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他。 “商战在很多时候就像没有硝烟的战争,条款是武器,利益是土地,合同是条约,不断变动的股票和流动的资金能够决定最后的胜利者,很多手段一点都不正大光明,反而脏的要命,闹得家破人亡都算不上什么。”许衷这么说,“你没必要接触这些事情,同样也没必要知道某些细节,我只要你好好的。”
第98章 “不会介意” 我点了点头,原本我就不想插手许家的事情,不需要按照许衷的计划接近许钦言已经让我轻松了不少,他现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远离许家的纷争在我这里也算得上意外之喜。 许衷揉了揉眉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我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他却收回了目光,低声道:“你去洗漱吧。” 我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刚出锅的油条有点烫,入口又脆得惊人,我舀了一勺放了大量白砂糖的豆腐脑,明叔站在一旁笑得格外慈祥。 许衷从二楼走了下来,他换上了一身西装,看着倒也清爽,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醉醺醺地靠在我身上说自己后悔的模样。 我微微挑了挑眉,明叔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少爷,你有没有时间……” “没有,”许衷截口打断,他换好了鞋,在我身旁扫了一眼餐桌,随手拿了两个包子,转身就走,“今天上午九点半我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真的没时间回来吃午餐和晚餐。” 明叔看着被他关上的门,叹了口气,对我笑了笑:“我跟小张说一声,让他记得来地下车库接你去柏林夜。” 我不太适应现在这种生活,只能在明叔含着笑的目光中僵硬地点了点头,喝完了整碗豆腐脑。 江肃洲是第一个知道我住进许衷家的人,他比我还要激动。 【江肃洲】!!! 【江肃洲】这可是位于市中心、二环内、价值千万的别墅! 【我】…… 我对别墅的价值没有什么概念,对江肃洲的大惊小怪倒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江肃洲很快就冷静下来。 【江肃洲】你的意思是,许衷主动邀请你住进他家里,三餐全包,还给你安排接送上下班的司机? 【我】是 【江肃洲】这跟家里的男主人有什么区别 【我】? 我没理解,怎么一下就扯到“主人”这个身份上了。 【江肃洲】你发什么问号 【江肃洲】你们俩还没有和好? 【我】应该是 【江肃洲】……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一行省略号,不知怎么的,实在是有点想笑。 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片头曲的大屏幕,昨天晚上撒了一地的爆米花已经被打扫干净,我重新拿了一桶爆米花,就着电影的音效回复消息。 江肃洲没有沉默太久,又给我发了消息。 【江肃洲】既然你们俩还没有和好,那么许衷为什么还要你住他家里? 【我】是他主动提出来要我住进去的 【江肃洲】我总感觉你有点奇怪 【江肃洲】你是不是在恃宠而骄? 【我】? 我盯着“恃宠而骄”那四个字,想了想,有点惊讶地承认江肃洲没有说错,我的确有点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 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分开,也是我迟迟没有做好该中断还是维系这段关系的选择。许衷一直在被动地接受,但是会用很多方法去挽留——比如留给我的银行卡,夜里的烟花,对我态度殷勤的明叔,还有待着试探的亲吻。 我有点迷失在许衷对我无条件的温柔里,一时间没想过自己在这段还没有彻底了断的感情中究竟是什么身份。 江肃洲还在滔滔不绝地给我发消息。 【江肃洲】我文化程度不高,你自己意会一下 【江肃洲】你现在住在许衷家里,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这跟包养的区别是? 【我】他爱我? 【江肃洲】你说得对 我对着聊天记录笑了起来,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可能是突然觉得满足。 我没再怎么跟江肃洲发消息,一门心思地看着电影。 我记得许衷跟我说过,最近许钦言被许纭打压的很厉害,我没想过会在柏林夜看到许钦言,却怎么也没想到坐在VIP3座的人会是靳重。 我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注意到靳重后就假装自己没看到。 江肃洲知道许衷会派人来接我,到了时间就朝我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了。 他拿着包,跟陈渡做了交接,我借着看调酒台的时候往VIP座位上看了两眼,没有发现靳重的身影。 我皱起了眉。 我知道许衷叫小张接我上下班不仅只是为了方便我从柏林夜回家,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杜绝我和许钦言等人的来往。 靳重的神出鬼没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 我在更衣室里撞见了靳重。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我,在我准备径直离开时,直接叫住了我:“沈涣。” 我深吸口气,看了他一眼。 靳重手里拿着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对着我晃了晃,我记得那是乐队里的女生用的那瓶,脸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靳重朝我笑笑,他看上去坦荡而无所畏惧,即使面对脸色阴晴不定的我,看上去也是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这好像不是你的香水吧?” 我冷漠地回答:不是。 靳重往身上喷了喷:“女士香水。”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里闲人免进,请你离开。 “那么凶干嘛?”靳重歪着脑袋看我,语气不虞,就像在我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真的是命好。” 我挑了挑眉,低头联系杨明阳,让他把这个神经病带走。 【我】你在柏林夜吗? 【我】靳重在更衣室里,麻烦叫一下保安 杨明阳回消息回得飞快。 【杨明阳】两分钟 靳重注意到我的动作,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许纭明明看到了我拍的照片,居然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跟你相处。”