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Time(时代)》来找你拍封面呢?”蓝若调侃道。 “要是真的,我死了都要去拍。多少人挤破头都拍不到,我要是能拍那可是最大的荣幸了。”言陌认真地说。 蓝若听了,笑说:“找你去拍什么啊?拍2012年5月份那个引起无数非议的母乳喂奶照?” “那你说我是要做那个埃塞俄比亚的小男生塞缪尔还是做那个喂奶的洛杉矶的辣妈杰米?”言陌白了他一眼。 “你喂奶给我喝吧,我渴着呢。”蓝若说完伸手想去摸言陌的胸部。 言陌用力地扇了一巴掌蓝若的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嘿嘿。”蓝若奸笑道。 至于其他四个人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菜。 “话说,”蓝若一边给言陌夹菜,一边说,“陌你不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么?” 言陌歪头一想,把蓝若夹过来的菜夹回去,说:“有么?我没什么感觉。虽然好像是跟你废话多了点。” 蓝若望了望在场的其他四个人,说:“好像他们来了之后你变得没那么沉默了。” 言陌也看了一看被点名后抬头问发生什么事的四人,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好像确实有一点吧。群居的生活没以前独住那样孤独了。” 蓝若假装叹息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过群居生活我就早点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了。” “你还说呢,”言陌弹了弹蓝若的额头,“你这样整天不回去,家人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么?你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他们不会在意的。再说我回去干嘛,我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他们基本都不会回来的。”蓝若不在意地说道。 “你那哪算独住啦?明明一堆仆人跟在你屁股后面等着你的吩咐。”言陌想起之前被他邀去他家时被那豪华的迎接阵仗给吓着了。 蓝若脸色不太好地说:“与其要这些陌生人跟在自己后面,我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 言陌心有同感地点点头,他也觉得,一群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好像自己是什么小偷一样,随时被人监控着一举一动。那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蓝若突然插进一句话:“你之前唱戏的那个班子的领头说他要重建戏剧院,政府方面因为富人们要求听戏——其实应该只是想听你唱戏吧——他们决定拨款建设,许多富人也纷纷捐款,所以应该很快就会重新建好了。” 言陌一听到这消息,双眼霎时发亮了:“真的?!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这可是我特地拜托他们的,害我又欠了别人人情。蓝若心里暗暗想着。 言陌的心情激动了起来。他在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很快能再一次地画上清水妆,再一次走到宽阔的舞台上抖着袖子,再一次唱着念白了。 蓝若虽然刚刚还在埋怨要还人情,但现在看到言陌这副开心的样子,心里默默说道:“要我偿命都无所谓了。” 听见自己的主人会唱戏,四人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言陌。言陌心情很好地笑着说:“我以前可是在市戏剧院里唱京剧的噢,我唱的是青衣。”想了想后又补充道:“其实上次跟初和络你们遇见时,正巧是在我准备上台唱戏前发生事故后逃出来时。” 麦初跟叶络点点头,他们都想起第一次遇见主人时那副奇怪模样——湿透的戏服和糊掉的妆,现在被他这么一解释才知道是要上台唱戏的。 夏凉语气充满了期待地说:“什么时候可以听到主人你唱戏啊?”她尽管语气很生动,可她脸部却纹丝不动,这着实有点毛骨悚然。 言陌问了一下蓝若:“大概什么时候修好?” “应该要一两个月吧。我也不很清楚。” 言陌点点头,对夏凉说:“等戏剧院建好后,他们叫我去唱了你们就过来听吧。” “好。”夏凉继续埋头吃饭。 “当阿琳狄斯渠被消灭后,旱灾也随之而去。绝望的人们似乎又找回了希望,他们马不停蹄地再一次耕种起来,他们憧憬着丰收后的生机勃勃。 “尽管灾难还会再一次袭来,但因它需聚积多时才得以爆发,史梵汀尼出现了短暂的一派祥和。人们明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他们仍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看到此景象的格鲁特一世问陪同在自己身旁的忠臣罗亚利斯特斯(Loyalistes):‘为何人们并不畏惧在不久的将来的灾难?’ “罗亚利斯特斯回答说:‘回伟大的国王,那是因为,‘我们惟一害怕的就是恐惧本身(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 “敢情Franklin Roosevelt(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名言是从这儿来的。”刚吃完饭就拿出书在座位上看的言陌不由得地把想法给说了出来。 “格鲁特一世这时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清冷的宫殿中回响不绝:‘我不愿亲眼看着我的子民们陷入水深火热中。’ “‘伟大的国王啊,您能有这份心意,我想您的子民们都会高兴的。他们都愿追随您的身旁。请国王您不要再自责。’罗亚利斯特斯说。 “‘难道,没有任何可带我们脱离这片苦海的办法了么?’格鲁特一世望着远方。 “‘伟大的国王,若您能一直怀揣着这样一颗普爱的心,莫说是困难,神,也会被您打动的。’罗亚利斯特斯说。 “格鲁特一世不再说话,只是他眺望远方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坚定。”
