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他以前也很讨厌蚯蚓,蠕动着的虫子再恶心不过了,但比起电视台里一起参加节目的孩子,还是蚯蚓更可爱一点,它们会让那群娇生惯养的孩子面如土色,大声尖叫。 “对喔对喔。”苏辰一边附和一边蹲下身。 把土里的一些小虫子统统挖了出来,小虫子在苏辰手里蠕动,惊得傅鑫奕再也稳不住自己放荡不羁,流里流气的形象,一样面如土色,差点大声尖叫:“你好恶心——” 苏辰把小虫子们举给他看:“你也是胆小鬼噢。” 傅鑫奕节节后退,终于意识到这小不点刚才的行为是在给傅时毓出头,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大脑被对虫子的生理厌恶填满了,拔腿就跑:“你别、别过来……” “你看嘛,你看嘛……” 苏辰追着他玩了几圈,傅鑫奕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缴械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你看吧。”苏辰拍拍他肩膀:“身体虚就是会被别人欺负的。” 傅鑫奕眼睁睁看着他捏过虫子的手,触碰到自己干净的牛仔衣上,神经彻底崩裂:“……” 深呼吸几口稳定情绪。 过了好久,他默默才把牛仔衣脱落下来。 大冬天,傅鑫奕跑得满头大汗,一半是累的,另外一半被吓得。 他撩起袖子管,疯狂给自己扇风。 苏辰看到他的手臂,震惊道:“傅鑫奕,你被虫子咬了好多个洞洞眼!” 傅鑫奕皮肤苍白,皮肤一有瑕疵会特别明显,他手臂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怪骇人的。 “什么虫子?那是伤疤。”傅鑫奕神情一变,放下袖子管:“不是虫子咬的。” “啊……”一块两块的伤疤可能是磕磕碰碰,但这么多疤痕苏辰想不明白怎么弄的:“我有青草膏,可以给你涂香香噢。” “不用,早好了。”傅鑫奕抿了抿唇:“不过还是谢谢——” 说到一半,他目光蓦然望向前方:“妈妈……” 郑琳夹着一根烟,呼出的雾气遮住了双眼,她比暑假来庄园的时候清瘦了一些,下眼睑微微反黑,脸颊凹进去了不少,不过穿着打扮依然光鲜亮丽。 苏辰猜她一定没好好吃饭。 郑琳也的确如此。 自从傅尚第一次来电视台观看完鑫奕的选拔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任凭自己撒泼打诨,哭喊恳求,那个对她永远心软的男人似乎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淡去。 太可怕了。 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围着敏敏转,对她不管不问的男人。 她不死心,不断地打电话,不断地打电话……才听到阿尚说:辰辰告诉我,毓毓心底其实很期待那场话剧,可惜被家长举报不能演出,郑琳,我调查过了,举报人留的地址和电话都是你。 正常情况下,举报都是匿名的。 不过以傅尚的关系和人脉,想到得到点消息易如反掌。 为什么呢? 她只是想让一个父亲来看看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要指责她? 郑琳捂紧了风衣,看向苏辰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怨恨:“小畜生,离我儿子远点。” ——明明才七八岁的孩子,偏要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坏她的好事。 真让人觉得可恨,真让人忍不住要扭断他的脖子。 “妈妈……”连傅鑫奕都被母亲阴狠的表情吓住了,看到她缓缓拿起烟头的时候,似乎预示到即将发生什么,脸色变了变,转身对苏辰说:“你快走吧,我妈妈心情不好。” “鑫奕。”郑琳踏着高跟鞋,声音柔柔的,眼神却很冷漠:“你帮这个小畜生干什么呀?” 说完,她持起冒着火星的烟头往苏辰手臂上烫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入V啦,由于上夹子的原因,第一第二第三天都会在凌晨12点更新,喜欢的小伙伴早上起来就可以订阅噢~ 懵懂期
第二十七章 傅鑫奕挡了一下, 烟头直接烫到他手背了:“嘶——” 而郑琳面色平静,好像还未尽性似的,拎起傅鑫奕的胳膊, 拉上他的袖子管,一边把烟头按在他的手臂上, 一边咒骂道:“让你多管闲事, 让你多管闲事——” 苏辰短短八年人生里, 哪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 直接吓呆了。 待老院长着急忙慌地拨开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人群, 才迈开小短腿:“院长爷爷……有、有个坏阿姨疯掉了,一直在劈里啪啦乱打人……” 小县城的居民互相认识,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老郑家那不详的女儿又回来了……” “她不是去外面给有钱人当小三了吗?” “被退货了呗, 她那精神状态治不好吧?有钱人玩玩就腻味了, 谁真跟她过日子呀……” “可怜她儿子了。” 老院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听大家讨论的名字有点耳熟, 抬眼看到了郑琳阴沉的脸。 他嘴角嗫嚅了一下,伸出年迈有力布满青筋的手抓住了郑琳的胳膊:“……是你?” 郑琳挣脱开,上下打量老院长,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陈院长,怎么, 你也想教育我?” “院长爷爷……”苏辰躲到老院长宽大的棉袄后, 小声问:“你也认识这个阿姨呀?” 听到“阿姨”二字。 郑琳的目光变得狠戾。 苏辰吓得把脑袋缩回去了。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老院长敲敲拐杖, 瞥了一眼身旁紧咬嘴唇的傅鑫奕, 一把撩开他的袖子, 露出密密麻麻的伤疤:“但孩子是无辜的, 好好对待他吧。” 