 不管把碟片扔去哪里,都会莫名其妙地回到他身边? 苏辰吓得脸色惨白,小短腿都站不稳了。 要不……先看下剧情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之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开始,傅时毓想直接关掉的,但身旁的苹果脸好像很爱看,便坐在旁边陪着一起看,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叫,时不时往他身上挤,都快挤到角落了,此时傅时毓已经记不得傅尚和郑琳两张讨厌的脸了,兴致勃勃嘲笑道:“假的而已,有那么害怕吗?” “不是假的。”苏辰泪眼汪汪地把脑袋埋进他肩窝里,扭来扭去:“我被诅咒了。” 说话声太小,傅时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因为又闻到草莓牛奶的味道了。 怪好闻的。 睡觉前,傅时毓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套上真丝睡衣准备上床,突然响起三下敲门声。 一开门,果然是笨蛋苏辰。 “害怕就不要看。”他侧身放苏辰进来。 “不是的。”苏辰无精打采地抱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长耳朵毛绒兔,向来睡眠质量极佳的他,也无法在寂静无声的夜晚里对抗恐惧:“诅咒很可怕的,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 傅时毓双手抱环:“少来这套。” “傅时毓。”苏辰抬起毛绒兔的长耳朵,戳戳他的胸口:“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呀?” 以前这招对陌陌很管用。 他一害怕,就会找陌陌睡觉,陌陌总是温柔地给他留个床位子。 毛绒玩具触到胸口酥酥软软的。 ……这个笨蛋,竟然还会撒娇。 傅时毓晃了晃神,差点同意了,不过有一件小事他想确认下:“那你说说,是我好,还是陌陌好?” 西装头好小气噢。 还在对上次小汽车里的感叹耿耿于怀…… 苏辰扭捏了一下,不想说谎,就捡好听的说:“傅时毓更帅气。” 但陌陌更温柔。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嗯哼。”傅时毓勉强满意,仰起下巴,高傲地点了点头。上次苹果脸睡在旁边,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体验,除了有股淡淡的奶香,还会给予一种特别的安定感:“洗过澡没有?” “恩恩!”苏辰皱巴巴的小脸松开了,圆圆的眼睛亮得像闪烁的星星。 傅时毓拍拍床榻,抬起下巴:“上来吧。” 苏辰欢呼一声,钻进暖洋洋的被褥里。 此时已经入冬,窗外挂着刺骨的寒风,吹走树丫上的几片枯叶。 但傅时毓的被褥已经被捂热了,一点都不冷。 苏辰仰面在床上躺了会,佐伯俊雄充满怨念的脸蛋像幽灵一样,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傅时毓,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人在呜呜地哭呀?” “那是风吹房子的声音。” “你说我转身,会不会有具尸体从床底下冒出来……” “不会。” “但佐伯俊雄就喜欢在床底下爬。” “吵死了。”傅时毓受不了了,起床开灯,阴气森森地说:“再不睡觉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苏辰捂住嘴巴,不敢说话了。 不过由于太害怕,重新躺下后,他把脑袋钻进被褥里,不断往傅时毓胳肢窝里拱。 拱了好几下,傅时毓转过身,一下子把他整个人抱住了。 再想拱就拱不了了。 紧接着,发顶上传来不耐烦的童声:“不许动。” 苏辰不动了,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团暖烘烘的、软乎乎的棉花包裹着。 好舒服、好安心呀……好像恶鬼邪祟统统不会攻进来。 以前跟陌陌一起睡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傅时毓。”苏辰大脑放松,一会儿便困了,小声嘀咕道:“今天下午,我看到郑琳阿姨偷偷来找你炫耀了喔,不过没关系,院长爷爷说,越得不到什么,就越会拿出来炫耀,你不用理她的。” “嗯。”傅时毓垂下眼帘,怀里男孩柔软的发丝轻轻勾勒着鼻尖,痒痒的,草莓牛奶的味道:“放心,她才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其实没有,他一直无法释怀。 不管是傅鑫奕还是郑琳,从小就活在他们的阴影中,父亲对此仿佛一无所知,一次又一次地无视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突然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父爱了。 身旁的笨蛋,正在在关心自己。 …… 又一年寒冬。 连续过了几周阴雨连绵的日子,翌日一早,雨过天晴,却格外阴冷,离开福利院一年后,苏辰终于决定回去探望院长爷爷了。 福利院在偏远县城,开车要三四个小时,一路上交通拥挤不堪,满街的红路灯,堵到中午,小汽车才缓缓离开芜城,向着虹光福利院驶去。 