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卡,周聿白走到夏小满面前:“抱歉,我卡里的钱被人取走了,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夏小满短暂露出疑惑的表情,一个钱包五位数的人,三千多块没有? “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我不知道卡里的钱会被人取走,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想赖账,等有钱我会还给你,最多半个月,我会回来还钱。” “不行,”夏小满摇头,“你走了我去哪找你?” “那你想怎么样?” 小满抿嘴,摊手:“那,以身抵债吧。” 周聿白似是没有迟疑,快速回答:“成交。” 夏小满原地气了两分钟,丧气道:“你怎么比我还穷啊。” 他观察着小骗子,打趣道:“走吧,回家,以身抵债。” “什么意思?你还想待我家?” 周聿白逼近一步:“我可以帮你干活。” “不需要,我家没活干,我只会算命,你不是说这是江湖骗术吗?你要跟我一起行骗?” “骗人可耻。” 夏小满:“你还是想耍赖?” 周聿白跟夏小满说着话,抬眸的瞬间看到银行大街前方驶过三辆黑色奥迪汽车,A牌号,运城的车,他现在在奉城,这边F牌号的车多,同时出现三辆同车型同地区牌号的车,周聿白戒备心顿起,拉过夏小满往旁边的ATM机柜一闪,余光瞥到马路对面三辆车已停下,几个穿西装的人依次下车,周聿白往边上一闪,抱住夏小满:“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夏小满懵了,这什么意思?前一秒还冷酷的像个霸总,这一秒突然变柔情了? 周聿白将下巴放在夏小满肩上,借着他的遮挡看着那群人进银行,而后走出来上车离开,夏小满连推几次没能推开周聿白,用力一踩,踩中周聿白脚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免你的医药费?” 周聿白并没感觉到痛,放开夏小满,推开ATM机隔间门离开,什么话都没留下,他得跟上去看看来者用意。 夏小满气到到行,赶紧追出去,他的右眼远距离能看到光源,近距离能看能看见事物大体轮廓,像是雾里的一片大山,毕竟不如正常人视力,追到银行后面一条街,完全没看见人影,后面一整条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夏小满气到对着街道吼:“骗子,你才是骗子!” 可恶的骗子,什么以身抵债,原来只是用来哄骗自己放下警惕的烟雾弹,还说回家帮他干活,转头就跑了,果然,外面捡的男人不可信。 回到家,夏小满越想越气,他不是说自己是骗子吗,骗子还能被人骗,先前还在说跑了就认栽,谁要认栽,等找他到,一定要将他身上所有能卖钱的东西全扒下来抵债。 行吧, 也只是说说而已,有手有脚的人,跑了还真能被他个半瞎逮住不成。 周聿白并没走远,躲在暗处看着那三辆车继续在小城绕圈子。小骗子在对面街的吼声他全听见了,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还是头一次有人叫他骗子。 周聿白方向感好,走过的路一遍就会刻进脑子里,他从原路返回,赶在夏小满到家之前回到他家,他身上最值钱的也只有手表和手串了,手表好脱手变现,他将手表从门逢底下塞了进去。 担心那伙人还在镇上,周聿白不敢冒然行动,找了个破旧图书馆,拿了本书藏在角落等天黑。 夏小满在打开门的刹那间脚下踢到一个东西,这些小东西他是一点看不见,摸索着捡起来,手表,周聿白的,所以,他走了,又回来放手表,这是抵债的意思? 行吧,收回骂他是骗子的话。 问题是,夏小满现在急需现金,他是真没钱,上个月张老爷子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他们没有社保,积蓄全花光,这个月冯老爷子查出血压高,一直吃降压药,昨天他摆摊,看起来算命的人络绎不绝,其实,昨天只成交五单,其他几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朋友自愿当托儿,其中一个一直替他说话的大哥是原先在他隔壁摆摊卖假文物的,最近抓得紧没敢摆出来,上街帮他拉客,哪有这么多人算命,偶尔遇到几个人傻钱多的,说些漂亮话挣几天生活费。 夏小满掂量着手表,问两位师傅:“师傅,这块表值多少钱?” 张鹤龄瞅了眼:“这什么牌子?积家还是江诗丹顿?” 冯龟年咳嗽几声,“古董我还能认个七七八八,这我不识货。” 张鹤龄接过去仔细瞧:“江诗丹顿,挺值钱,这附近应该没人敢收,哪来的?” 冯老爷子接话:“吃人参的那小子的,估计是没钱拿来抵债。” 张老爷子凑上来:“十八啊,要卖吗?” 夏小满接过去戴在手上晃了晃,大了一圈,取下来放好,“不卖。” “不卖就不卖吧,你作主。” ---- 有个叫“be may eyes”的APP,可注册成为志愿者,会有盲人或低视力人群在上面视频、语音求助,比如看说明书,看药品名,看衣服颜色等