郑琳愣了愣,才发现那条苍白的手臂都出血了,但傅鑫奕依然紧咬唇瓣隐忍着,她顿时慌了:“奕鑫……怎么样?有没有很痛?” “没有。”傅鑫奕捂住伤口,缓缓放下袖子。 老院长摇摇头:“作为母亲,你看你合不合格,称不称职……” 郑琳抬眸,表情中带着焦躁和不耐烦:“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孩子,想怎么教育是我的事,轮得到你多嘴?” “对,我不配,这些应该由你自己来评断。”老院长抽走她手里的烟蒂,踩在脚下碾了碾:“但请你好好想一想,免得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说罢,便长叹一声,在郑琳略带警惕的目光下,牵着苏辰的小手,迈着蹒跚的步伐渐渐远去。 暮色渐沉,晚风习习。 路上,苏辰问道:“院长爷爷,傅鑫奕手臂上的疤痕,全是被烟蒂烫伤的吗?” “唉……八九不离十。”老院长惆怅道:“有些孩子父母建在,反而过得还不如咱们福利院。” “好可怜噢。”苏辰学着老院长的语气,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还以为那些伤疤都是被学校同学打得呢。 老院长说:“郑琳这姑娘,五岁前也在虹光福利院里,那时候我还给她喂过饭呢。” 苏辰好奇地问:“坏阿姨小时候也没人要吗?” “她刚出生那年差点淹死在河里,被咱们院的阿姨看到捞上来才保住一条性命。”老院长回忆起过去,目光变得悠远:“这姑娘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四岁那年把同住女孩的手指甲剪得鲜血淋漓,五岁又把同桌关进厕所一个小时,我觉得不行,送她去了特殊福利院,听说之后她又辗转了几个地方,长大了,被亲生父母认领回去才消停。” 苏辰嘴巴张得比鸡蛋还大:“怎么听上去,郑琳阿姨有点可怜,又有点坏呢……” “是啊,人不能一概而论。”老院长感叹:“郑琳的样貌我倒模糊了,但名字一直印象深刻,今天才能一眼认出来。” 一老一小聊着聊着回到了福利院。 老院长特意让食堂大妈烧了苏辰最爱的红烧大排,吃完晚饭,才含笑着挥手送他离开。 灯火阑珊的街道上,一辆小轿车匀速前进着。 奔波了一天,钟先生原想让辰辰在车上睡一会,谁知道这小家伙精神特别好,两只浅棕色的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不禁啼笑皆非:“怎么啦,一下午还没有玩尽心?” “不是的。”苏辰板起小脸,超严肃:“我遇见郑琳阿姨了!” 钟先生打反向盘的手紧了紧,询问的声音依旧温和:“那郑琳阿姨有没有伤害辰辰?” “没有。”苏辰双手托腮,气呼呼又忧心仲仲地说道:“不过她拿烟蒂烫傅鑫奕了,傅鑫奕虽然也坏坏的,但手臂上全是伤疤,好凄惨啊。” 钟先生面色一变:“……什么?” 郑琳在他心中一向不是什么好人,口蜜腹剑,心思深重,要不是跟傅尚是青梅竹马,又有了他的孩子,定不可能让她衣食无忧地留在芜城,小一辈的爱恨情仇他不愿过多干涉,但虐待孩子绝不姑息,相信傅尚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思索片刻,整理好情绪再次问道:“辰辰今天遇到了哪些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 回去后,钟先生和傅尚在书房长谈了一宿。 次日他推掉所有事务,开车前往郑琳所在的高档公寓,把傅鑫奕带走了,任凭她哀求嘶吼都没有用。 正当傅尚苦恼把自己的私生子重新安置在何处时,口袋里传来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 “你好,请问是傅先生吗?” 傅尚心底滋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请问你是……?” “这里是芜城中心医院,您的妻子在昨夜凌晨开煤气自杀被邻居发现,现已在抢救中,您最好过来一趟。” 郑琳最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假装寻死觅活,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 “她不是我妻子。”傅尚有些怀疑:“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和电话?” “是不是您妻子暂且不论,这位女士在自杀前留下一封遗书。”电话里医生的回复带着几分冷漠:“上面控诉了您恶劣的行径,并写明了自杀的原因,去母留子,对了傅先生,媒体已经到医院了……” 傅尚脸色一变,挂断电话:“走,去医院。” 郑琳在媒体的镜头中清醒,哭诉着这些年来的幸苦与不易,在傅尚越来越难看的脸庞下,不停向他索要傅鑫奕。 “郑琳小姐。”钟先生平静地打断她:“你是打算让傅家难堪吗?” 他能给予傅老爷的养子绝对自由和尊重,包括感情,但不允许傅老爷打拼一辈子的家业被糟蹋,傅家产业的声誉被损坏,这些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郑琳的哭声和媒体的问话戛然而止。 “你以为找媒体就能解决一切?” 傅尚看了一眼钟先生,沉下脸对着躺在病床上喘息的郑琳说道:“我会花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来压下这条新闻,你的手段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想要鑫奕?下辈子吧。” “你给我回来——”郑琳沙哑着嘶吼道:“我不能没有鑫奕,为什么抢走他?为什么要抢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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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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