抵达福利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一年未见,院长爷爷慈祥的面容上又增添了不少皱纹。 “辰辰——”老院长抱起他。 苏辰长高了,脸颊上的高原红消失了,更白净了,皮肤更细腻了,还穿着精致漂亮的童装棉袄,像摆在橱柜里的洋娃娃。 “好孩子。”老院长摸摸他的小脑袋。 这次苏辰带了一车新衣服送给福利院的小孩子,福利院正愁怎么给孩子们过冬呢,老院长收到后泪流满面,他在院口看到钟先生和辰辰站在一起,老先生的神态和目光跟之前的礼貌和疏离不同,带着温柔与慈爱,便大致明白了——辰辰过得很好。 他就知道辰辰最可爱,最能讨大人喜欢了。 钟先生一送他过来,便自己寻了个地方休息着。 一来不想打扰小家伙叙旧,二来三个小时的车程确实让他这个老身骨难以招架。 苏辰一进福利院跟回自己家似的,溜了好大一圈,然后扯扯老院子的袖子:“陌陌回来过吗?桂花呢,过的好吗?” “傻瓜。”老院长刮刮他鼻子:“咱们县这么偏,回来一次哪那么容易?” “噢……”苏辰想想也是,就没再多问,探头探脑地感叹篱笆又破了一个大洞,院子中央的水池走之前就干枯了,现在依然是老样子。 他没注意到提到陌陌时,老院长复杂的神色。 “辰辰还记不记得香谷街?”老院长牵起他的手,慈爱地说道:“我带辰辰去逛香谷街上的小吃店好不好?爷爷请客。” 香谷街开在虹光福利院旁一公里外,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便宜小吃,以前他和陌陌,还有桂花经常去香谷街买零食吃的。 “好呀好呀。”苏辰一听到香谷街,小身板挺得笔直,大眼睛也跟着亮了。 然而真到了香谷街,又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明明一样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一样争相购买的学生,很熟悉,感觉却差得十万八千里,街道旁边流着吃剩下的垃圾和污水,混合着热气腾腾的泡面,鸡柳,炒饭,蔓延着难以形容的气味。 苏辰捏住鼻子,用嘴巴狂呼气。 老院长微微一愣,问道:“臭吗?” 苏辰点点头,评价道:“香臭香臭的。” 但以前苏辰不会觉得臭,只会觉得香。 一老一小买了各买了一份杯杯面,一杯香芋味奶茶,坐在店铺的小板凳上嗦着吃,奶茶没有茶味,香芋也是一股香精的味道,杯面泡烂了,一点劲道也没有,明明这两样都是苏辰以前最喜欢的小吃。 但吃了几口就食之无味了。 老院长看出来了,起身道:“走吧。” 苏辰眨眨眼睛:“院长爷爷,还有好多小吃没逛呢。” 老院长叹息,声音有些失落:“辰辰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苏辰听不太懂,他走在院长爷爷身边,发现才短短一年时间,院长爷爷就生出好多好多白发了,但钟爷爷就跟一年前长得差不多。 路边到处是杂货铺,还有修自行车的,卖棉袄的。 卖棉袄的店前,靠近马路蹲着一个跟苏辰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 他穿着一件酷炫靓丽的牛仔衣,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以至于他苏辰一眼就认出来了。 “傅鑫奕!” 苏辰记得游乐园里,这件牛仔衣傅鑫奕还炫耀过,是傅爸爸亲自挑了给他买的。 不过离上一次看到这件牛仔衣已经过去一年,再好的牌子也被洗得变了颜色。 男孩注意到马路对面传来的视线,抬起脑袋跟苏辰对视了两秒。 老院长停下脚步:“辰辰,那个男孩是你朋友吗?” 苏辰说:“不是。” 老院长疑惑了:“那他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苏辰想了想,回答道:“他是我的同学。” 傅鑫奕站在来来往往的人行道旁边,满手泥巴,朝着苏辰圆圆的脸庞打量片刻,捏起两条活蹦乱跳的蚯蚓,似笑非笑地向他走来:“哇——” “我才不怕!”苏辰学着西装头轻蔑地勾起嘴唇,不屑地笑了两声。 傅鑫奕的心情瞬间沉到低谷,手里扭动的蚯蚓都不好玩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碰到苏辰都会吃瘪,好像是他的克星似的。 老院长摇摇头。 小孩子之间就喜欢玩互相玩吓来吓去的戏码。 今年冬季不似往日,又闷又潮湿,老院长站了一会便出了满头的汗,关节骨也难受得紧,便去一旁的露天茶馆歇歇脚。 茶馆的视野刚刚好,既能看见苏辰,又能让自己休息。 一把老骨头了,精神气自然比不上七八岁的小孩。 傅鑫奕对苏辰的敌意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汹涌。 那天他看见了,小不点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脑袋,拿桂花糕砸了一下妈妈,多亏那一下,妈妈情绪才恢复正常,他也少了一顿打骂。 “傅时毓最怕蚯蚓了。”傅鑫奕无趣地耸耸肩:“懦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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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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