第5章 又是他 午饭后夏小满独自一人出门摆摊,穿上他的招牌中山装,戴上墨镜,背着伙计拿着盲杖往披霞街走,听雨街他熟,披霞街不是他的地盘,去不熟的地方需要带盲杖。 刚走出家门口不远,背上的折叠桌和招牌被人取下来,林广浩大大咧咧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小满师傅,今天去哪摆?我给你多找几个人。” 林广浩是夏小满的朋友,他总说夏小满曾救过他的命。 某天林广浩在街上闲逛,看到夏小满的摊子,闲着无聊的他找夏小满算命,夏小满告诉他,让他当晚不要出门,有性命之危。 林广浩听后将信将疑的取消当晚跟表哥去市区酒吧玩耍的计划,第二天才知道他们要去的那家酒吧当晚发生烟花爆炸事故,死了好多人。 此后他成为夏小满头号追捧者,只要有夏小满出摊的地方,现场一定会出现林广浩的身影。 夏小满提醒他:你这样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托。 林广浩不管,每次找他的朋友们出来帮衬小满,反正他钱多,狐朋狗友也多。 “小满师傅,你这表哪来的?”林广浩一直盯着他的表看。 夏小满晃了下手,说是上次他捡回去的那人抵债的,付的医药费。 刚到披霞街,披霞街地头蛇的狗腿子王成材带着几个歪瓜裂枣的小弟横着随街收保护费,摆摊的都是小老百姓,一天可能都挣不到100块,保护费就要交30,夏小满这刚支好摊,王成材带着他的小弟往摊前一站:“神棍又出来骗人了?50,拿来。” 林广浩一听,“你大爷的,不是30,怎么变50了?” “别人30,神棍50,别人有成本价,神棍可没有,少费话,赶紧交钱。” 林广浩家里有钱,他老子养猪大户,家里上千头猪,50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刚想掏钱了事,夏小满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拉,往前一站,一下蹲在王成材前面,拉着他的衣服,这次不抱大腿了,嫌弃王成材身上脏。 夏小满语带真诚:“钱我可以给,给钱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告诉你,王老板,你有血光之灾,你最近是不是晚上总要起来喝水,怎么喝都不解渴,是不是晚上睡觉脖子痛?是不是小便干痛?” 王成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真给他说中了,“你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能给你摸个骨吗,再给你算算?” 王成材没拒绝,夏小满从他的前额开始摸,摸到耳朵下,用力叹气:“唉,王老板,你赶紧去看医生,你的病很严重,是不是四肢跟着痛?再不去看医生就晚了。” 王成材痛的叫出声,夏小满放下手,王成材的小弟们赶紧扶着他,保护费都忘记收,赶紧拉着他去看医生。 夏小满刚只不过是按了他的翳风穴,按下去四肢神经痛,林广浩听他这么说,担心道:“他去拿药不就知道你唬他吗?等会回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小满擦着手,说着。 王成材整天欺负弱小,吃低保的大爷大妈,残疾人,孤儿,全是他欺辱的对象,稍微比他厉害一点的角色,他是一声不敢吭,夏小满早想整他了。 在这条街混久了,说白了也就那样,要说非常厉害的角色那也没有,像王成材这样的,也就吓唬人,真的杀人放火他不敢,再者说,今天给他50,明天又50,简直是个无底洞,夏小满不可能给,能整他一回是一回。 夏小满好说歹说把林广浩赶走:“你天生富贵,气运太足,影响其他人运势,你在我算不准。” “那行,你忙,小满师傅,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聿白盯着三辆车,一连盯了两天,他们是真的在找人,只是不知道背后受何人指使,连睡几天网吧,周聿白周身透着一股颓废气息。 饿了一天的肚子发出抗议声,摸出钱包,里面一毛钱都没有,身上除了一部无法开机的手机,一串手串,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当务之急是先找地方修手机。 找了几家手机维修店铺,跟老板商量先修,修好后用微信付款,全被拒绝,周聿白拿着手机坐在街头,头一次被钱难倒。 夜幕降临,周聿白终于找到一家古玩店,很小的一家店,店老板把玩着他的手串,开价:“三千。” “我后面会来赎。” “三个月后来赎5000,六个月后8000,一年后不能赎回,同意的话签个字。” 林广浩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喝着可乐,身边是他的小跟班,小跟班扬着下巴,对着对面当古玩店的周聿白,说:“浩哥,那人,看见没,前几天被小满师傅捡回去的人。” “哪个?” “就那个,那天你说的,戴假表的那个。” 林广浩眯着眼瞧,果然是,那个假表,穿的衣服全地摊货,配了块名牌假表,还敢拿假表来骗小满师傅,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那是假表,问就是他自己也有一块,网购的,39.9包邮,戴出来外观跟小满师傅手上那块一模一样。 小跟班灌完可乐,“浩哥,他是不是拿假表典当,当了好厚一叠钱,会不会是骗子” “什么会不会,明显就是,走,上去会会他。” 小跟班扔掉可乐瓶,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木头桩子,跟着林广浩走向对面。 周聿白将三千块放进钱包,刚走出当铺,在街角被人拦住:“站住,你从哪来的?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周聿白冷眼扫过,只一眼,认出眼前人是那天极力劝说路人算命的人,“你是夏小满的托?” “关你屁事,现在是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拿假表骗人?” 周聿白从他侧边走过:“借过,还有事。” 林广浩懵了,小跟班赶紧凑上来:“浩哥,他无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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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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