第29章 29 Erupting Day “陌,这么勤奋在看书啊?”洗完碗盘的蓝若凑了过来。 言陌默默地合上《瑞汀尼吉经》,看向抱着他的蓝若,问:“你又来干嘛?” “我做完活了就不知道要干嘛啦。”蓝若把头搭在言陌肩上。 言陌懒得闪躲,任由他搭在自己肩上:“你碍着我看书了。” “别看了,”蓝若的手开始乱摸,“天天这么努力干嘛?” 言陌轻轻一反拧就把蓝若给钳住了:“这么厚的书我现在不赶着看,等我们都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蓝若没喊疼,因为言陌没施多大力气。“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死了?可能我们白头偕老呢?” “要老你自己老去吧,”言陌拿起厚厚的书往蓝若头上砸,蓝若这下子真的喊疼了,“别来闹我了。” 蓝若揉揉被砸到的额头,连忙拉住起身要走的言陌说:“别走嘛,是我错了。干嘛这么容易生气?我陪你看还不行么?” “不用了,刚刚被你这么一搅和我没什么想看的心情了。”言陌顿了顿,又说,“今晚夜色不错,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蓝若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那里目瞪口呆。言陌从来没有提出过要跟他一起出去散步这种要求。 见蓝若很久没有反应,言陌问:“你不愿意?” “愿……愿意!当然愿意!”蓝若赶紧说。 “那我们走吧。”言陌转身要走,却被蓝若拉住了手,他疑惑地回头问,“怎么了么?” “出门前跟我去换套衣服吧?”蓝若笑嘻嘻地说。 “……你去死!”接着某人发出被踹肚子的“呜”声。 “所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一类型了?”言陌经不起蓝若被踹了五六脚肚子后仍不要脸地叫他去换衣服的劝说,只好任由蓝若从门外递衣服进换衣间,自己迅速换上。 蓝若要他披上一件厚重的福尔摩斯式的渲染上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昆虫的大衣,穿着一条印染上荒漠景色的长裤。 “你突然好大自然噢。”言陌一换好衣服开门,蓝若就扑上去抱住他。 “是么?”言陌不确定道,“我在里面照镜子时我总感觉我撑不起这套衣服。” 蓝若松开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次,又再一次抱住了他:“哪有这回事。虽然说你穿起来是不可能像走秀台上模特那么有气场啦,可你别有一番风味啊。”言陌感觉那“别有一番风味”这六个字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好了,快走吧。”言陌说完就出了门,蓝若追了出来。 虽然才晚上八点,但街道上已非常冷清,因收入的问题大部分人都不会出门逛街,所以街道的路灯不多,隔着十几米可能才有一盏,还不一定能亮。言陌跟蓝若不断地穿梭在黑暗跟光明中。 “陌你想去哪里噢?”蓝若想不出这个时候能去哪玩。 言陌在黑暗中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句:“我想去她家看看。” 蓝若心里“咯噔”一声,他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 两人在长时间的黑暗与短暂的光明中沉默中穿梭,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彼此的心思都早已心知肚明。有时蓝若或许会长叹一口气,有时也可能言陌那布满了悲伤的脸在微弱的路灯下露出又极快地消失在黑暗中。那是言陌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他眼前死去。 蓝若那晚被叫起时他们已经处理完尸体了,他是事后逼问叶络才得知具体情况的。当他很焦虑地问言陌看到陈幽死去后有没有怎么样,叶络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后明确地告诉他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去检查尸体。蓝若还以为言陌没往心上放,现在他才发现言陌还是耿耿于怀,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言陌什么都好,就是太钻牛角尖,像有人求助于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去这种事恐怕他一辈子也无法释怀吧。蓝若看着言陌似乎被悲伤压垮的脊背难过地想着。他噙着眼里的泪水,走上去给言陌揉揉肩膀。 言陌一愣,肩膀随之放松下来。蓝若揉时发现这肩膀已经很硬了,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少年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尽管也明亮了许多。他声音沙哑地说:“别太放在心上。” 言陌没有作答,肩膀只是轻微地抽动着,熟知言陌的蓝若知道,他是在哭泣。言陌很少哭,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喜极而泣,像这样子哭不出声音的抽泣,他是真的难过了。 这样的少年,你要我怎么不心疼你。蓝若揪心地想着。他轻抚着言陌的后背,他怕听见言陌泣不成声。他认识的言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应该是波澜不惊的,他应该是孤芳自赏的,他应该是,不可一世的。 蓝若曾指着撒切尔夫人的照片对言陌说:“你就是个‘铁汉子’。”那时言陌笑了笑,没说话。蓝若不曾怀疑过言陌的坚强,不曾怀疑过他的不羁,不曾怀疑过他的倜傥,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有言陌的风流跌宕,再也不会。 可言陌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出他的弱点给蓝若看时,他才发现,他其实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太保护他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等残忍,他可以天花乱坠地批判这座城市的一切,他可以冷眼旁观别人对他的残暴以及这个社会对他的不公,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他真正向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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