靳重的语速飞快,眼圈红得很厉害,“你知道她截胡了许钦言的工作吗?” 我淡淡地看着他:我不关心。 他为了许钦言偷拍我的事情原本就不道德,就算许钦言被许衷暗地里下绊子,在我看来也是情理之中。 许纭本来就不是能够容忍眼睛里进沙子的性格。 靳重也许看懂了我一只手比划的手势,也许没看懂,反正他的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你一辈子都不明白,沈涣,你一辈子都不明白,这对于许钦言来说算什么。” 我冷冷淡淡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想杨明阳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来这里是给你提个醒,”靳重突然就冷静下来,他朝我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眉眼间的快意不像是假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真的,许衷迟早会付出代价。” 我在心里“哦”了一声。 他大可以在这里危言耸听,毕竟无能狂怒的不是我自己。 许钦言争不过许纭,这个事实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我也能够理解靳重会因此狗急跳墙。 只是他一定要将我牵扯进来的举动,让我格外不满。 我听到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靳重脸色一变,他松开我的手。 我低下头,揉了揉被靳重攥红的手腕。 杨明阳带着两个男人推门而入,先朝我点点头,他再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靳重:“就是他?” 我退后一步。 靳重在挣扎中将香水摔碎在地上,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还在朝我笑,就像是打赢了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杨明阳瞟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先跟我道歉:“许衷跟我说过,让我注意点许钦言和靳重,但是我这几天有点忙,一时间没顾及到这些,是我的问题。”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知道杨明阳还有话要说。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香水就不需要你来赔了,我会跟乐队说清楚的——这几天许衷可能没什么时间跟你相处,你小心点。” 许衷也好,杨明阳也好,他们的态度就像我是一个易碎的摆件,需要放在真空的玻璃器皿里细心照顾,才能避免被摔碎的命运。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却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 于是我朝杨明阳短暂地笑笑:我要走了。 “车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那里,”杨明阳随手拿起门后的扫帚,嘱咐道,“小张等你有一会儿了。” 我绕过了玻璃碎片最密集的地方,从后门走了出去。 靳重早就不见踪影,我在心里松了口气,不管他的出现是为了提醒我还是给我添堵,只要他不在我面前,我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已经是冬末,夜里起的风还是带着寒意,我调整了一下围巾的松紧,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在十字路口旁边打着双闪的车。 我绕过去,隔着车窗,看到驾驶座上的小张正在回消息。 我轻轻敲了敲车窗,他扭过头看到是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给车开锁:“少爷不是说零点下班吗?” 我说了实话:刚才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 “行——刚刚少爷给我发消息,让我问一下你,如果他想让我绕个路把他接回去的话,”小张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心地问道,“你不会介意吧?” 我一时失笑:不介意。 小张兴致冲冲地应了一声,发动了汽车:“不过少爷好像又喝酒了。”
第99章 “他出事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喝酒?” 听到许衷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张刚发动汽车,我从后视镜的倒影里看到他一脸茫然地看过来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许衷喝的不算多,眼睛也算得上清明,注意到我和小张交汇的眼神,他也只是微微鼓了鼓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偏过头,垂着眼睛,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他放低了声音:“这几天,我真的很忙……要开会,签合同,参加宴会,还得帮许纭去应付大大小小的股东和董事。” 我知道他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针对许钦言针对得格外频繁,否则靳重也不会为了许钦言找到我这里来。 “幸亏你在别墅里等着我,”许衷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没给他什么回应,也不妨碍他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个没完,“再怎么样,我也得有一个劝自己回家的动力吧。”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给他回答,许衷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 汽车在街道上飞驰而过时,路边几乎拉成一条线的路灯灯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我能够清晰地看到许衷的眉眼五官落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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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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